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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我的機會是不是來了

井植良田人傻了。

篆刻實印,是非常正規的印章,也是會社結算報銷的唯一印章。

之前跟著前輩陪客戶吃過飯,他見過前輩就是這樣蓋章後,料理店會將單據統一遞交找會社結算。

而這樣的賬面,會計算在個人的招待費用統一支付。

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看到長野直男拿出篆刻的印章在賬單蓋下去,井植良田又怎麼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六十萬,報了六百萬??

然後拿走了三百萬?

這讓井植良田三觀都崩塌了。

能夠進入曰本生保這樣為全社會服務的會社,本身就是一種榮耀。

在井植良田眼里,警察就應該抓壞蛋,放縱壞蛋的警察都是腐敗的家伙。

在曰本生保這樣的會社享受著榮耀,就應該為會社好好工作,才配得上那種在社會上的地位。

可現在呢!

吃了喝了還拿了幾百萬。

這簡直就是敗類!!

料理店經理剛走,井植良田就一把抓住了長野直男的衣領吼道︰「直男你這個混蛋在干什麼???」

長野直男露出一個無辜的眼神,想讓井植良田松開手卻怎麼也松不開。

真是單純的家伙啊!

想到井植良田在醫院時對佐藤健一的那種不滿,他無奈說道︰「佐藤你就在那里坐著真的合適嗎?」

「井植你沒必要這麼大反應吧!」佐藤健一抽著煙,帶著鄙視的眼神說道。

「佐藤你在說什麼瘋話,難道你還沒明白這個混蛋在干什麼?」

「不就是招待了下我們然後料理店經理給了一些回扣,這也值得大驚小怪的嗎?」

「只是回扣嗎?」

井植良田下意識松開了手,竟然帶著一絲疑惑。

怪不得一直成為備胎而不自知。

長野直男被這家伙的幼稚給徹底打敗了,很是無語說道︰「請良田你不要這麼幼稚了,如你所見,我只是虛報了一些賬單,然後吃掉了一點回扣。」

「混蛋!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情,難道你不知道在曰本生保工作承擔著怎樣的責任嗎?」

領子再次被抓住了。

佐藤健一一看真要動手,過來一個鎖喉就將井植良田給摔到了地上。

雖然在學校有慘叫劍道社這樣的社團活動,但玩票性質面對佐藤健一這種柔道六段,一點反擊的能力就被壓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八嘎,佐藤,你這個混蛋干什麼?」

「干什麼?井植你清高,你了不起!

身為獨子的你從小就得到了最好的照顧,只是剛高中就有一輛漂亮的汽車。

但你以為我和直男像你這家伙一樣好命的嗎?

我們從小吃一條魚都要看別人臉色,挨打還要說一聲謝謝。

你以為我們不想跟你一樣清高嗎?

可是從一出生,所有事情都只能靠我們自己爭取。

你告訴我,我們除了一步一步往上爬,能像你一樣清高嗎?」

听到這樣的話,井植良田忘了掙扎。

一直以來,佐藤健一都是三人之中最高傲的。

但事實上,三人之中能被稱為富二代的只有井植良田,從小就讀慶興私塾,一年花費兩百萬,高中就有自己的小汽車,妥妥的小富帥。

長野直男雖然慘了點,不過自從被長野收為養子,也富裕了幾年。

唯獨佐藤這個政治家族出身的家伙最慘,國中開始就奔走在春假,好幾遍暑假的打工路上,周末都要去打工賺錢。

而此時此刻,听到他說出這麼嚴重的話,井植良田忽然覺得有些心虛。

「但那也不能做出這種可恥的事情吧!」

「可恥?相比可恥,還有什麼比自己喜歡的女人天天和別的男人開房更可恥?還是你這個混蛋喜歡看到三上那個賤貨騎在別人身上下賤的樣子?」

好家伙!

這話說的也太扎心了吧!

果然。

井植良田本來都放棄了掙扎,聞言臉上紅的幾乎滴出了血開始瘋狂掙扎。

「佐藤,我不許你這麼說三上小姐!」

長野直男的吃瓜群眾做不下去了,只能趕緊說道︰「喂喂喂,佐藤你說出這麼惡劣的話實在太過分了!」

「過分?我還能比他更過分?將自己父母的血汗錢全花在了一個婊子身上,每天像狗聞到屎味一樣還虛偽的覺得是愛情。」

「拜托井植你這個蠢貨清醒一點吧!這個世界只有強者才配說可恥這兩個字!!身為弱者的你,難道就不能夠站起來成為真正的男人嗎?」

哇地一聲。

男人最後的尊嚴被拆穿,井植良田竟然哭了起來。

眼淚混合著鼻涕,徹底放棄了掙扎,狼狽的模樣看起來似乎痛徹心扉。

長野直男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實說。

這種被人強行撕開偽裝和堅強的時候,他感同深受。

愛情只是自己當初唯一的信念,而這樣的信念是自我保護的本能,但當被理智戳破足以讓人崩潰。

模出香煙,遞了一根給佐藤健一。

而向來不抽煙的井植良田一把搶走香煙說道︰「有火嗎?」

長野直男差點笑出聲,這個沙雕此時一大坨鼻涕掛在臉上,惡狠狠要火的模樣太二逼了。

佐藤呵呵了兩聲,幫他點上煙,然後往地上一坐,騰雲駕霧起來。

長野直男也順勢靠到兩人背上,輕輕吐了一個煙圈。

「直男,剛才實在對不起!但這樣做,是不是太卑鄙了!」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看吧,在那鍍金的天空中,飄滿了死者彎曲的倒影。冰川紀過去了,

為什麼到處都是冰凌?

好望角發現了,

為什麼死海里千帆相競?

我來到這個世界上,

只帶著紙、繩索和身影。」

佐藤帶著一種沉重念了一首詩。

井植良田咀嚼了一番問道︰「這是誰寫的詩?」

長野直男則是驚的煙都掉了地上,然後便听到佐藤說道︰「華夏詩人北島的回答,是不是很有意境。看看歷史幾千年了但幾時變過。冰川紀如此,過去如此,未來也會是如此。卑微的我們,除了努力向上爬下去,有什麼資格談卑鄙這種高尚的話題。」

「佐藤你怎麼會知道這首詩的?」

「以前在圖書館偶然看到的,怎麼直男你也看過?」

「是啊。踫巧也看過,寫的真好。」

「直男你也是這麼認為嗎??」

「是的,出身卑微的我們,除了一步一步爬上去,有什麼資格來談高尚和卑鄙。在家人,朋友和卑鄙之間選擇,那我一定會選擇更加卑鄙。」

听著兩人的對話。

井植良田有些歉意說道︰「直男,對不起!!我剛才不該那樣沖動的。」

「不要說對不起這樣的話,一直嘴上掛著絕世猛龍的你難道就不能成為真正的猛龍嗎?」

「真正的猛龍?」

「是的。」

「井植良田,那就從今天開始,為了這個偉大的目標努力奮斗吧!」

握了握拳頭。

井植良田眼里猛地一亮說道。

佐藤和長野直男听到這樣的吶喊,彼此對視了一眼,會心一笑。

但緊接著。

嗶嗶兩聲,井植良田連忙爬起來看了上的逼逼機。

「啊!是三上小姐找我,她說和男朋友分手了,我的機會是不是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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