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虎沖刺向前之際,體育場另外一頭邊緣地帶,有三名年輕的男人帶隊,也同樣「大殺四方」。
三個男人,一胖一瘦一壯。
胖瘦二人組,皆帶隊站在原地,根本沒有移動的意思, 好像也不想去搶花炮,十分奇怪。
倒是壯碩的那位,全身肌肉,每一拳打出都帶著風。
他從不用腿,擺出的架勢也是歐洲拳擊標準姿勢,一會兒勾拳,一會兒直拳,一會兒又是擺拳,不斷狠K身邊的人。
哎喲!
啊…!
在他身邊的人算是倒了大霉, 慘叫連連,不斷倒地,就好像被割麥子一樣。
男人實在太過厲害,他身邊的人看起來毫無還手之力,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攙扶著剛剛受男人一拳的兄弟,聲色俱厲指責道:
「鋼條泰,我們興記和你們三聯堂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這算什麼意思?」
被稱作「鋼條泰」的男人,一臉冷漠,不屑話道:
「既然入場搶花炮, 你們早該料到啦。沒本事為什麼來,來找打嗎?」
「興記, 呵, 你們的人可真是廢物, 這樣的本事也敢上場。」
你興記那人听鋼條泰侮辱自家社團, 心里非常憤怒, 叱喝道:
「鋼條泰,我看你根本是故意找麻煩。」
老實說,這人的話不無道理。畢竟今天是花炮會,大家伙搶花炮的活動,又不是斗毆活動。
現在花炮並不在興記人的手上,他們也沒擋路,都已經站到了邊緣。這三聯堂鋼條泰還胡亂打人,看起來,是真像找茬。
「哼!」
鋼條泰語塞,冷哼一聲,可不管那許多,作勢就要繼續上前打人。
而這時,他身後兩人趕緊走了上來。
較瘦的那位最先開口,勸話道:
「泰哥,你說熱熱身,現在熱得也差不多了吧。還是保留一點體力的好,一會兒我們還有事做呢。」
較胖的那人馬上也發話了:
「是啊,阿泰,別打了, 留著點力, 一會兒有你打的。」
听得身後兩人勸話, 鋼條泰想了想,收勢站定,惡狠狠看著那興記的人,喝道:
「還不滾!」
興記那人自知幸運,也不敢多說什麼,趕緊扶著自己兄弟,鑽入人群,離三聯堂隊伍遠遠的。
鋼條泰見得,環顧一圈,發現自己五米範圍內,都已經是自己人,最近的外人,也已經站到了前方遠處。
而自家人馬,可以說是完全月兌離大隊了,處于絕對邊緣地帶,離花炮至少半個體育場。
回頭走了幾步,鋼條泰與身後兩人匯合,抱怨道:
「蘇豪,佐敦仔,我們到底在這兒干什麼啊?」
不錯,這里三人所帶來的隊伍,正是三聯堂的參賽者。
這次,藍鯨特別指令三聯堂中,身手最好的鋼條泰,加上智囊蘇豪、近兩年混得「風生水起」的佐敦仔三人帶隊出賽。
當然了,藍鯨賽前就已經告知了蘇豪三人,這次三聯堂的目的,是輔助龍頭會的人搶花炮。
至于自家嘛,第一個花炮放棄,從第二個開始,能搶則搶,不能搶就算了。
整個港綜市社團龍頭中,恐怕也只有藍鯨這個龍頭,會下達這麼輕松的命令,毫無強制,甚至有點像「鬧著玩」。
此時,听得鋼條泰的抱怨,蘇豪不慌不忙,擺手道:
「急什麼,現在那麼多人搶,我們這麼早進去,這不白費功夫嘛,就算能搶到,兄弟們也要受傷啊。」
「還不如在旁邊休息休息,休息好了,我們人員又沒損失,最後沖過去,踩也踩死他們!」
鋼條泰听得,直翻白眼,不屑道:
「你既然都能帶人踩死他們,這麼簡單,那我還上場干什麼?」
佐敦仔在三人之中,輩份最小,見兩位大佬聊得不太愉快,立即開口,笑道:
「泰哥,豪哥說笑而已。我們三聯堂這次當然您才是主力,大家都知道。」
「我們之所以不急,是因為龍頭會的人還沒動,他們一直都待在四號木架下面,都沒有出來的意思。」
「哦?」
鋼條泰听得,馬上朝體育場中央那些木頭塔架看去:
一號,二號,果然,在四號木頭塔架下方,有一伙人牢牢佔據了。
他們一些人甚至鑽進了塔架里面,優哉游哉看著熱鬧,還有一些護在塔架外面,任誰見了他們,都不會認為他們對第一個花炮有心思,實在他們的做派太輕松了,一點爭搶花炮的意願都沒有。
看清楚情況之後,鋼條泰理解的同時,話語道:
「就算要「守株待兔」,在第一個塔架下面不是更好?」
「第一個塔架,呵!」
蘇豪听得,冷笑一聲,話語道:
「沒有人是傻子,現在站在第一個塔架下面,一定被人警惕,這不明擺著想要漁翁得利嘛。」
「倒是他們現在的選擇很好啊。」
「龍頭會制定戰術的人,指定是個聰明人。」
說到這里,蘇豪還不忘自賣自夸,得意道:
「就好像我一樣,決定在這里慢慢等,讓他們搶累了再行動。」
「蘇豪,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我蠢咯?」
鋼條泰眉頭微皺,不爽道。
「我可什麼都沒說,你自己覺得的。」
蘇豪聳了聳肩,一副欠揍模樣道。
「哎!」
看著自家社團中的兩位大佬,辦正經事都還這樣不著調,佐敦仔揉了揉腦袋,覺得很是頭痛。
這也是港綜市三聯堂的特色,他們社團,從龍頭藍鯨往下,全是大大咧咧的家伙,就沒幾個著調的。
