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很枯燥，不是剛剛忙完，就是在忙的路上。
方經過兩個晚上的加班，把相關的文章和後續計劃全給完成了，此時周一的上午，他剛剛來到自己的辦公室，結果被吳波副所長給叫走了。
彭彭彭，
敲了敲辦公室的房門，在一聲請進後推門而入。
「吳所長？」
「找我有什麼事情？」方來到吳波的辦公室，見到這位中年男人，好奇地詢問道。
「方教授啊。」
「來來來先坐先坐。」吳波見到方來了，趕忙收拾了下辦公桌上的文件，抬起頭對著坐在對面的方說道︰「方教授下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物理年度大會了，受邀參加會議的都是業內頂級大老，而你也在這次受邀名單里。」
方愣了下，不過也是在意料之內，默默地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了，話說這物理年度大會的地點在哪里？」
「京城。」
吳波回答道︰「到時候邀請函會發到你的手里，所里也會安排你幾天的假期。」
「好的。」
「我知道了。」方點點頭，隨口說道︰「吳所長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
吳波說完，遲疑了下，接著說道︰「其實還有件事情，听說今天你們團隊的人，一個都沒有來上班？」
「嗯。」
「我給放了帶薪休假。」方回答道。
「帶薪休假？」
吳波愣了下，滿臉疑惑地問道︰「這這回事？」
「目前這個課題已經解決了，而後續計劃暫時沒有安排好，與其每天待在實驗室里發呆，不如直接休假吧。」方認真地說道︰「至于帶薪我認為這是他們應得的，原計劃是三個月的研究時間，現在不到半個月解決。」
「里面付出的心血，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才讓我的團隊成員帶薪休假，等待我下個研究計劃。」方說到這里，抿了抿嘴看著面前的領導，問道︰「吳所長這應該符合有關程序吧？」
吳波點點頭︰「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
看著坐在面前面無表情的方，眉宇間不禁透露出一絲詫異，好奇地詢問道︰「你你們經完成了手上的這個課題了？就就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嗯。」
「明天我會寫好結題報告，提交到科研管理處。」方說道。
嘶
這這未免太快了吧？
吳波听完方的這番話，發覺他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已經完成了，半個月不到的時間把一個研究課題給搞定，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會不會在作假？
吳波首先想到論文造假這方面，因為只有造假才會有這樣的速度，方的那個課題在內部也討論過，說實話真的不簡單，理論上最快也要兩個月的時間，這還是理論上的可能途中隨便遇到個無法解決的難題，時間都會大幅度延長。
不過
這造假似乎代價太大了，如今的方算是年少成名，擁有絕大多數人都無法媲美的高度和成就，應該不會去冒這個險，也犯不著去冒這個險。
想到這里，
吳波暗暗咋舌，眼前這位年輕人的確不可估量。
「好好好。」
「那你你先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吳波說道。
「嗯。」
「吳所長，我先離開了。」
說完，
方便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半個月」
「半個月有點不可思議。」吳波沉思片許，默默拿起座機電話，撥通了某個號碼，很快電話就通了。
「老汪呀。」
「方手里的那個課題居然已經完成了，明天就會寫好結題報告，交到科研管理處。」吳波打給了汪海，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原封不動的都告訴了汪海。
听到這個消息後的汪海也是大為吃驚，這速度快到難以想象的地步，至于吳波懷疑的造假問題，他認為不太可能發生，從他對方的了解，這位年輕人很愛惜自己的羽毛，絕對不會走那種錯誤路線。
「你跟科研管理處的人講一下，對方的研究內容，進行深層次的審查。」汪海嚴肅地說道︰「不要放過任何一處細小的錯誤。」
從結果中去跳出毛病，遠比要證明來的容易。
汪海覺得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成的科研項目，排除造假的嫌疑，那麼灌水和錯誤肯定會很多，只要仔細審查肯定會找到蛛絲馬跡，到時候利用這一點來對方進行施壓。
可是
汪海又不得不擔心，以自己對方的了解，他會拿著一份漏洞百出的報告嗎？
試試吧
萬一他犯湖涂了呢？
這一天，
方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寫報告上，有時候他還挺反感這種事情，雖然這是必經的程序，可對于他這種研究能力很強，文筆很弱的人來言，簡直是要了命的難受。
但好歹也算是完成了，質量上有點難以言語，可最終還是要看研究成果的，對于自己的研究成果方很有信心。
到了下班，
方馬不停蹄地前往于老的家里，當然水果和補品是必不可少的。
「哎幼！」
「終于可把你給盼來了！」見到方後，王大媽的臉上都樂開了花，隨即便瞧見他手里拎著的東西，埋怨氣地道︰「小方呀你怎麼又買那麼多東西？」
「應該的，應該的，您和于老都是我的長輩，來見長輩豈能不拎東西的？」方笑呵呵地問道︰「大媽于老呢？」
「他下午听你要來，就已經在客廳里等好了。」王大媽說道︰「來來來別在門口站著了，快點進來。」
走進屋子，
換上已經備好的拖鞋，方見到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的小老頭，隨即走了過去，一坐在他的邊上。
