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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最佳損友

臨近過年,縣里大部分單位都已經放假。想學車、考駕照,也找不到地方報名、考試。

可總有些人,不受一般的規則約束。

拖張偉這個二代的福,陸澤、何峰、劉川三人也蹭到了特殊待遇,四人一起正待在縣駕校學車。

駕校的教練姓周,是一位駕齡二十多年的老司機,在駕校當教練都已經五六年了。過年放假這些天,先跟著周教練學車,年後馬上就可以安排考試。

這年頭考駕照,遠沒有十幾年後那麼嚴格。關系夠硬,甚至還可以花錢買駕照,考試只是走個流程。

這種事情,現如今一點都不稀奇。

陸澤雖然會開車,可三個死黨還是小白,而他也不能暴露自己會開車的事實,否則真不好解釋。其它事情還能糊弄,但開車不同,光靠看書可學不會。

開車是一項技能,而且是不太容易獲取的技能,要說沒報過駕校沒有師傅教導,一個高中生基本不太可能掌握這個能力。

所以陸澤也只能老老實實,佯裝新手上路,和張偉他們一起學車走個流程。

這時學車考駕照很容易,只要科目一過了,科目二和科目三都不是什麼大問題。1999年可沒有科目四這種東西,考駕照的通過率非常高。

很多人學車,從頭到尾很可能教練都沒見過幾次。

教練和學員之間也沒有什麼愛恨情仇,平常的教學過程也不是「行走的罵人機器」vs「受氣包」模式。

不過有些情形,即使是1999年也依然一樣,教練和學員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甚至比多年情侶分手還要感人。

比如,駕照到手時,雙方都會感覺「如獲新生」。出去別說認識我,從此相見是路人。師徒關系的維持時長,隨著駕照考試越來越嚴格,而變得越來越短。

十幾年後,駕照一考出來,等你把好消息分享給教練後,說不定就會分分鐘被他拉黑,一分鐘都不帶多的。

畢竟沒有哪個教練,想承認一個隨時可能出事故的二貨作學生。

現在是1999年,教練和學員關系遠沒有那麼緊張。

而且,這個周教練是張偉他老子打過招呼後,駕校特意安排來加班的。不僅對陸澤他們溫柔細心,就連一聲重話都沒說過。

今天是臘月二十九,陸澤和張偉他們,已經是第二天來縣駕校操場上學車了。

周教練是老司機,培訓經驗非常豐富。昨天他很快教會了四人基本操作,所以今天來,就直接讓陸澤等人自由練習。

其實,昨天陸澤他們已經上手開了一會兒。陸澤裝得還挺像,一些新手的毛病,故意演了好幾個出來。

雖然這些小障礙被張偉他們嘲笑,但幾輪表演下來,陸澤很快就成了四人中最會開車的人。

今天到場後,周教練再次開始指導陸澤先上手操練。見陸澤駕輕就熟,渾然不像新手,這讓周教練大感意外。

于是干脆直接把車扔給了四人自行練習,他老人家閃退打麻將去了。

像陸澤這樣已經有點駕駛基礎的情況,其實不算少見。周教練以為陸澤以前私下肯定已經學過一段時間開車,所以才能這麼快上手。

因此把車丟給陸澤他們自行練習,周教練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學車的地方在縣郊,練習的空地操場也特別大,平常沒什麼人會來這里,更何況是臨近過年這會兒,即使把車交給陸澤他們,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教練車本身也是破破爛爛的,看樣子就沒少出事故。

