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澎泰水君在哪里?難道他不知道我是誰?」風寧饒有興致的問道,他很好奇是誰給了這個澎泰水君勇氣,敢找他的麻煩?
難不成他還沒听說過自己的名聲?
不應該啊,上次自己在王母娘娘的蟠桃盛會上可是坐在王母娘娘的左右位置,按理來說天庭中的那群仙神們沒道理不認識自己。
「啊?」
藍皮河神一愣,他茫然地看著風寧,期期艾艾地說道︰「白龍殿下您貴為龍族,我當然知道您的尊貴,但是澎泰水君乃是天庭正神,按理來說他沒道理為了一條河得罪您,可上官的想法,我這種小神哪里知道?」
風寧愣住了,藍皮河神雖然說話語氣都很小心以及卑微,但是風寧卻感覺到了里面的不同。
「你不認識我?」風寧詫異地看著藍皮河神。
藍皮河神眨了眨眼,「殿下您是龍族,我當然認識,但您這是什麼意思……」
好家伙。
這河神竟然只知道自己是龍族,卻不知道自己不僅是龍族那麼簡單,還是一條真龍,更不清楚自己這條真龍的身份地位。
風寧頓時無語了。
不過他仔細一想也對,能參加蟠桃盛會的都是些什麼仙神,能認識他的都是天庭仙神中的大老級別人物,像河神這種芝麻綠豆大小的小神,別說見過他的面了,最多也就听過他的名聲。
可問題是,就算他們听說過風寧的名聲,但是他不報自己的姓名,這河神哪里能認得出來?
風寧突然神色變的古怪起來,莫非那個什麼澎泰水君連自己的大名都不知道,就敢搶奪自己的白龍河?
這麼想想,也並非不可能。
畢竟白龍河因為他的存在,水質十分優越,這就直接導致了白龍河的生態十分富足,魚蝦充沛。
就連白龍河兩岸的土壤質量都間接的得到改善,使得旁邊的白龍鎮年年都是大豐收。
這麼優質的一條河,那些不長眼的小神會盯上也不奇怪。
不過風寧听納悶兒的,這澎泰水君難不成辦事兒之前都不打听打听?
看著風寧神色變化不停,藍皮河神心中也跟著忐忑不已,他生怕風寧一怒之下,拿自己當出氣筒給宰了。
就在藍皮河神嚇的渾身都在顫抖的時候,風寧再次問了一句,「那個澎泰水君如今在何處?」
這小河神也太膽小了吧,說幾句話都嚇成這樣,風寧模著下巴皺了起眉頭,本來他還覺得這河神還有些眼光,準備讓他在自己的手下效力來著。
但目前這樣的表現嘛,讓風寧有點不喜。
「稟殿下,澎泰水君乃是小神的上官,他掌管長野地十二條河流,平日里都居住在長野河的府邸中。」
這一點,風寧知道。
九江河是周邊最大的河流,不過九江河的主河道歸九江龍王管轄,一些較大的支流和部分細小支流也在九江龍王的管轄下。
至于具體都有哪些河流受他管轄,那純粹看九江龍王的心情。
而剩下的那些沒有在九江龍王管轄下的支流就空缺出來了,天庭水司就將一些河神安排下來管理。
其中一些較好或者較大的河流就成了稍微有點實力的人負責,至于那種更小的河流,就是藍皮河神這種不入流的小神去負責了。
長野地河不算大,原本跟白龍河差不多大小,只不過自從風寧在白龍河定居後,白龍河的環境比長野地河要好了無數倍。
白龍河距離長野地河不到二十里,兩條河之間就隔了兩座山,都是在一個入河口匯入九江河的。
「帶我去找那個澎泰水君。」風寧居高臨下,坐在自己的龍椅上,飽含深意地說道。
藍皮河神一顫,他低下頭,說道︰「是,殿下。」
雖然此時此刻他已經怕的要死,但是在左右權衡之下,他還是選擇听風寧的。
藍皮河神覺的他雖然只是一個小神,但是他也會權衡利弊,違抗澎泰水君,他最多也就是被剝奪了神職,去當一個野神而已。
但是頂撞了眼前這條白龍,他可不知道自己會遭遇什麼後果。
他們天庭管不上龍族,同理龍族也管不上天庭,若是自己這樣的小神和對方起了沖突,那真的是殺了也白殺。
天庭根本不會因為他一個小小的河神選擇跟龍宮開戰。
河神沒了,換一個就是。
見這藍皮河神還算識相,風寧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我們這就出發。」
藍皮河神不敢拒絕,連忙躬身道︰「是。」
