散亂的黑發延長至腰,掩蓋住面容,劉海之下的瞳孔逐漸化為漆暗,不透一絲光彩。
鮮紅的紋路在臉頰上浮現,與蒼白色的狹紋交相輝映。
脖頸間的血肉上翻,數量眾多的邪異眼楮擠在在外的血肉處徘徊著。
寬松的衣袍隨周身無形散發的風飄動著。
極其濃郁的不詳氣息向所有鬼籠罩而去。
手中那湛藍的日輪刀也因為他的鬼化而產生了變化,不再是湛藍,而是顯得有些斑駁不定,似乎不停地在轉變著顏色。
看來實力變強太多後鬼化就會有不一樣的變化啊
李軒不由端詳了一下手中的日輪刀,不覺感覺有些奇異。
開斑紋的狀態比第一次遇到鬼舞無慘時鬼化的力量要強一點,那現在呢?
應該會強得過分吧
他感受著體內涌動的力量,重新充裕的體力,內心想著。
每一次實力變強後的鬼化實力增幅程度似乎是不同的,不像簽到後得到的力量,融會貫通,能讓李軒清楚知道限界在哪里。
所以鬼化後的實力是需要估計的,需要估算的
這也是李軒為什麼會逐級試驗自己力量的原因,開啟斑紋能抗衡的對象,開啟鬼化後也就意味著能輕松碾壓。
因此李軒才不急著將鳴女斬殺,讓無限城崩潰。
畢竟出奇不意間一刀劈死鳴女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在剛被拉進無限城的時候,所有的鬼集火過來,李軒就會直接開啟鬼化將鳴女殺了再說。
在眾多上弦驚異的目光之下,李軒緩緩提起色彩斑駁不定的日輪刀,臉頰上的嘴角微微勾起,發出空寂無比的聲音︰「現在可就是正式回合了哦」
在李軒散發的不詳氣息的震懾之下,一時間,竟沒有一個上弦出手。
「不上嗎?」李軒的日輪刀自然垂落,向前走了一步,「那我就上了」
「血鬼術•拋血鐮!」
隨著話音而拋飛的兩把鋒利骨鐮,沾染劇毒的血液,攜帶極致的風壓朝李軒疾行而去。
李軒繼續緩慢前進著,在骨鐮疾行而來的一剎那,以肉眼完全看不到的速度揮了兩刀。
「砰。」
兩聲短促的物品斷裂開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斷開成四瓣的兩把骨鐮悄然落地。
「斷開了」妓夫太郎看著被斬開落地的骨鐮有些呆滯。
剛才是全力拋動的就那麼簡單地
本來他還打算在對方揮動刀的時候改變骨鐮的運動軌跡,以死角攻擊的
但是完全沒有這種機會。
而站在前面的黑死牟面對李軒的面容變得更加肅然。
剛才他揮刀的速度自己竟然看不清!捕捉不到揮刀的軌跡,以通透世界觀察身體的脈絡與肌肉的軌跡也無濟于事為什麼速度這麼快?
黑死牟不明白。
他握著虛哭神去的手臂忽然有輕微的晃動。
我在顫抖嗎?
念頭浮現。
不覺間,在黑死牟的腦海驀然浮現一個揮刀的身影
黑赤色頭發,留有高馬尾,額間有紅色斑紋,耳間掛著日輪花紙耳飾,穿著紅色羽織,持著黑刀的身影
那是繼國緣一。
無可匹敵的強大。
從對方揮出的那兩刀中,黑死牟觸及到了已幾百年都未感受過的感覺。
與面對自己弟弟繼國緣一時會感到的一樣的感覺。
「術式展開,破壞殺•羅針!」
在黑死牟還在思緒涌動的時候,猗窩座已經將術式展開。
十二角的雪花陣形再度浮現。
雖然羅針的效用已經因為李軒的斗氣而失效,且還會帶來攻擊自行偏轉的副作用。
但接下來他要使出的最強一擊是全方面打擊!所以即使偏轉也能攻擊到所有的方向!
「破壞殺•終式•青銀亂殘光!」
猗窩座沖上前去,澎湃的斗氣勃發,盈發沖天之勢,赫然沖消李軒散發的部分蒼白色斗氣!
在奔走的同時將所有的羅針召集回本身,一瞬之間,無數極速狂暴的銀色飛彈驟然從他不斷揮動拳頭而浮現的拳影迸發。
將四面八方都納入攻擊範圍之內!連鬼陣營的隊友也在打擊之下!
這是猗窩座最強的攻擊!也是耗盡一切力量的決死之擊!
「即使如此,也有點弱了。」淡漠的空寂之聲響徹,李軒的身影忽然一閃。
在場的眾鬼只感覺眼前的畫面仿佛被抽幀一般。
李軒的身影在猗窩座的身邊浮現又消失出現在另一個位置。
漫天的銀色飛彈忽然消散,猗窩座向前沖卻沒有停下,隨著支撐身體的力量消失而直直砸到了地上。
「猗窩座大人?」半天狗的「怯」之本體顫巍巍地看向砸在地上後便沒有一絲動靜的身體。
「猗窩座閣下,死了麼」童磨的聲音響起。
眾鬼的視線立即移回到李軒身上。
只見李軒一手握著沾滿血液的日輪刀,一手提著面目獰然的猗窩座的頭顱。
猗窩座大人就這麼死了?
恐懼的情緒從半天狗墮姬妓夫太郎三鬼的內心升起。
連黑死牟大人和童磨大人都沒能及時阻止
「就這麼死了麼」李軒提著猗窩座的頭顱也有感到一絲意外,在劇情中,猗窩座可是除鬼舞無慘,黑死牟之外突破限界的唯三鬼之一。
進化到連日輪刀砍頭都無法致使死亡的程度。
要不是最後回憶起變鬼之前人類的一切經歷想開了不想活了,劇情中最後與其戰斗而受傷嚴重的炭治郎與富岡義勇只怕也凶多吉少。
他突破限界的理由是什麼來著?
不想失敗與變強的執念麼
難道是因為已經覺得自己肯定會失敗以及永遠也達不到我這種實力而導致執念不夠麼
李軒在腦海中這樣推斷。
不過也無所謂了,他沒有突破限界的原因事實就是他已經死了。
不遠處的猗窩座的無頭尸體和李軒手中的頭顱已經化為灰煙消散不再有復活的可能
李軒知道,猗窩座也是一個可憐的家伙,有著悲慘的過去。
身為人時,人生坎坷不定,親人死去徒留重病的父親,為買藥錢而偷竊,只不過父親終究還是死去。
之後遇恩人,得到救贖。
與其女兒相戀,在結婚前到死去父親墓前告祭,告知自己的好消息,在回去後卻發現恩人與未婚妻皆被惡毒之人毒害死去,怒殺所有惡人。
後在彷徨迷茫中被鬼舞無慘變成鬼,丟失了所有人時的記憶。
唯留下變強的執念與不殺女人不吃女人的意志。
是個悲苦的家伙。
只不過李軒並不會因為這些而放過他。
並不是因為猗窩座造成很多殺戮不無辜
而是因為李軒並不在乎這些。
單純要殺,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