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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插曲

「我說禿頭狗,你他老母的到底認不認得路?能不能行啊?

淨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要是到時候帶錯了路,讓老子白費這許多功夫,看老子不把你這老狗的頭給你擰下來!」

綽號‘尖嘴子’的盜匪罵罵咧咧地叫嚷著,心中的煩躁與不爽幾如實質般,伴隨著惡語宣泄而出。

「沒錯,把他的禿頭給他摘下來,然後塞褲襠里湊成一對。」

「對對,就這樣干……」

對于尖嘴子的叫囂,一旁的其他同伙非但沒有絲毫勸說息事寧人的意思,反而紛紛出言幫襯,對負責指路的盜匪罵語連連。

「QNN的臭狗屎,尖嘴子,有能耐你就來引路,沒能耐就他娘的把嘴給你爺爺閉上。

還想動我的腦袋,也不散泡尿照照自己那尖嘴猴腮的齷齪樣子!」

「還有你牛皮癬,你這句話還真說對了,老子褲襠里的玩意真就和你脖子上的夜壺一樣大,哈哈,怎麼樣,驚喜不!

哪像你這傻缺,還沒有老子小拇指長呢!」

面對同伙的謾罵,綽號禿頭狗的盜匪也毫不示弱,頭往後一扭,張口就把一通糞便回敬給了辱罵自己的幾人。

「我去你的禿頭狗,你他娘的找死……」

「哎哎……」

「冷靜……」

男人最重要的尊嚴遭到羞辱,牛皮癬立馬暴怒,正要上前給禿頭狗來上一刀,卻被身旁眼疾手快的尖嘴子等人攔腰抱住,制止了下來。

一番糾纏後,眼神引導著牛皮癬看向隊伍最前頭的盜匪頭子,等他一個激靈冷靜下來,尖嘴子才放開手,重新看向被牛皮癬嚇了一跳的禿頭狗。

「嘿,老狗,你也就這會兒能死鴨子嘴硬了。

兄弟們餓了這大半天,肚子里面可是窩滿了火。

你要是帶對了地方,能讓兄弟們好好干上一票那還好說,老子跪下你尿我嘴里都行。

可要是你真忘了怎麼走,那就趕緊趁早說出來,否則等到時候找不到目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扒皮抽筋,那都還是輕的。」

默默咽了口唾沫,本就被牛皮癬的想殺人舉動嚇得不輕的禿頭狗心中緊張更甚。

嘴上卻仍舊不肯有半點示弱,指著遠處一片小林子說道。

「怎麼不記得路,看見前邊那片樹林了沒有,我以前就來過這里。

等我們從林子邊上繞過去,應該就離這的村子不遠了,等著喝尿吧你。」

「再說了,甭管我這路帶的對不對,那可都是托馬斯老大選的。就算帶錯了,也自有由老大來處置。

要得著你狗日的在這說三道四?」

「放你娘的屁,還敢拿老大當擋箭牌?老大會這麼走,還不是你小子擱那攛掇的。

到時候走岔了路,老大肯定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夠了,都TM給老子閉嘴。」

「半天沒吃飯都還有力氣」

耳听得爭吵聲牽扯到了自己,隊伍最前頭的盜匪頭子托馬斯也不能再假裝听不見,轉身一聲暴喝喝止了爭吵的屬下。

在老大的目光掃視下,剛剛還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尖嘴子等人皆是身體一抖,悻悻地收起自己的囂張姿態,低頭做起了縮頭烏龜。

看著屬下們低頭默不作聲的樣子,托馬斯不僅沒有因為首領權威得到彰顯而感到高興,反而更增添了心中的煩躁和惱怒。

別看這幫家伙一個個叫囂地厲害,好像自己是什麼經年老匪的樣子。

可實際上呢,不過是托馬斯收攏的一幫逃避領主征召的地痞流氓罷了。

也就嘴上功夫了得,真到了干仗的時候,保管一個比一個慫得厲害。

有勇氣朝著自己的同伙揮刀,還得歸功于他這個親手砍死過人的「悍匪」發揮了榜樣作用。

就這麼一幫只會打嘴炮的烏合之眾,要不是顧忌到那些奴隸販子干事實在太過手黑,托馬斯都想將他們當作加入的資本了。

事實上,這其實也是托馬斯之所以會冒險帶著同伙進入洛薩領區域的主要原因。

貴族雖然厲害,對于這些不法之徒的威懾,卻並不比奴隸販子來的更強強。

因此,為了能夠在劫掠村鎮的時候多些人狀聲勢,托馬斯還是不得不盡可能維持住隊伍的穩定。

「大家都別抱怨禿頭狗了,這路是我選的,雖然難走了些,畢竟更安全不是。

誰要是還陰陽怪氣地找茬,那就是和我托馬斯過不去,自己掂量著點。」

「老狗你也別擔心,你給咱們大伙帶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無論最後找不找得到目標,老子都重重有賞,安心帶路就是了。」

「都听清楚了嗎?」

「是!」

「遵命老大!」

話雖然這樣說著,但實際上包括托馬斯在內的盜匪們心里都清楚。

跟著禿頭狗帶的路線走,百分百是會出錯的。

在沒有衛星導航行走,要想不迷路,最保險的方法,其實就是沿著已有的道路前進。

然而對于在洛薩與休塞子爵那場戰役後淪為逃兵,見識過洛薩領兵鋒之利的托馬斯而言。

就是借他一千、一萬個膽子,他也是不敢在洛薩領的大道上堂而皇之地行走的。

別說在大路上行走了,就是靠近洛薩領的道路托馬斯等人都還欠缺些膽氣。

遠離了道路之後,要在一望無際且草木生長極快的平原上依靠個人經驗找到其他村莊,最專業的斥候都只能撞運氣,何況托馬斯一伙烏合之眾。

能保證大致方向不差太多就不錯了。

當然了,對于盜匪而言,這就已經足夠了。

正值冬季,人口聚居點燒火取暖的煙氣,會為他們指明最後的方向。

至于選擇的目標會不會實力太強,托馬斯他們倒是不怎麼在乎。

什麼是盜匪?

遇強則偷,遇弱則搶,這就是盜匪。

因此,質問禿頭狗是不是帶錯了路,其實只是個由頭罷了。

真正讓尖嘴子等人心生煩躁的,其實是道路難行的問題。

沒有了人群往來行走,原野上的積雪並不會快速融化。

七八天前下過的小雪,到現在還在大地上殘留著痕跡。

曾經冰雪覆蓋,天地裹素的美景,早已轉瞬即逝。

留下來的,只有田野上枯黃一塊,灰黑一塊,銀白又一塊的狼藉場景。

偏偏今日又是艷陽高照的一天,刺眼的太陽光線照射在托馬斯等人的身上,讓人感覺渾身都暖洋洋的。

可沒有樹木山丘遮擋,平原上的冷風又呼嘯而過,一刻不停地切割著盜匪們在外的皮膚,讓人只想將身上破爛的棉袍緊上再緊。

一邊是溫度上冷熱交織的難受感,一邊是腳下一走一腳泥的累贅感。

這樣的環境中待得久了,是個人都會心生煩躁的。

與其說盜匪們是在彼此找茬內訌,倒不如說是在用這種方式發泄心中的不爽才對。

然而在他們吵鬧喝罵的時候。

卻誰也沒有注意到遠處悄然浮現的幾個小小的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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