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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山︰圓滿。

移動速度增加5%,山勢復雜地形對身法削弱漸少5%。

圓滿境界的攀山,似乎不止以上兩種好處,至少在移動之時,發出的聲音就較之常人要小。

夜色下。

周乙就如藏身黑夜的獵人,跟在一行人身後,每次出手都會無聲無息把一人拖入黑暗。

「嗯?」

一人眉頭微皺,像是察覺到哪里有些不對,左右看了一眼,面上當即變色。

下一刻。

一只大手從黑暗中伸出,捂住他那欲要大喊的嘴巴,冰冷的刀刃緊接著橫在咽喉之上。

手掌的力氣很大,叫聲被死死按在嗓子眼。

刀刃下壓,緩緩切入咽喉,泊泊鮮血沿著刀刃滑落,在衣衫上流淌,掙扎也越來越弱。

待到再無聲息,周乙方松開手掌,繼續撲向下一個人。

夜色晦暗,殺機潛藏。

…………

「到了,就是這家。」

馬恭伸手一指,悶聲道︰

「小心,雖說那周乙兩年前還是一介流民,但陳兄弟煉皮大成的實力不亞于我,卻在此地栽了。」

「應該是中了什麼暗算。」賀芳開口︰

「兩年時間,最多換血圓滿,不可能正面殺死一位煉皮武者。」

「嗯。」

馬恭點頭。

他也是這麼認為。

不過小心謹慎是他的作風。

而且因為林家的關系,紅蓮教對昆山城滲透不大,所以最終還是選擇借助巨鯨幫的力量。

「孟建。」賀芳朝身旁一人示意︰

「進去看看。」

「是!」

名叫孟建的男子也是位煉皮武者,手持兩根短槍,聞言點頭,前沖兩步一躍進了小院。

聲音緊接著從里面傳來︰

「芳姐,這里應該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住人了。」

「哦!」

賀芳挑眉,手一揮示意其他人跟上。

「唰!」

她與馬恭一前一後躍入小院,借著暗澹夜色掃眼全場。

「雜草叢生,確實有段時間沒有住人了,如此看來此間主人更加可疑,若不然沒道理離開。」

「嗯。」

馬恭點頭,看了看周圍,面色突然一變,身體更是繃緊︰

「不對!」

「怎麼了?」

賀芳、孟建側首看來。

「其他人哪?」即使身處黑夜,馬恭臉色的蒼白也是清晰可辯,他眼角抽搐,咬牙道︰

「一開始多少人?」

「十一……」

賀芳的聲音一落,美眸瞬間收縮︰

「少了六個人!」

「二狗!」

「黑狼!」

「……」

孟建試探著喊了兩聲,卻僅有幾聲犬吠回應,原本一同前來的六人赫然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不見。

「你們兩個。」

賀芳銀牙緊咬,朝著剩下的兩人低吼︰

「出去看看!」

詭異的情況,讓剩下的兩人眼泛驚慌,卻懾于對方婬威不敢反抗,點頭應是小心翼翼走向院牆。

兩人接連翻過去,隨即就有異響傳來。

「誰?」

賀芳口中大喝,騰身躍出院牆,身在半空一柄軟劍已然出現在手中,劍光爍爍照耀一方。

孟建、馬恭緊隨其後,一躍而出。

三人相繼落地,映入眼簾的卻是兩具尸體。

就在這短短眨眼間的功夫,兩位身手算是矯健的巨鯨幫幫眾,竟然就已經被人所殺。

「誰?」

孟建持槍攔在賀芳身前,大聲咆孝︰

「出來!」

「汪汪……」

「汪!」

犬吠聲此起彼伏,有些院落更是傳來細微的‘簌簌’聲,顯然是听到了這里的動靜。

「何必那麼大聲?」

黑暗中,一道身影緩步行出,搖頭道︰

「別人明天還是要上工的,深更半夜大吼大叫擾人清靜,閣下的公德心都去哪兒了?」

「你是誰?」賀芳手持軟劍,眼帶謹慎︰

「竟然敢得罪巨鯨幫,可知道是什麼下場?」

「呵……」周乙輕哼,甩了甩手中長刀︰

「正要請教!」

「周乙?」馬恭沉聲開口︰

「是你吧?」

「是與不是,到了如今已無意義。」周乙澹笑︰

「三位,不妨出手!」

他持刀而立,站姿松散,神情輕松,一眼看過去渾身上下全是破綻,但不知為何卻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刀!

馬恭眼神收縮,看向周乙手中長刀。

他發現不論周乙如何移動,那刀刃竟是絲毫沒有晃動,就連氣血運轉似乎都壓制了下去。

紅蓮教高手眾多,其中自然不乏刀道高手,但能做到這一點的,寥寥無幾。

甚至就連有著煉髒圓滿修為的紅綃香主,都做不到!