當然,真有什麼事,港綜市三聯堂眾人的辦事能力,倒也從沒讓人失望過。
首腦台上。
雷耀陽可以說是將場內看得最清晰的人,眼見翻手會所有的人,都還沒有行動,雷耀陽心里非常滿意。
這些家伙,到底還是顧全大局,沒有亂來啊。
以雷耀陽的眼光,也很容易看出,此時確實沒到行動的時候。
也就在雷耀陽思索的功夫,一道招呼聲打斷雷耀陽的思緒:
「雷先生,雷先生!」
「恩?」
雷耀陽偏頭看去,原來是那台灣平叔,隔著好幾個位置正在招呼自己。
臉上掛起微笑,雷耀陽不慌不忙道:
「平叔,什麼事啊?」
「雷先生,按照規矩,現在該我們做事了。雷先生是港綜市人,應該最熟悉這里的江湖同道,所以」
「這話什麼意思?」
雷耀陽有些不解,也不裝蒜,趕緊客氣問詢。
平叔也不含 ,立即給予雷耀陽解釋了一番,再加上首腦台上其他人的補充,雷耀陽很快明白了意思。
敢情花炮會公證,還真不是「不干活」的,從現在開始,就得干活了。
而公證做什麼事情呢,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又不簡單。
就是要突出「公證」兩個字。
十二位公證,都要運用自己的眼力,看清楚下面亂局。
如果是正常搶花炮打斗,或者是合理互毆,那沒關系,打成什麼樣子都OK可是如果有人借花炮會的名目,進行私人恩怨,特別是一些參賽者都已經倒地了,有人還不放過,瘋狂毆打,就得發聲制止一下了。
明白了公證的權力和義務,雷耀陽心中大喜,表面也立即答應道:
「平叔,沒問題,我會好好注意,如果真有事,馬上叫停。」
「好!」
平叔其實也只是提醒一下雷耀陽,怕雷耀陽不知公證該干什麼活,並沒其他意思。
至于其他那些公證,看得津津有味,也根本沒有任何開口阻止下面混戰的意思。
畢竟,阻止別人,絕對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情。
再者,此時還真沒有人,有太過分的舉動。
事實上,歷屆以來的公證人員,也只會制止參賽者,毆打倒地認輸的參賽者,其余的事,皆不予理會。
不過這次嘛,有雷耀陽在場,可就不一定了。
心里快速思索著,雷耀陽鷹眼銳利,盯向體育場內。
而此時,下面花炮那里的形勢有了新的變化,好幾個一流社團好手,都已經沖至內圈。
一名穿著長樂T的男人,和一名穿著「潮州幫」T的男人,一只手同時拿住了花炮,另外一只手,化作拳錘,毫無套路可言,標準的街頭混混風格,都在 砸對方腦袋,欲要對方放手。
「長樂飛鴻,你他嗎敢動我,你是不是不想走出長洲了。」
身穿潮州幫T的男人,三十歲上下,板寸頭,長相猙獰,予人狠辣感覺。
他一手死死拿著丁財炮,一手 打對手,腦袋也迎著對手重錘,似乎落了下風,開始起了語言攻勢。
「狂人輝,你他嗎嚇唬誰啊,我會怕你,不行就放手,別嘰嘰歪歪!」
那長樂飛鴻同樣三十幾歲,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也算強悍,佔著身體優勢,不甘示弱,同樣話語反擊。
「老大,我幫你。」
這時,一位長發披肩的年輕人沖到了兩人身邊,原地起跳,手肘從上往下,一個 砸,狠狠砸在那狂人輝腦袋上。
「哎呀!」
狂人輝吃痛大叫,整個人感覺天旋地轉,不由松開了手。
「小Y,干得好!」
長樂飛鴻大喜,看清楚來者是自己親信小弟小Y,贊許一聲,趕緊用雙手將丁財炮攬入懷中。
「全都給我過來,保護我,往一號塔走。」
飛鴻很聰明,他並未像其他那些搶到丁財炮的人,選擇單槍匹馬沖擊,反而站在原地,招呼兄弟們。
立時,長樂的小弟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往飛鴻身邊 擠,不到十秒鐘功夫,二十幾號人,將飛鴻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
「哈哈哈,好,我們贏定了,不要急,慢慢走!」
飛鴻大喜狂笑,好像將軍發號施令,指揮著隊伍行動。
可還沒等他高興過五秒,他便瞧見自己右前方,一位滿臉堅毅的男人,兩拳打倒一人,現出身形。
「我草,是太子,走這邊!」
飛鴻臉色瞬變,趕緊示意隊伍靠左邊走。
可就在此時,飛鴻正後方人群突然暴動,慘叫聲和哎喲聲,節奏響起,越來越近。
「後面發生什麼事?」
「不知道啊!」
「我草,什麼東西。」
聲音越來越近,許多人慘叫,亦不少人疑惑問話,可是四面八方全是人頭,大家伙像餡餅一樣被擠在一起,哪里看得清其他情況。
「啊,救命!」
很快,伴隨著一道尖銳的呼救聲,隱隱甚至還有哭泣,有長樂小弟看清楚了情況。
一個人騰在半空,手舞足蹈,掙扎得厲害,口中驚慌失措,用背為先,撞倒不知道多少人。
這…?
看清楚情況後,長樂小弟又不解了,一個人怎麼可能飛起來呢?而且吧,還是飛退,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啊!
可是很快,他便發現,原來那人不是飛,而是被人頂了起來,就好像盾牌。
誰這麼厲害,能夠頂起一個人沖鋒呢?
