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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闊這兩天不打算去十樓, 都在宿舍，牛三刀新店要裝修，段非凡跟老叔輪流過去守著工人, 沒課的時候還得在店里幫著賣肉，段凌周末休息了才能替換。
談到一半的話暫時找不到時間續上, 但有些話說口後, 江闊腦子里倒是清醒了很多，有些以前不太願意去細想的念頭慢慢浮了來。
等眼前的事都處理完了，就該好好理理感情的事了, 兩人都悶著頭對某些事避而不談只一味地努力「為對方著想」，是沒有意義的。
晚上九點查寢組走到119門口的時候江闊正坐在桌子前刷手機。
前對查寢尤其認真, 始終對優秀宿舍有著執念的唐力在上回的沖突後徹底放棄, 盧浩波走進來的時候，本來正在看書的他拿起了手機, 從坐姿往下溜了一點變成了躺姿。
李子銳就更干脆, 直接就是躺姿。
馬嘯作為一隱形人，幾次查寢都踫上他打工未歸，愣是沒人注意到。
這讓江闊非常羨慕，畢竟盧浩波每次進來, 第一眼都能發他不在。
今天看到他的時候甚至有些驚訝。
盧浩波不說話，站在宿舍中間，倆手下里外進地檢查著。
前只是跟107有單人矛盾，在跟119弄集體矛盾來，查寢組不太舒服，臉都不好拉，畢竟沒人買賬了，搞不好還得嗆起來又打一架。
江闊的手機一直在震, 不斷有消息進來。
他點看了看，都是群聊消息，這是他和楷模幾人建的群。
群名是董昆起的。
據說他本來是想要湊夠上限十六字，實在是沒想來。
始有點效果了
幸虧有運動會打底
是，這兩天上論壇的人多，要不我都怕人氣不夠
這段時間記者一直在發視頻和采訪照片，我白天為了保持人氣還發了幾段游泳的
我準備跟了啊，我看到三貼了，我們就發了兩吧，還一誰發的
真•路人
沒準是游泳冠軍『迷』妹不一定，這幾天有人說冠軍的時候一直有人幫他說話的
哥哥你們在說什呀？
蓮蓮你戲過了
給你面子我才憋著沒吐
誰讓你們給我安排這名字的
江闊點了學校論壇，新貼有十幾，新跟貼有幾百了，這破論壇他第一次上來，不知道平時人氣什樣，只知道李子銳常上去請求食堂增加肉菜種類。
一小時前第一關于j8青春的疑『惑』貼子-
我就直說了吧，前的猜測不是惡意，我覺得視頻的確是有原型，車和人都對得上
里面直接明確點了段非凡和江闊的名字。
回應的人不少，有不明白的，會有群眾給解釋，接著就始有人疑『惑』他倆是什關系。
因為這貼子跟前的些議論風格差不多，算是拉人氣用的，所以同樣的有人套入視頻故事後對「原型」表示了鄙視。
于是馬上有人跟貼表達了疑『惑』，如果是真的，這些事肯定是跟他們關系很近的人才有可能知道，是誰，怎知道的？
如果不是真的，這樣明顯的原型，又安排上這樣的負面故事，是不是不妥？
江闊往下劃拉著，粗略地一眼掃過去，從這疑『惑』始，下面就始有人跟著有同樣的質疑，越來越多的人始覺得無論真假，都不合適。
接著就是第二新的貼子，有人始討論為了參加比賽，視頻這樣用能明顯能被人套上原型的故事算什樣的行為，對原型是否是一種傷害。
這貼子江闊打的時候有了很多討論，往下翻到二三十條的時候，江闊的眉『毛』挑了挑-
「有錢人」有一句台詞，是江闊說過的話
這人不是他們安排的，江闊的計劃里沒有這一趴，這是用來證明原型用的是他倆，在不需要了。
