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在等待期間,有沒有什麼交流?」
近田信介招呼過來下人問道。
「沒有,他們一直在安安靜靜的等待主人你!」
下人搖了搖頭回答道。
近田信介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對于一個習慣上位者的人來說,下屬的反彈無疑是令人生厭的。
近田信介現在的心理就十分的不舒服,回到臥室思索了一番之後,他覺得今天的行動應該是熊本德謙在背後攛掇的。
在這個熊本德謙來之前,他與松村吾之間一直算是合作親密無間,從來都沒出過什麼問題。
而且松村吾對特高課的怨念更大,對于特高課倒霉在松村吾的心中也不會那麼太在意。
可是這個熊本德謙雖然在特高課任職期間差點丟了小命,可是從本質上來說,他與特高課的很多高層關系還是十分不錯的,所以對于自己賣情報給古晉昭,讓特高課吃虧,他肯定是看不下去的。
不得不說,雖然近田信介在情報方面業務能力算是差勁,可是在揣測人的心理方面,他還是有自己獨到的見解的。
事情的起因和過程被他猜的還真是大體不差,熊本德謙本身就是將近田信介的情報機構當做跳板,在他心中只要有合適的機會,肯定第一選擇是回到特高課。
甚至在他的計劃中,如果條件允許的話,甚至可以帶著近田信介的整個情報機構全部並入到特高課中。
相比起來為近田信介這種財閥工作,他還是覺得為帝國服務更風光些,雖說近田信介這邊給的資金更高,但是他已經不太在乎這些外在條件了。
在得知近田信介多次出賣情報給古晉昭之後,他心中有些憤怒,因為如果被特高課知道這些事情的話,那麼無疑會連累自己拉入特高課的黑名單。
于是他也就聯絡松村吾有了這次對近田信介的攤牌。
松村吾雖然對特高課怨念頗深,可是作為特高課的創建者之一,他骨子里還是不希望特高課,就此散掉,再加上之前日本一直以中國為假想敵,在他心中,如果是出賣情報給中國人,無疑于叛國無異。
雖然他並不喜歡現在的特高課,但是並不代表他要做日本的叛徒。
這次信任危機總算在近田信介的巧舌如簧下平安度過了,不過這也在近田信介心中埋下了一個種子,只要有合適的契機,他肯定會將兩人趕走的,首先要趕走的就是熊本德謙,松村吾的話還可以再考慮。
此時的古晉昭也回到了家中,現在的他住在了曾楚安送他的法租界的房子,之前許靜江為她購置的小洋樓被先前的襲擊破壞了,還沒有修好。
不過等修好之後,古晉昭第一時間也會搬回去,曾楚安送的房子佔地面積雖然更大,也更加豪華,但示意是在法租界內,離上班的地方太遠,二是就算自己想長期住在這里,許倩那邊估計也不會答應,兩人一起上班可就不方便了。
「先生!先生!國內發生大事了!」
一名下人敲響了近田信介的門,近田信介皺了皺眉頭,打開門,下人拿著一封電報遞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真的嗎?」
看到電報上的內容之後,近田信介吃驚的望向了下人。
此時的古晉昭拿著兩個銅板再仔細的觀察,這是他做的日元模板,所有的工作都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再加上張毅那邊已經將墨水配置出來了,就差弄到合適的紙張了。
看了一下時間還早,古晉昭拿出刻刀和顯微鏡開始繼續雕刻起來。
可是他剛剛進行了一會兒,突然門被敲響了。
放下刻刀,藏起了模板之後,古晉昭站起身來,順手從抽屜里掏出一把手槍揣進了褲兜。
站到窗邊看向鏤空的大門外,發現竟然是近田信介。
這才放心的下樓開了門。
「近田先生情報還真是靈啊!竟然知道我住在這里!」
對于近田信介的到訪古晉昭也十分吃驚,甚至吃驚之余還有些心虛,吃驚是因為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快就能得到自己住所的信息,而既然近田信介都能這麼輕易得到那麼特高課,肯定也能得到,看來自己一個人住還是不大安全,要不自己也雇用幾個保鏢?
心虛的是因為剛剛在白川朋那里剛剛見過近田信介,而且與對方有過交流。
「古君,不要誤會!你旁邊的那處房產是我的,只是我不經常在法租界住,那天你搬家的時候下人告訴了我,只是我一直沒有時間來拜訪而已!」
近田信介趕緊解釋道,生怕古晉昭認為自己一直在跟蹤他。
不過古晉昭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笑出來,想要跟蹤自己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原來如此!請進吧!」
古晉昭將近田信介引入了客廳,兩人剛一坐定近田信介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古君,首先要謝謝你,要不是你讓我將加速,暫時撤離東京,這次就完了!你是怎麼知道日本要發生兵變的?」
近田信介的話,讓古晉昭也反應了過來,現在已經是二月二十七號了。
那麼歷史上的那次兵變應該已經發生了。
一九三六年二月二十六日,日本帝國陸軍的部分「皇道派」青年軍官率領千余名士兵對政府及軍方高級成員中的「統制派」與反對者進行刺殺,最終政變遭到撲滅,直接參與者多被處以死刑,間接相關人物亦被調離中央職務,皇道派因此在軍中影響力削減,而同時增加了日本帝國軍隊主流派領導人對日本政府的政治影響力。
這次事件又稱二二六事件,又稱「帝都不祥事件」或「不祥事件」。
事情的起因與具體過程古晉昭不清楚,不過他知道的是二二六事件也是日本近代史上最大的一次叛亂行動,也是1930年代日本法西斯主義發展的重要事件,從此之後,日本軍方對于政府的影響力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