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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成了

我在干什麼?

心頭的熱氣,隨著兜率火散去體外,夏柳青沸騰的心湖重歸平靜,火熱的大腦也冷靜下來。

剛剛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對面那兩個人要對金鳳不利,頓時火氣上涌。

在你夏爺面前,還敢對金鳳起心思,不知道你夏爺當了一甲子多的童蛋子,火氣大嗎!

可現在一冷靜下來,夏柳青方才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

陸瑾和胡修吾都不認識金鳳,怎麼可能對金鳳不利!

我干嘛為了四張狂,還有那個小掌門的事情這麼賣命?

心思一轉,夏柳青用失量推力,推著身上的兜率火,雖然沒能將兜率火根除,但還是從自己身上揪下一撮火苗,趁著火苗還未熄滅,推向了巴倫。

然後,迅速歸還了借來的信仰,重新變回那個有些邪異的小老頭,背過手,瞄了一眼高寧。

眼神冰冷,殺氣騰騰。

夏柳青面部扭曲,‘和煦’一笑︰「現在的小年輕,真是不禮貌。」

「你們慢慢玩吧,我就不奉陪了。」

現在不是和高寧算賬的時候,要是被天師堵上就不妙。

「夏,我和你一起走。」

巴倫緊盯著陸瑾,謹慎的倒退至夏柳青身邊。

夏柳青奇道︰「哦,你不再繼續探索甲申之亂的秘密了嗎?你不是那種朝聞道,夕死可矣的人嗎?」

巴倫這個鬼老,夏柳青找他幫忙時,自然也調查過他,這人擅闖翡翠學會禁地,偷盜翡翠學會的至寶•翠玉錄,卻僅僅是為了找樂子。

除非盡興,否則巴倫這樣的人,怎麼會因為危險而退縮。

巴倫目視陸瑾,「那只是我打發時間的方式,不值得付出更多。」

死他不怕,他怕的是失去人的身份,成為怪物。

剛剛就差一點,他就失去了理智,在戰斗中直接啃食陸瑾,破壞了他不食人的戒律。

東方確實有玄機在,今夜他也滿足了自己的,該離開了。

兩人離開,陸瑾和胡修吾並沒有阻止。

陸瑾覺得,與其試圖抓住全部,不如將余下的死死攥在掌心。

能去掉四張狂之二,還有苑陶,也算是大收獲了。

胡修吾和陸瑾緩緩包圍住余下的苑陶等人,

陸瑾雙肩的金火化為飄帶,回到影•胡修吾的掌心,陸瑾眼底重新出現情感。

「唉,」

高寧低頭嘆息,知道今日之事無力回天了,別提殺掉胡修吾或是獲得通天了,現在更要緊的,是如何保住自身性命。

「阿彌陀佛」。

高寧低眉順眼,一幅心慈面善,軟弱無力的僧人模樣,「兩位施主,可知夏禾和竇梅去了何處?」

影•胡修吾明知故問,厲聲厲色︰「你們到底有什麼計劃!」

善于撥弄人心的僧人說道︰「我等自然不會平白無故攻擊龍虎山,是掌門驅使我們攻山,原因嘛,不過是俗套的調虎離山而已。」

陸瑾心頭一跳,已有不妙之感︰「你們真正的目標是什麼?」

生死操與他人之手,高寧不敢賣關子,直截了當的說道︰「田晉中,甲申。」

「不好。」

陸瑾和天師多年的交情,和田晉中的關系也很好,所以他很清楚田晉中身上的傷有多重,他是沒有自保能力的。

雖然天師肯定會安排弟子保護,但是全性的人既然敢盯上他,並且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不可能沒有準備。

田晉中那邊有危險!