金色頭發,身材壯碩,黑色印有「東興」紅字T,可不正是東興五虎之一的金毛虎。
「我靠,是金毛虎。」
「老大,是金毛虎過來了。」
「左,往左邊,別和金毛虎打。」
听到金毛虎的名號,長樂飛鴻似乎受到什麼刺激,連推帶踹,讓小弟們動身。
可惜,一切都已經太晚。
只見金毛虎不知從哪里抓住一個人,用他頂在身前,絲毫不顧前面,瘋狂沖鋒,速度實在太快。而金毛虎在五虎之中,也是以力見長的,根本無人能夠擋住他,甚至是拖延他,哪怕一秒。
從長樂小弟看清楚金毛虎,直到金毛虎沖至飛鴻身後四米,前後都沒用上十秒。
「去你嗎的。」
金毛虎到達飛鴻身後,也知目的地到了,抓住身前已經半昏迷的「盾牌」,隨意擲開,砸得不少看熱鬧的小弟人仰馬翻。
隨即,金毛虎聲若洪鐘,暴喝道:
「飛鴻,還不把東西給我,怎麼,想和我打嘛?」
呃!
看著一臉猙獰的金毛虎,飛鴻心里是恐懼的。
因為飛鴻曾經見識過金毛虎的厲害,並且很清楚十個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如果要交出花炮,大庭廣眾之下,以後自己還有得混嗎?
「交給他不如交給我,飛鴻,你保不住花炮的。」
這時,又一道聲音傳來,原來是洪英太子,帶領洪興的人也打了過來,站到長樂一群人的右前方。
「我靠!」
這下,飛鴻真是心里罵娘了,後面一個金毛虎虎視眈眈,前面還有號稱戰神的洪興太子,這兩個 人夾擊之下,自己再多人也不夠他們打的。
這第一個花炮恐怕是保不住了,不如積蓄力量,搶其他花炮。
如若不然,所有小弟被他們打趴了,長樂一無所得,那不丟大人了飛鴻腦子轉得很快,三兩下就想明白厲害關系,一手拿出花炮,大聲道:
「要東西,去搶吧。」
話罷,飛鴻將花炮朝左後方扔出,而第一號塔的位置在他右前方。
換言之,他自己搶不到,也沒想別人好過,想要運用這個自己放棄的花炮,消耗其他勢力的力量。
這也是屬于古惑仔的小智慧!
長樂飛鴻不願白白把花炮交給任何一個人,干脆用力扔了出去。
看到這樣的情形,太子帶著洪興人馬,立即朝花炮那邊沖去,沿途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金毛虎眼圈泛紅,並沒有搶花炮的意思,死瞪著飛鴻,大喝道:
「草,飛鴻,你敢不給我,你找死!」
話罷,金毛虎作勢要上飛鴻見得大驚,趕忙伸出右手,喝聲道:
「等一等,金毛虎,你可想好了,如果你把時間花在我身上,讓太子拿到花炮,你們東興可未必能搶回來。」
「我這邊還有三十幾個兄弟,如果要死死拖住你,多了不敢說,拖到太子奪魁,絕對沒問題。」
飛鴻的話,非常示弱,卻又是正理。
他無疑對金毛虎比較了解,話語盡可能不刺激金毛虎。
「老大,他說得對啊,花炮要緊,我們回頭再找他吧。」
東興七仔開口,小聲在金毛虎身邊話語道。
「飛鴻,算你走狗運!」
金毛虎怒喝一聲,大手一擺,又帶著自己的小隊往花炮那邊沖去。
呼…!
直到金毛虎轉身離開,飛鴻這才狠狠出了一口大氣,讓他身邊許多小弟都是不解。
小Y以前沒見過金毛虎,便非常疑惑道:
「老大,我們為什麼不要花炮?這金毛虎說話這麼囂張,我們就這樣放過他?」
听得這話,飛鴻聲音徒然變大,嚷嚷道:
「你們記住了,和誰斗,都別和東興這只瘋老虎斗。他有神經病的,腦子不正常那種!」
呃!
長樂眾人听得,也是無語,雖然不明白這話從何說起,但多少認識到,金毛虎恐怕非常厲害,自家老大就曾經在他手上吃過虧。
話分兩頭。
也不知道丁財炮是不是和「條四文龍」有緣份,飛鴻扔出之後,竟然就扔在了他身邊。
而此時,文龍不比一開始,由于阻止那攀腳龍得到丁財炮,月兌離了隊伍,慘遭圍毆。
這會兒,條四十幾個悍將皆在文龍身邊,另外還有三十幾號小弟,是條四今天所有的參賽者。
看到花炮會從天上飛下來,文龍大喜,一躍而起,馬上拿住:
「哈哈哈,上天注定,今天我們條四揚威。」
「文龍,交出花炮!」
就在這時候,洪興太子帶人又沖到了,一聲質喝之後,也不等待,箭步沖拳,直襲條四人馬。
「哼,想要花炮,行,只要我們全躺下,給我打,打出一條路。」
文龍可不像飛鴻那樣沒種,他是一員悍將,又自恃身邊悍將無數,根本不懼太子,立即領人和洪興人馬戰成一團。
接下來,可以說完全是「太子時間」。
洪興甘子泰,在所有花炮會觀戰者的眼中,展示了什麼叫作「戰神威風」。
條四從幾千幫眾之中,甄選而出的十九位悍將,竟無人是他一合之敵。
只見太子靈活異常,在人群中左蹦右跳,那兩條腿就好像兩條鋼鞭,威力巨大,時不時抽甩,必中目標。
而中招者無不立即倒地,抱著受創部位,慘叫連連。
「龍哥,你先走!」
「老大,這邊。」
條四人馬見形勢不妙,並未選擇斗下去,一伙小弟從另外一邊打通道路,嚷嚷著招呼文龍。
文龍一手拿著花炮,一手掄拳,戰斗力倒也很可觀。
條四悍將擋住洪興眾人的同時,文龍帶著一些剩余的人,打得好幾個社團人馬連連後退,速度緩慢逼近一號塔架。
「文龍,交出花炮。」
可就在這時,人群中咆哮聲傳出,金色頭發,一臉猙獰的金毛虎到了。金毛虎的戰斗,用一個「 」字足以概括,他身後跟著十幾個東興小弟,也全是五大三粗的力士,現身的瞬間,就佔據了很大位置。
金毛虎也不像一般人,只對花炮持有者,還有攔阻自己搶花炮的人動手。
只要擋在他前面的人,他都打。
他沒什麼技巧,或者說現在用不著「技巧」,雙拳亂掄,快速清除眼前障礙,正面逼近文龍。
文龍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身邊已經全是普通小弟,條四十幾位悍將,全都用以抵擋洪興的人。
讓這些小弟上前抵擋金毛虎,完全是送死啊!
