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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二章 古村回放

在江道走進去閣樓的剎那,眼前的環境便猛然一變。

如同穿梭空間一般。

之前的閣樓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直接出現在一處繁華的鬧市前,人來人往,人聲鼎沸,街道上有各種叫賣東西的小販。

「這是…」

江道眼神一凝,瞬間回過頭去。

只見之前的閣樓入口已然消失不見。

令狐道長和村長也全都不見人。

只有他自己出現在了這條熱鬧的街道上。

江道的心中一沉,火熱的極陽真氣在體表之下緩緩運行,拳頭攥了攥,內心的警覺瞬間放到最大。

不過四周的街道像是沒有任何危險,人來人往,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

甚至不少小販都直接從他的身軀中穿了出去。

這讓江道眉頭一皺。

「小姐,您又偷偷跑出來了,老爺會擔心的…」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引起了江道注意。

只見一處大戶人家的小門忽然敞開,里面偷偷跑出來了一紅一綠兩道人影,紅色人影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滿頭烏黑長發,皮膚白皙,面帶笑意,五官精美,身軀窈窕,一看就是常年處在富貴家中的女孩。

她一雙眼楮極其靈動,似乎對一切都充滿好奇,穿著一襲粉色的衣裙,步履快活,對于身後丫鬟的警告絲毫沒放在心上。

「小環,少說廢話了,咱們快點走,別讓爹爹發現就行了。」

那紅裙少女清脆笑道。

身後丫鬟一臉無奈,穿著一身綠色衣裙,連忙快速跟上少女。

二人來到熱鬧繁華的街道上,對于街道上各種吃的、玩的,全都充滿好奇,似乎像是打開了新世界一樣,在一處處攤位前挑選起來。

江道臉色冰冷,看了一眼兩位少女,又看了看四周繁華的街道。

「這里是什麼地方?」

「把我弄到這里就能對付得了我嗎?」

「給我滾出來!」

他怒吼一聲,腳掌抬起來,向著堅韌的地面猛然一跺。

轟隆一聲,整個地面都似乎搖晃起來。

一處處恐怖的極陽真氣向著四面八方迅速席卷。

但眼前的街道除了像是水波一樣,微微蕩漾一下之後,竟沒有任何異常,畫面依然在他的眼前演變。

江道心頭一沉,看了眼被自己一腳跺的開裂的地面,又看了看四面八方若無其事的眾人。

他和這些人就像是處在兩個截然不同的空間中一樣。

以他剛剛的龐然巨力,居然沒有破壞此地分毫。

這就像是一處歷史影像,在他眼前反映。

江道心頭煩悶,但還是將目光再次落在了之前的那一紅一綠兩道少女身上。

只見此刻,兩位少女正在一個賣香囊的小攤之前,一臉驚奇,在來回觀看。

一側的巷子中卻出現了七八個身穿短打,皮膚粗糙的黝黑漢子,眼楮緊緊盯著這兩位少女,浮現出絲絲婬鷙光澤。

「真要選擇她們嗎?俺老王只想找個媳婦,這可是富貴人家的千金,俺老王就算做八輩子美夢,也不敢和她們在一起。」

一個身軀圓胖的漢子眼楮發光,忍不住開口說道。

「少說廢話,別被人听到,他媽的,咱們張家村地處偏僻,歷來貧窮,誰家的媳婦不是拐賣來的?你小子也不想打一輩子光棍吧?這富貴人家的女兒就不是人了嗎?只要還是人,憑什麼不能做我們媳婦!」

旁邊一個瘦削的漢子連忙低罵。

「那是,那是,由大哥來做主就行了」

那圓胖漢子連連點頭,露出諂笑。

他們低聲謀劃了片刻,忽然,那位瘦削的漢子露出笑容,直接從巷子中走了出來,向著那兩位少女走了過去。

「兩位小姐,您是要選擇一些香囊嗎?我這里有一些秘制香囊,您願意來看一看嗎?對了,我們家可是祖傳制造香囊的呢…」

那瘦削漢子一臉憨厚樣子,人畜無害。

「小姐,他們家是祖傳的呢?」

那綠裙小丫鬟眼楮一亮。

旁邊少女也是露出驚奇,道,「請問你們的香囊在哪里?」

「呵呵,就在這不遠,穿過巷子就能看到了。」

那漢子一臉憨厚,指向旁邊的巷子。

「小姐,那我們去看看吧!」

綠裙小丫鬟看了一眼,出口笑道。

「這位先生,還請你帶路吧!」

紅裙少女也跟著笑道。

那瘦削漢子一臉笑容,連忙轉身在前面帶路。

畫面一轉,偏僻的巷子中,七八個大漢一蜂窩而上,用沾了迷煙的手帕,迅速捂住紅裙少女和綠裙小丫鬟的嘴巴,讓她們連一句叫聲也沒能發出來,便昏厥過去,而後裝入麻袋中,快速背離此地。

為了避人耳目,他們專門將這兩位少女放在了裝豬的囚籠中,當做小豬一樣運出了城外。

江道看的眉頭皺起,心中隱約明白了怎麼回事。

果然,接下來的一幕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破落的村子。

到處都是龜裂的泥牆。

一股貧窮、骯髒、下賤的氣息在這里彌漫。

破舊的土牆中,一群粗糙的漢子聚在這里哈哈大笑,推杯把盞,喝的痛快。

角落里是被他們綁過來的丫鬟和少女,一身鮮血,躺在地上,只有喘息之力,她們的雙膝全都斷了,嘴巴中舌頭也被割掉,衣衫襤褸,披肩散發,樣貌可怕。

恐懼!