高寧低頭服輸︰「這次是我們栽了,但是田老的安危更重要,不是嗎?陸老施主。」

陸瑾握緊了拳頭,一點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殺機︰「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機會,能把你們這些妖人一網打盡,真是不甘心。」

影•胡修吾提醒道︰「陸老。」

陸瑾只是發發牢騷,知道那邊情況更嚴重,︰「為了這幾個貨,搭上老田的性命犯不上,我們先去支援老田,這幾個人,下次再處理。」

「若是他們能逃出去的話!」

陸瑾比作劍指,認真的在身前畫出數道符,復合在一起。

合書之法•正一五雷符,太玄符,

合書之法算是陸瑾自己開發出來的通天的用法,可以將多種復合符結合在一起,不僅可以同時使出多種截然不同的符,符的威力也是倍增。

五雷符飛天化斗笠遮天,太玄符入土如玉磚鋪地。

符連接成為鎖鏈,大發光芒,內含的力量被擊發。

雷霆轟地,冰凌沖天。

漫天的雷光打在防護罩上,閃的人睜不開眼楮,冰凌如拒馬,透著寒氣硬如鋼鐵,攔住了苑陶等人的去路。

等到雷霆消散,電光熄滅後,苑陶等人才敢打碎冰凌,走出來。

但已經盡皆帶傷。

苑陶先是檢查了憨蛋兒的情況,隨後才掃視戰場。

胡修吾和陸瑾已經不見了蹤影,周圍的環境更是一片狼藉。

方圓百米好似被鐵騎踐踏過,草皮被掀翻,只剩下縱橫交錯的劍痕,和被雷擊過的焦土,再也見不到一顆筆挺的老樹,一塊完整的青石,只有滿地的斷木碎石。

苑陶高呼︰「沉沖,你還活著嗎?」

一顆被雷電擊斷,斷茬處已經變成木炭,還燃著火的斷樹,被人從下方頂開,沉沖如鼴鼠一樣,從底下鑽了出來。

沉沖臉上滿是污漬,原本整潔的襯衣西褲已經骯髒不堪,但卻無大礙︰「還,還活著。」

苑陶吐了口水︰「你還真是命大,小蘇那家伙呢?」

沉沖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听見苑陶的詢問,帶著絲絲怨念,沒好氣的說道︰「早跑了,那家伙一見陸瑾和胡修吾湊到了一起,就跑的遠遠的了。」

高寧說道︰「小蘇的紙人巫術,本來就不擅長正面應敵,跑也是應該的。」

苑陶心頭忿忿不平,氣急敗壞的叫嚷著︰「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呀!要不是那個胡修吾,這次我就能殺了陸瑾!」

沉沖有些猶豫︰「我們禍水東引,不會給代掌門那邊造成什麼麻煩吧,我還挺想知道甲申之亂的秘密的。」

「無妨。」高寧雙手合十,頌了句佛號,「我們已經盡力拖延時間了,剩下的就看呂良施主和代掌門的能力了。」

只是,和尚睜開久眯的眼楮,望著龍虎山道院的方向出神沉思。

剛剛,是有意的?還是少年天才的傲慢?

適才在局勢還未明朗之前,胡修吾就撤回了陸瑾身上的兜率火,他這才能引誘陸瑾加重對田晉中的擔憂之情,讓他如此干脆的去馳援田晉中。

可那究竟是胡修吾的疏忽?還是他有意要放他們一馬?

猜不透,猜不透。

苑陶從兜里掏出了對講機︰

「喂喂,陸瑾和胡修吾已經回援了。」

••••••

「•••陸瑾和胡修吾已經回援了。」

龔慶手中的對講機傳來了夾雜著沙沙雜音的警告。

依靠在院牆上的龔慶,沒有給對面回話,徑直回到院子里,推開屋門,對著呂良大喊︰

「陸瑾和胡修吾來了,沒時間了,快走,田太師叔的記憶拿了多少是多少!」

呂良雖然貪玩,卻也最是惜命,命沒了可就玩不了了。

所以一听胡修吾要回來了,便直接干脆利落的收手,將拿到的殘存記憶收進泥丸宮儲存。

轉身就和龔慶,開始了逃亡。

輪椅上奄奄一息的‘田晉中’睜開一只眼楮,看屋內沒有了人,便得意的嘿嘿一笑︰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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