現在,能靠的只有自己了。
作為一個社團的紅棍,沒有交手之前,其實並不會認為比誰差。
處于這樣的心理,文龍將花炮揣在腰間,雙手握拳,箭步沖刺一擊,直擊金毛虎中路:
「給我滾!」
想要一拳打退金毛虎,整個體育場內,有這種人,但絕對是「屈指可數」。
其中,卻不包括條四文龍。眼見文龍一拳襲來,金毛虎本就粗獷的臉,更顯猙獰,雙腳立定不動,雙手呈上下之勢,迅速探出。
「恩?」
文龍打出拳頭的左臂,在半空被止住,同時,他也感到左臂一股鑽心疼痛,就好像被人捏碎骨頭一樣。
啊!!!
文龍慘叫出聲,仔細看去,原來是金毛虎用雙手抓住文龍打出的手臂。
而就憑金毛虎毫無動作借力,靜止抓動態,順手對全力,兩人高下立判。
「就憑你,也敢對我出手,文龍,你還真是有勇氣啊。」
抓著文龍手臂,金毛虎還有空閑話一句,隨即腰部與腿部同時用勁,身子旋轉:
「滾吧!」
金毛虎抓著文龍手臂,原地轉了一圈,好像投擲鐵餅一樣,將文龍甩飛三米遠。
哎喲!
「壓死我啦。」
文龍被甩出,砸中人群,四五位被壓住,混亂一片,痛呼連連。
金毛虎發威,看起來確實威風,可他心月復七仔心里叫苦,小聲提醒著:
「老大,花炮還在文龍身上。」
呃!
金毛虎一愣,對啊,自己忘記拿花炮了。
當然,表面上金毛虎可不會承認自己失誤,大喝道:
「慌什麼,搶啊!」
話罷,明明剛剛就能得到花炮的金毛虎,領著小弟,又朝文龍撲去。
與此同時,由于文龍被摔出,又砸中多人,骨頭撞擊下,全身沒了力道,毫無戰斗力可言。
眾多參賽者可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一名和聯勝混混便立即蹲身,從文龍腰間拿出了花炮,高高舉起:
「樂少我搶到花炮了!」
花炮搶奪,激烈異常,你來我往之際,竟又到了一個小混混手里面先前一直在 人手中,未有月兌離,此時眼看花炮被一個「無名之輩」拿到,無數想要出頭露臉的參賽者,更加的激動,朝花炮狂涌而去。
由于人數實在太多,無數人都朝這邊擠一時間,竟然連洪興太子和東興金毛虎都「無法開路」靠近。
也就在第一花炮搶奪「如火如荼」之際。
體育場邊緣,那主持人秋叔帶人拿著又一個花炮發射器,已經擺放好了位置。
四面八方音響內,秋叔的聲音也隨之揚出:
「第二炮,人丁興旺!」
轟隆!
咻一聲巨響,就在第一花炮尚且不確定得主時,第二花炮又沖上了雲霄。
這,也將氣氛推向更高。
不少社團一開始就沒打算搶奪第一花炮,而是將目標訂在第二花炮上面。
立時,沖著第二花炮的位置,至少又有二十幾個勢力人馬沖出,撲向設想的花炮落點。
而競爭第一花炮的人們也更加瘋狂,每個人都好像發瘋一樣,如果說一開始還只出了三成力,此時已到七成。
東興金毛虎、洪興太子、福義攀腳龍,甚至是長樂飛鴻,全都發狠了,或是運用個人力量,或是集體力量,在人群中「大殺四方」。
一直執著于殺死立花正仁的原青男,這會兒也總算想起自己目的。
「ゆゲウブズゑホ,略奪砲!」
只見原青男突然從嘴里飆出一句「鳥語」,招呼著手下人,放棄尋找追殺立花正仁,也朝第一花炮的位置沖去。
第五號花炮塔下。
越南幫阿渣、托尼、阿虎三兄弟親自帶隊,三十幾號越南幫的兄弟肅穆而立,無人敢惹。
三人一直張望著遠處的打斗,就好像看戲一樣,興致勃勃。
其中,阿虎最為熱血,原地跳來跳去,話語道:
「大哥,我們什麼時候上啊,現在過這麼久了,差不多了吧?」
「急個屁啊,狂龍和杰少還沒動呢。」
阿渣雙手叉腰,雪茄叼在嘴上,頗有氣勢回復阿虎之後,又招呼道:
「托尼,問問杰少他們,什麼時候動手!」
托尼就站在阿渣身邊,雙手環抱,一副冷酷殺手的架勢,可惜衣著差了點,白色的T,著實有點掉價。
听得吩咐,托尼扯著嗓子就招呼起來:
「狂龍!」
只是呼喊名字,並未有任何內容,就在離五號炮塔只有四五米距離的四號炮塔下方,狂龍等人馬上听到。
一名龍頭會小弟便出聲道:
「老大,托尼哥那邊發話了。」
和越南幫一樣,一臉紋身的狂龍看起來就非常不好惹,加上他們身穿的T上,「城寨龍頭會」五個大字,也在向港綜市市區內的社團述說著,這票人不好惹,是亡命徒。
所以,狂龍會牢牢佔據四號塔樓下位置,五米範圍內都沒人。
早在來之前,狂龍就听從城寨狗爺的意見,今天一定不能沖動,听從阿杰指示。
所以收到小弟的報告後,狂龍也沒有自己做主,偏頭看向雙手吊在四號塔梯,比眾人高出一米多的阿杰,問詢道:
「杰少,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這會兒,阿杰和灰狗兩人站得最高,一個吊著塔梯,灰狗更是夸張,爬上木塔,優哉游哉坐在那里,好像觀眾一樣。
面對問詢,阿杰一點也不著急,雙眼中雖然充滿戰意,但理智一直強壓著自己,邪笑道:
「不急,等到他們沖到一號塔樓,我們直接過去,搶到手之後,馬上上塔!」
說時遲,那時快。
阿杰等人幾句話的功夫,一號花炮那里,已經有二十幾位 人爭奪成一團。
花炮就在地上,可是誰都沒有余力蹲下去撿。
花炮四周,洪興太子已經對上了東興金毛虎,陳浩南對上了攀腳龍媚媚,義豐坦克也不知道從哪里沖出,碾壓狂毆一名潮州幫大佬。
條四文龍亦是堅強,從地上爬起之後,稍加緩和,便馬上朝洪興恐龍 攻。
一句話,一號花炮四周都太亂了,一時間沒人有能力碾壓四方,拿起花炮沖出重圍。
雖然,一號花炮離一號塔樓,其實也就只有十幾米的距離。
眾人之中,陳浩南單挑攀腳龍媚媚,別看那媚媚是個女人,而且沒有社團。
可她無論拳法腿法,竟都非同凡響,陳浩南不僅戰她不過,隱隱還被其壓制。
又氣又急,陳浩南對那花炮「志在必得」,又一次與媚媚對拳之後,抽出空隙,突然大喊道:
「山雞,快去拿花炮。」
無疑,陳浩南對于自己小弟還是有信心的,他環顧一圈,發現在場 人都有了對手,應該沒人能攔得住山雞了。
可是山雞此時根本擠不進去,還在外面位置,離花炮看似三四米,但就這麼點距離,卻是遙不可及。
不過山雞也很聰明,他突然發現蕉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花炮位置。
心中大喜,山雞趕忙道:
「蕉皮,把花炮扔過來。」
蕉皮听得,看了眼那邊的山雞,立即道:
「接住啊!」
話罷,蕉皮也不敢蹲身去撿,就好像踢足球一樣,一個下滑鏟腿,整個身子滑向花炮,將其鏟起半空,直飛山雞那邊。
山雞身手在剩下的人中,確實算是不錯的。
眼看著花炮飛過來,大喜過望,雙手撐在身邊兩位參賽者的肩頭,借力躍起。
可就在山雞的手即將觸踫花炮時,突感雙腳被人拉住,整個人在半空,根本控制不住,飛撲而下。
要不是前面有不少人撐著,山雞這一下就得摔到破相。
「嗎的。」
內心暴怒,山雞轉頭就要看看是誰拉扯自己。
與此同時,一道囂張的聲線也傳出:
「哈哈哈,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們慢慢打吧,花炮是我的了。」
只見一位赤著上身,精悍非常的金發男人,一手拿著花炮,暢快大笑。
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從邊緣一直沖到這邊的烏鴉。
「滾開!」
拿到花炮之後,烏鴉大喜,也不理會山雞,回身便是一記旋風腳,踹開身後非自己人,拔腿往阿杰他們所在的四號炮塔跑去。
「搶到了!」
「花炮在老大手里,到手了!」
「快,護著老大!」
烏鴉小弟們這時也趕到,他們叫囂著胡亂打擊各方人馬,也確實是厲害,三兩下功夫便殺出重圍。
烏鴉手持花炮,離一號炮塔,也只有五米了。
烏鴉花炮在手,加上自己手下小弟的護衛,其他 人大多還在纏斗,所以無人能擋,快速 沖之下,到達三號塔樓。
「哈哈哈!」
烏鴉歡喜不已,一手拿著花炮,一手對著阿杰他們揮手。
就在這時,烏鴉突感身邊一陣勁風朝自己沖襲而來。
「去你嗎的。」
連看都不看,烏鴉格斗經驗與反應都堪稱恐怖,轉身重腿,一套動作頃刻間完成。
「哇!」
果然,有一人似乎準備偷襲烏鴉,卻沒想到烏鴉如此厲害,一下被踹個正著,捂著肚子飛出去一米。
「呵!」
烏鴉看了一眼,那人是個黑皮膚的家伙,明顯是不是亞洲人。
這都不用多看,指定又是不知什麼社團請來的外援。
「可惜,遇上我烏鴉,只有死路一條。」
烏鴉的得意還沒五秒,便發現那倒地的家伙身後,又多出六個「黑鬼」。
六個黑鬼皆是五大三粗,雙眼隱隱還有些泛紅,他們一句話都沒說,同時向烏鴉沖過來。
「找死!」
烏鴉絲毫不懼,也不慌著繼續跑,便打算先解決這六人。
「草!」
一聲暴喝,烏鴉一心速戰速決,用盡力道,拳頭轟出。
「啊!」
沖最快的黑鬼似乎根本沒有抵擋的意思,被打個正著,慘叫一聲飛出。
但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黑鬼飛出去的同時,又馬上撲了回來。再仔細看,原來那六名黑鬼,竟然合力朝烏鴉壓來。
「啊?」
這一招,烏鴉始料所不及,六名黑鬼的重量,近千斤,烏鴉被壓得連拳頭都硬生生收了回去,身子也是連連後退,抵在了三號木頭塔架上。
與此同時,黑鬼全都伸出手,硬搶烏鴉手中花炮,並且成功拉出,甩了出去。
「我草你嗎。」
烏鴉瞬間雙眼通紅,他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到手的東西,還有人能搶走。
要知道阿杰拿頭炮可是幾個中等意思的生意。
可是無論他如何用力,一時間竟頂不開那幾個黑鬼,被死死壓制在塔架。
說時遲那時快,那幾個黑鬼將花炮甩出,一道人影好似雄鷹,完美躍起接住,並且直接站上塔架階梯。