不過回貼的效果還是挺好的。
讓這貼始一直被人頂在最上頭。
這人在大家追問下大致說了一下天課後的沖突，江闊根據他的措辭，能判斷這不是他們宿舍的人，這應該是當時在場的的人，盧浩波邊勸架的大二的學生。
這回帖讓不少人始打听都有誰在場，方向始往這是不是打擊報復上轉了過去，有人說是盧浩波報復，但有人說就沒必要把自己塑造成混混角『色』了啊。
江闊看得起勁的時候，群里有消息發過來。
有人罵盧了，要攔嗎
攔『毛』，罵
是我們的人嗎
不是，只要沒罵歪就不管吧
不管
罵盧浩波的貼子雖然是意外，但是這支線任務因為盧浩波的人緣捉急而略有些火爆，江闊圍觀到第三罵他的貼子時，感覺不攔著，視頻的事都要被帶過去了。
差不多可以拉一下了上正題了，盧太搶戲了
我讓人發去
誰？
小瑞
……你覺得這樣說名字我能知道是誰嗎
hhhhhh是我們班一女生，一伙的，放
好的
前他們商量過這貼要他們外的人來發，雖然是匿名區，但盧浩波要真想查後台，不是沒可能查到他們頭上的。
小瑞是完全不相干的人，這貼子只要跟他們沒關系，就是正常討論，查到小瑞沒事。
《不說他倆是什關系，只說為什要『性』轉，傍大款就必須是女生嗎？對女生的惡意為什這大？》
這貼子發來後一始沒有太多人回貼，不少人都還在埋在罵盧浩波的貼子里。
差不多半小時後，效果慢慢來了。
如果他倆是情侶關系，為什不直接說男生傍大款，不是更有吸引力，為什要換成女生？
如果他倆不是情侶關系，為了硬掰到這主題上要換成女生，是為什？
制作組的刻板印象讓人作嘔。
你們對女生印象就是這樣的對吧，哪女生男朋友有點錢就會被說拜金。
看不上他們要被說是拜金的……
制作組能不能來解釋一下為什要這樣設置主角？
忍不住去看了一眼日歷，這都什年代了，還有人拿女孩子傍大款作文章，真的上過大學嗎……
無論男女，兩人談戀愛，就因為一有錢，就要被質疑是不是包，是不是傍，夠惡的。
……
江闊放下手機，伸了懶腰，唐力和李子銳都還在扒拉著手機，估計是在看論壇。
他起身先去洗漱了，準備一會去107看看段非凡回宿舍了沒有。
洗漱回來的時候手機一直在桌上震。
「江闊。」李子銳趴在床上叫了他一聲。
「嗯？」江闊拿起手機應了一聲。
「你看論壇了沒？」李子銳說。
「我在看，」唐力馬上說，「視頻惹麻煩了，我前就覺得哪里不對，在一想可不就是嗎！為什明顯是拿江闊和段非凡做原型，非要改成女孩子！」
「對！」李子銳說，「江闊你看看，在好多人在要求制作小組給說法了。」
「是，我看看。」江闊點群里的消息。
表白牆有人投稿了
表白牆這積極不下班的嗎，學生會的號我讓人明天投稿了
你們稍微看一下楷模群，主角被晾在邊沒有人理
哈哈哈哈哈我去看看
江闊趕緊退回去看了一眼，發段非凡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了，他一直以為是群聊，所以沒理。
在宿舍嗎？
吃宵夜嗎？想吃什我買了帶回宿舍？
江闊給他回了一條。
剛洗澡去了
而楷模群里沒有人理他。
吃牛肉嗎
給你們帶一點，你們去買點酒
我二十分鐘回宿舍了
吃！牛！肉！嗎！？
[炸彈]
牛肉喂狗了媽的
打牌呢
來了來了我是狗
來了來了我是狗
來了來了我是狗
我在遛狗？？？？
一幫人在107聚齊，段非凡帶了今天新做的醬牛肉過來，他始確定配料比例的工作後，隔三岔五就會帶醬牛肉過來讓大家嘗味。
