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雙手合十，他明白對方在問的是什麼，于是開口道︰"不為成佛，那何為佛教？」
這個問題是當年沈飛與法海第一次見面時，白虎隨口問道，但卻同時難倒了二人。
沈飛過去幾年，歷經紅塵，心境透明，雖然未接觸佛教但心境早不是之前能夠相比。
"佛乃覺性，非人，人人都有覺性，不等于覺性就是人，人相可壞，覺性無生無滅，既覺既顯，既障既塵壁，無障不顯了障涅槃！」
「絕情圓滿之佛乃佛教人相之佛」
沈飛滔滔不絕，讓這幾年來自己的感悟全部吐露而出。
他所說都是雷音寺未曾涉及佛法之經，其意蘊高深圓滿，非參透佛文天道者不可言之！
一邊說著，沈飛身上浮現出一抹淡淡金光，那氤氯並非是佛光，但依舊充滿神韻玄妙。
說著說著，沈飛仿佛有些忘我，完完全全忘了自己站在青樓門口，站在川流不息的街道邊，往來行人如微風飄過，如過眼雲煙。
雖然法海這家伙吃喝嫖賭，和自己格格不入，但在有些方面算得上是知己。
听著沈飛的妙語連珠，道出佛之真諦，法海神色依舊淡然，沒有絲毫驚訝。
沈飛說完，法海只是露出禮貌性的微笑，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陳施主不是佛門中人，參悟大道不拘泥于一格，自悟能達到如此境界也是難能可貴，以小僧看來，陳施主已經踩到了佛的門檻了！」
听到法海的話，沈飛感覺心髒驟停，但很快又恢復過來。
他原本以為自己所悟者算得上高深，畢竟這個問題當年法海自己也沒回答上來，可沒想這也才算是進入門檻！
如果是別的和尚如此所說，他定然不會認同，但從法海口中說出，他從未有過是對方眼拙之想。
"請大師賜教！」沈飛神色凝重，對于法海的稱呼也變了。
法海沒有矯情謙虛，笑道︰"以小僧看來進者淨土，退者凡塵，一步可得道成佛，一步可入九淵化魔，這一步對任何人都極為簡單,可唯獨對陳施主難如登天！」
沈飛若有所思，眉頭緊緊鎖住，短暫的沉默之後，露出笑容。
「佛講究一個緣字，我與佛的緣分站在門檻就足夠了，像我這種六根不淨也入不得佛門！」沈飛豁達道。
法海頗為贊賞的點點頭。
"聰明，了然是最好的選擇，除非像我這種六根清淨者，否則最好還是不入佛門！」
沈飛眉毛微微跳動，您這吃喝嫖賭，還都是白嫖，六根果真他娘的清淨！
"傳聞雷音寺之中有一位佛子乃是曠古奇才，這佛子恐怕就是
法海兄你吧！」沈飛試探著問道。
他早有感覺，這法海可能便是那佛子，至于為何會沒有修為，他也不清楚。
「我？佛子？」
法海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驚呼著。
「哈哈哈，陳施主別開玩笑了，我這種人怎麼可能當佛子，佛子他可是十分不凡的！」
"哦？有何不凡？」沈飛問道。
能被法海稱之不凡，定然值得注重。
他來中州就是為了那仙門仙緣，到時候難免和要傳說中的佛子對上。
法海停止了嬉皮笑臉，凝重道︰「佛子在不動用修為的情況下可以」
「可以什麼？」
"可以一頓吃四碗齋飯！」
「咳咳，就這？？？」沈飛頓時哭笑不得。
看著沈飛的反應，法海十分認真道︰"正常人一頓最多吃兩碗齋飯，而佛子卻正常人的兩倍，記住這是在完全不用修為的情況下！」
沈飛揉了揉太陽穴，心中除了髒話就無話可說。
不就是能吃嗎？
這踏馬算個雞兒的不凡！
"陳師兄，小僧還有正事，就先行離開，見諒！」
法海看了一眼九天之上的滿月，便和沈飛告辭，匆匆離開。
沈飛深深看了一眼法海的背影，呢喃道︰「真是個奇怪的和尚！」
他有預感，在不久的將來他們還會再次見面。
送走了法海，沈飛再三猶豫之後帶著滿臉的笑容走進青樓之中。
"哎，我這是被逼無奈，不然我怎麼可能來這種地方！」
青樓之中花花草草，雖然「草草」不可能，但是喝喝花酒還是可以的。
沈飛身穿錦衣，氣質超然非凡，豐神俊朗，一眼便可看出其身份地位非常恐怖。
這時，一位半老徐娘款款走來，身材豐腴，一雙丹鳳眼攝人心魂，嫵媚勾人，充滿成熟韻味。
"我是這家青樓老板，人們都叫我姜姐，這位公子來自何處呀？」
姜姐估計也是看出沈飛不凡的身世，親自出來接待。
沈飛看著姜姐柔英玉手拿著一扇圓形畫扇，胸前高高隆起，波濤洶涌，不禁咽了口口水。
看到姜姐的第一眼，他心里只有兩個字！
對于沈飛這種小處男來說，這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姜姐的容貌不一定能夠比得上花語蝶，但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之間的成熟韻味十分獨特，眉目含黛，說不出來的萬種風情。
沈飛穩住心神說道︰「在下雲游四方，姓陳。」
姜姐沒有問沈飛姓名，但沈飛主動說出自己的姓，意圖也很明顯就是告訴姜姐不要多問。
姜姐也很識趣，沒有問他叫什麼，只是稱呼道︰"陳公子雅興來我鏡花水月可有提前預約相中的姑娘？」
沈飛搖搖頭，道︰"在下第一次來此地，至于貴地絕子多多益善！」
他想著反正自己只來是來「花花」又不是「草草」，既然都這樣了，總不能虧待自己。
姜姐用圓畫扇擋住俏臉，噗嗤一笑，笑聲讓人听起來很是舒適,听起來酥酥麻麻的。
"陳公子可真幽默，要知道鏡花水月所有產業一天的消費可都不低呢。」
鏡花水月之中所有消費都按靈石結算，這沈飛就更不在意了，
就算那些極品靈石他都當做垃圾一般隨意丟在混沌虛空爐的角落。
"那此地一天消費多少呢？」沈飛儒雅笑問道。
姜姐一雙丹鳳眼饒有興趣的盯著沈飛，笑道︰"多多益善的話，一天可能要二十多塊上品靈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