仔細看,人影高大威武,同樣是赤著上身,遍布的紋身,極為可怖。正是趕過來的洪口原青男。
原來,原青男為了此次花炮會,也不是沒有準備。
他不僅帶領了洪口好手出戰,並且暗中請來一票橄欖球職業選手。
憑借玩橄欖球的技巧,壓制住烏鴉的,正是他招募到的南非橄欖球界有名的莊臣小隊。
烏鴉也是吃了「情報不足」的大虧,一身本事還沒發揮出一半,便被一群漢子抵住,掙月兌不得,氣得簡直快要瘋癲了。
「搶,給我把花炮搶回來!」
烏鴉瘋狂大叫,整個身子也劇烈掙扎挪動,偏偏莊臣小隊還真不是吃素的,幾個隊員將他堵得嚴嚴實實,讓他根本抽不出身。
而烏鴉所帶領的小弟,此時亦是遭難。
先前在烏鴉領下,他們橫掃四方,不知打趴多少人,也得罪了太多的社團。
現在人家雖然搶不到花炮,也不想讓你好過。
好幾隊的社團人員,都圍住了烏鴉那些小弟,群起而攻,打得有聲有色。
反觀原青男所帶領的洪口人馬,已經將一號塔樓團團圍住,明擺著是要讓原青男登頂,而他們負責死守。
四周看台上,眼看著洪口如此厲害的表現,洪口的人以麥耀東為首,都大聲歡呼起來。
他們姿態肆意,言語張狂,就好像已經贏定了一般。
「洪口萬歲,老大威武。」
「老大橫掃無敵,天下第一。」
洪口小弟大多是從日本東渡而來,他們不僅擁有社團的榮耀心,還帶了不少種族心思,所以喊話越加過份,讓許多人听得皆是眉頭大皺。
而洪英人馬就坐在洪口方陣旁邊,看到洪口人囂張的模樣,他們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倒是洪英龍頭蔣權,坐得穩穩當當,全程微笑,一言不發。
蔣天穎亦對洪口的囂張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盯著下方還沒有出動的翻手會人馬,小聲道:
「爸,三聯堂、龍頭會、越南幫、耀慶他們怎麼還不動手?」
蔣權先是預估了一下下方人員的距離,又看了看開始收手,也在往一號塔架趕的洪興太子、東興金毛虎等人,話語道:
「那日本仔雖然上架,不過登頂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沒有人是傻子,打打殺殺替別人做嫁衣「等到洪興、東興、義豐那些人趕到塔架,又會是一番龍爭虎斗。」
「我們的人這個時候開始行動,也不算晚。」
就在蔣氏父女小聲話語之際,首腦台上。
孫庸心中沒底,也在向雷耀陽小聲話語著:
「雷先生,有人都已經登塔了,我們要不要安排人下去吩咐一聲?」
無疑,孫庸瞧見翻手會的人直到此時,都還沒有行動的意思,覺得有必要直接下命令了。
雷耀陽見得,卻是不慌不忙,微笑道:
「既然我把奪魁的任務交給了阿杰,那我就相信他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阿杰不簡單的,他是金牌殺手出身,最厲害的不是他的身手,更不是頭腦,而是對時機的把握。」
「既然他現在都還沒動手,應該是覺得時機沒到。」
說到這里,雷耀陽有些奇怪瞟了孫庸一眼,好奇道:
「孫大哥這麼關心他們?」
孫庸听得,笑得有些不自然道:
「我既然加入了組織,和大家也是兄弟了嘛,當然很關心組織的利益。」
雷耀陽何其精明,一眼就看穿孫庸沒有說實話,突然道:
「孫大哥買了多少?」
孫庸幾乎條件反射,馬上答道:「兩百萬!」
呃…!
答出之後,便反應失言,笑容更加尷尬,燦燦道:
「我听阿坤說得那麼有信心,這雙手沒忍住,給兄弟們捧捧場嘛。」
「哈哈!」
看著孫庸不好意思的模樣,雷耀陽大笑,也不介意孫庸下注。
畢竟,只要阿杰拔得頭籌,翻手會此次利益幾十億,這筆生意卻和孫庸沒什麼關系,他得不到分紅,現在自己下注買點,倒也沒什麼。
這點錢,雷耀陽完全不在乎。
原青男手持花炮,一枝獨秀,登上一號塔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原青男想將洪口「揚名港綜市」的目的,都已經達成了。
因為看台上,不少混混都在打听原青男出自何社團,眼力好的,也直接從塔架下面洪口小弟的衣服上,認清人家的組織。
原青男「勇 不凡」的表現,也確實讓許多古惑仔心生向往,有一些加~入洪口的心思。
不過參賽者們,可就沒有這樣的心思了。
恰恰相反,他們盡皆開始放棄打斗,欲要再爭花炮。
太子與金毛虎兩人,打斗最為精彩,兩人鏖戰超過三分鐘,太子臉上挨了一拳,眼角青腫,金毛虎全身到處都被太子打中過,只是佔著皮糙肉厚,隱隱作痛,不算大礙而已。
「金毛虎,花炮會結束之後,我們選地方再打過。」
一次踫撞之後,太子退開,喝話道。
這句話,即是約戰,也算是止戈。
太子無疑是想告訴金毛虎,現在就別打了,搶花炮要緊!
