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結束了。」
林木工作室。
隨著直播結束，安靜了一會。
不過這種狀況沒持續多久。
很快。
那句‘終于結束了’就像信號一樣，退出游戲的眾人听到這話，紛紛摘下了耳機。
然後，交談聲便重新響了起來。
三十多人，聊起來聲音不小。
角落。
齊建華同樣摘下耳機。
他緩緩舒了口氣，沒理會交談的同事，而是切換到網頁，然後看了眼直播網站上滾動的實時評論。
在看到‘菜逼齊建華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這條評論之後，他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耳機。
接著，他回過頭去。
正想說些什麼。
卻看到鐘修直勾勾盯著自己。
兩人四目相對。
「干嘛！我操！游戲歸游戲啊！」
齊建華連人帶椅子往旁邊挪了挪。
害怕.JPG。
「我們認識很久了吧？」
但鐘修沒放過他，跟著挪了過去，然後伸手鉗住了齊建華的脖子。
齊建華下意識回道︰「是挺久的了，我是第二款游戲《突圍》項目啟動時入的職，就比你晚一點。」
「那我們一起玩過的游戲，沒有十款，也有七八款吧？一起玩的時長，怎麼也有個千把小時了吧?」
鐘修緩緩用力，越勒越緊︰「但為什麼，為什麼你還那麼菜，玩了上千個小時，怎麼也不至于菜成那樣吧？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臥槽，你什麼意思？人身攻擊！？」
齊建華表情短暫停滯了一會，然後身體用力後傾，瞪著鐘修。
「我只是好奇。」
鐘修看了眼他的屏幕，瞥了眼直播網站滾動的實時評論，然後直接幫他關掉了頁面。
接著，他回過頭，再次用力鉗住齊建華的脖子，獰笑道︰「剛剛直播給你面子，現在我們來算算賬吧！今晚你別回去了，上號！隨便什麼游戲！我不殺到你求饒，我跟你姓！」
「⺪！至于嗎？」
齊建華懵了懵，然後劇烈地掙扎了起來，同時大吼道︰「而且我可不像你們啊，都是單身狗，老子家里還有嬌妻等著呢！怎麼可能不回去！」
鐘修︰「……」
一句話。
瞬間給鐘修干沉默了……
獰笑的表情瞬間凝滯。
同時，齊建華這話，也將氣氛干凝滯了。
交談聲，有了一瞬間的停滯。
然後。
更多人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很快，他們就全都扭頭，看向了齊建華，露出了獰笑。
齊建華︰「……」
……
「呼——」
同一時間。
辦公室。
林瑤放開鼠標，摘下了耳朵里的入耳式耳機。
然後舒了口氣。
雖然期間出了一些狀況，但也算是完美結束吧。
林瑤一邊想著，一邊舉起雙手，縴細十指交叉舉過頭頂，然後用力伸了個懶腰。
「嗯——」隨著舒展，少女玲瓏有致的曲線，一覽無遺。
「辛苦了。」
一旁的牧婉清笑了笑，接著小聲安慰了一句。
「只是玩游戲而已。」
林瑤輕輕搖頭，然後看了眼屏幕，吩咐道︰「牧小姐，明天記得跟雷弘光說，整個熔火之心副本，整個游戲的內測版本可以下線了，替換正式版的內容吧。然後讓市場部做最後的沖刺，趁著東風將熱度推到最高。」
「好。」
牧婉清點了點頭。
這是早就確認好的事，其實沒必要特地叮囑，不過林瑤很看重這款游戲。
牧婉清也能理解。
「另外。」
林瑤猶豫片刻，道︰「以後這種活動暫時別叫齊建華了，你順便也提醒一下別人。」
「嗯。」牧婉清遲疑片刻，輕輕點頭。
確實不能再叫了。
一次是新鮮，兩次是炒作，三次就是弱智了。
