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城內,褚青雲還是一頭霧水,不解地看著許慎。
「出事了,剛才的紅霧里暗含殺機,還好咱倆跑得快,不然得交代在那里。」
許慎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殺機?我怎麼沒感覺到」
「我們可以從這邊前往紅葉台,在遠處看一眼,你便知道了。」
他知道如此解釋很難有說服力,決定帶著褚青雲去遠觀。
「好。」褚青雲見許慎的神色不似作偽,愣愣地點了點頭。
二人又匆匆出了丹城
此時的紅葉台,一茬又一茬的玩家在復活與死亡只見反復橫跳,終于有玩家反應過來,在臨死前大聲呼喊道︰
「這不是節目效果啊!」
可惜為時已晚。
從天上看去,三千個黑點排成一線,間隔數百米,將紅葉台附近完全包圍,並不斷靠攏。
若有玩家復活,迎面而來的又是無情秒殺。
半空中的暗紅色身影突然消失不見,一陣輕風吹過,場間的紅霧漸漸消散。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短短一分鐘之內,余詩音的歌也接近尾聲。
余詩音本還沉浸在自己的演唱中,周圍的紅霧雖然與彩排不符,但她只當做是臨時添加的特效。
知道歌聲結束,紅葉台下的嘈雜的聲音傳了上來︰
「是陷阱啊!有Boss啊!快逃啊!」
「保護詩音啊!別跑啊!」
「護花團呢?!近衛團呢?!」
紅霧散盡,余詩音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如死神般揮動屠刀的黑衣人,如群獸一般瘋狂逃竄的玩家們,地下密密麻麻散落的尸塊兒,如小河般流淌的鮮血,以及扭頭與她對視的玩家眼中散發的仇恨
這一切讓她頓時眼前一黑,頭痛欲裂。
她恨不得眼前只是噩夢,但幾秒後恢復清明,再次環顧四周時,場面更加混亂與血腥。
尤其是紅葉台上如閑鮮花般盛開的一團團血紅,那面帶微笑的頭顱
「怎麼會這樣」
她癱倒在地,表情呆滯。
有玩家試圖在混亂中沖上紅葉台,也有玩家試圖在這個時候展現自己英勇的一面,竭力保護余詩音。
「護花團!護花團的人給我集合啊!保護詩音啊!」
幾個玩家拼命吶喊著,向紅葉台下靠攏。
人群中有不少玩家似乎听到了號召,開始紛紛向紅葉台退去,開始按照當初排練的一般組成一個個戰斗小隊。
可這全然無用。
也有玩家試圖掠過那些黑衣人,但無一成功,喪命刀下。
不斷復活的路人觀眾們終于反應過來,死亡才是最好的解月兌,憤然赴死後選擇了回城復活。
地上的尸體就這樣越鋪越多。
匆匆重組的護花團也被黑衣人沖擊得支離破碎,最後不見一個活人。
這一切都被遠處山頂上使用了極目符的許慎和褚青雲看在眼里。
褚青雲扭頭看向許慎,神色古怪地問道︰
「這些黑衣人都是金丹修為,究竟屬于哪方勢力?又為何會屠戮這些降臨者呢?」
許慎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
「靈音宗的人呢?為何不見出面制止?」
「不知道啊」許慎還是搖了搖頭。
「古怪至極,沒有道理」
褚青雲重新極目遠眺,神色愈發怪異起來︰
「好多的降臨者尸體」
許慎心里一陣惡寒,卻突然想到褚青雲剛才的話,神色一變。
「糟糕,靈音宗宗主,浪道人未來的媳婦兒!」
他這才想起,靈音宗宗主為演唱會撐場子本就在預料之外。
現在劍魔收手,消失不見,八成是和厲九幽與影殺一起圍殺靈音宗宗主去了。
許慎連忙心神轉移,並聯系上影殺︰
「留靈音宗宗主一命」
等待了數秒後,影殺才回了一個︰
「遵命。」
許慎長舒一口氣,還好,影殺這樣回復說明還沒殺掉。
若是幾人把靈音宗宗主給殺了,他豈不是得想辦法再弄個自定義屬下,變成靈音宗宗主賠給浪道人?
嗯似乎也不用,到時候讓千幻變成靈音宗宗主應該也行吧
許慎的思維逐漸發散到某些古怪的地方去了,卻不知道靈音宗宗主根本沒他想象的那麼弱。
厲九幽撐開的黑白界域內,影殺此時已經無法維持隱匿狀態,被迫顯露身形。
厲九幽此時神色頗為難看,沒想到這個本來與他修為相當的女人竟能如此凶悍,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一場廝殺,差點被對方重創。
尤其是劍魔到場之後,厲九幽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你們究竟是何人?」
靈音宗宗主長發飄散,雙眼周圍多了一抹詭異的紫色,顯得頗為妖異。
劍魔有些忌憚地看著這個女人,他的直覺告訴他,和這個女人廝殺,只有同歸于盡這一條路可走。
影殺收到許慎的傳訊後便傳音給厲九幽和劍魔二人。
厲九幽神色一松,抬手將黑白界域收回。
三人隨即消失不見。
靈音宗宗主重新出現在半空中,卻緊緊盯著面前的虛空,不敢放松。
現在的狀態是她唯二的兩張底牌之一,動用一次便損耗一成,若是對方殺個回馬槍,她怕是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但她好奇的是,對方的殺意來得快去得也快,走的時候也毫不拖泥帶水。
直到徹底察覺不到那三人的波動後,靈音宗宗主眼眶周圍的紫色緩緩褪去,身形從半空中飄落。
此時一眾黑衣人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一個淒慘的老嫗落在她身邊︰
「宗主!您沒事吧!」
「無礙,倒是你,連容貌都無法維持了嗎?來,服下這顆丹藥」
靈音宗宗主眉頭蹙起,有些心疼自家長老,連忙攙扶起對方,並取出一顆雲霞氤氳的丹藥送入對方口中。
老嫗正是靈音宗長老,形象本該是個豐腴婦人,但此時被打回原形。
「呼∼多謝宗主」
只見老嫗的面容逐漸舒展,本來如同枯木般的肌膚也重新變得充滿彈性。
靈音宗宗主見其稍有好轉,連忙問道︰
「容長老,你可知那些是何人?」
「老身不知,難道宗主也無從知曉?」
靈音宗宗主搖了搖頭,看向紅葉台上唯一立著的那道鵝黃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