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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上報紙

其實周志剛對于周蓉的了解僅僅是來自于周媽和大兒子周秉義來信中的只言片語,他對周榮的恨也是帶著心疼的哀怨,對那個素未謀面的馮化成更多的也是把自己女兒騙走去吃苦的那種老父親的恨意。

這不剛躺上床板,身邊工友們的呼嚕聲是此起彼伏,往日這種聲音是周志剛最好的催眠曲,不會生出一絲一毫的心煩。

但今天躺在床上的他,明明身體全然無力,但頭腦卻是異常的清醒,腦子里面一會兒是對女兒的憤恨,又一會兒就變成了對女兒的心疼,一直到天微微有點亮光他這才閉上了眼楮。

由于昨天領導有過交代,所以今天周志剛他們班可以久違的睡個懶覺,這個久違指的是一年里面帶上假期也就那麼十個手指頭數的過來。

今兒個這屋里面的其他人都醒了,卻發現唯獨自己的班長周志剛還在那里睡著大覺,大家相視一眼,哈哈大笑,往日都是周志剛最先起床然後把他們給叫起來,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有個人湊過去準備喊他起床,畢竟這也快到飯點了不是,結果這頭剛一湊上去,就發現周志剛這面色不對,眉頭緊鎖著,嘴唇有些發白起皮。

「快過來啊!班頭這情況不對啊!」一邊扭著頭沖後面喊著,一邊伸出手搖了搖周志剛的身體,妄圖把他給晃醒。

「呃啊」周志剛被這吵鬧的狀況給弄醒了,但是他覺得他的眼楮仿佛有千鈞重一般,艱難的把眼楮睜開了條縫,開口想說些什麼,聲音卻卡在了嗓子眼里,只發出來了一些意義不明的囈語。

幾個人趕忙是手忙腳亂的抬起周志剛就往大三線的醫院跑去,一直到送到醫院里,等到醫生檢查完之後說只是發燒了,輸個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一行人听到這里這才松了口氣,然後商量了一下,留下來一個人照看著點,剩下的人就去吃飯,等會兒在給他們送飯。

周志剛這一次也算是有驚無險,雖然還是盡職盡責的工作,但相比從前他至少是有意識的注意一點了,畢竟他還有三個孩子放心不下

不說周志剛的事,周家的三個孩子也在他們各自的生活中慢慢變得成熟著。

這不,就在這幾天,周秉昆也算是勉強完成了一件‘大事’。

他卡著截稿日期的最後一天把稿子交給了陳海生,在陳海生大概的看過一遍後,對他那叫一個感謝啊,甚至還跟他暗示過等自己退休之後,自己這個位置也要交給周秉昆來坐。

至于侯雲飛,一個臨陣月兌逃的懦夫?誰管他,只要周秉昆這一次能有所成績,陳海生當然不介意在退休前領導談話的時候好好舉薦一波周秉昆。

當然,還有一個小的插曲,那就是在陳海生送稿前,這篇詩文‘意外中’被廠長看到了,在得知是周秉昆寫的之後,特意讓廠廣播員在午休的時候在廠子里好好的念上了一遍。

雖說廠子里很多大老粗對這些詩啊、文章什麼的完全不感興趣。

但是完全不影響他們的熱情,周秉昆也被他們善意的冠上‘詩人’這一稱謂。

「喲,你們看這不是周大詩人嘛!」涂志強看到周秉昆又溜到他們這里,笑著和趕超還有國慶打趣道。

「得了吧,強子哥你就別跟他們一起打趣我了吧!」周秉昆無奈的苦笑著說道。

「這哪里是打趣你呢,有你這大詩人當朋友,我們說出去也有面子不是,你麼說對不對啊,哥幾個兒!」國慶立馬跟著就起哄道。

「就是啊!」

「對!」

「那可不是,秉昆這家伙打小就聰明」

周秉昆看著這些個搬運組的人都聚了過來,擱這一起起著哄,也只能是苦笑了,他還能說啥,一個不好人家就說他現在出息了,就開始看不上別人了。

這些個糟心事兒多了去了,絕大多數跟你稱兄道弟自稱是朋友的人,都只能共苦不能同甘,尤其是其中某一個人起勢了,這大多數的人不是背後說壞話,就是當面想沾點好兒。

當然了,周秉昆這也還遠稱不上是起勢,最多也就是大家茶余飯後的一個打趣的談資罷了。

這件事周秉昆除了在鄭娟面前小小的裝了個逼,還厚著臉皮用充滿感情的語調給鄭娟念了一遍,然後收獲到了鄭娟小迷妹般的眼神,這讓周秉昆的內心受到了異常的滿足。

當然了,周秉昆並沒有和周媽說這件事,回到家還是像往常一樣的洗洗臉,吃飯,和周媽嘮會兒嗑。

往後的幾天,周秉昆像是沒有這件事一樣的平靜的生活著,興許是周秉昆這個當事人太平靜了,導致廠里的工人們也不再那這件事來打趣了,但是周大詩人這個稱呼還是保留了下來,畢竟能和一個文化人當個朋友,說出去還是挺有面兒的嘛!

不管是茶余飯後的裝逼,還是喝了酒之後的吐槽,都格外的讓人心里舒暢。

這件事情直到周秉昆的那首詩被市里面的報社打成了鉛字印在了報紙上之後,又再一次的被引爆了,甚至可以說比之前更火爆。

但是對于周秉坤來說,當他拿著屬于自己的十塊錢的獎金的時候,他最重要的想法還是想著要給鄭娟買點什麼好呢?

「國慶,你快過來幫我看看,這一首是不是就是秉昆的那首詩!」涂志強拿著報紙有些不太敢相信的喊道。

听到他的聲音,肖國慶馬上就湊了上來,探著頭認真的看了起來。

「《祖國啊!我親愛的祖國》秉昆寫的是這個名字麼誒!看這里,木材廠,周秉昆!我去,這真是秉昆的詩啊!」肖國慶確定了作者是周秉昆之後,立馬大呼小叫的嚷嚷了起來。

「哪呢,哪呢?」

「快快快,讓我看看!」

「哎呀,你別搶啊!」

這樣的場景出現在木材廠的每個角落,如果說大家之前叫周大詩人只是說笑的話,現在這白紙黑字的印在了報紙上,那就真的是周大詩人了!

現在臥槽之聲在木材廠那叫一個此起彼伏,廠長也同樣的看到了這篇文章,不過他只是笑了笑就把報紙放在了一邊,這張報紙足以證明自己沒有看錯人,這就夠了!

至于說讓他驚訝,不是他托大,這市級的報紙還真不至于,在咋說,至少也得是個省級的‘喉舌’吧?

不過,應該不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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