估計很快，就會有人覺得他不是菜，而是故意的了。
其實今晚的節目效果那麼好，很大部分原因就是齊建華主觀能動性強，願意做些什麼……
雖然他是自願的。
但次數確實不能頻繁，不然會毀掉他的。
這個道理牧婉清也懂。
「牧小姐，現在我倒是明白了……」
林瑤最後看了眼直播網站，然後關掉，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企劃書。
那里壓著齊建華和CG動捕工作室一起遞交上來的企劃桉。
牧婉清好奇問道︰「明白了什麼？」
「或許，齊建華主推影視項目，就是為了讓玩家記住齊建華這個名字的另一個含義吧。」
林瑤拿起其中一份企劃書，笑道︰「牧小姐，電影項目正式啟動吧！等有電影上線後，就能叫齊建華繼續丟人現眼了。」
「不是說還沒好的主意嗎……」
牧婉清有些驚訝。
「我剛剛想到了個好主意。」
林瑤眨了眨眼楮，笑靨如花道︰「我發現，我鑽牛角尖了，老是糾結什麼燃系的作品，老是糾結能不能達到要求，做不做得到……但其實吧，想要發揮我們積累的氣氛營造方面的優勢，不一定要做燃系的作品，我們還可以試試另一條路——恐怖電影。
恐怖片的氛圍營造得好，同樣能很出彩，讓人眼前一亮，心頭一涼。」
林瑤開始侃侃而談︰「而且，我們內部做過恐怖游戲，算是有經驗，加上之前《陰影》改編過電影，也算有鋪墊，我對恐怖片這方面也挺有心得的，氛圍營造相對來說也更容易一點，只需要專注兩個點，比如說……唔唔。」
突然。
牧婉清捂住了林瑤的嘴。
「大半夜的，不要說……」牧婉清抿了抿嘴唇。
「膽小鬼。」
林瑤哭笑不得地白了她一眼，接著掰開他的手，站起身來︰「行了，不說就不說，送我回家吧，好困。」
她一邊說，一邊繞過椅子，然後看了眼牧婉清，打著個哈欠，忍不住趴在了她身上。
「……你就不怕我帶你回我家？」牧婉清愣了愣，然後攬著林瑤縴細的腰肢，鬼使神差般說道。
但林瑤似乎沒听到。
她趴在牧婉清身上，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然後就開始自言自語。
「感覺真的可以嘗試一下誒，現在林木工作室的體量也可以支持多媒體企劃了，電影、游戲同步進行，而且選擇很多，比如……《寂靜嶺》和《生化危機》。
明天可以跟齊建華聊聊。」
牧婉清︰「……」
一直以御姐、靠譜等形象示人的黑絲眼鏡娘听到林瑤的碎碎念，抿起瑩潤紅唇，腮幫微微鼓起。
她伸手輕輕掐了把林瑤的腰肢。
「你干嘛？」林瑤 地一個激靈，抬頭來。
「沒什麼！」
牧婉清冷聲道︰「你繼續說工作吧。」
「啊？」
林瑤似乎更模不著頭腦了。
「回家！」
牧婉清沒有正面回應，攬著林瑤縴細腰肢的手往下，然後直接托住她的挺翹臀部，用力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林瑤雙腳離地，懵了懵，沉默片刻後︰「牧婉清，我跟你說，你要是這樣抱著我走出辦公室，我就跟你拼了。」
……
最後。
牧婉清還是在門口放下了林瑤。
而林瑤一落地，立刻伸手，掐住了牧婉清的臉蛋。
她用力扯了扯牧婉清的臉蛋，稍稍發泄了一番後，才跟她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啪嗒。
關掉燈。
林瑤輕輕關上門，走出辦公室，然後看了一眼不遠處還亮著燈光的辦公區域。
事實上。
她的擔心是多余的。
剩下的還沒回家的工作人員，此刻都沒有看向這邊。
他們又坐回到了電腦前，玩起了游戲。
偶爾，還能隱約听到什麼‘讓你一只手’，‘我讓你有嬌妻’之類的胡話。
