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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背景

「幾位不必多禮!」

只見這位踏入屋內的少年半眯著眼楮,笑著對幾人行禮道︰「這深更半夜的,不請自來,是奕叨擾了!」

「不是可否攪了先生們的雅興?」

他依舊是一身素白,長袖飄飄,毫無白日里揮刀時的霸氣。

那一圈結實的肌肉輪廓,再次被寬松的衣衫掩蓋,配上一副眉清目秀的長相,看上去人畜無害

但房內的幾人如今又怎敢輕視他?

莫流連與竺言秋對視了一眼,一言不發。

「哪里哪里,東家來的正是時候,不如一同飲上幾杯?」柳寒風則是側過身,抬手做勢,請他入座。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奕微微一笑,大咧咧地坐到了南宮羲和這個病號的身旁。

「南宮先生的傷勢如何了?」落座之際,還朝他拱手關心道。

「誒,小傷小傷,無礙!」南宮羲和嘴上作答,耳朵卻是微微動了動,心中有些訝異。

眼下兩人相距不過數尺,距離如此之近,以他的本事,自然感覺的出這少年的虛實。

目光有神、呼吸悠長,動作沉穩、腳步凝實

「真是見了鬼了,這特娘的是受了傷?」他雖面色不改,心中卻是滿滿的疑惑。

「怎得和沒事人一般?」

「不對啊,白日里他分明便是受創不輕,幾個時辰就痊愈了?!看這架勢,竟是與老子剛踏進勾欄時一般精神,難不成」他越想越覺得奇怪。

「是我太弱了?」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繃帶,又抬了抬胸前的傷臂,這位天邪劍的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看來要少去幾次春鳳樓了!」

「陳公子此來,是為了羲和之事吧?」此時,莫流連那儒雅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遐想。

「東家放心便是!」南宮羲和聞聲一愣,隨即便去了心中雜念。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等陳奕說話,搶先放話道︰「既輸了賭局,那接下來的五年,有什麼要命的棘手活兒,盡數交于我便是!」

「這廝油滑的緊!」

一旁的陳奕聞言,倒酒的動作微微一頓,心中暗自好笑道︰「我能有什麼要命的事交于你?真是好打算!」

對方這意思是不棘手的活兒,便不管了唄!

僅這一句話,便推掉了大半的責任,這也是個人精!

怪道那賭約中,這南宮羲和的籌碼是賣命,與柳寒風的為奴不同,這兩個字涵蓋的責任極為模糊,而身份上卻是憑白高上了奴僕數等。

畢竟一者是為奴,而一者並無實質的上下關系

賣命而已,又不是賣!

主家並不能隨意的對他呼來喝去。

再者,替人看家護院是賣命,替人取敵首級是賣命,替人謀朝篡位也是賣命,端看這賣命之人自己是如何想的了。

「看來想收此人的心,怕是還要費些功夫了!」略一思量,陳奕便得出這個結論。

「嘖,好你個南宮羲和!」此時,一旁剛剛落座的柳寒風也終于反應了過來,在心中暗恨道。

虧他方才還感動了許久,以為這廝真是來有難同當的,未料想是打著來看戲的主意!

「陳公子?」

一旁莫流連的聲音,再次響起。

「奕自然是信的過先生的!」見幾人紛紛將目光投來,陳奕回過了神。

他稍稍在腦中措了措辭,客氣的說道︰「此來並非為了此事,只是覺得今日能與幾位結識,實在是三生有幸,故此想來」

「親近親近!」

「哦?」對座的莫流連用折扇敲著手心,對此不置可否。

「先生難道不知?」陳奕這話倒也並非虛言。

他見對方頗為冷淡,微微一笑,開口解釋道︰「家兄陳孟亦為儒家弟子,與兩位還有些淵源!」

「陳孟莫非?」這位儒生听聞這個名字,心中有些訝異,回頭與竺言秋對視了一眼。

「能與我二人皆扯上關系?」

他隱約間有了想法,開口猜測道︰「莫非是誠忠書院的學生?」

這誠忠書院,又名澄衷書院。

乃是整個渝州境內,儒家弟子們的最高學府,而他與竺言秋二人,二十年前皆曾在誠忠書院進修過數年

兩人雖不是同屆,但也正是因為有這一層關系在,當初才會結識,乃至如今成為摯友。

「哈哈,正是如此!」

陳奕哈哈一笑,遙遙向遠處拱了拱手,向兩人介紹道︰「家兄陳孟,正是胡松山,胡博士門下的嫡傳弟子!」

「竟是胡夫子的門生?!」莫流連聞言,面色登時一肅。

他急忙收起折扇插回腰間,起身行了一禮道︰「這今日真是失禮了,失禮了!」

原來,這一位胡博士正是誠忠書院的開創者。

他是一位出身于中州瀟湘書院的大儒。

二十三年前,應渝州州牧之邀,自中原千里奔赴此地,在這一片儒學荒蕪之地,一手開創了這誠忠一脈。

整個渝州學子見了他,都須恭恭敬敬地喚一聲,胡夫子。

絕不敢有半分不敬!

「」一旁面色冷淡地竺言秋,听到胡松山這三個字,心中也是驟然緊了一緊。

這個名字,令他掌心隱隱發癢,不由自主的回憶起當年,那一段被支配的不堪往事。

但也不敢不敬,同樣起身微微行了一禮

「嘖嘖!」見這兩人態度大變,陳奕這才意識到自己小看了那便宜哥哥的身份。

「早知老哥這層皮如此管用,白日里就該先亮出來,唬一唬這兩個人再說,說不得便少了這一樁麻煩呢?!」

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幸好沒亮出來。

否則這架若是沒打起來,自己也撈不著這麼好的一個打手不是?

對方這禮並不是朝他行的,自然需還回去。

在對兩人回禮之際。

他還用眼角的余光撇了撇南宮羲和,只見這廝自顧自地飲酒,對身旁發生的變化,並不以為意。

「有這麼一層關系,為何不早說?!」而對面的莫流連,則是趁著少年回禮,偷偷瞪了身側的柳寒風一眼,眼中表達的意思極為明顯。

對方朝他回了一個無辜的眼神。

天可見憐,那書院聲名不顯,只在儒門弟子中傳播,乃是個隱世的別脈。

他柳寒風雖號蒼山居士,但可是個正經的江湖出身,雖曾听說過書院之名,但僅僅止于不明覺厲的程度。

陳府眾人對外人又頗為避諱,不曾詳細告知。

他怎知這小子原來還有這樣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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