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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俏尼緇衣窈窕身

見田伯光走出門去,勞德諾心頭暗想,無論田伯光作何選擇?我老勞這番忠心必然會被閣主老爺知曉,就算閣主老爺罵我,那也不會是真的生氣。

可笑的是這田伯光,既然已經割了,淪為天下笑柄,竟然還死守著這江湖道義,真是個擰不清的可憐人啊!

日後,閣主老爺面前,此人不足為慮了。

……

田伯光糾結一番,還是決定將勞德諾這番心思告訴燕昭,免得勞德諾真去割了令狐沖。

以勞德諾今日這詭異身法,如果動了心,那一割一個準,令狐沖絕對難以逃月兌。

田伯光被曲非煙帶進燕昭說居的院子時,燕昭正坐在池塘邊,在看袈裟上的《闢邪劍法》。

經過月余練心,他終于可以坦然的將這劍法拿出來研讀了。

事實上,他是白擔心了。

這袈裟上的武學固然大異此世武學,可並沒有超過主世界武學的範疇,對他的吸引力並不如他擔心的那麼大。

唯一讓他訝異的是,這內功運轉之法,竟然已經超出了十二正經的範疇,以奇經八脈中的陰維統率諸陰經, 內氣只在陰經中運行,難怪人一練習, 便必然會陽火燒身, 不得不揮刀自宮。

日積月累, 陰陽失調,陽衰陰勝, 便再無半點男兒氣概,比宮內的太監更勝出無數。

這算奇法,卻不是正法。

抵抗不住誘惑的人, 自然因為沒有見識過更高深的武學。

這袈裟就算放到方證面前,以方證易筋經圓融如意的境界,怕也只是一笑了之。

見田伯光進來,燕昭將袈裟隨意的放在身邊。

田伯光施禮問候以後,便將勞德諾要閹割令狐沖的心思說了。

燕昭听完, 莞爾一笑, 罵道︰

「這狗才, 真是胡鬧。」

田伯光見燕昭並沒生氣, 心下暗道,莫非閣主真有這心思?

可令狐沖品性甚是投我脾氣,哪怕拼著被責罰,我也得救救他。畢竟,失去的人,才知道珍貴。

然後,他目光落在了燕昭身邊的袈裟上。

他武功高強, 目力極強, 幾句口訣恰好面對著他, 他看了便心頭大震,只覺得匪夷所思, 聞所未聞。

他的眼楮再也移動不開, 只想沖上去將燕昭打倒, 搶走袈裟。

田伯光的舉止, 全然落在燕昭的眼中。

燕昭笑道︰

「田伯光,你想學這功法?」

田伯光心頭一凜, 驚醒過來, 他不明白為何這等功法放在面前,燕昭竟然還會無動于衷的接見他?竟然毫不珍惜的要傳授下來?

但他知道,他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了。

他心頭念頭轉了幾轉,勞德諾的話又在腦海里回蕩起來。

他想到,我此生注定再也無法享受那俏姐兒們的風光, 可如果連武功都被勞德諾這糟老頭子騎在頭上,我還真不如死去算了。

現在,機會擺在面前,我顏面早就丟失殆盡,何必自欺欺人?錯過這絕世機緣?

他念頭轉過,下定決心,一咬牙,「撲騰」聲跪下,說道︰

「田伯光求閣主賜法。日後,田伯光發誓為閣主效死,但有不忠,天打雷劈。」

燕昭笑道︰

「有句話,在我傳這功法給勞德諾時,也說過,便再跟你也說一遍吧。」

田伯光說道︰

「請閣主訓示。」

燕昭微微一笑,說道︰

「我倒是真不在意你們忠不忠心,就算我解了你們的禁制,你們不忠又能如何?活路,我給過你們了,該珍惜得珍惜。」

田伯光心頭一凜,從功法的誘惑中驚醒過來。

他明白燕昭話里的意思,既然他敢傳,那必然是可以隨時能收走。而且,以燕昭冷酷凶殘的性格來看,機會,他絕對只會給一次。

自己要是真生了什麼不該生的心思, 怕就不是當眾閹割的處罰了。他雖然猜不到會是什麼結局, 但知道只會更慘,絕無幸免。

田伯光收斂雜思,說道︰

「屬下明白。還請閣主賜法,我田伯光自會證明我的忠心。」

燕昭點頭,道︰

「既然如此,你就拿去練習吧!」

燕昭手一揮,袈裟飛了出去。

田伯光依舊跪著,他舉起雙手,袈裟平穩的落在他的手上。

田伯光將袈裟攤開,只見上面繡著功法的名稱《陰天無極玄功》。

這名字自然是勞德諾秀上的了。

勞德諾隨著武功進步,又得燕昭提點,建議他可以試試隨身帶著針。

他開先不明白燕昭的意思,可自從拿起針,便莫名地,對女紅著迷起來。

勞德諾經過一段時間練習,便問燕昭討了袈裟,將這功法的名字秀了上去。

名字下面,八個奪目刺眼的大字︰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田伯光心頭一震,暗道,果然勞德諾不欺我。

說起來,我能練此功,得益于我閹割了勞德諾,他學了,我才有此機會。

跟著,他接著往下看去,然後就忘了身處何地,沉迷其中,無法自拔了。

曲非煙見田伯光拿到袈裟,竟然連站起來都忘了,就沉迷其中,忘了一切。

她撅起嘴,說道︰

「閣主哥哥,我也要學這功法。」

燕昭失笑道︰

「這功法是我老師從大內中奪來的,只適合太監修煉。你此身是沒有這機緣了。還是好生練習,我傳授給你的功夫吧!」

曲非煙听聞是太監練習,心頭一轉,很多事情便明白了。

便不再關注功法的事情。

曲非煙又說道︰

「這功法既然不讓我學,我听劉姐姐說,閣主哥哥傳了幾套非常嚇人的劍法給她,劉姐姐是閣主哥哥枕邊人,我也不求閣主哥哥一視同仁,盡數傳授給我,可總要傳授給我一套吧?」

燕昭有些害臊,喝道︰

「你真想學,就快長大吧。長大點,我再傳授給你。而且,絕對不藏私,我有多少珍藏,就傳你多少,只要你頂得住。」

曲非煙想了會,沒明白為什麼要長大了才學。更不明白,學武功還有什麼頂不頂的住的?