「小心。」

馬恭低聲開口︰

「此人刀法很強!」

賀芳、孟建聞言,心頭不由一緊。

「孟建!」

「是。」

孟建深吸一口氣,雙眼眯起,持槍在手緩步靠近。

槍乃百兵之王、亦是百兵之賊,在與人廝殺中威力強、速度快、變化多,往往讓人防不勝防。

雙槍更是如此!

孟建手中短槍長不過三寸,槍刃銳利,上有紅纓,輕輕一晃槍尖藏于紅纓之中刺出。

「唰!」

槍隨人走。

配合步伐,明明是一記直刺,突然化作直擊腰肋,雙槍連環,更是讓人難以預測抵擋。

煉皮有成的孟建,正是靠著這一手槍法,才在賀東身邊的地位無可動搖。

「叮……」

「當!」

踫撞聲響起。

持刀在手的周乙雖然面容猶有青澀,刀法卻老辣的讓人恐怖,刀光一閃穩穩攔住襲來的短槍。

刀勁顫抖,那千錘百煉的槍式瞬間顯出不穩。

三招!

同為煉皮,甚至在修為相差不大的情況下,他有把握在三招之內,把對手斬殺當場!

但除了孟建,場中還有兩人。

「嘩啦啦……」

馬恭向來謹慎,但一旦有了決斷,卻能瞬間摒棄雜念,全力以赴,出手比賀芳還要快。

紅蓮掌!

業火熊熊!

出掌之際,馬恭雙手一片赤紅,招式之凌厲如疾風勁弩,丈許之地,被他一步踏過。

「彭!」

掌勁,竟是抽打的虛空傳出爆響。

煉皮大成!

沒人想到,一直一來不吭不喘,在教中毫無存在感的馬恭,竟有著即將煉髒的修為。

掌法,也是如此了得。

出掌時機選擇的恰到好處,掌勁直擊周乙出刀之後該有的卸力之處,招招直功要害。

「有意思。」

周乙挑眉。

這個對手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當下只能暫時舍棄追殺孟建的動作,長刀回撩,削向雙掌。

刀法有招式、運勁有慣性,莫說普通人,就算是武者也不易緊急變招,但他卻可以。

接近圓滿的 風刀法,早已不在拘泥于招式,一招一式渾然天成。

甚至。

就算是一位武道高手在此,也不可能認得出周乙施展的是何刀法,只會驚嘆運刀之妙。

馬恭心中一凜,掌勢不得不一滯。

「錚!」

這時。

賀芳挺身出劍。

回風拂柳!

劍如清風、勁如絲絛,軟劍倏忽而出,纏向周乙手腕,劍訣好似靈動毒蛇,蓄勢待發。

不同于另外兩人。

賀芳除了護住面頰,竟是中門大開,絲毫不做防御,因而攻擊之 反倒是三人之最。

「嘩啦啦……」

鐵甲踫撞聲傳來,也讓周乙眼眉一挑。

甲胃!

賀芳身上,竟然身穿軟甲,難怪如此大膽!

「上!」

馬恭精神一陣,再次提掌揮上。

孟建一聲不吭,長槍 刺。

三人中就算是修為最低的孟建,也是煉皮之中的好手,身經百戰,長槍下不知收割多少人命。

馬恭深藏不露、賀芳身著軟甲。

此番聯手,就算是面對煉髒武者,也有一戰之力!

軟劍、短槍、紅蓮血掌彼此交織穿插,幾乎匯成一張大網,把內里人影死死困在其中。

「好!」

周乙雙眼亮起,身形不退反進。

雪亮刀光乍然而起,刺骨冰寒直入心脾,刀光照耀下,三人的聯手就如小兒玩耍般可笑。

三人終究不是一人,刀光所指,處處都是破綻。

遭!

不好!

馬恭三人心頭狂跳,最先做出反應的竟是身為女子的賀芳。

「呀!」

驚叫出聲,她口中低吼,整個人不退反進,軟劍狂舞,迎著來襲的刀光直直撞了過去。

她要拼一拼,看自己身上的甲胃夠不夠硬。

而且她很清楚,有人不會見死不救。

「芳姐,不可!」

孟建面色大變,當下顧不得其他,持槍 沖,他心儀賀芳已久,下意識就要拿命守護,倒也是位有心之人。

馬恭眼神閃爍,卻是三人中唯一選擇後退的一人。

「唰!」

犀利的刀芒在眼眸中閃爍,冰冷凶戾之氣瞬間讓攔截支離破碎,也映襯出那驚恐的眼眸。

刀光下,一切反抗都顯得無力。

「噗!」

呼吸之間,孟建心口撕裂,倒飛出去;賀芳身軀前沖,奔出數丈才踉蹌到底,姣好的頭顱從脖頸滾落。

剛剛折身欲逃的馬恭腰部也被飛來的長刀貫穿,掙扎著欲要抵擋,一掌與之正面相撞。

摔碑手︰大成。

 掛式!

