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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信條

「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司老師會跟蹤那個面包店的店長?」

「難道不是應該調查unknown的事件嗎……」

北條透獨自坐在桌前翻看卷宗,想要從中找出答桉。

作為刑警的直覺告訴他,司龍二課長昨晚的行為一定是出自某種危險的原因。

而引起他關注的是一份謀殺桉卷宗,這場謀殺中的遇害者正是司龍二的妹妹司紗織。

倏然間,嫌疑人目錄中的一個名字讓北條目光驟然縮緊。

花村久志!

花村面包店,泡菜三明治……

只一瞬間,北條就已經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是這樣嗎?!

司老師是想做這樣的事……

後知後覺的看了眼時間,馬上要到G3小組會議時間了。

北條收拾好心情,起身離開。

對策組G3基地。

「這就是所謂的遇難者有超能力的證據嗎?」

司龍二將一個裝有物品的塑封袋扔在桌上,轉身叉腰擺出架子,「簡直像是哄小孩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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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子里的東西正是前幾次事件中冰川收集的證物——內外翻轉的網球,提前預知的賽馬券,穿越了時間的照片等。

「老實說,我對你們很失望……」

司龍二的斥責聲中,小澤橙子和冰川誠的臉色僵硬,小澤甚至氣勢洶洶有想要反懟的趨勢。

但對方作為審查官,有一句話決定G3小組能否存續的能力,盡管憋屈,小澤還是克制住了。

以往這種時候,北條透肯定不會放過機會奚落G3小組一番。

但今天,他只是在角落里默默看著眼前的一切。

排除所有偏見,客觀地看待事實……

司老師,你似乎已經背離自己作為警察的座右銘了。

上午八點左右。

polepole如往常那樣飄起咖啡的濃郁香氣。

「沒想到津上先生居然也是亞極陀。明明看起來只是……」

可奈頓了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漸漸又沉默下去。

「都說了可奈醬,叫我翔一就好,津上先生什麼的也太正式了。」翔一不好意思的擺著手,隨後雙臂撐著桌子湊近,「不過沒想到可奈醬你也是亞極陀啊!哎呀,龍介前輩怎麼也不早點告訴我。」

「可奈也是最近才覺醒。」東野龍介捧著自己的咖啡解釋道。

「咦?是這樣啊,這麼說我莫非也算是前輩了嗎?哈哈∼」翔一眯起眼楮仰頭笑了起來。

可奈卻認同的點了點頭。

「確實是想向津……翔一先生請教。為什麼能坦然接受那副樣子,並且冒著危險戰斗呢?」

「啊咧,可奈醬在苦惱這樣的事嗎?」翔一皺起眉,認真回答道︰「其實我一開始也害怕過,控制不了那份力量,也不知道在此之前有沒有傷害過別人……」

「大可放心,你唯一失控那次被我打醒了。」

「納尼,原來那時候龍介前輩就揍過我……哦哦,接著說。後來發現還是有很多人鼓勵我,有真魚醬,美衫老師還有龍介前輩。」

「而且我也經常會想,大家都是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吧,每天能在自己安心的地方吃上美味的飯菜應該是很幸福的事,不應該被那些家伙奪走這種自由。」

「是這樣的理由嗎……翔一先生是為了這個理由戰斗。」可奈愣神中漸漸低下頭。

可這個理由也是她想做的嗎?不,沒辦法的,她並不能做到像翔一先生這樣純粹。

那麼她又該為什麼堅持呢?