風寧出了龍宮邸,斜了眼藍皮河神。
藍皮河神見狀渾身一顫,連忙在前面帶路,藍皮河神的速度比較慢,索性風寧也不急,他一邊慢悠悠的跟著藍皮河神,一邊左右打量自己的白龍河。
這幾年白龍河的生靈多了許多,有不少資質不錯開了靈智的水族誕生,風寧也不吝嗇,直接拋出些許靈光,點化了那些開了靈智的生靈。
「去龍宮邸報道,以後你們就是我龍宮的侍衛了。」風寧看著自己面前恭敬地站著的十來名河蝦侍衛,略微滿意。
這一下子自己的龍宮邸應該不會太空曠了。
風寧沒看到的是,藍皮河神看著那群被點化的河蝦眼中透露出極度羨慕的表情。
他也想要風寧賞賜他一些靈光,這樣他化形就更全一些了,不像現在這樣連個人形都維持不住。
風寧可不管藍皮河神在想些什麼,他陸陸續續的在離開白龍河之前點化了將近一百名侍衛,河中的各類生靈他幾乎都點化了一遍。
當他心滿意足的跟著藍皮河神走進長野地河時,頓時皺起眉頭。
這長野地河竟然如此渾濁,河水中混合著大量的泥沙,水中還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彷佛誰一口氣將十噸的鯡魚罐頭倒進一個池塘里一樣,風寧差點掉頭就回。
但他沒有這樣做,認識給自己套了一層法術護盾,擋住周圍污濁的河水和腥臭的氣味後,這才跟著彷佛習慣了的藍皮河神繼續往里走去。
又前行了一段距離,風寧發現這長野地河中並無多少生靈,他一路過來只看到了零星的幾條黑魚在淤泥中覓食。
風寧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這河水怎麼如此渾濁腥臭,那澎泰水君在搞什麼鬼?」
藍皮河神到沒有什麼感覺,他習以為常道︰「三百年前,澎泰水君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一門法術,修成後威力奇大,自從他修行那門法術後,這長野地河就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了。」
風寧目光閃爍了一下,沒有繼續詢問。
顯然那門法術不怎麼正常,這藍皮河神不清楚,但是風寧卻很清楚,那個澎泰水君在抽取這條河的精華。
水中的精華被抽干了,自然渾濁腥臭無比,河中的生靈沒有了生存地方,逃的逃走,死的也死了。
剩下的活著也是渾渾噩噩,不知所以。
「殿下,到了。」藍皮河神帶著風寧來到一處怪石嶙峋的河底洞窟前,指著那黝黑的洞窟,說道︰「澎泰水君就在洞中。」
風寧打量著這洞窟,驚人的惡臭從這洞窟中散發出來,風寧凝神看去,雙眸間悄然覆蓋了一層法力。
這洞窟中白骨皚皚,不知有多少生靈的尸骨埋葬在其中,光是他眼楮看到的,就已經數不清了。
而這些尸骨絕大部分都是人族的,也有不少水族的。
但是和水族相比,人族尸骨佔據了絕大多數。
「這洞窟一直都是如此?」風寧指了指洞中的那些尸骨。
藍皮河神眼底閃過一絲恐懼,他畏懼道︰「殿下,這里原本不是這樣的,是澎泰水君來了之後才變成如此模樣,听聞當年澎泰水君是惡了水司的上官才被貶至此。
他來了這里後前兩年還算安靜,可緊接著就開始要求長野地的人族活祀,不然就引動河水迫害人族。」
「起初人族也請了一些道士來過,可惜那些道士雖然有幾分本事,但怎麼可能是澎泰水君的對手,澎泰水君可是地仙之流,沒有真正的高人前來,怎麼可能奈何得了?」
藍皮河神喟然一嘆,「長野地河周圍的百姓都是普通人家,也不可能認識什麼高人,所以只能答應澎泰水君的要求。可惜澎泰水君的胃口越來越大,等周圍的村鎮都無法滿足他的時候,他就開始在周圍狩獵了。」
風寧本想問,怎麼不去找九江龍王。
但是這個念頭剛一生出來就瞬間被他撲滅,以龍族和人族之間冷漠的關系,那些人肯定也找不到九江龍王。
況且就算他們請九江龍王,九江龍王八成也不屑一顧吧。
畢竟可是人族當年害死了真龍敖丙,雖然是李靖和哪吒做的,但誰讓他們是人族的一份子呢?