她估計真被牧婉清抱著出來，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林瑤往那邊眺望了一眼，然後輕輕搖了搖頭，好笑道︰「牧小姐，在開黑移動端的群里給鐘修發個信息吧，讓他們盡快回去，別再玩了，明天下午還要上班呢。」
「嗯。」
牧婉清拿出手機，然後發了個信息。
林瑤耐心等了一會，等牧婉清收起手機後，便拉起她的手︰「走吧。」
接著。
兩人一起離開了林木工作室，搭乘電梯下了樓，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找到車後。
林瑤打開後座車門，動作忽然頓了頓，然後問了一句︰「你餓嗎？牧小姐？」
牧婉清︰「……你不是說困嗎？」
林瑤理直氣壯道︰「還餓。」
牧婉清︰「……」
十多分鐘後。
兩人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出現在了距離林瑤家不遠的某條夜市小吃街上。
林瑤找了家賣蝦蟹粥的大排檔。
雖然都快凌晨十二點了，但店鋪里，客人依舊非常多。
對于鵬城這種大都會來說，
這倒正常。
平常林瑤回去這里人就不少。
但今天，人似乎格外多。
所以林瑤在車上特地解開馬尾，然後往自己腦袋上扣了個鴨舌帽，這才跟著牧婉清一起走下了車。
平常倒是不用這樣。
她又不是藝人，一般玩家哪怕認出她來了，也不會騷擾她。
畢竟……林瑤再受歡迎，露面的次數也不多，要是認錯了，被認為是搭訕，還挺尷尬的。
但今天比較特殊，畢竟剛剛才在直播間露了面。
而直播才結束，里面或許還有玩家。
所以林瑤特地戴了個帽子。
牧婉清在前，戴著鴨舌帽的林瑤在後。
兩人一起走進了店鋪，雖然吸引了不少目光，但似乎沒人認出來。
牧婉清點了單，然後和林瑤一起找了個位置坐下。
「那個人，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些眼熟。」
這時。
林瑤身後，忽然傳來了壓低的交談聲。
不遠處的桌子上坐著幾個大男生，其中一個，在和朋友侃大山的過程中，注意到了林瑤。
這會。
他看著林瑤的背影，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總感覺哪里見過。
「哦？」
其他幾個朋友听到這話，立刻回過頭去，看向那個戴著鴨舌帽，哪怕不看臉，單單看背影都讓人覺得這是大美女的身影，露出了驚艷的表情。
「干嘛？像你前女友？」其中一個笑著回了一句。
「我前女友要長這樣還會是前女友？不對，我生命中就沒有女朋友這樣的生物存在……我只是覺得對方有點眼熟，我似乎見過，不過戴著帽子，沒看清。」那個最開始說話的男生沒好氣道。
「單身久了，是會這樣的，看到個美女就覺得認識對方，覺得這是命運的安排。」
旁邊，一個面容老成的男人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接著看向遠方，語重心長道︰「但其實，哪有命運的安排……你只是罷了，這會看到年輕漂亮的女孩，就覺得認識對方，等你注意到對面的黑絲御姐，你也會覺得認識對方，下次要是遇到個漂亮的高中生，估計你也會認為，你認識對方。」
「⺪。」
最開始說話的男生一把拍掉對方的手，被這樣一說，也不好意思繼續盯著林瑤看了，有些訕訕地收回了目光。
「行了，別鬧了，快點吃。」
另一邊，背靠林瑤那邊，一個寸頭男生抿了口粥，突然道︰「吃完早點回去吧，我下多幾次副本……」
他這話一出。
