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雲芷猛的起身彈出利劍,直直的指向擔架,「萬俟淵,你給我起來!別給我裝神弄鬼,我還沒有原諒你,你不準死!听到沒有?!」
「芷兒你沒開口,我又怎麼敢死?」
听到熟悉輕笑的聲音,雲芷整個人又愣在了那里,久久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緩緩的轉過身來,抬眸看向幾米開外的墨衣男子。
男子一身黑衣勾勒,雖然是著著一身神秘的黑衣,卻是整個人就像是沐浴在陽光下那般溫暖,臉色稍稍比之前蒼白些,但怎麼也不會影響那如神祗般俊朗的面容和高貴的氣質,嘴角傾瀉而出的笑容是那樣的灼熱,像是要將雲芷融化在那迷人包容的微笑里,溫存蝕骨。
雲芷就這樣看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久。本來已漸漸失去溫度漸漸凍結的血液又重新在身體內緩緩流動起來,四肢五骸這才慢慢有了溫度,有了感覺。
突然間,雲芷就像是一陣風,就這般奔到萬俟淵面前,呆立了片刻,琥珀般的眼眸就這樣直直的盯著面前的臉龐,像是要確認面前的人是否真實存在。毫無預兆的,眼眶里一滴大大的水珠就這樣落了下來,豆粒般大小的淚珠,大的令人震驚。
本來含笑看著雲芷的萬俟淵看到她臉頰上忽然間就流下豆大的淚珠,心間抽痛,一時間亂了手腳,正一臉心疼的要伸手去擦拭,卻被迎面而來的一巴掌拍的向後踉蹌了幾步,頓時有些頭暈目眩。
只是還沒準他暈倒,白色身影就接著撲了上來,將他抱了個滿懷,「你丫的混蛋!犯了錯就知道躲到這里來打仗!我還沒原諒你,你就敢要死不死!你到底要怎樣?!你知不知道我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害怕,去擔心……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
雲芷從撕裂到顫抖的聲音就這樣響徹在他的耳邊,頸脖處很快就被一片潮濕覆蓋,那眼淚太過灼熱,像是滲透進了他的皮膚,將他的心都燙著了。萬俟淵金曜般的眼眸閃了閃,痛切的憐惜溢滿了整個眼眸,強忍住喉頭欲咳的鮮血,將懷中的雲芷緊緊的抱住,收緊,像是要盡他所有的力氣將她揉進自己的骨髓里,永遠不再放開!
「對不起,對不起,芷兒,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他像是再找不到其他的話來表達他此刻內心的復雜,還能說什麼呢?還需要說什麼呢?只要他們此時抱在一起,放下了一切抱在一起,什麼都不需要說,什麼言語都像是多余的。
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擁抱著,經歷了種種的擔心受怕,後悔落寞,終于不用再各自傷心,故作堅強。
而他們似乎忘記了一件事。
「咳咳咳!」一聲不合時宜的咳嗽聲將兩人的溫情打斷,兩人像是要殺人的目光立刻齊齊的射向一邊的電燈泡——公玉炎彬。
被惡狠狠瞪著的公玉炎彬被兩人的眼神嚇的縮了縮,還是弱弱的道︰「那個……你們先把這些人解決下吧。」
公玉炎彬此時心里那個苦啊,他也不是想說話打斷他們的啊,可是現在的這個情況,他這個唯一正常的局外人不提醒,那還真是沒人提醒了。沒想到金雲就是千代雲芷,他也是剛從震驚中消化出來,才開口說話的。
兩人這才朝著公玉手指的方向向後環視了下,只見所有的士兵都以攻擊人的姿勢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而就連坐在馬背上的秦朗都定在了那里,剛才他兩人所有的互動都被這些觀眾看了去,這副情景當真是十分怪異。
就算是雲志的臉皮已經厚到了一定的程度,還是為自己剛才不能自己的行動感到些微不好意思,老臉紅了紅。
萬俟淵看著雲芷的臉頰竟然少有的羞紅了,輕笑聲止不住在雲芷的頭頂響起來,「既然是芷兒定的,那就讓他們都定著,順便懲罰這些人認人不清!」
「就是,定一會兒又不會死人,再說這看戲還沒交費呢!」雲芷強裝淡定,跟著附和。
一邊的公玉炎彬嘴角劇烈抽搐了下,他們夫妻倆還真是夫唱婦隨的一對月復黑!
所有人雖不能動彈,可還是在心中大聲悲嚎,他們是冤枉的啊!王妃就這樣闖進來,他們怎麼能知道是誰啊?!而且,這場溫情戲他們也是被迫看的嘛。
可是所有心底的悲嚎都完全被無視,只見心情大好的兩人相視一笑,就這樣攜手進了主帳。
公玉炎彬正欲開口說話,迎面就被丟來一個小瓷瓶打斷,清冷的女音隨後傳來,「焚香,半刻鐘便可解!」
打開瓷瓶聞了下,頓時心中大驚,是還魂香!世間只要是迷藥都可被解的還魂香!沒想到連他研究了許久都沒有煉制出的藥物竟這麼短時間里就被她制了出來,或許是他本就對毒藥相關的不感興趣吧。不過雲芷的確是有煉毒制藥的資質,那本御魂百草經也應該算是找到了真正的主人了!
「公玉炎彬,你快進來!」正巧剛讓的所有人都獲得了自由,公玉炎彬便听到了帳中急切的聲音傳來,想著必是萬俟淵又不適了,立刻快步跑了進去。
雲芷一手緊張的扶住搖搖欲墜的萬俟淵,一邊朝著剛進來的公玉炎彬急切道︰「你快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淵為什麼會這樣?!」
沒有立即回答,公玉炎彬疾步跑了過去,迅速將他的幾個大穴點住,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顆藥丸,過了片刻,萬俟淵才慢慢的緩過來,可那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嚇人。
「他的毒還沒解是不是?!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雲芷看著在他的動作下,萬俟淵緩了過來,這才鎮定道。
「芷兒,我沒事。」看到雲芷這麼著急,萬俟淵輕笑著安慰,卻不知道那笑的比哭還難看,嘴角殘留的鮮血刺目異常。
「沒問你,你給我躺下!」嘴上雖然是惡語相向,卻還是輕柔的將他扶著躺下,眼里更多的是心疼之色。
公玉炎彬重重嘆了一口氣,道︰「淵中的是黑蠱之毒,可以說是無藥可解,幸虧他習得上乘內功心法護住心脈,不然就算是大羅神仙也不能保他性命,現在他吐血發病只是正常的而已,到後面還會越來越嚴重,我,也沒有辦法。」
「什麼叫無藥可解,只要是毒那必定有解,快告訴我!」雲芷急的跳腳,怎麼跟他說話這麼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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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終于把倆人弄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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