可金毛虎暴躁異常,狂嘯一聲,喝話道:
「你少廢話,洪興戰神,我早想領教了,既然遇上,今天我們只有一個人能站著走出去!」
話罷,金毛虎一記重拳再次轟向太子。
太子無奈,又與金毛虎斗在一起。
還好,金毛虎癲狂,他小弟們卻是清醒。
別人也不敢叫金毛虎收手,但他親信七仔,卻是管不了那許多,大叫道:
「老大,烏鴉被人制住了,有人已經拿著花炮登塔了。」
「老大,別打了,老頂那里,不好交代啊。」
「恩?」
這話傳入金毛虎耳中,他呼呼兩拳逼退太子,總算清醒一些,趕緊回頭看向一號塔架。
這一看之下,可不是嘛,一名不認識的壯漢拿著花炮,都已經爬上第四階梯了,只差五層階梯,就要獲勝了。
至于先前搶到花炮離開的烏鴉,根本沒了人影。
「我草,烏鴉這個廢物!」
金毛虎大罵一句,都沒和太子打招呼,轉身沖入人群,直奔一號炮塔。
老實說,金毛虎一直和太子斗,其實心里認為是烏鴉拿著花炮,應該已經差不多要贏了。
這種情況下,金毛虎覺得自己如果能打趴洪興戰神,也算不錯。如若不然,大庭廣眾和烏鴉自相殘殺,搶奪花炮,也不好交代。
沒曾想現在可倒好,烏鴉人影都沒了,反而是別人拿著花炮要贏了。
「太子哥,沒事吧?」
「老大,你怎麼樣?」
太子這邊,隨著金毛虎退去,一些洪興小弟也圍了過來,紛紛問候著太子。
適才兩人打得太過激烈,眾人甚至都不敢靠近,因為靠近的人,好幾個被誤傷,現在都還躺在地上。
「我沒事,走!」
太子悍勇無畏,此時沒人糾纏,立即也想起正事,大手一揮,領著身邊人馬同樣奔向一號塔架。
連金毛虎和太子都收手,奔往了塔架,其他動手的人也早就收手。
反而是一對應該最容易收手的人,陳浩南與攀腳龍媚媚,還在纏斗。
看到身邊人都離開了,陳浩南心里無比著急,一邊打斗,一邊喝道:
「死八婆,你什麼意思,花炮又沒在我手上,為什麼纏著我不放。」
「呵!」
那攀腳龍媚媚嘴角上翹,嫵媚一笑,根本不予回應,雙腳連環,打得陳浩南連連退後。
其實這也很容易理解,攀腳龍根本不屬于任何社團,她是「收錢辦事」的外援而已。
她根本不用為了搶花炮,耗費全部心力,只要做出的事情,對得起價格就行了。
在攀腳龍看來,一開始自己就「先聲奪人」,替雇佣她的「福義」揚名。大家伙都看到了,福義的人是第一個踫到花炮的。
這已然是一種成就!
而後,她也算用盡全力去搶花炮,可這媚媚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如果去拼洪興太子、又或者是東興金毛虎,絕對討不了好。
打過對方是指定沒戲,就算打個半斤八兩,也沒多大意義啊!
這個女人頭腦精明,想來想去,最終選中陳浩南,故意斗在一起。
這也算是她最後給予雇主的一個交代了。
陳浩南心神不寧,根本不願與攀腳龍纏斗,特別看到一號塔樓之上,那原青男已經爬上第五層,離登頂只有四、五米了。
在這樣緊張的狀態下,陳浩南腦中靈光一閃,突然伸手在前,小聲道:
「你住手,讓我過去,花炮會結束之後,我給你十萬!」
無疑,陳浩南想通一些東西,或者說他意識到,面前這個女人並不是一定要打過去,她是藍田地頭蛇,只會為自己利益而戰。
利益夠大,收買也是可以的。
「十萬?」
果然,一听陳浩南要給自己錢,攀腳龍媚媚雙眼一亮,手腳放慢。
借著空隙,攀腳龍媚媚也回頭瞧了塔樓一眼。
「哈!」
媚媚突然變招,雙手抓向陳浩南胳膊,靠近之後,小聲道:
「一百萬,我不僅放你過去,還可以幫你們洪興把那人拉下來。」
陳浩南不知道攀腳龍媚媚有什麼辦法,但一想到如果能得到花炮,自己就能做話事人。
他完全都沒考慮,自己根本拿不出一百萬的問題,馬上點頭道:
「好,一言為定!」
「花炮會後,我找你收錢,你最好別騙我。」
攀腳龍媚媚深深看了一眼陳浩南,這才真正放棄攻勢,話語道:
「彈我上去!」
彈?
怎麼彈?
陳浩南一愣,顯然沒明白攀腳龍這話的意思。
「用手!」
攀腳龍媚媚不屑看了陳浩南一眼,提醒道。
陳浩南這才明白過來,立即下蹲,雙手抓在一起。
「先過去啊,真是笨死了。」
攀腳龍媚媚又看了陳浩南一眼,先一步主動往一號塔樓跑。
人又不是反射器,你就算雙手夠力,能夠讓人踩踏,雙雙使勁,躍起一個高度,那也得直線才行啊。
陳浩南當場就來這麼一個動作,著實讓攀腳龍媚媚心里吐槽。
呃∼
陳浩南見得對方動作,也意識到自己急而失智, 的一拍腦袋,強自冷靜,也拔腿朝塔樓狂奔。
一號塔樓,此時「萬眾矚目」!