其他人瞬間都驚了。
「臥槽？還下啊？你看完《魔獸世界》的直播後，還有心思去玩現在那款MMP？」
「是啊，我反正看完《魔獸世界》的直播，就玩不下去了，我都想賣號了。」
「天狐雖然專注這種類型，但看完直播，他們旗下的MM真的是被《魔獸世界》各方面被碾壓啊！無論是畫面、玩法、還是有趣程度，哪怕是劇情，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會說怎麼樣的故事，但有《魔獸爭霸》的底子在，估計怎麼也差不到哪去。」
「那當然，那可是林木工作室啊，當初他們就是靠著質量，將天狐按下去的。」
「別說了，越說越心癢……還有三天，實話說，我真的想賣號去玩《魔獸世界》了。」
「天狐真的是沒點逼用啊！」
說著說著。
一行人就開始唉聲嘆氣。
他們玩的都是同一款MM，還是同一個工會的。
所以剛剛一起看完《魔獸世界》的直播後，都對自己現在玩的游戲有些悲觀，然後混雜著對現有游戲的不舍，就忍不住嘆氣。
「其實，我號已經上架了。」
最開始說回去下本的寸頭男生突然道。
他這話一出。
其他人又驚了。
「別這樣看我，相信我，林木工作室會殺死比賽的，直播開啟之前我還有點擔心，但看完直播後，我確信了。」
寸頭青年解釋道︰「林木工作室準備了那麼久，這樣的宣發規模，林瑤還親自出面……更重要的是，他們敢直播下團本，這些都證明他們對游戲十分有信心。
他們在直播中什麼都沒披露啊，甚至團滅後，連主城的樣子都不讓我們看到，可想而知他們對這方面多有信心！而且你們注意到了嗎？他們裝得滿滿當當的背包，還有直播團本泄露出來的玩法。
我真的抵擋不住啊！更別說現在Vaporwave游戲平台的市場佔有率那麼高，天狐擋不住的。」
「我估計，我們游戲里那幾個頂級工會肯定會第一時間試試《魔獸世界》，然後試著試著，估計就會像其他游戲一樣了，天狐的份額會被《魔獸世界》慢慢蠶食，號早買還值點錢。」
「……」
其他人沉默了。
好一會後。
其中一個人笑道︰「其實挺離譜的，竟然直播打團，還是頂級的大團本，林木工作室難道就不怕到時候泄密讓玩家失去新鮮感嗎？」
「林木工作室敢披露一個熔火之心頂級團本，那就意味著起碼還有兩三個類似沒被披露的頂級團本！而且你們信不信，他們可能已經在做新資料片了？」
寸頭青年搖了搖頭︰「你們可以不相信天狐，但你們覺得林木工作室會讓玩家失去期待感和新鮮感，那也太看不起他們了，我不知道你們，反正我看完直播後，真的對游戲越來越感興趣了。那多樣復雜的玩法，完全沒披露的世界地圖……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探索了！探索他們口中的‘魔獸世界’！
我這幾天繼續玩老游戲下本，稍微提升一下號的價值，然後我就A了，去玩《魔獸世界》！」
對方說到最後，有些激動。
而其他人聞言，也開始考慮了起來，倒不是考慮玩不玩《魔獸世界》。
他們第一時間肯定會去玩，他們只是考慮要不要賣掉舊游戲的號……
同一時間。
另一邊。
牧婉清端莊坐著，看著自己對面托著腮幫，悄悄側耳偷听，然後輕輕笑了出來的林瑤。
忍不住也跟著笑了出來。
接著。
她看著林瑤圓潤俏麗的鵝臉蛋，輕輕抿了抿紅唇。
林瑤很漂亮，性格和樣貌好到甚至有時候讓人感覺有些縹緲，到了不真實的地步。
很多第一次見到林瑤的人，都會有類似的感覺，感覺距離她很遠……
她就像來自另一個世界一樣。
但也就剛開始有類似的感覺，只要相處久了，其實就能發現，她其實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就比如此刻。