陸澤四人在練習的時候,真要出點啥事,周教練在不在車上影響並不大,該出事故他也來不及阻止。

再說如果車出事故真壞了,還有張偉他爹那麼個縣大佬保證,慌都不要慌。所以他去打麻將的步伐,十分輕盈,絲毫沒有一點擔心。

周教練的這種操作,在時下駕校圈可太常見了。

教練剛走,陸澤就從駕駛位上下來了︰「你們誰來練?」剛剛只是糊弄一下教練,他又不需要練習,教練走了不用再裝,看著張偉他們繼續練車即可。

「嘿,陸澤你怎麼開得這麼熟練,以前是不是偷偷在哪兒學過?」劉川很納悶,大家都是第一次學車,為何陸澤就好像老司機一樣。

陸澤裝起來︰「有些人天生就注定與眾不凡,學什麼都快,很抱歉我就是這樣的人。」

「說你胖你就喘上了。不就是個開車嘛,跟誰學不會似的。」劉川很不屑地回道。

陸澤還沒說話,何峰就取笑說︰「呵呵,昨天也不知是誰,把油門當剎車,把教練嚇夠嗆。」

「我那不是第一次練習緊張嗎?後來我可是一次都沒出過失誤。哪像某些人,現在都踩不好離合器。」劉川驕傲地回懟。

在2003年以前,學車都是手動擋,也沒什麼C1、C2、C3、C4駕照之分。這會兒新手學車最有難度的操作之一,就是熟練掌握離合器的使用。

離合器使用不熟練,就會導致車子熄火、倒車不順利或者換擋出錯等失誤出現。平常也就算了,要是考試時遇到一次,那肯定過不了。

何峰這家伙,昨天就因為踩離合器的失誤,被大伙兒吐槽了很久。

劉川再提舊事,何峰如何能忍︰「說的你很會踩離合器一樣,昨天你不也熄火兩三回嗎?」

「行了,你倆到底練不練?不想練就讓我先下車,我先上前面練去。」張偉不耐煩地說道。

他們三人坐在後排,張偉正好被夾在中間。教練走了,他可是等不及去操練一下呢。

劉川沒好氣地說︰「急個錘子啊!就你那爆脾氣,你練的時候我都不敢坐在車上。」

「就是,張偉就你那學習能力,必須最後一個練。等我們練完下車了,你自己一個人玩吧,我可不敢坐你的車。」何峰附和道。

昨天下午操練的時候,張偉這家伙一頓急沖急剎急停的操作,都快把幾人的午飯給顛出來了。

張偉不甘心︰「我昨天回家又好好的看了看書,還請教了一下我爸,大家放心,這次一定不會出現那種狀況了。」

「抱歉,以閣下的智商,我很難相信你的話,你以為你是陸澤呢。」何峰當場拒絕。

「嘿嘿,張偉,別怪兄弟們看不起你,以你過往的不靠譜程度,你想先練車的可能性,不超過25%。」劉川說完還壞笑地看了看陸澤。

他們四個死黨,除了張偉自己能答應外,剩下三人根本不可能答應讓他先練車。他的支持率可不就只有25%嘛。

張偉怒了︰「瞧不起誰呢?看把你們一個個瑟的。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就以駕照考試的技能為準,看誰先學會開車。

誰要是最後一個學會,等高考完你就負責兄弟們出去旅行的全部費用。」

「這個可以有。」陸澤笑了,反正他肯定是立于不敗之地。

劉川來勁了︰「張偉,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不認賬。要知道,陸澤可是答應,只要我們考上大學,就送我們一人一輛車的。

等高考完,不如我們來個自駕旅行,到時候的費用,就都由張偉你承擔了。」

「憑什麼就我承擔啊?跟你們穩贏一樣。」

何峰大笑道︰「張偉,以往打賭,你自己勝率多少,心里沒點數嗎?唉,有人要慷慨解囊,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哈哈哈哈。」

何峰這話一出,教練車上頓時哄堂大笑,連陸澤都忍不住笑出聲。

張偉這家伙,愛打賭卻老輸,所以劉川和何峰根本不怵他。

「那就一言為定,輸了不許耍賴。現在,讓我先練。」張偉順勢提出了要求,嘴角還微微翹了起來,不知道打的什麼算計。

見張偉都要給大家送錢了,劉川和何峰無奈,只好答應了他的無理要求。陸澤下車讓座,張偉做到了駕駛位。

只見他踩下離合器和剎車,啟動發動機,掛入一擋,隨後松開手剎。左腳緩抬離合同時右腳配合油門,車子成功起步,平穩地向前駛去。

盡管開得很慢,但至少沒有任何失誤。劉川和何峰瞪大了雙眼,看著駕駛位上淡定的張偉,完全不敢相信。

何峰急了︰「張偉你這家伙,是不是偷偷找你爸開小灶了?」

「沒有啊,學個車而已,哪用開什麼小灶?有些人天生就注定與眾不凡,學什麼都快,很抱歉我也是這樣的人。」張偉有樣學樣,笑得很是得意。

你們這兩個家伙,這次可算被我下套了吧?真當我這些日子的懸疑推理小說白看了?常年幾乎逢賭必輸的張偉,這次要一次性贏回來。

別看賭注夸張,但對陸澤三個死黨來說其實沒多少錢,畢竟他們現在可是【拾光】文創公司的股東。

只要高考結束,他們自然能獲得很多分紅,這是陸澤承諾過的。到時候,錢倒不算什麼,輸贏掉面子卻很重要。

「滾犢子,你個混蛋,居然給我們下套。」何峰很不爽,張偉這個沖動的家伙,居然長腦子了。

張偉難得佔上風,立刻反唇相譏︰「大丈夫一言九鼎,比賽才剛開始,難道你們怕了?」

「怕?小爺字典里還沒有這個字,你還不一定贏呢。」劉川回答得很強硬。

「對,咱們走著瞧。」何峰也點點頭說道。

男人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死黨們一天不鬧就不太平,陸澤只好听之任之,只要不會鬧得不愉快,也無傷大雅。

反倒是死黨們整天斗嘴掐架,宛如最佳損友,給了青春另一種值得銘記的回憶。

就像Eason那首《最佳損友》里唱的一樣︰

「從前共你,促膝把酒,傾通宵都不夠。

我有痛快過,你有沒有?

被推著走,跟著生活流。

來年陌生的,是昨日最親的某某。

生死之交,當天不知罕有。

到你變節了,至覺未夠。

多想一天,彼此都不追究,相邀再次喝酒

不知你又有沒有,掛念這舊友?

或者自己,早就想通透。

來年陌生的,是昨日最親的某某。

總好于,那日我,沒有

沒有,遇過,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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