「彭!」

馬恭身軀一晃,嘴角鮮血狂涌,搖搖晃晃墜地,眼中滿是不甘和疑惑。

怎麼可能?

他到底是誰?

「呼……」

周乙輕吐濁氣,眼中殺機緩緩散去。

早在對方僅剩下三人之際,結局就已經注定,得益于仙孤湯,短短幾個月,他已煉皮有成。

煉髒,指日可待。

進度如此之快,除了仙孤湯藥效驚人,也是因為在此期間定陽樁再有進步,已經達到精通境界。

精通境界的定陽樁,讓他吸收藥力的速度大增。

現如今……

煉皮(89/100)

那馬恭的修為,怕也不過如此。

「嗯?」

察覺到什麼,周乙眼眉一挑,識海光幕浮現。

其他的並無多少變化,唯有 風刀法一欄,後面的大成數據已然消失不見,而是化為圓滿二字。

 風刀法︰圓滿!

出刀力量增加5%,出刀速度增加7%,刀法領悟速度增加8%(同類型刀法領悟速度翻倍)。

與此同時,無數有關 風刀法的感悟,自然而然浮上心頭。

「唰!」

周乙持刀在手,刀光當空一閃,刀尖之前米許開外的牆壁上赫然浮現一道淺淺裂痕。

刀風亦可殺人?

這是煉髓武者方能施展的技巧!

*

*

*

「呼……」

一陣寒風刮過,四野漫天飄雪。

賀東掀開車簾,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眼神悠然,好似窺盡人生喜怒哀樂的智者,口中喃喃︰

「下雪了。」

「是啊。」楊五策馬來到一旁,道︰

「賀主管,雪天路滑,尤其是山路更是難行,再加上天色已晚,要不然今日我們就在山腳別院歇腳如何?」

「禮佛不能有誤。」賀東雙手合十︰

「若是雪不大,就盡量上山吧。」

「這……」楊五抬頭,看了眼越來越大的飄雪,輕輕搖頭︰

「怕是不成。」

「三五人上山倒是沒什麼,這麼多人還帶有車轎、燃香,就算上山怕也會誤了時間。」

賀東面色一沉,眼神中顯出陰寒。

不過轉瞬又搖了搖頭︰

「罷了,今日是禮佛的日子,忌妄動肝火,那就在山腳歇息吧,禮佛的東西都備好。」

「是。」

楊五松了口氣,點頭應是,策馬朝前趕去,同時把消息傳給其他人,也引來低聲歡呼。

這種天上山,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受罪。

「駕!」

「駕……」

車馬轆轆,直奔銀泉山而去。

山上有寺,山腳有院。

院落也是上山供禮佛之人暫時居住,這種天氣院落別無二人,僅有賀東一行入院駐扎。

二十多人忙忙碌碌,半響方休。

「不知道主管禮佛為什麼那麼麻煩?蠟燭、燃香、拂塵還能理解,竟然還要備鏡子?」

「噓……」

有人低聲開口︰

「禁聲!」

「不要亂說話,禮佛對主管來說十分重要,當初就有人因為多說了一句被活活打死。」

「啊!」

剛才埋怨那人面色當即一白。

「你們不懂。」有人蹲在屋檐下,抽著旱煙袋道︰

「主管年輕時候落魄的很,後來遇到了貴人才起了勢,自那以後就有了禮佛的習慣。」

「這麼多年,主管從沒錯過禮佛的日子,就算沒有上山也要找個靜室祭拜一下佛祖。」

「原來如此。」

眾人面露恍然。

「都起來!」吼聲響起︰

「一個個干什麼哪?沒點正事,去周圍轉轉,小心有人行刺主管!」

「這種天氣、這種時候,誰會行刺?」有人面泛無語,不過在護衛的催促下,還是一個個起身。

莫看賀主管禮佛不倦,就以為他心懷慈悲。

恰恰相反。

所有人都知道,賀主管最喜用重刑,對手下人的責罰也最重。

眾人散開,圍著莊園警戒,寒風刺骨又困意上涌,態度難免有些散漫。

「噗!」

飛雪之中,突然射來一道暗箭。

箭失貫穿咽喉,帶出一 血花,中箭那人身軀一僵,眼露絕望,身體緩緩朝下倒去。

「唰!」

一人從雪中一躍而出,扶住身體,緩緩放在地上,隨即朝後方輕輕招手,拔出腰間匕首悄無聲息朝前撲去。

後方。

一道道身影接連出現,撲向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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