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郊,洛北湖西面大約五十里的地方,有個名曰湖西村的地方。
在洛陽大戰之後,第二個月開始,這里便接連的發生了命案。
鄭慶言算是新官上任,奉命前來調查此案。
「發生了什麼?」
如今百廢待興,並沒有人可以與他一同前來,他孤身一人坐著車獨自前往。
結果剛出城沒一會兒,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一個破敗的院子外,神情激動的議論著什麼。
鄭慶言好奇的下了馬車,看到圍著的農人,開門見山的問道。
周圍的農人看到眼前這個穿著不良人制服的官人,知道這是朝廷的大人,不敢冒犯,紛紛跪拜。
「大人。」
有個德高望重的老人站出來,嘆了一口氣,「唉,前面屋子大家準備拆掉,原本這住著一個女孩叫白小蝶,我們都叫她小蝶,是個苦命人……」
「她生得很漂亮,又善解人意,聰明溫柔,許多十里八鄉的鄰居都來提親,引得周圍的一些街坊女子嫉妒,這不前段時間小蝶竟然被她們用磚頭敲死了,丟進井里。」
「妒婦殺人?」鄭慶言一陣膩歪。
這正是自己要督辦的案子,沒想到這里也有。
天下亂成這樣了,自己還要來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當真是麻煩。
「可不就是說嗎,之前來的官人把那幾個毒婦拿住了,哎可惜了小蝶這姑娘了。」
這老人嚅囁,嘆了一口氣,「她尸體從井里撈出來,都泡得發白了,真慘啊,身上還有很多錘子,刀子的戳傷,全是傷口,都砍成了幾塊了,估計生前被那些狠心善妒的女人泄憤,給活活的分尸了……」
他頓了頓,露出一絲難過,」唉!小蝶在十里八鄉那算是挺好的姑娘,心地善良又聰明,這好人沒有好報啊!」
鄭慶言耐著性子追問︰「照你這麼說案子都了了,你們聚集在這個房間里,所為何事?」
老人臉上露出一抹驚慌︰「這不是最近又發生了些案子,大家都覺得是小蝶鬼魂索命,就商量著想把這個地方拆了,建一座寺廟,也好求個心安。」
又是鬼魂索命?
鄭慶言對這個詞已經快免疫了。
「你們說說看怎麼就覺得是鬼魂索命了?」
幾個鄉親七嘴八舌的說道。
「最近半個月里,十里八鄉,听說有些女子莫名其妙死了,有很多尸體塊,死法和小蝶一模一樣的……」
「對對,說是相隔好多里地,但是死狀都一樣,死法都差不多,所以我們覺得一定是小蝶回來索命的!」
「肯定是小蝶怨恨我們沒有給他主持公道!」
「又有死人了?死法一樣?查了嗎?死者是誰?」鄭慶言覺得有些離奇了。
按這個說法,相隔幾里地,難道是什麼人報復性作案嗎?
「查了,但是離奇的是,各家的女子都在,查了很長時間,對應著名冊,我們確定沒有本地人死亡。」
「大家都很害怕,尸體就在那擺著,也沒听說最近有許多陌生人來,這死的到底是誰大家都很奇怪。」
「說詳細點,具體位置。」鄭慶言說道。
很快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自己知道的通通說了出來。
他梳理了一下所得到的訊息,大概是這樣的。
每隔幾天,附近的鄉村縣城中,莫名其妙的有人從井里,河流里,荒屋中,都發現了這仿佛憑空冒出碎掉的女人尸體。
但是,就和他們之前說的一樣,街坊鄰里,根本就沒有人死亡或失蹤!
因此整個縣城都有些惶惶不安。
這太恐怖太古怪了。
鄭慶言沉吟片刻,「本地沒有死人,那你們想過沒有,會不會是有什麼凶手,專門殺路過的外鄉人女孩?」
「我們想過了呀,可是偏偏都找到了凶手!都是一些當地人!」
周圍人群又議論起來,十分慌張,「傷害那些女孩的凶手已經被抓到衙門了,不可能是她們。」
「我們審問過這些人,他們都好像失心瘋了一樣,就說遇到了一個女子,心生嫉妒,也沒多想就痛下殺手了!」
「現在的街坊鄰里,人人自危啊,誰都害怕下一個發瘋的就是自己,更害怕是自己的鄰居!」
「可是越這麼想,這事情就越玄乎,現在出現了更多莫名其妙的尸體,灑落在縣城里的各個地方,全城到處都是!」
全城,都是?
鄭慶言听到這里才覺得毛骨悚然。
殺了這麼多人,也瘋了這麼多人,按照這些村民的說法。
那豈不是整個村子之後都會變成殺人凶手?
周圍的村民越說,也越是恐慌,驚恐的情緒在曼延,發起連鎖反應,空氣中充滿了惶惶不安,緊張膠著極了,難怪要嚇得拆掉房子了。
「這事我知道了,鄉親們放心,我是洛陽來的不良帥,專程負責督辦此案,大家盡管放心,交給我好了。」
「洛陽來的不良帥!你是孫文路大人的手下!」
「太好了!太好了!」
洛陽一戰,仲明德自然是天下首功,而孫文路,則是萬民崇拜。
鄭慶言又簡單的和村民交流了一會兒,心是重重的繼續發動馬車來到了縣城。
「難道說是有心人在攪弄風雨?還是魔戒留下來的陰魂作亂?亦或者是心理扭曲的暴徒?」
他乘著馬車緩緩向前走著,結果在道路兩旁,竟然也有行人在討論著這離奇的凶殺之案。
「看來這些農人沒有撒謊,這地方的確是鬧過凶殺案,可是凶手怎麼做到的,這麼大範圍的作案?難道真的是鬼怪?」
天色已經漸漸黑下了,鄭慶言來到了一處村莊,花了錢,找了一間偏僻的農居偏屋借住睡下來。
半夜,他忽然心有所感忽然坐了起來。
「怎麼回事,心里好慌!」
他在床上翻滾了幾下,看著吱呀作響的木門,外面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整扇門仿佛一張漆黑吃人嘴唇,長得極大,上下的門梁是雪白陰森牙齒。
「得出去一趟。」鄭慶言模黑點起了一盞油燈。
他大步走出房間,屋外靜悄悄的,周圍是荒蕪樹木,旁邊是農田,顯得有些荒郊野嶺的陰森感。
「到底是怎麼回事?心跳的好快,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在發生!」
寒風吹過脊背,讓他忍不住的有些發毛。
嗚嗚嗚!
忽然之間,離他不遠的一處破敗小屋里,竟然傳來嗚咽慘叫的聲音。
「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