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川就是這幾下可把鄭慶言看傻了。
這是什麼功夫?
隔山打牛嗎?
也不見他如何用力,整個石壁竟然嘩啦嘩啦的開始掉下石頭來了!
這要是一掌拍在身上那人不得被拍得粉碎呀!
這個白曉川的武功未免有點太高了吧?
還是說這就是玉髓境高手?
不過他似乎還不是玉髓呀!
他是鐵骨,怎麼竟然有這等威能?
伴隨著山石嘩啦啦的掉落,夕陽下的山谷留下了目瞪口呆的鄭慶言。
白曉川耳朵貼著石壁上,手掌卻還在敲擊著山岩。
幾息過後,他忽然暴喝一聲︰「開!」
只見他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對準石壁的某處用力的戳去!
只听轟隆一聲,這塊石壁竟然被他生生的點進去了一個小洞!
「呼…」
白曉川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這招尋金指算是他雜學中的一項。
也是南疆奇功的一種。
專門用來分金定穴的。
說起來有些啼笑不得,他在南疆認識的這位朋友雜學甚廣,三教九流無一不精,包括玄陰指在內,都是這人教給自己的。
白曉川本來想著,這分金定穴的功夫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用到。
畢竟自己的朋友說了,這是一門盜墓的功夫。
結果誰曾想竟然還真用到了,不過不是為了盜墓,反而是為了尋找石壁間的縫隙。
白曉川收完工看到鄭慶也目瞪口呆地盯著自己,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大人不必如此看在下,這功夫專門用來尋找山岩之間縫隙的。」
他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指,「眼下機關已經解除了,咱們進去看看?」
他見到鄭慶炎一言不發有些忐忑的補充了一句︰「還是說,咱們回去多叫些人呢?」
「進去看看吧。」鄭慶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白曉川。
然後拿出腰間的磨刀用刀柄用力的對著破開的縫隙開始一頓猛鑿。
大約一刻鐘,兩個人就把這洞口打開了一個可通過一人的大洞。
他們二人鑽了進去,這棟幽深綿長,從外面一眼看不到頭。
考慮到這是那陰兵的藏身之處,里面可能有陷阱。
白曉川拔出赤劍在前,鄭慶言手持陌刀在後。
山洞里面的道路崎嶇不平,似乎是隨意開鑿後便啟用了。
走到深處,已是目不能視了。
白曉川從懷里掏出一個火折子,勉強用火光照明。
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在這山洞中,潮濕的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腐朽氣味。
除了壓抑外,什麼都沒有。
又走了一刻鐘。
兩個人皆是滿頭大汗,渾身異常的黏膩。
這里沒有發現陰兵蹤跡,沒有埋伏,沒有陷阱。
這條路就是如同深淵巨蟒的血盆大口,就這麼筆直的一條通道,沒人知道能通到哪里……
「白少俠你沒事吧。」
走著走著,白曉川忽然停住了腳步,他雙手扶在膝蓋上大口的喘氣。
伴著幽暗的火光,鄭慶言定眼看去,卻發現白曉川的臉色慘白,整個身體在痙攣一般的抽動個不停。
「我…我…沒事…大人,咱們繼續走吧。」」你這樣怎麼還能往前走?」
看著白曉川的這個癥狀,鄭慶言心里頭忍不住的嘀咕︰「莫非這家伙有幽閉恐懼癥?」
「如果有幽閉恐懼癥,那他的嫌疑反而大大的降低了。」
鄭慶言回憶幽閉恐懼癥的癥狀。
得了這種病的人,一旦到了這種密閉漆黑的環境里,怕是嚇得走路都困難。
更不要說提前在里面做什麼布局了!
而且看白曉川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假裝的。
從那顫抖的手,不安的眼神,認誰都能分辨得出來,白曉川是真的害怕。
「咱們說說話吧,這樣你能感覺好一些。」
鄭慶言忽然開口,他岔開了話題,試圖引吸引著白曉川的注意力。
「多謝…多謝大人。」
白曉川的聲音發顫,他小聲的回應著。
鄭慶言開口說道︰「白少俠,你一直有這種怕黑的癥狀嗎?」
白曉川臉色慘白,他小聲的回答道︰「不,之前沒有,自從早些年,我在十萬大山經歷了一些事情後,才開始的。」
十萬大山嗎?
「不知道這十萬大山有什麼東西。」鄭慶言問。
白曉川聲音斷斷續續的,「其實也沒什麼,我當年年輕氣盛,听聞蜀山劍修舉世無敵,我自覺劍法無雙,就想翻越十萬大山去與他們比斗一番。」
「誰成想,在經歷十萬大山一處通道時,卻被困其中,要不是我大哥,那一次我恐怕就死了。」
「十萬大山後面…真的有蜀山劍修嗎?」
鄭慶言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白曉川苦笑著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反正咱們江湖上是這麼傳的,嗨…那時候就是年輕氣盛容易沖動,哪里想過後果。」
「不過我也算因禍得福,逃出山洞後,最終我尋來了一個村子。」
「我那玄陰指,還有這分金定穴的本事都是從那村子里學的。」
鄭慶言听完直呼號家伙!
這就是主角模板嗎?
被困大山有貴人相助不說,還順便獲得了金手指!
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問了一句︰「莫非,你還遇到了姑娘?」
他隨口一說,沒想到白曉川反而真的老臉一紅,喃喃的說道︰「大人還真是算無遺策!」
「的確我與那村里的一位姑娘定了終身。」
「哦?」鄭慶言來了興趣。
在這幽暗的山道里頭與人聊天本來便可以緩解心理的壓力,更何況是說八卦?
吃瓜這種事情,無論男女都是熱衷到樂不知疲。
鄭慶言賊兮兮的笑道︰「那白少俠怎麼沒有直接將姑娘帶出來呢?」
「這…要是直接帶走撤軍,豈不是與禮法不通。」
「我想的是先回家里稟告父母,然後奉父母之言,听媒妁之義……」
這倒是個正人君子。
「那結果如何?少俠可與伯父伯母說了?」
「我還沒回去呢…這不,從山里出來後,我和義兄在襄陽城分別,再回來就發現義兄不見了!」
「之後我追尋著線索,恰好在襄陽城外遇到了抬棺人!」
鄭慶言猜他說的這一次,應該就是救下自己的這一次吧?
卻听白曉川繼續說道︰「那日我追擊這些抬棺人很久,最後我總算追上那個用暗器的家伙。」
「這家伙嘴巴不嚴,我用了些小手段他便說了我義兄去過異夢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