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通道總算是疏通了!最近上海稽查司和軍情處的人,對市面上的違禁物品查的比較嚴,尤其是軍情處的那個萬里浪,現在主抓軍務工作,要不是我這里有黨務調查處的背景,早就被他查個底朝天了!」
錢秋雲也有些無奈。
她現在的壓力也挺大的。
雖然有了黨務調查處的背景,沒人敢惹。
可是黨務調查處內部也是派系林立,就算是他大哥,有的時候也照顧不到。
不能讓人抓到把柄的。
所以丁德勝那邊出問題之後,她隔幾天就要來問一次。
「情況我了解了!放心運輸通道那邊已經打通,明後天開始就可以把你手中的物資運走了!」
現在的情況于山也是了解的。
所以海盛幫開始工作之後,就算是沒有聯絡員,他也得先讓丁德勝把錢秋雲手中的物資先運走,這事情不能耽誤了。
前一段時間,黨務調查處上海分站就差點出了事情,還歷歷在目,所以即使有黨務調查處這塊招牌,有些時候做事情還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還有前一段時間被擊傷的君如,也得安排一下把她送出上海,她跟軍情處的人已經照過面了,不適合在上海繼續工作了,送回根據地吧!現在傷勢比較重,等上好一些的時候盡快安排吧!」
錢秋雲又提出了王君如的轉移工作。
「我知道了!只要君如有所好轉,立刻來跟我說,我安排把她轉移出去!」
于山也知道這件事情重大不能耽誤的。
「叛變的那個人情況怎麼樣?不會對你們那造成什麼損失吧?」
于山也很關心葛慶的情況。
「放心吧!上海這邊的人他接觸的還不算多!我這邊只有君如一個人!」
王君如就是在給于山和錢秋雲這邊做串聯工作的,也是于山的聯絡員。
「那就好!現在他已經是敵人了,如果不行的話,還是找機會把他除掉吧!」
不光是丁德勝比較關心這個問題,其實于山也比較關心,只是他不會表現的那麼明顯,而且他只是建議,丁德勝是真想自己出手的。
「還是暫時不要打草驚蛇了,以後再做打算吧,她現在沒什麼影響,而軍情處又把他看得跟寶貝疙瘩似的,現在動手的話一旦失誤,損失跟收入不成正比,賬先記下,以後再算!」
錢秋雲也不會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丁德勝,他是知道葛慶是奉命叛變的。
「你們自作打算就行!我只是建議當斷則斷!」
錢秋雲點了點頭。
「今天我就先走了!過兩天轉運貨物的時候我再來!」
說著站起了身。
「好!」
于山也不廢話,跟在了錢秋雲的身後,走出了內堂。
「記住,以後再著急賬也得記清楚!」
來到外堂之後,錢秋雲立刻板起了臉。
「把那些記得比較亂的賬重新給我抄一遍,我過兩天再來查賬!」
「好好好!老板你放心,我馬上就抄!馬上就抄!」
于山點頭哈腰道。
「別光顧著抄!在記心髒的時候也記得清清楚楚,省的,我來查賬的時候看不清楚再讓你返工!你不嫌麻煩嗎?你不嫌麻煩我還嫌麻煩!真是的,查個賬都得查兩次!」
錢秋雲仍然一臉不滿的模樣,于山只能在後面一直賠不是,然後彎著腰把錢秋雲送出了門。
回來的于山直起了身體,一臉不服的模樣沖著錢秋雲的背影罵罵咧咧的,當然只有口型根本就不敢發出聲音。
「于掌櫃,也真是難為你了!錢老板每次來都跟吃了槍藥似的!可真難伺候!」
櫃台內的一名老伙計笑了笑,調侃道。
「誰說不是呢!女人就是麻煩,真難伺候!以前少掌櫃還在的時候可不這樣!」
于山一臉追憶過往的模樣。
他所說的邵掌櫃正是錢秋雲已過世的丈夫。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啊!」
于山搖頭感嘆道。
「嗨!誰讓您是掌櫃的呢!受的就是這份氣!」
這名伙計也知道于山的脾氣開得起玩笑,樂呵呵的說道。
「你這話說的,我當掌櫃我就該受這個氣?要不是我有一家老小要養活,我早就辭工不干了!我受這個氣?」
于山表現出了一副悲憤的模樣。
「這年頭都不容易!掌櫃的,你看她說那些話,我們在外面都听著覺得難听,她是老板就高人一等嗎?要不是他有個好哥哥,少東家的這份家產都不一定能落到她的手中!」
伙計也是一副不憤的模樣。
「行了!這種話就不要多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傳到他的耳朵里,要讓她哥對付你,你一家老小還活不活?」
听到這話,于山的臉色立刻變了變,嚴厲的說道。
那名伙計立刻縮了縮脖子。
「我這也不就是在您面前說一說嗎,在外人面前我也不敢說啊,本來就是這個情況!」
但是嘴上還是不放松。
「你呀你!知道她哥是干什麼的?還敢在這里亂說,真要是傳到她耳朵里,你有9條命也不夠!」
見到于山,罕見的發了脾氣,伙計也立刻服了軟。
「行了,掌櫃的,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我這個人你也知道,就喜歡過過嘴癮,不說了,咱們都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