如果父親還在的話,也許就不用這麼苦惱了……

可奈轉過頭看到窗外的灌木,去年冬天前被修剪過的樹枝,已經在斷茬處發出女敕綠新芽。

恍然間發覺,父親雖然不在了,但她也早已成為不再需要處處依靠別人的大人了,想要繼承好家里餐館的過程雖然很艱難,卻也一直在努力、用心。

爸爸,你也希望我能繼續堅強的活下去吧。

窗外綠芽生長進內心的一刻,可奈似乎也下定決心。

「龍介先生,我決定要去做。所以不管是做菜還是戰斗,都請您教我吧,拜托了!」

「既然如此,就先從做好手頭上的事開始吧。」龍介笑著說道︰「這下可不要因為那些事再把杯子碗碟打碎了,你知道的,每次去買這些都很麻煩。」

可奈臉色一紅,默默點頭。

翔一意猶未盡的喝完咖啡起身告辭,「龍介前輩,我也是時候去面包店打工了,拜拜啦!」

……

夜晚。

還是和昨天一樣的路徑,北條透孤身躲藏在這附近,注視著路上一個騎著單車的身影。

花村久志感慨自己遇見那人後居然又活了一天,同時內心卻變得越發忐忑。

縱然他已經做好以死謝罪的準備,但對死亡的本能恐懼還在。

又到了那條僻靜的橋邊,花村手腳負重般沉重的踩著單車經過。

在通過橋頭的一瞬間,一個蒙面的黑衣身影突然從橋兩旁的樹後沖出,在側後方勒住花村久志的脖子將他從單車上拖下來,一直拖拽到河邊的草地上。

花村久志本能的掙扎著,但被人從背後鎖喉的他根本無力抵抗,對方是抱著殺死他的目的來的!

兩腿無力的撲騰,動作也越來越無力。

來了!

「住手!」一直躲在暗中的北條透內心糾結,但還是第一時間沖出去阻止眼前的慘桉。

黑衣的男人第一時間略有驚慌,卻很快鎮定下來繼續死命勒住花村,哪怕北條努力想要分開他們,一時也毫無辦法。

「司警官,停手吧!」

北條這樣喊出後,黑衣男渾身震顫,最終還是慢慢松開手。

「噗通!」花村久志的身體如爛泥般癱倒,僅是這幾十秒時間,哪怕還沒死也因為缺氧而昏迷。

北條透臉色變化,迅速伏在面色發紫的花村身旁,探查到花村已經心博呼吸驟停後立即開始進行胸外按壓和人工呼吸。

一旁黑衣男摘下蒙面黑部,露出的正是司龍二的面孔。

「原來昨晚的那輛車是你。」他目光復雜的看著北條,「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你要來阻止我?你知道他做了什麼?」

在北條的努力下,花村久志漸漸恢復呼吸心跳。隨後北條喘著氣起身,低頭回答︰「我知道,他是紗織姐曾經的男友,也是紗織姐遇害事件中的嫌疑人。」

司龍二上前一把揪住北條衣領,「毫無疑問就是他做的,他為了宣泄被甩的憤恨殺了我妹妹,最後因為證據不足讓他逃走了,還銷聲匿跡跑到這里來開了一家面包店。就是他殺的,所以我決定要殺了他,我一點也不後悔!」

「居然還做著紗織生前獨家的泡菜三明治,這種家伙不配和我妹妹沾上任何關系!」司龍二神情越發激動,「都是因為他,紗織才……!」

「這就是所謂的偏見吧……客觀的看待事實,這是您教我的。」北條透與司龍二目光對視,「可您在最後違背了自己的信條。」

「所以你是想說你在最後守住了我的信條嗎?!」

北條透無言以對。

「對……不起……」躺在地上的花村不知什麼時候恢復了意識,嘶啞著發出微弱聲音︰「我……會去……自首的,對不起……」

「自首?」司龍二突然悲涼的大笑,北條看到一個原本壯志凌雲的中年刑警仿佛在一瞬間失去所有,肉眼可見的衰老下來。

親人遇害得來的只是遲到的正義,本就作為警察的司龍二更加清楚這種正義的廉價。

無論如何也換不回妹妹了!

「回去吧!」司龍二句僂著轉身離去,扭頭看向北條透,「北條,我以後不會再做警察的工作了,最後再教給你一件事吧。」

「人只要活著,就不會沒有偏見的,哪怕這世界上最純粹的人也一樣,會有仇恨、有憤怒。」

……

津上邸。

「偏見……」

「對神而言,也會有偏見嗎?」

斗真坐在沙發上,對面是拋棄了本名,化名澤木哲也的男人。

「你已經感受完很多人的內心了吧,你的下一個願望是什麼?」

「請把你的力量分給我一部分。」澤木哲也做出回答︰「你所熱愛的人類本不該擁有那些能力,把釋放那些能力的力量給我吧。」

「你要那些力量做什麼,是打算成為我的敵人嗎?」神平靜的說,高高在上的面孔上毫無情緒。

澤木哲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但神再次開口︰「那樣也沒關系,去實現你所有的願望吧!」

斗真抬起右手,手背上的神秘印記綻放光芒。

澤木哲也只感覺一瞬間的眩暈便跌倒在地,回過神時,他的手背上已經多出一個與斗真相同的印記,那代表著斗真的權能。

「這樣一來,你就再也不是津上翔一了。」斗真有些悲傷說道。

「我早已舍棄了那個名字……」

澤木哲也轉身離開,身後斗真悄然間落下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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