這幫人吃著沒分，都好吃，但江闊能吃來，有時候某種香味重一些，有時候咸點，有時候淡點。
「今天這味道很正，」江闊吃了一口，「是調了什？」
「多放了酒，」段非凡說，「我覺得今天這味道最好吃。」
「哪天都好吃。」劉胖說。
大家吃了幾口隨便聊了幾句後，段非凡問了一句︰「你們今天看論壇了嗎？」
「看了，」董昆說，「剛我們打牌的時候還說半天，報應來了！」
「表白牆投稿不是你們投的吧？」段非凡看了他們一眼，「平時他們過了八點就不更新了。」
「我倒是想投，」孫季說，「沒輪上我呢。」
「今天刺激唄，」丁哲說，「討厭盧浩波的人多了去了，今天多好的機會，混在人堆里打悶棍。」
第二天就是周五，學生會的號上有投稿的專欄，發了關于視頻的討論投稿，接著下午的時候丁哲跟學生會記者邊拱了拱火，又多了兩篇記者的稿子。
有的是從如果是借用原型是否合理是否需要征得同意發，有的是從拜金為什一定要用女生形象這種刻板印象的角度發，還有的是這次事件大家的反應說明了什類的。
而盧浩波從昨天疑似在場的回帖始，被一點一點跟這視頻聯系了起來，制作小組跟他一塊去市場「采風」是有人知道的，而最後「采風」的鏡頭並沒有在視頻里，視頻的全部道具都是手工制作。
有人甚至懷疑是不是盧浩波在游泳比賽輸給江闊後才臨時改了原來的拍攝腳本，要不怎會連一鏡頭都沒用上？
于提及了太多真人，討論的時候有些話比較過激，很多猜測又沒有證據，下午論壇管理員把這些貼子都隱藏了。
而一小時後，j8『毛』青春的參賽視頻從參賽頁面上消失了，不知道是被撤掉的還是他們自己申請了退。
對于江闊來說，效果達到了，本來論壇只是用來引起注意，就點人，指望在里弄什大動靜並不實際，但論壇上的猜測和證據不用全校，盧浩波用惡意視頻打擊報復跟他有矛盾的人這事，只需要在他們校區傳就足夠了。
下午他們和盧浩波有課是在同一教學樓，平時一定會踫上盧浩波，來一段我知道你在看我但是我不會給你一眼神的交鋒，但今天『毛』都沒看見他一根的。
倒是視頻制作組的人在課後托人給段非凡帶話想見一面解釋一下。
他們一幫人正準備去吃飯，因為江闊請客去六親不認，丁哲非常激動地提前到學校大門口打車去了，今天回家和去市區的學生多，車不好叫。
「我怎回？」段非凡問江闊。
「請公道歉並且不要『騷』擾我，無論是視頻還是後續引發的討論，對我和江闊都造成了巨大的影響，我不接受任何解釋，如果一定要解釋，請向所有對你們提質疑的人解釋，另外我保留追究你們法律責任的權利。」江闊說。
「……能追究嗎？」段非凡愣了愣。
「誰知道呢，」江闊挑了挑眉，「把話放了說，跟寄律師函一意思，告不告得了另說，我就告訴你我想告你。」
「好。」段非凡低頭回消息。
了校門，丁哲叫好了兩車，笑容滿面地等著他們。
幾人正要上車的時候，路上突然過來幾輛摩托車，排氣管放著巨響的屁一溜沖向對面的公交車站。
因為這動靜有點大，四周的學生全都看了過去。
「干嘛呢？」丁哲立馬伸長了脖子。
摩托車速度很快，從過來到圍住公交車站，前後就幾秒鐘時間。
等大家看清的時候，他們抓住了公交車站牌旁的一人。
「他媽是！」劉胖喊了一聲。
「是盧浩波嗎？」旁邊有人喊了起來。
是。
就是盧浩波。
段非凡在里點了點頭。
範家寶的人很準時，陣仗很嚇人，沒到五月，天還不算暖和，為首的壯漢穿上了短袖，雖然外面套了皮馬甲，但段非凡確定他是為了『露』他的一雙花臂。