況且他們上天當了神仙,其中可不是大教氣運在給他們支撐,而是人族氣運在支撐著他們!
不然這兩人沒什麼特別的功績憑什麼會在人間有如此多的香火?
不過,三百年前?
這不是和他當年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差不多嗎?
他至今還記得那場尸禍,他記得幕後黑手似乎是個很猖狂但是很菜的老頭,被自己一尾巴扇死。
沒想到一轉眼都三百多年過去了,他都已經三百多歲了。
「你去叫門吧。」風寧示意藍皮河神去叫那個什麼澎泰水君的。
藍皮河神這個時候也是無所畏懼了,他當即對著洞窟喊道︰「澎泰水君,白龍河河神求見。」
聲音挺洪亮的,就是效果不怎麼好。
也不知道是澎泰水君不在洞府,還是在里面听到了也不想出來,總之藍皮河神連續喊了好幾次後,都不見對方回應,他頓時尷尬地看向風寧。
風寧稍微感應了一下那石窟,里面沒有任何生靈的痕跡,他搖了搖頭,「看來這位水君不在家。」
與此同時,澎泰水君出現在了一處幽暗的洞窟內。
他恭敬地站在原地,在他面前是一名渾身散發著驚人煞氣的男子。
男子打量著澎泰水君,略微頷首,「你比三百年前的那個廢物好多了,這風煞修煉的很不錯。」
男子大馬金刀地坐在漆黑的金屬座椅上,他緩緩說道︰「你已經吸取了多少人族生靈的靈蘊了?」
「如今已有三千數,還差七千數就能成就天仙。」澎泰臉上露出一抹喜色,若是他能成為天仙,指不定就能重回天庭了,而不是在這個長野地河聊聊度日。
看到澎泰臉上的喜色,男子眼中閃過一縷寒芒,轉瞬即逝。他贊嘆道︰「你很不錯,能夠在那麼短時間里收集三千靈蘊,成就天仙指日可待啊。」
澎泰恭敬地說道︰「那能否將風煞決的後續給我?」
男子沒有猶豫,直接答應道︰「自然可以,你若是能盡早修成天仙,也能盡快的讓我從這里面出去!」
澎泰低著頭,連連保證道︰「您放心,只要我修成天仙,絕對會將您從這封印中救出來。」
只不過他低著頭時,雙眸卻閃過冷漠之色,暗道︰「等老子成了天仙,誰才會管你的事情,老子早就回天庭享福去了。」
男子似乎並未察覺到澎泰的想法,他滿意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這是風煞決的後續修煉方法,你且回去好生修行,多收集靈蘊。」
「沒問題。」澎泰臉上泛著笑意,他就差拍著胸膛保證了。
雙方各懷鬼胎的交流了一番後,澎泰便欣喜地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後續修煉功法,揚長而去。
心情大好之下,他在路過一座小村莊的時候,還擄走了兩個看著挺不錯的小娘們兒。
哈哈,今日真是大喜之日啊!
澎泰滿懷欣喜地回到自己的洞府,結果剛到洞府門口,就看到了兩個身影站在洞口處。
其中之一他還很熟悉,那不就是自己分封的白龍河河神嘛,他怎麼來了,難不成他成功了?
不過他身邊的人是誰?
就在澎泰滿臉疑惑的時候,那人突然轉過身來看向他,澎泰頓時就愣住了。
那青年額頭上醒目的龍角讓他嚇的連抱在腰間的兩個女子都被丟下了,卻還沒反應過來。
「你就是那個想要白龍河的澎泰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