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只車隊從近田信介的家中開出,直奔日租界和公共租界的交界處。
租界出口處設立了關卡攔截。
「飯島君!怎麼你親自在這里指揮嗎?」
前排副駕駛上的近田信介拉下窗戶,對走上前來進行檢查的一個日本軍官笑著打招呼道。
他正是昨天近田信介打電話詢問的飯島助。
「竟然是近田先生!」
其實飯島助早就認出了近田信介的車,否則他也不會親自前來探查了。
「你這是要去公共租界辦事情嗎?」
近田信介點了點頭。
「有筆生意要跟英國人談一談!怎麼昨天晚上的暴徒還是沒有抓到嗎?」
近田信介裝著漫不經心的問道。
「沒有呢,否則的話也不會在這里設卡攔截了!」
飯島助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群可惡的暴徒!既然這樣的話,那飯島君就好好搜查一下我的車隊吧!」
近田信介裝作配合的模樣。
「我吩咐手下都下車接受檢查!」
說著作勢要打開車門下車。
站在車外的飯島助,趕忙推住了車門,沒有讓近田信介下來。
「怎麼敢檢查近田先生的車隊!您過去就行!」
飯島助笑嘻嘻的說道。
「這樣不合適吧,不會讓飯島君為難吧?」
近田信介一副為飯島助著想的模樣。
「這里我說的算,就算是天皇陛下也管不到這里來的!」
飯島助哈哈一笑說道,隨後擺出了一副嚴肅的模樣,轉頭看向了關卡的手下。
「放行!」
幾名日本兵立刻將堵住路的木樁給移開了。
「近田先生,請吧!」
飯島助站在車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近田信介也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信封,塞到了飯島助的手中。
「如此就多謝飯島君了!」
飯島助看著近田信介遞過來的信封,很厚的模樣,咽了一下口水,忍住了沒接。
「近田先生太客氣了,我怎麼敢收近田先生的東西!」
近田信介則是轉換出一副不悅的模樣。
「飯島君,我們近田家族絕對不會欠人人情,你就拿著吧,不要再讓我下車了!」
飯島助也做出了一副為難的模樣,猶豫了一下,最後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
「如此就多謝近田先生了!」
說著沖近田信介直起了身子低了一下頭,雙手恭恭敬敬接過了近田信介手中的信封。
「這才對嘛,下次有機會我請飯島助喝酒!」
近田信介又露出了一副笑呵呵的模樣,不過隨即也關上了車窗,車隊也就出發,順利的進入了公共租界。
過了關卡的那一刻,近田信介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這條路線也是他們精心選擇的,在上海駐軍軍官中,這個飯島助算是比較圓滑的。
所以一早打听清楚飯島助在此處守護關卡之後,近田信介直接就決定在這里將古晉昭4人送出去。
別的軍官雖然也未必敢查他近田信介的車隊,但真的不排除有一些,刻板木訥的軍官做做樣子。
近田信介是一點也不想讓軍隊查他的車隊。
放在平時還罷了,今天可真的是一點都不能查。
畢竟古晉昭和陸望杰兩個人,可是一點日語都不會的,難免會讓那些軍人產生懷疑。
車隊在公共租界內又行駛了一段距離之後,突然在路邊停了一下,從兩輛車上下來了,4個人月兌離了車隊,鑽進了公共租界的巷子里,很快就消失在公共租界的建築之間。
而車隊也並沒有做停留,直接開走了。
幾個人也沒有在公共租界內多做停留,找準路之後直接回到了軍情處。
來到軍情處之後,古晉昭剛剛坐到辦公室,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的正是張松。
他的辦公室正在軍情處的大門旁邊,從早上來到之後,他就一直注意著大門的方向,見到古晉昭進來之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古隊長做的不錯,沒想到你的行動效率這麼快!不愧是軍情處的第一行動高手!」
一進門張松就笑嘻嘻的夸獎道。
「呂哲這個禍害總算是被除掉了!」
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古晉昭的眉頭微微一皺。
看來真的被他猜對了,呂哲果然沒有活成。
「張科長!雖然很想承受你的夸獎,但是我不得不說這件事情跟我沒什麼關系!動手的是日本人,他這也算是玩火**了吧!」
古晉昭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管他的是什麼人做掉的!我只要結果,這小子如果繼續下去,不知道要給呂家帶來多大的麻煩!」
張松恨恨道。
「張科長,昨天的爆炸聲是呂哲被炸死了嗎?」
古晉昭詢問道。
張松本來還以為古晉昭剛才的話只是為了擺月兌嫌疑,遠離麻煩。
現在看古晉昭的樣子,是真不知道昨天的事兒了。
「不錯,就在離日租界不遠的地方!警察部門有人認出了呂哲的車,第一時間就來告訴了我!」
昨天看到了呂哲汽車被炸地點,張松就敏銳的感覺到呂哲應該是剛剛從日租界內出來。
本來他還以為是古晉昭動的手,現在看來真的是另有隱情了。
「是上海警察部門處理的這件事嗎?張科長不介意我去調查一下吧?」
古晉昭微笑著問道。
「古科長想查經管去!不過我還是想問一下,暗殺掉呂哲的真的不是你?」
古晉昭搖了搖頭。
「昨天我去日租界跟蹤呂哲,發現他跟日本特高課的森永啟真在做情報交易,在我們跟蹤他的時候被人發現報告給了森永啟真!然後森林啟真就進行了反制,我們就被困在日租界了,直到今天上午才正式月兌困!」
古晉昭簡略的敘述了一下昨天的過程。
「在昨天爆炸發生的時候,我就懷疑應該是森永啟真滅了口!」
「這樣啊!」
張松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即惱怒道。
「這些日本鬼子實在是太可惡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動手殺人,簡直是無法無天,該給他們些教訓了!」
雖說張松期盼著呂哲死。
但是在張松看來,我想讓他死是我的事情,我已經委托了人。
但他畢竟是呂家的人,你不吭不響的就把人做掉了,這就有些過分了,尤其還是他討厭的日本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