花臂大哥上去對著盧浩波就是一巴掌。
打完了才吼了一聲︰「等車是吧！」
盧浩波四周的人都被這一巴掌打得跑去十米遠，他被打得有些發懵，只是點了點頭。
「泡老子女人就坐公交車啊！」花臂大哥又是一巴掌。
段非凡看清了，這一巴掌花臂大哥打得很有技巧，避了耳朵，就是手指抽在臉蛋上，脆響但不會造成什傷害。
完美地貫徹了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的指導方針。
扇耳光絕對是比直接來一拳更羞辱人的方式。
……但泡人女朋友這是什劇情？
段非凡跟範家寶商量細節的時候只確定了盧浩波長什樣，幾點會去車站，以及毆打羞辱的時長。
他沒想到因為過度無聊而要□□的目無法紀的範家寶還會貼地給安排上台詞。
他頓時有些緊張，怕台詞會泄『露』什機密。
不過花臂大哥的台詞不多，統共就這兩句，介紹完劇情後，就進入了閃電戰，範家寶根據多年的犯事驗告訴他，派所離這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接到報警到警過來，大概得有五分鐘。
所以在接下去的四分鐘里，盧浩波被安排得非常緊湊。
「不要臉的玩意！」花臂大哥吼了一聲，一腳踢在盧浩波上。
接著幾人上去就是一通你捶我踹，盧浩波被轉圈擂得倒都倒不下去，始想要往包圍圈外面沖。
他不是軟蛋，但實在這四五人都壯得仿佛是看場子的，連巴掌帶拳頭，打懵了後就一直沒給他回過神來的機會。
沖是不會給他機會沖去了的。
在這種如同調戲一樣的羞辱式扇巴掌中，花臂大哥一揚手︰「給我把他扒了！」
這「扒」字一來，盧浩波終于找回一絲清醒，頓時始奮力反抗，一邊吼著一邊蹦著打。
幾壯漢被他連踹好幾腳。
「嘿你給臉不要臉的！」有人罵了一句，一腳蹬在他膝蓋後頭。
準備突圍逃跑剛跑了兩步的盧浩波直接跪下然後撲到了地上。
接著大哥們上去兩下就把他外套給扒了下來扔到了一邊。
四周有沒有人報警江闊不知道，畢竟事情發生得太快，到在就兩分鐘的事，看熱鬧的些人就這會才剛把手機舉起來錄視頻。
盧浩波被扒掉了上衣後，邊吼邊打地始往學校大門這邊跑，跑了兩步大概是看到了這邊全是伸著脖子的人，還有好些舉著的手機，于是又折了一下往右邊人少的地方跑。
江闊非常佩服盧浩波在要面子方面的造詣，這種時候了，跑人少的地方是怕人打你打得不夠盡興嗎？
因為這折返跑耽誤了零點幾秒的時間，盧浩波次被大哥們揪住，嘶吼掙扎反抗中褲子被扒掉了。
「啊……」董昆在旁邊沉重地說，「他內褲誰給挑的，這『色』？」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丁哲說，「看熱鬧的時候盯人褲衩。」
「他身上就剩褲衩了我還能盯什！」董昆說。
江闊看了他倆一眼，發他們車上的司機下來了，很有興趣地看著熱鬧。
他正要收回視線的時候，突然又發看熱鬧的路人中，有一稍微有些熟悉的人，這人舉了手機正在錄。
盯著他的臉又看了兩眼，江闊轉頭看著段非凡。
「嗯？」段非凡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頭應了一聲。
「你真是……」江闊說，「牛『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