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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王妃失蹤了!

這是現在京城內外傳播的最大八卦。

听說,三天前,當大病初愈的鳴王妃與蘇美人以及南芸公主出去郊外的觀音廟里還願,去時是三個活生生的人。但是,回來的時候,卻只剩下南芸公主一個。而且,這一個人還是被人千方百計才找到了。

據說,那一天,自從鳴王妃離開之後,鳴王爺便覺得心神不能。等到夕陽西下,還遲遲不見她們的馬車回轉,鳴王爺開始急了,連忙派人去尋。但是,那邊翻了個底朝天,他們只找到了昏迷在後山的南芸公主和她的宮女。鳴王妃還有蘇美人,以及她們的丫頭,全都消失無蹤了!

知道之後,鳴王爺大怒,敕令手下的人再去尋找。王太後和皇上听說了,也連忙抽調人手前去幫忙。但是,找了一天一夜,幾乎連城郊的草皮都翻起來了,他們卻還是一無所獲。而南芸公主,她也一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被逼的急了,只能大哭大叫——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當時上完香,四嫂說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去後山走走看看風景,我們就去了啊!我走在前頭,忽然就听見四嫂驚叫了一聲,我剛想回頭看看發生了什麼,就有人在我的脖子上劈了一刀,然後我眼前一黑,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嗚嗚嗚,我知道的就這些,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啊!嗚嗚嗚……」

唯一的證人一問三不知,找遍了這邊的山上山下,卻連根頭發都沒找到。大家不禁懷疑,那兩位怎麼了?難道說,是有人劫持了她們?

但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那可是堂堂鳴王爺的正妃,還有當今聖上的妃子、深蒙太後喜愛的美人啊!能對她們倆下心思的人,那得是多膽大包天的人物?而且,如果真是對皇家有何不滿的話,在場不是還有一位嫡出公主嗎?可為何那些人要棄了公主,改擄走兩個外嫁入皇家的人?

如此種種,疑點甚多,引來許多人的猜測。

因而,這事成了京城人們茶余飯後最大的談資,各種說法橫空出世。有人說是鳴王爺的罪過的人來尋仇了,有人說是鳴王爺本來就不喜歡這位王妃,故意找到這個機會殺了她面口,如此種種,不一而足。但是,也僅止于談資而已。因為,自從發現鳴王妃和蘇美人失蹤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她們的身影。若說她們是被人劫持吧,但這麼長時間了,卻遲遲沒有任何地方傳來消息,說要贖金之類的,也著實蹊蹺的緊。

為此,皇甫南寧也做出過諸多猜測。甚至,他還找上柔兒的師兄,與他大打一場,但到了最後,卻失望的發現此事真的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然後,他又用了半年的時間,帶領手下心月復,將京城周邊的賊寇一掃而空,並將賊寇的首領抓起來嚴刑拷打,卻也沒有得到關于柔兒等人的半點消息。再然後,他開始將目光轉向京城周邊的賊窩,每每銷毀一個窩點,就抓人詢問柔兒的下落,沒有就處死,然後尋找下一個。

一時間,全國上下的土匪頭子們聞風喪膽,每日過得戰戰兢兢——畢竟,誰人不知,鳴王爺生性乖張,一旦是他要做的事,那就沒有做不成的。而且,眼前已經有許多個成功例子擺在他們跟前了!但是,每每想起此事,他們也是欲哭無淚,這事真和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啊!他們就算渾身長了一百個膽,也不敢對鳴王爺身邊的人動心思,更何況還是他的正妃!

但是,不管怎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皇甫南寧堅信柔兒還活著,便也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件事進行到底,直到找出柔兒的人為止!

也正是因為如此,半年來,鳳翔王朝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安定時期。各路土匪都不敢貿然出頭,就怕被皇甫南寧抓個正著,全國百姓對他自是感恩戴德,就連當今聖上,也對自己這位弟弟好得不得了。

但是,皇甫南寧很不高興。

自從半年前,柔兒消失之後,他的臉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一絲笑容。即便是現在身處風景如畫的江南,身邊美女如雲,他還是板著臉,一點表情也看不出。

什一是聲。「王爺,都半年了,你還沒走出來嗎?」

對面,坐著的赫然便是他的多年基友李如風。眼看著他一動不動,仿佛木雕一般,除非喝酒,連眼珠子都不轉動一下,他的心疼,可想而知。

听到這話,皇甫南寧沒有任何反應,繼續喝酒,倒酒。

李如風深吸口氣︰「王爺,都已經半年了。如果王妃真的是被歹人劫走的,這麼長時間了,她只怕已經——」

「閉嘴!」終于,冰冷的眼神掃射過來,木頭人有了反應。

李如風撇撇嘴。「王爺,我只想問你一句,你還打算頹廢到什麼時候?」

皇甫南寧收回目光,繼續喝酒。

李如風長嘆口氣。「你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現在,皇上和太後天天問你的情況,你說我該怎麼回答?」

