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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封佛偈

瓦山小鎮,客棧外面的那條道路上,跪滿了對佛祖極為虔誠的信徒,信徒們額頭觸踫在地面上,也不管有沒有鋒利的石子,會不會劃破額頭。

禪杖與地面踫撞的聲音極為沉重,每一次踫撞, 道路上都會出現一個深坑,禪音響徹于道路上。

客棧內正在誦經的七念,看著行走在道路上的老僧,他緩緩的站了起來,他恭敬行禮道︰「恭迎講經首座,降臨人間佛土。」

他終于等來了講經首座, 自講經首座踏上瓦山的那一刻起,冥王之女的命運便已然注定, 等待冥女的只有死亡。

「恭迎講經首座, 降臨人間佛土。」

此起彼伏的聲音連成一片,就連爛柯寺內的僧人,也能清楚的听到那聲音,他們起身朝著那聲音的來處恭敬行禮。

洞蘆外!

岐山大師听著那恭維聲,長長地嘆了口氣後,說道︰「這一天終于要來了,爛柯爛柯,終究還是要歸于沉寂。」

他也有窺天之能,可卻很少動用,哪怕是現在也是如此,可一想到即將爆發的慘烈大戰, 爛柯又怎會幸存呢?——

客棧外,道路上!

在曲妮以及白塔僧人的簇擁下, 講經首座來到了客棧外,看著在兩道神符籠罩下的七念, 便開始了嘆息。

因為他很失望, 作為佛宗懸空寺的天下行走,七念居然敢于偷盜岐山的青梨,確實是有些誤入歧途。

曲妮看著沉默不語的講經首座,出聲說道︰「講經大師,您怎麼不救七念大師出來呀?」

講經首座看著曲妮,頗感無奈的說道︰「曲妮大師,你身為天擎大德,能夠前去懸空通知我,可曲妮大師,七念現在還不能出來。」

其實哪怕曲妮不去通知他,他也依舊會來此,因為這是很多人的意思,于是他便帶著佛祖遺留的寶物來到了此地。

曲妮面色一變,問道︰「為何?」

講經首座嘆息道︰「這件事情關乎甚大,月輪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曲妮听後面色鐵青,她冷哼一聲後,領著白塔弟子,怒氣沖沖的離開了這間客棧。

待到曲妮離去後,被困在神符之下的七念,恭敬說道︰「弟子有罪,還請講經大師責罰。」

講經首座听著七念的道歉,說道︰「七念你還是不知錯,我此次前來,也是為了冥王之女,你既然被蘇玄困在此地,那我現在便不能放你出來,相反我還得將這封佛偈,放入神符之下。」

說話間一張不甚規則的羊皮,被講經首座從身上取下,早已泛黃的羊皮上,寫著數十個梵文,梵文晦澀難懂,但當年佛祖留下的這道佛偈,卻極擅長鎮壓,能鎮他人也能鎮己。

七念看著講經首座手中的那卷羊皮,失聲道︰「講經大師,何至于此?居然要動用佛祖遺寶。」

佛祖當年留下了許多法器,棋盤、盂蘭鈴便是其中最為知名的幾件,可深知佛祖遺留的這封佛偈,其中甚至可能還留有佛祖的精神烙印。

講經首座說道︰「困住你並不重要,重要的從來都是青梨,蘇玄夫婦的神符困住你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佛祖的預言。」

「冥王降臨世間,永夜即將到來,佛祖自然要確認一下,這位被世人認為的冥女,究竟是不是冥王真正的女兒。」

七念問道︰「佛祖還活著?」

講經首座回答道︰「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要將佛偈,放入神符之下,靜待冥女到來。」

為了應對冥王,佛祖當年留下了很多手段,既然七念被蘇玄困住,他便只好隨著蘇玄與夫子的謀劃走下去,要怪便只能怪七念實在是太過自作主張了,畢竟他現在也想看一看冥王是否真的存在,這對佛宗而言十分重要。

七念听後,行禮道︰「為天下蒼生,七念願听講經大師安排。」

身為佛宗懸空寺的天下行走,他入局已深,早已深陷其中,無法掙月兌出來,這自然就是最好的安排了。

佛偈無風自動,飄向了那兩道神符之下,兩道神符並沒有阻攔佛偈的進入,反而還開了道縫隙,讓佛偈更快的進入神符之下。

佛偈入神符,七念頓時感覺禪音大作,一道難以想象的氣息,出現在神符之內,他感知著那氣息,陷入了極深的禪定之中。

講經首座看著陷入禪定的七念,說道︰「數百年的種子,如今就要開花結果了。」

略微感慨後,他緩緩退出了這件客棧,既然來到了瓦山,總要見一見岐山,畢竟七念偷盜了佛祖栽種的那顆梨樹上的青梨,無論這算計因何而始,他都應該去看一看。

看著朝著爛柯方向走去的講經首座,對佛祖極為虔誠的信徒,越發的虔誠,信佛多年今日終于見了人間之佛,降臨爛柯寺——

荒原上!

一輛牛車旁,夫子看著已經再次啟程的寧缺,連飲數杯酒,接著夫子似乎是感覺,用酒杯飲酒有些不太過癮,遂而抱著壇子痛飲。

正在靠著一只羊腿的李慢慢,一邊翻動著烤架,一邊說道︰「老師,小師弟如今快要到爛柯,可青梨已在七念手中,七念又被困于神符之下,小師弟又該怎樣拿到青梨?」

小師弟的修為雖然已近知命,但面對兩道神符,以及佛祖當年遺留的佛偈,他很清楚面對這種情況,小師弟真的會無能為力。

夫子又飲了壇子酒後,說道︰「你們都只會關心你們的小師弟寧缺,關心桑桑是否能活下去,可你們現在誰又關心,我究竟能否再這樣快樂的飲酒,吃烤羊腿呢?」

李慢慢微微一笑,說道︰「老師,您又在吃醋了,您又怎會不能快樂的飲酒,吃烤羊腿呢?」

自從雁鳴湖之戰後,他便發覺老師,哪里有些不對勁,可仔細想來,又想不到究竟是哪里不對勁,所以現在的他極為焦慮。

夫子听著李慢慢的回答,沒有說些什麼,只是又飲了數壇子酒後,暢然的放聲大笑道︰「這世間真的有什麼,可以永恆存在嗎?」

「我看未必,只是當我們看不到究竟會何時離去之時,那離去便是常,可當我們看見離去之時,常便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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