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汝陽說到這里的時候語氣帶著蕭瑟與黯然。
「鄭兄,你不要心急,你听我把所有事情說完。」
「其實魔界入侵的事情仲師在二十年前便知道了。」
「什麼!」
鄭慶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這是什麼意思?
仲明德在二十年前便知道摩羯會要入侵了!
他一拍桌子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那為什麼……」
他的聲音顫抖,壓抑著一絲怒火。
「魔界入侵啊,死了多少的人!」
「二十年前便知道了他為什麼不說!」
文汝陽苦笑著解釋︰「不是不說,而是說了也沒用。」
「鄭兄,你覺得倘若沒有龍脈神道,我們有人是這魔神的對手嗎?」
「可……」鄭慶言一時語塞。
文汝陽說的情況是很現實的。
倘若沒有龍脈神道,他說沒有仲明德入聖,別說是魔神,就是一尊魔聖過來,整個大周恐怕都不復存在了。
「二十年前,仲師游學來到洛陽,湊巧的到了那洛北湖。」
「也不知什麼原因,他感應到了魔神的存在!」
「這尊魔神名叫災難魔神。」
「他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根據仲師的推測,至少存在了千年以上的時光。」
「換句話說,這種超凡入聖的存在,也許在千年之前便入侵過大周。」
「當然那個時候並非叫做大周,應當叫做華胥國。」
華胥國!
鄭慶言腦海中閃過一道精光!
他听過這個名字!
要知道大周王朝立國之後,幾乎所有的前朝文獻全部都不見了。
似乎是被人刻意地消除了。
當然,那是千年前的事情,考察起來異常的困難。
再加上大周可沒有像現代考古的說法,沒有了,便根本無從查起。
「子語!」鄭慶言心里一驚,他想起來了,是自己第一次和子語接觸時,子語說的!
那個時候,子語似乎說了一句如今是否還是華胥!
「你接著說,然後又怎麼樣了?」
鄭慶言停止了思考,原以為謎底會被解開,卻沒想到一個更大的謎團將自己包圍了。
文汝陽當然不知道鄭慶言心理的想法,他面帶崇敬的說道︰「像災難魔神這種滅世的存在,在千年前入侵大周的時候,竟然被人強行封印了!」
「而且這一封印就是千年!」
「仲師第一次接觸到災難魔神時,魔神雖然可以破封而出,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
「甚至他還與仲師達成了協議。」
鄭慶言下意識的問道︰「什麼協議?」
文汝陽一字一頓的說道︰「等到仲師成聖之時,災難魔神才可以破封而出!」
「怎麼可能!他會答應?」
「他答應了!」
鄭慶言感覺自己腦袋都不夠用了,這怎麼可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仲明德干脆不要乘勝不就可以讓災難魔神一輩子待在封印里了嗎?
感覺到了鄭慶言的困惑,文汝陽解釋道︰「當然不是無限期的等下去,災難魔神提了一個要求,二十年,如果二十年仲師沒有成聖,那麼它就會破封而出,協議作廢!」
鄭慶言沉默了。
二十年前,仲明德還是雲山書院的一名大儒,不到四十歲的他是如何毅然的挑起了承擔著整個人類未來的重任?
「呼……」鄭慶言重重的出了一口氣,他重新坐下勉強的笑了一聲,說道︰「多虧了國師成功了,這才將這魔神徹底趕出了大周。」
「不,很遺憾,仲師並沒有成功。」
文汝陽臉上又掛起了苦笑︰「準確的說是沒有完全成功。」
「魔神並不是靠著仲師的力量封印的。」
「那是誰有這本事?」鄭慶言驚了,隨即他忽然目瞪口呆的看著文汝陽。
「不會是!」
「你猜到了?對,就是那位千年前將魔神封印的超級強者!」
「可是……這不可能啊!」鄭慶言大概猜到了這強者是誰。
子語說過,在他的那個時代,曾經有一名絕世強者,一個人鎮壓整個時代。
並且揚言說道他未成神時舉世無神的豪言壯志。
但這樣的一個人,又出現了嗎?
那麼他現在躲在哪里?
文汝陽開口︰「沒有什麼不可能的,災難魔神的實力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原本我們以為他只是一個人,沒想到他竟然可以召喚出了魔界的大門。」
「當時雖然我們整個洛陽的強者萬眾一心的抵抗者魔神,可惜,高端的戰力實在差距太大。」
「我是說仲師的實力與魔神相差太大!」
「那天我始終在觀察著仲師留下的命牌,只要這東西出現任何變故,我就會動用龍脈的力量將仲師復活。」
「有六七次,命牌幾乎要碎裂了,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們完全低估了魔神的實力!」
「事實也是這樣,聖人和聖人之間,實力之間的鴻溝,遠遠大于先天與銅皮!」
鄭慶言喃喃的說道︰「所以說……那一位出現了,然後鎮壓了災難魔神嗎?」
「不是,是仲師用秘法召喚這位大能!」
「然後這大能出現了,朕壓了魔神!」
文汝陽說到這里,長舒了口氣︰「可是奇便奇在這里,仲師在最後的時刻停止了召喚,可似乎沒有停止住……」
「這就是為何仲師至今都沒有清醒的原因,我探查過仲師的意識,他仿佛被拉扯進了一個混沌黑暗的場所。」
「每當我嘗試著去喚醒的時候,都會被一股無名的力量彈開。」
文汝陽忽然站了起來,帶著無盡的憂慮︰「接下來再說這些邪祟。」
「他們因為同樣是龍脈產生的,是龍脈形式的另一種展現,所以說他們並不能被經過龍脈強化的文氣所傷!」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我也並不擔心,畢竟咱們大周以武立國,哪怕是龍脈增強的高手也可以通過武力強行斬殺。」
「可最大的問題是,通過我的推測,這邪祟會逐漸的誕生自我的意識。」
「他們與人一樣,也會經歷自我,本我與超我的過程。」
「而且更可怕的是,它源自于龍脈中人們對未知的恐怖而形成,是幾乎無法消滅的!」
「換一句話說,哪怕是斬殺了他們萬次,他們也只是失去了自我,真正變成超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