絕望!

各種混亂的情緒在那位粉群少女的心田彌漫。

再之後就是拜堂之日。

那紅裙少女被強行嫁給了那個瘦削漢子。

綠裙丫鬟則是嫁給了圓胖的漢子。

更詭異的是,婚慶之日,群村的男人全都跑了過來,居然沒有一個女人出現。

接下來,無論紅裙少女還是綠裙丫鬟全都遭遇到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江道眼前的畫面似乎真的是歷史的回放。

畫面一轉,外面暴雨漂泊。

破落的土屋之內,傳來一陣陣刺耳的慘哼聲音。

瘦削漢子一臉凶厲,在土屋之外,來回走動,淋得渾身是雨,但卻像是沒有感受到任何寒冷一樣,口中不斷念念有詞。

「兒子、兒子,希望一定是兒子,千萬不要是臭丫頭!」

「是兒子,是兒子…」

「哇哇哇…」

一陣陣嬰兒的哭泣聲響起。

那漢子猛然抬頭,就要闖進屋內,屋子里一個三十多歲的接生婆,張開嘴巴,啊啊大叫,向著那瘦削漢子不斷比劃。

細細看去,那三十多的接生婆居然也是沒有舌頭,而且斷掉了一條腿。

「什麼?生的是女兒?」

那瘦削漢子眼楮一瞪,浮現血絲,一巴掌摔在那接生婆臉頰上,啪的一聲,打的接生婆摔倒在地,腦海中嗡嗡作響,露出恐懼。

瘦削漢子迅速來到破爛的木床上,看著床上被折磨的瑟瑟發抖的少女,以及她懷中依然大哭不斷地嬰兒,不由得怒從心頭起。

「賤女人,從娶你的第一天,老子就不斷倒霉,天天一賭就輸,天天一賭就輸,,本來還盼望你給老子生一個兒子,你卻直接生出了臭丫頭,你這個賤女人,除了老子帶來霉運,還能給老子帶來什麼?」

說著這瘦削漢子直接一把將床上的少女狠心揪了下來。

那少女驚恐無比,啊啊大叫,奈何雙腿已斷,舌頭被割,不僅掙扎之力無比微弱,連帶著喊叫也喊不出來。

瘦削漢子眼中布滿血絲,將少女向著地上狠狠一摔,接著抬起腳掌,向著少女身上狠狠跺去。

「賤女人,你失蹤這一年,你爹娘倒是發瘋的找你,你這個賤女人,肯定從小到大都是養尊處優長大的,憑什麼?憑什麼你生下來就含著金湯勺?憑什麼老子要生在這個破敗的小鄉村?」

「賤人,讓你給老子生女兒,讓你給老子生女兒!」

「真是賤啊!」

砰砰砰砰!

連續踹了數十下。

瘦削漢子似乎喘累了,大口喘著粗氣,森然道,「等老子回來再收拾你,他媽的!」

狠狠呸了一聲,瘦削漢子直接推開房門,向著外面揚長而去。

破損的土屋內。

雷聲響起。

屋頂不斷往下漏雨,稀里嘩啦,將屋內的各個地方全都漏濕。

角落里的接生婆,臉頰臃腫,掙扎著起身,快速去扶起那個地上一動不動的少女,在將少女仔細的扶起之後,接生婆啊啊叫著,雙手比劃,眼中淚水流淌。

這一刻,江道眉頭一皺。

竟出奇的能看懂這接生婆雙手比劃的意義。

「你沒事吧?村子里的女人都是被拐賣來的,這個村子是一個惡魔匯聚的村子,所有女人都是被拐賣的…」

「你不要怕,我知道他們又去喝酒去了,我帶你走…」

「這麼多年了,我已經模索到了他們聚會的規律…我帶你離去…」

在接生婆不斷地比劃中,那原本目光呆滯,已經絕望的少女,眼神中漸漸露出一絲光芒,口中啊啊叫著,雙手也在不斷比劃。

「小環,我的侍女小環…」

「是那個喜歡穿綠裙的少女嗎?她…她在半年前就…就不堪受辱,投井自殺了…」

接生婆雙手比劃。

少女的眼中頓時浮現水霧,濃郁的悲傷氣息籠罩四野。

「不要多想了,快帶上孩子,我帶你走,帶你走…」

接生婆再一次比劃。

少女看了看自己斷掉的雙腿,滿臉淚痕,不斷比劃,「我的雙腿走不了路…」

「不要緊,我背你我可以的…逃出去,希望你逃出去去報官…」

接生婆不斷比劃。

最終房間內的少女雙手爬起,艱難的將床上嬰兒抱起,顧不得外面下的漂泊大雨,趴在了接生婆背上。

一個瘸子背起了一個癱瘓,在漆黑的雨夜,向著外面一步步的往外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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