原青男手持花炮攀登,離頂峰不過三米之遙,點燃花炮盒子中的火苗,原青男都已經能夠看清了。
借著空隙,原青男往下看了一眼。
這會兒塔下面,形勢非常復雜,所有人都已經沖了過來,戰作一團。
如洪興太子、東興金毛虎、義豐坦克等輩,一時間好像組成同盟一樣,瘋狂進攻,狂毆下面洪口人馬。
洪口人馬為了護衛原青男,也發揮出他們東瀛特色「武士道精神」,死戰不退,好幾人被打得滿臉是血,依舊強撐著沒有倒下。
看清楚情況之後,原青男並不為自己屬下人被打而感到痛心,只覺勝券在握,雙手抓著階梯,更快往上攀爬。
可就在這時,一個苗條身影沖天而起。
原來那攀腳龍媚媚和陳浩南總算跑到了塔下,陳浩南身子微蹲,雙手呈玩排球的手勢,攀腳龍媚媚由于是女人,嬌小玲瓏,一腳踏上陳浩南雙手,雙雙使勁,真就借力躍起。
「這里是港綜市,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小鬼子威風!」
原青男只听得一道女聲從下至上傳來,當再往下看時,自己腰部已是一緊,被人牢牢抱住了。
「下來吧!」
那攀腳龍媚媚雙手緊緊抱住原青男的腰,雙腳 踹木制階梯,借力往半空掙,明擺著要用「同歸于盡」的手法,將原青男拉下塔架。
「好啊!」
「干得漂亮。」
「攀腳龍,好樣的。」
下方眾人見此情形,無不歡呼雀躍,特別是洪興太子等人,久不能攻破洪口小弟誓死守衛的防線,還以為結局已定,他們都沒戲了。
誰能想得到,作為外援的攀腳龍,竟然能在今天花炮會上「大放異彩」,而且還是前後兩次。
攀腳龍驚人的彈跳,如同「輕功」一樣的絕技,在這一天,也著實驚艷了太多人。
就算是首腦台上的雷耀陽,也對這個女人越來越有興趣,琢磨著花炮會之後,還真是可以招攬一下,絕對的人才啊。
黑道能夠「獨當一面」的女將其實很少,像攀腳龍媚媚這樣,頭上無社團,只是一個地頭蛇,卻能讓大社團用錢請做外援的,那就更少了,甚至可說是僅有。
畢竟,大社團找你一個地頭蛇辦事,多是以欺壓的方式,命令的口吻。
你敢于和大社團談條件,已經說明很多問題。
回到塔樓,原青男同樣沒想到,明明是必勝之局了,還能出現這樣的變故。
腰部被人抱住, 的往半空拽,這也是原青男「始料所不及」的一招。
一時間,原青男身子後仰,上半身都完全月兌離了塔樓,橫在了半空,腰間,還吊著一個並不算輕的女人,用力掙扎著將他往下面拽。索性,原青男打斗的經驗和技巧都遠非一般人可比。
面對毫無準備的突襲,原青男反應快得驚人,就在身子騰在半空之際,雙腳全力勾住了木梯,使得自己不會下落。
隨即,反身掙月兌,一記鐵肘 砸後方攀腳龍媚媚:
「死八婆,給我放手!」
啊!
攀腳龍媚媚中招,一聲慘叫,再也抱不住原青男,飛下塔樓。
「接住她。」
「小心啊。」
「我靠,這樣也沒拉下來。」
下方眾人見得,一陣混亂,一些社團人士倒也義氣,畢竟攀腳龍媚媚是「為了大家」,不是搶花炮,而是直接拉人下來。
所以好幾位大佬都大聲命令,讓小弟救人。
好在下方人多勢眾,也不怕接空,攀腳龍媚媚有驚無險,受傷落在了人群里。
而眾人再看依舊獨自在塔上的原青男,或是惱怒,或是佩服,或是沉!這下子,似乎沒人能阻止原青男奪魁了。
港綜市花炮會,竟然是一個小鬼子奪魁,這,無疑會成為花炮會歷史以來,最大的笑話。
「哈哈!」
反觀原青男,大笑連連,身子使勁,雙手重新抓上塔階。
「區區女流之輩,也想阻我原青男!」
囂狂聲出,原青男肆無忌憚,毫不掩飾他的喜悅。
這次,他也不敢耽擱,手腳並用,極速登頂。
「花炮頂天盒!」
很快,原青男攀至頂峰,已經看到盒子,只要將手里花炮放進去,「洪口」這個字號,不僅是立足港綜市,而且一開始就能夠有一個非一般的起步。
「哈哈哈!」
原青男得意忘形,右手上拿著花炮,伸向木盒。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長嘯聲,伴隨勁風,從原青男左方襲來:
「吃我一腳!」
「恩?」
原青男大驚,塔下所有人也始料所不及。
只見一道身影,好像雄鷹展翅,騰于高空,姿勢是正宗泰式凌空側踢。
位置,竟還是原青男頭部!這,可就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了。
畢竟,原青男都已經站在一號塔樓巔峰,一號塔樓也根本沒人,別說上方,連下面攀爬的人都沒有一個。
這突然出現的身影,從何而來呢?只有看台之上少部分的人才看得十分清楚。
那身影並非從一號塔樓爬上去的,他極為陰險,是從四號塔樓攀登上的鼎峰。
其實很早之前,就有人發現那個人了,不過誰也沒在意。甚至很多人都在鄙視那人,覺得那人簡直是出來丟人的啊,早早爬上四號塔樓「守株待兔」,這根本就好像在告訴所有人,他的目標是四號花炮。
他就是在等著有人給他送花炮。可是誰也沒想到的是,一個看客們都不怎麼認識,認定只是一個想要「偷雞耍滑」的小混混,後面的行動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就在原青男爬塔時,那人「膽大包天」,從四號巔峰飛躍到了三號,又從三號至二號,最終,才有了此時「出乎意料」的一擊。
而看台上,此時丁瑤、阿夜等人的位置,一位金長發,眉心有朱砂的青年,豁然起身,大叫起來:
「好樣的,阿杰,就是這樣踢!」
青年正是大梵,他此時看起來非常激動,因為那道突然出擊的人影,不是別人,乃是翻手會阿杰。而阿杰這會兒施展的腿法,還是大梵這幾天在西貢時,和阿杰多番交流,傳授于他。
此時,看到阿杰施展出自己的腿法,大梵頗有一種「自己動手」的感覺,大叫大嚷,盯著塔樓頂峰,眼都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