于華正瞥了眼方，不由地抿了抿嘴說道︰「你這臭小子那麼久都不來看我，這次突如其來的拜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和我商量啊？」
方尷尬地笑了笑︰「于老您果然神通廣大，一眼就被您給識破了。」
「別拍馬屁，說正事。」于華正白了眼，沒好氣地道。
「于副院長和我說了件事情，他希望我可以兼職數學系的副教授，因為我的那篇數學論文在全世界引起不小的轟動，所以讓我成為江大數學系的榮譽教授，以此拔高數學系的聲望和影響力。」方說道。
話落，
方認真地看著身邊的于華正，詫異地發現他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冷靜多，原本以為將是暴跳如雷，沒想到什麼反應都沒有。
「你怎麼看？」于華正突然問道。
「掛名的教授，還給我發工資，挺好的」方回答道。
于華正點點頭，默默地關掉了電視，轉頭看向身邊方，這位讓自己無比驕傲年輕人，深深地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是不是在擔心我反對？」
方點點頭︰「嗯您算是我的恩師，是引我走上這條路的人，這樣的大事無論如何都會找您商量的，如果您不同意，我就不去當這個數學系的兼職副教授了。」
于華正笑了笑，認真地說道︰「小方呀其實我很早就已經預料到，你未來的道路是什麼樣子的，雖然你隱藏著自己在各個方面的天賦，始終把物理天賦展露給別人，但我知道其他的比如數學，絕對也是天才的級別。」
「所以啊」
「我不會成為你人生道路的一個阻礙，你的未來很大大到無法想象的地步。」于華正拍了拍方的肩膀，一臉慈祥地道︰「江大第一位雙料教授，有出息！」
此時此刻，
方明白于老已經同意了，感動之余也有點意外，雖然早就知道了結果，可沒想到過程會是如此的順利。
「不過」
「你可別主次分不清啊！」于華正嚴肅地說道︰「你的主要工作還是在物理上，別摻和太多數學方面的內容。」
「嗯。」
「這我知道。」方急忙回答道。
隨後，
兩人又聊了下工作上面的事情，當于華正得知方手上的項目已經結題後，同樣是面露驚愕，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這麼快？」
「我記得才半個月都不到的時間，居然已經結題了？」于華正詫異地問道。
「這個課題也不是那麼的難，加上團隊成員的努力，所以進度很快。」方解釋道。
「嗯。」
「後續計劃呢？」于華正問道。
「呃」
「二維系統中的磁性問題。」方說道︰「自旋軌道相互作用對曲率的影響程度，我希望在現有唯象學模型下進一個相關的實驗。」
听聞方的下個課題，于華正略有所思地說道︰「我是研究引力理論與共形場，這磁性領域也算是一知半解，你所說的是不是手性磁性與非共線磁性的系統？」
「沒錯。」
方急忙說道︰「因為局部曲率形式的不均勻變形，在納米尺度上是無處不在的，我們國家在這方面的基礎很薄弱，我想彌補這方面的空缺。」
「好好好！」
「很不錯！」于華正笑著點頭道︰「這個課題可以。」
就在這時，
王大媽一聲吆喝，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接著便一同前往飯桌。
沒有了于家父女倆的存在，這頓飯于老吃的很開心，幾杯小酒下肚後，話也漸漸地多了起來，從宇宙大爆炸到人類的起源，再到星河文明的誕生。
將近七十歲的于華正，對科學的探索從未停止過，即便他已經退休了，卻依舊心系著科學
夜，
總是那麼的神秘。
方站在一家超市的門口，一邊吸著煙一邊等著某人的到來，片許一輛奧迪穩穩地停在面前，走上前打開車門，一坐進副駕駛的車位上。
「臭烘烘的」
「回家趕緊洗個澡，真的臭死了，渾身的酒氣。」食指堵著自己的鼻子，于倩倩滿臉嫌棄地沖方說道。
「今天你爺爺很開心，所以多喝了幾杯。」方系好安全帶，隨口說道︰「走吧走吧，這里停久了要拍的。」
接著，
于倩倩一腳油門將車給開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
于倩倩好奇地問道︰「我爺爺同意你兼職數學系副教授了？」
「嗯。」
「沒有任何的懸念。」方認真地說道︰「我發現你爺爺雖然已經退休了，可依舊還在關注物理領域的最新動態。」
「研究了一輩子的物理，有些習慣是無法改變的。」于倩倩說完，抿了抿嘴接著問道︰「你是怎麼和我爺爺講的？他又是怎麼同意的？」
「呃」
「我就說您兒子希望我兼職數學系副教授，就是掛個職跟榮譽教授差不多，然後你爺爺就說，去吧去吧。」方回答道。
「這麼簡單？」
「這麼簡語！」
于倩倩皺著眉頭，呢喃自語道︰「有點不可思議我還以為需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呢。」
方瞥了眼身邊的小傲嬌，遲疑片許嚴肅地說道︰「倩倩寶貝，你看看你爺爺，多麼的深明大義，為了我的前途，他甘願選擇妥協，再看看你你不覺得自己有點羞愧嗎？」
于倩倩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說道︰「我羞愧什麼？這關我什麼事情？」
「怎麼就沒有了？」
「你爺爺對數學那叫一個恨之入骨，結果呢？你也看到了他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方語重心長地道︰「而你呢？我讓你穿華倫天奴或者是巴黎世家的絲襪，好家伙那叫一個推三阻四的。」
听到方的這番話，于倩倩腦袋都快氣炸了，這家伙真的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但很快又平息了下來，眼角的余光掃了眼身邊的臭男人，心里暗暗念道。
哼！
周六的晚上，看我怎麼折磨你！
臭男人！
這時，
方的手機響了，來電者正是何文衛。
「喂！」
「姨丈酒店已經幫你訂好了，至于怎麼樣」
「我只能告訴你五個字」
「真的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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