「我很好。」一口飲下一杯酒,皇甫南寧冷聲回答。

「你覺得他們會信嗎?」李如風翻個白眼,「半年了,你每天不是在喝酒就是帶人出去剿匪,這鳳翔王朝的土匪都快被你給剿干淨了!我只問你,要是真等到那一天,你又打算怎麼辦?每天與酒為伴,了此一生?」

「可以。」皇甫南寧不置可否的點頭。

「王爺!」

他回答得是輕快無比,李如風卻不贊同的低叫起來。

「你怎麼能如此頹廢?不就是個女人嗎?沒了就沒了,再娶一個就是。更何況,你不是從不將女人放在眼里的嗎?」

悠然抬頭,皇甫南寧淡淡看他一眼︰「小白兔,她不同。」

「我知道。但是,現在她的確已經消失了啊!而且,你也是該清醒過來了,半年時間,還不夠你恢復的嗎?」

不夠,一點都不夠!不管過去多長時間,只要在睜眼的剎那,他的眼前浮現的都是那張白白淨淨的小臉蛋,還有那雙秋水明眸,以及那聲軟軟的低呼——「王爺~」

但是,記憶尚在,佳人卻已消失在茫茫人海。巨大的反差讓他不能接受,只能借酒消愁,日復一日。

啪!

忽的,一捧畫軸出現在跟前。

皇甫南寧眼楮一抬。「什麼東西?」

「美人圖,太後命人快馬加鞭送過來的。這次是鄰國所有和鳴王妃相貌有幾分神似的貴族佳麗,你看看,如果覺得哪個好,她就去下聘,幫你把她娶回來。如果覺得一個不夠,你想要幾個都行,他們保證幫你辦到。」

嘩!

下一秒,所有的畫軸都被掃出窗子,浸入碧綠的湖水中。

「我不要!」

「王爺,都已經半年了——」

「半年又如何?我有王妃,這輩子只有她一個!」

「可是,她已經不見了啊!」

「不見了,就找一個長得像她的人來冒充她?好啊,有本事你們找出一個和她一模一樣,性情也一模一樣的人來,我就要!」

听到這話,李如風嘴角一抽。「王爺,你這不是存心為難人嗎?」

「分明是你們存心為難我才對吧?」怒氣攻心,皇甫南寧難得多說幾句話,「自從小白兔離開後,還不到一個月,你們就巴巴的找來一堆畫像,說是要給我選妃,有什麼好選的?我對女人沒興趣!」

「但是,你偏偏就對鳴王妃——」

「是啊,我就對她有興趣。這世上,除了她,我誰都不要了!」

「可王爺——」

「別再說了。再說下去,可別怪我把你也給推下水去!」

「好吧!」勸慰一番,依然無果,李如風長嘆口氣,看看飄零在水面上的一幅幅畫軸,無力搖頭——鳴王妃,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能讓一個男人為你如此著迷?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對一個人如此執著。

嘩啦啦!

正想著,忽然又听見一陣刺耳的碎裂聲傳來。

「沒酒了,來人,再上一壺!」

不出所料,這事又是皇甫南寧干的。連忙回頭,李如風按住他的手︰「王爺,你已經喝了不少了,就不要再喝了吧!」

「你管我!」不悅推開他,皇甫南寧接過小廝送來的酒壺,仰頭就往嘴里倒。

「王爺!」

實在是看不慣他這麼自我蹂躪的方式,李如風拉上他的胳膊︰「你就先歇歇吧!一天到晚喝酒,身體遲早會被弄壞的!」

「壞就壞吧,反正每天都是這樣,早死早超生。」

「王爺!」

還想再勸,精美的酒壺已經送到他的跟前︰「來,陪我一起喝!是兄弟的,就和我一起,我們不醉不歸!」

「好吧!」

著實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了,李如風接過酒壺,往自己嘴里倒上一大口。

柔兒啊柔兒,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又哪來的這麼大的本事?他對她實在是好奇得不行了。

錚——

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酒,忽然,優雅綿長的琴聲響起,飄蕩在碧波盈盈的湖面上,伴著青山綠水,幾多賞心悅目。