不過燕昭這話讓她非常開心,便笑道︰

「論起武學天賦,我可是比劉姐姐更強。她能頂得住,我自然比她更強。」

燕昭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曲非煙沒長開的身子,倒是不好再調笑了。

曲非煙眼珠子一轉,輕聲笑道︰

「閣主哥哥,你身邊收了這些太監,你這是要做皇帝嗎?」

燕昭笑道︰

「說什麼胡話?」

曲非煙幽幽嘆息道︰

「閣主哥哥,太監現在這麼多,你妃子是不是少了些?要是真嫌棄我小,我去找儀琳姐姐,我偷看過的,她可是真不小。」

燕昭眼前浮現出儀琳莊嚴聖潔,卻又清麗出塵的面容,再搭著那素色緇衣,光潔明亮的頭顱,竟然別有一番動人風姿。

不小嗎?

以前倒是沒有注意過。

眼下危機已過,倒是可以放松下了。

畢竟,這修煉又不是比苦,當松弛有度方為正道。

或者,洛陽的那位,也可以去看看了?

畢竟,將女主空放,有愧諸天行走啊!

曲非煙見燕昭神游天地,猜到了燕昭的心思,不由「噗嗤」聲笑了。

……

田伯光留在院子里研讀功法。

曲非煙便出了院子,去找儀琳去了。

曲非煙到了演武場,便看到劉振風和定逸在切磋武功。

儀琳和幾個劉門的弟子在一邊觀看。

曲非煙走到儀琳身邊,兩人互相問候後,便將目光投入場院中。

哪怕以曲非煙的眼界,也知道劉振風收著手,可定逸依舊落在下風。

兩人又斗了不數合,定逸跳開,嘆了口氣,說道︰

「劉師弟這武功進境真是嚇人,定逸現在與你相差太遠,日後是不必再切磋了。」

劉振風說道︰

「這是閣主憐我家遭大難,又覺得我武功太差,在武林中難以立足。遂傳授了我兩招掌法。只是,閣主雖然只傳授了我兩招,可愚弟苦苦專研了近月,卻依舊覺得高深莫測,怕是一生也難以吃透。最高深莫測的是,這兩招掌法竟然也促使我內力不斷增強。」

定逸吃驚道︰

「竟然這般厲害?也不知林閣主武功是家傳,還是另有名師?」

劉振風答道︰

「听聞閣主老師是全真高人,只是淡泊名利,不為世人所知。」

定逸遙思前輩高人風姿,不由悠悠神往,感嘆道︰

「可惜,這等前輩高人,我卻無福拜見。林閣主福緣深厚啊!」

劉振風笑道︰

「閣主固然福緣深厚,那位前輩能得到閣主這樣驚才絕艷的傳人,何嘗不是福緣?」

定逸大笑,道︰

「是啊!林閣主福緣深厚得遇高人,前輩也有幸遇到林閣主這樣的得意傳人,不至于一身高深武功無人繼承。」

曲非煙眼珠子一轉,說道︰

「師太,剛才閣主哥哥說,儀琳姐姐日後怕是有一劫難過?他昨日本想傳授一套伏魔劍法給儀琳姐姐,讓姐姐可以用以護身,度過災劫。但又想到儀琳姐姐是恆山弟子,自有門派護持,又擔心男女大防,惹人非議。所以,便放下了這心思。」

曲非煙一番話說的人人驚詫。

定逸看了眼儀琳,見其神色擔憂,面對愁容,或許又想起一月前的遭遇了。

定逸師太雖然已經見過燕昭幾次,可都覺得此人除了風姿超凡,武功超拔月兌俗外,心思也是淵深難測。

難不成他真會這道家命理之術?

難怪昨日去見他,他目光總落在儀琳身上,我當時還以為他心懷歹意,所以才打算明日就離開。

原來他在顧忌這個啊!

我是真的想多了。

想來,以林閣主的身份地位,人才武功,天下何等女子求不得,又怎麼會看上我這傻徒弟。罪過,罪過!

劉振風念及定逸在破門災劫時的相助之情,勸說道︰

「師太,如今江湖,左冷禪野心勃勃,魔教蠢蠢欲動。天下大亂將起,我覺得儀琳師佷日後真有災劫,怕也只有我家閣主才能護得住了。再說了,如果儀琳師佷得蒙閣主傳下高深武學,萬一日後恆山有難,當能大有助益。」

定逸為難道︰

「先前林閣主已經救過小徒,這恩情尚未償還,這傳藝之恩,又拿什麼來還?」

曲非煙瞟了眼儀琳,見她俏面帶愁容,緇衣下,身材起伏有致,別有一番風流雅致。

她心中暗笑,就拿儀琳姐姐這嬌美的身子還就可以了。

閣主哥哥絕對不會嫌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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