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剛剛放掉鄭鈞然，被降了職，估計要沉寂好長一段時間了，根本不可能為你們提供太多有價值的情報的！」
良久之後，洪明亮咬了咬牙說的。
「這點請洪先生放心就好了，實不相瞞，我有足夠的耐心，並不急于這一時。」
看到洪明亮有些動搖，森永啟真趕緊解釋道。
他當然對現在洪明亮的情況了解的一清二楚，不然也不會就這樣上門來了。
只可惜他還是棋差一招，不知道洪明亮早就已經收到曹碩和古晉昭的囑咐。
「森永先生，我想問一件事情，請你如實回答！」
森永啟真有些奇怪，不知道洪明亮想問什麼，不過他還是滿口答應。
「洪先生，但有疑惑盡管問，只要在下知情，定當相告！」
听到森永啟真如此回答洪亮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
「請森永先生如實告訴我，侯立輝和謝廣遠之前是不是為你們工作？」
之所以問這個問題也是洪明亮深思熟慮過的，古晉昭在日本領事館帶回侯立輝的尸體後，謝廣遠被白羽林直接抓獲的事情，在特務處鬧得沸沸揚揚，他要假意投靠日本方面的話，就要把戲做全套，給日本人留下一個自己非常謹慎的模樣。
「這個……實不相瞞，是的！」
森永啟真猶豫了一下回答道，他實在模不清楚，洪明亮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不過接下來洪明亮的話語給他解開了疑惑。
「森永先生，說實話，我還是非常懷疑貴方的保密能力，雖然我不了解謝廣遠和侯立輝事情的具體情況，可根據我們特務處內部的傳言，他們兩個可是剛剛為貴方工作不久就被識破的。」
洪明亮皺著眉頭，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說道。
「所以這讓我很懷疑貴方的專業性，老實講，我也很怕為你們工作之後會被新來的古隊長看出端倪，到那個時候我恐怕會先丟掉小命的！」
「這點請洪先生放心，侯先生和謝先生的事情真的是個意外，我們已經吸取了教訓，絕對不會在同一個錯誤上跌倒兩次。」
森永啟真皺著眉頭，保證道。
這件事情本來他就比較頭疼，不願意提及，整件事情的脈絡，他後來回憶了一下，感覺自己就是被古晉昭耍著玩兒。
這讓他有一種深深的羞辱感，讓他視為自己特工生涯的最大污點。
不過森永啟真的這番話，在洪明亮眼中比較好笑，因為森永啟真正在跌倒第二次。
于是他用一種懷疑的眼光看著森永啟真。
看著洪明亮現在滿眼質疑的目光，森永啟真還是壓下了心中的不快，繼續說道。
「我會給洪先生配備專門的聯絡方式，你保持心好了，保證安全，這是我們新研究出來的投遞信息的方法，絕對不會讓洪先生暴露的。」
森永啟真說完這番話之後，屋內又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不過這一次森永啟真卻徹底不著急了。
因為他看到洪明亮臉上露出了一副糾結的神情，仿佛是在做心理斗爭一般。
這讓他心中大定，因為不管洪明亮這次是否答應自己，至少讓他覺得洪明亮是個立場不太堅定的人。
所以如果洪明亮答應還好，一切皆大歡喜。如果不答應，大不了自己繼續威脅加利誘，遲早能逼他就範。
「森永先生，那好吧，我同意為你們工作！」
森永啟真等待了很久，終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這讓他大喜過望。
「洪先生，我保證你絕對不會後悔今天做的決定！」
森永啟真感覺自己最近諸事不順，現在終于有了一件事情讓他比較滿意了。
「但願吧！」
洪明亮苦笑一聲說道。
「那麼就請洪先生在這份文件上簽一下字吧！」
說著森永啟真從隨身的公文包中拿出了一份文件遞了過來。
洪明亮接來看過之後，立刻神情大變。
「森永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如果信不過洪某人的話，大可以現在就離開我這里。」
洪明亮手中的文件簡單來說就是一份反叛國黨投靠日本人的聲明，如果一旦在這個上面簽字，那就徹徹底底的坐實了漢奸之名。
「洪先生，這也是我的底線，如果你沒有什麼把柄在我手中，那我怎麼放心你會為我們做事呢？」
森永啟真立刻又換上了一副微笑的表情，他已經吃過一次古晉昭的虧了，所以變得謹慎了很多，雖然暗中已經調查過洪明亮了，可他還是不放心。
「洪先生，這只是一個形式而已，說實話，在你放走鄭鈞然的那一刻起，你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放心，你只要簽字之後，剛才我所承諾你的絕對會兌現！」
洪明亮咬牙堅持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拿起筆在文件上簽署了姓名，摁上了手印。
森永啟真又從公文包中拿出了相機，讓洪明亮手持文件拍了張照片，又將相機和文件一起放入了公文包。
伸出手跟洪明亮握了握說道。
「洪先生，合作愉快！」
洪明亮此時的表情已經如喪考妣。
「森永先生真是好手段！」
洪明亮心中雖然比較膈應，可是為了取得森永啟真的信任，他只能照著對方說的做了。
還好，這是曹碩和古晉昭提前布置好的任務，即使自己簽了這份文件，有曹碩和古晉昭的證明，未來自己應該也不會被追責。
「哪里哪里，這些都是必須的程序，還請洪先生理解！」
森永啟真絲毫不覺得尷尬，微笑著說道。
「既然已經上了你們的船，那就跟你們一條道走到黑吧，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先聲明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剛剛被降了職，現在還真沒什麼情報能力！」
洪明亮沒好氣的說道，好像是在跟森永啟真賭氣一樣。
不過森永啟真也不在意洪明亮的態度了，他感覺對方已經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洪先生，我對你目前的狀況還是比較了解的，所以我們對你的拉攏也是著眼于未來，不在意你目前發揮不了作用。」
森永啟真說到這里，又看了看洪明亮的神情，發現對方已經平靜下來，繼續說道。
「當然如果最近你有什麼情報的話，也可以匯報給我們，我說過我會給你提供豐厚的報酬，具體投遞的方法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