立即,皇甫南寧臉一沉。「誰呀?好好的日子,彈什麼琴?掃人興。」

李如風眼角狂抽︰「泛舟湖面,撫一曲琴,吟一首詩,正是才子佳人最自在的消遣。更何況,我們現在深處江南,這個湖就是才子佳人時常聚居之所。而且,這位撫琴之人,她的技藝也並不差。甚至可以說是極好的了。」

「是嗎?」聞言,皇甫南寧側耳听听,嘴角一扯,「是還不錯。不過,這曲子太軟綿了點,不好下酒。」

李如風簡直無語。

「王爺,人家彈琴是為了雅興,不是來給你下酒的。」

「那又如何?和我有關系嗎?」輕哼一聲,皇甫南寧執起酒壺,又往嘴里倒進去一大口。

李如風的面上生出幾許焦急。

「王爺,這琴彈得這麼好,難道你就不好奇,彈琴之人長得怎麼樣嗎?」

「沒興趣。」

李如風嘴角狂抽。「但是,我倒是很有幾分興趣呢!」

「哦?」忽的,皇甫南寧被他的話引起一點興趣,「我倒是不知,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學著他們玩這些風花雪月的把戲了。」

「我從來不對風花雪月感興趣。不過是覺得她琴彈得好,我便對彈琴之人生出幾分興趣,想結識一下,互相切磋一下技藝而已。」淡淡一笑,李如風慢條斯理的道。

「能被你夸做好的,那必定是真彈得好了。」點點頭,皇甫南寧漫不經心的道。

李如風連忙看著他︰「王爺,要不,我們將人請過來,讓她過來一敘?」

「算了吧!」皇甫南寧立馬別開頭,「你感興趣,你自己去找她,不要來煩我。我要喝酒。」

李如風臉一沉。「王爺,就當是陪陪我不行嗎?」

皇甫南寧果斷搖頭。「我要喝酒。」

酒酒酒,半年以來,酒都快成了他的命了!

李如風心中很不樂意。「王爺,就當是陪陪我吧!我們去船頭,你繼續喝酒,我和她聊聊,你覺得如何?」

「沒必要。」還是拒絕,言簡意賅。

李如風的眼角和嘴角一同狂抽。

「王爺,你還是起來吧!」

懶得廢話了,直接抓起他的胳膊,用力一帶!

「你干什麼?」踉蹌起身,皇甫南寧不悅低喝。

李如風不管,徑自將他托向前方,來到船頭處。

「如風!」俊臉陰沉,皇甫南寧瞪著他低叫。

李如風再回頭,臉上卻戴著淺淺的笑︰「王爺,看那條畫舫,體型龐大,裝飾不俗,應該不是大家閨秀出行,就是青樓花魁的所在吧!」

「那又如何?你有興趣就和她切磋去,我早跟你說過,我對女人沒興趣。」撇撇嘴,皇甫南寧依舊興致缺缺。

李如風淡笑。「只怕,難得輪到我呢!」

「嗯?你什麼意思?」

李如風指指前方。

皇甫南寧艱難將視線從酒壺上移開,轉到前方,才發現,就在距離他們不遠處,一艘華麗的畫舫周圍圍繞著五六條精致的船。錚錚琴音從正中央的畫舫中傳出,正是之前他們听到的曲子。

立即嘴角一挑。「看來,是個青樓花魁的居所。」

「不一定哦!」李如風卻笑著搖頭。

「那也不關我的事。」

不以為意的說著,皇甫南寧一在船頭的椅子上坐下,繼續喝酒。t13r。

「王爺,你……」

見狀,李如風已經無話可說。

而那邊,只見五六艘小船靠近畫舫,其中最近的一艘上突然有人發言︰「夏小姐,我家公子請你們到船上一敘,不知你可否賞臉?」

「多謝王公子厚愛,不過,我家小姐今日身體不適,出來游玩不過是自行解悶而已。王公子若是有意,不如再略等幾日,等小姐身體好了再來邀約,公子以為如何?」

「咦?」

馬上,听到這話,皇甫南寧忽然眼楮一瞪,站起來了!

「王爺,怎麼了?」趕緊回頭,李如風小聲問。

「這聲音——」

低聲說著,皇甫南寧抬起頭,卻發現回話的丫鬟頭戴紗帽,垂下的紗簾遮掩了她的面貌,讓人只能大概看到一點輪廓。但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很耳熟。但是,是誰?他卻不記得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和這個人相處過不短的時間。否則,以他對女人一直那麼忽略的態度,是不可能將一個人的聲音記得這麼清楚的!