這大概……就是煙火氣吧。
「你看我干嘛？」林瑤注意到了牧婉清的目光，有些奇怪。
牧婉清紅唇微啟，剛想解釋。
「粥來咯！」
店員端著一鍋熱騰騰的砂鍋粥，快步走來，然後將其放到了兩人的中間。
打斷了兩人。
接著，店員掀開鍋蓋，金黃色的蝦蟹粥在砂鍋中冒著泡泡，霧氣升騰，讓兩人的臉蛋都顯得朦朦朧朧。
林瑤立刻顧不上詢問牧婉清了。
開始找勺子。
牧婉清看著左右張望，到處找勺子的林瑤，輕輕一笑。
心情愉快。
而另一邊。
林瑤身後。
那幫大男生已經商量好了，開服要一起進入游戲，這會正舉杯慶祝。
「干杯——」
城市一隅，充滿人間煙火氣。
……
兩人花了大半個小時，解決掉了砂鍋粥。
結賬後。
林瑤心滿意足地從桌上起身，然後舒了口氣，輕輕撩了撩披肩的長發。
吃完粥後。
大夏天的，感覺更熱了。
反正要走了。
林瑤想到這一點，猶豫片刻後，還是取下了頭上的帽子。
夜風吹佛。
她一頭柔順秀發沒了帽子束縛，被輕輕吹起。
林瑤立刻露出了舒服的表情。
「記得等消化後再睡。」牧婉清跟在林瑤旁邊，叮囑了一句。
「你當我是小學生嗎？」林瑤有些好笑。
而兩人的交談聲。
再次吸引到了已經有些微醺的寸頭青年那一桌。
那個最開始說覺得林瑤有些眼熟的男生下意識往林瑤那邊看了眼，然後虎軀 地一震。
「臥槽！」
他下意識伸出手，指著逐漸走遠的林瑤和牧婉清。
「你干什麼？」一個同伴問道。
「那是林瑤！林木工作室的林瑤啊！我就說怎麼那麼眼熟！旁邊那個不就是林木工作室的經理牧婉清嗎！？」
「臥槽！真的假的！？」
這話一出。
其他人瞬間激動了。
但林瑤已經走遠了。
他們也不好意思去追，只能不斷逼問自己的同伴。
同伴一口咬定沒有看錯。
然後。
幾個人更激動了，不約而同地開始發帖到論壇上，開始吹自己見到了林瑤。
不過。
《魔獸世界》直播剛結束，玩家的關注重點，明顯不是林瑤。
而是游戲。
整個論壇都是直播和《魔獸世界》的帖子。
畢竟三天後，游戲就要公測了。
所以他們的帖子，並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
而另一邊。
林瑤已經來到了停車的地方。
「先別開車，感覺有些撐，你讓我消消食……」
林瑤拉住了想要去開車門的牧婉清，然後握著她的手，開始拉著她在大馬路上漫無目的地行走。
牧婉清莞爾一笑，沒掙扎，而是陪著她並肩往前走去。
「……」
兩人步伐不快。
林瑤看著遠處的燈火，走著走著，突然輕輕哼起了調子。
橘子海的《夏日漱石》。
雖然沒有歌詞。
牧婉清也沒听過。
但莫名的，就是有股盛夏的感覺。
牧婉清忍不住回頭看向少女動人的側臉。
林瑤看著前方。
而牧婉清在看著她。
「你在辦公室，是不是說想帶我回家？」
林瑤忽然回過頭，打破了這寧靜的氛圍，也打得牧婉清措手不及。
她笑靨如花道︰「然後，我裝作沒听到，你還生氣了？」
牧婉清︰「……」
「哈哈哈。」
林瑤看到牧婉清沉默，立刻笑了起來，花枝亂顫。
接著，她不管一副真想將自己帶回去表情的牧婉清，重新看向前方，輕輕晃了晃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輕聲道︰「真可愛啊，牧小姐。」
牧婉清︰「……」
明明是在說你自己吧。
牧婉清望著林瑤白皙的側臉，用力握住她的小手。
一陣夜風拂過，輕輕吹起了兩人的發絲。
遠處，燈火仿佛變得朦朧起來。
曖昧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