「這聲音怎麼了?」睜大眼,李如風一臉好奇。

皇甫南寧立即看向他︰「這聲音,似乎很耳熟。但是,具體是誰,我卻記不清了。」

「呵,除了太後娘娘以外,難得你還能記得別的女人的聲音啊!」立馬,李如風笑了。

皇甫南寧卻心急起來。

「不要笑了,快點叫人去打探一下,看看那個人是誰!」

「好,微臣遵命。」連忙行個禮,李如風轉開頭,隨手招來一個船家,「剛才那畫舫上出現的姑娘是誰啊?」

「哦,相爺您說的是夏家大小姐身邊的丫鬟春玲吧?」立即,管家回答了。

春玲?

沒听說過。兩個男人交換一下眼神。

「這個夏家是什麼來歷?」隨後,李如風又回頭去問。

「哦,這個夏家啊,說起來還真是有段故事呢!她們是三個月前搬來這里的,听說是母親早逝,父親三個月前也染病過世了,只留下姐妹二人相依為命。因為不想留在過去的傷心地,二人便變賣了家財,來到江南,姐妹相依,聊度此生。」

「是嗎?」聞言,李如風眉梢一挑,「那麼,這兩位夏家小姐分別叫什麼名字,又長相如何?」

「呵呵,相爺,您這不是為難小的嗎?這夏家小姐,真名叫什麼小的還真不知道,只怕放眼整個江南城,都沒幾個人知道。不過,我听人說,這兩位小姐,容貌都生得不俗,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也足夠秀麗端莊。來了三個月,她們一直深居簡出,也並未對別人道過太多自身來歷。不過從她們的言行舉止看來,想必一定是大戶人家出身,那一言一行,真真是透著典雅貴氣,簡直比起我們這里世代貴戚的沈家小姐都還要高貴幾分。更別說她們一個彈得一手好琴,一個寫得一手好詩,真是叫許多才子都折煞了。這不,才來了三個月,幾乎都沒有在大家跟前露過幾次臉,城里的大家公子卻都為她們姐妹心醉神迷,天天都在等著盼著,就希望她們能出來一趟,好一親芳澤。不然,說說話也是好的啊!今天你們也真是運氣好,她們都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過了呢!不過,似乎只有一位小姐出來了。」一開始還表現得小心翼翼,但一說起那兩位夏家小姐,船家禁不住的就眉飛色舞,越說越興奮。

「呵,這麼說來,那還是兩位才女啊!」輕輕點頭,李如風慢條斯理的道。

「可不是嗎?人道娶妻娶賢,更何況這兩位小姐都是才貌雙全,脾氣也都好得不得了。現在,大家都在猜測,倒是哪兩位公子有福,能贏得佳人芳心呢!」

「切,一群吃飽了撐的沒事干的男男女女。」

听到這些,皇甫南寧卻是一聲冷哼,鄙夷低喝。

對此,李如風無力搖頭︰「王爺,你也別太早下論斷啊!你都還沒見過那兩位夏家小姐呢!」

「有什麼好見的?不過是教養好點的大家小姐,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都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沒什麼意思。」

是嗎?聞听此言,李如風嘴角一挑︰「或許,這兩個就不同呢!」

听了他的話,皇甫南寧一轉頭︰「你就知道了?你認識她們嗎?」

「說不定就認識呢!剛才你不也覺得她們的丫鬟聲音似曾相識麼?」

皇甫南寧馬上一怔,隨即扯扯嘴角。「這世上聲音相似的人也不是沒有,說不定我听錯了呢!」

「听沒听錯,一會就知道了。」低聲說著,李如風轉過頭,又望向畫舫那邊。

他這話什麼意思?

听他這樣講,皇甫南寧的心里也一緊,不由跟著他轉過頭去。

也不知道在他們談話的當口那邊又說了些什麼,只見到周邊的船上又站出來不少人,一個個都衣著不俗,氣度儒雅,一看便知都是出身不低的士族公子。但是,這些人,他們無一例外的都伸長了脖子,睜大眼楮看著畫舫那邊。

又忍不住逸出一聲冷哼,皇甫南寧心中冷笑——不過是一群附庸風雅的公子哥罷了,沒什麼稀奇的。

忽的,只見那邊畫舫上的簾子掀開,兩個頭戴紗帽的女子攙扶著一個一樣頭戴紗帽的女子緩緩走了出來。

這個人……

雖然帶著紗帽,看不清楚她的模樣,但是,一眼掃到她的身形,只是一眼,皇甫南寧就感覺到心里似乎被什麼一撞,愣在原地。

「王爺,你怎麼了?王爺?」旁邊,李如風連忙推推他。

「小白兔。」

忽的,一聲輕喚從他的口中溢出,皇甫南寧的雙眼定在那人身上,臉上爬滿了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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