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一面之緣。」元秀兒一臉委屈的道︰「那時我打扮成婢女的模樣想去接近已逝的顧老夫人,沒想到進錯了地方,到她,」指了指張荷,「對另一位女子的說著故事,說女人都可以做皇帝什麼的,她旁邊坐著的女子便說,總有一天,她也會成為女皇帝。」
「女皇帝多好啊,從今往後就不會再受男人和這個社會的約束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張荷又打了個酒嗝,憨憨的笑著︰「就像武則那樣,羨慕啊。」
「就因為娘听到了這個,所以皇後娘娘要殺娘嗎?」顧錚知道這確實是殺頭的大罪。
「我當時走掉的話,她們就不會發現,可覺得這事還挺新穎的,那故事也好听,就忍不住多听了幾句。」元秀兒一臉後悔的道︰「張荷問那個女人,趙肅的模樣應該是個長命的,要是他太長命了就沒戲了,那個女人就很輕的說了句,那就讓他早點死吧。」
所有人︰「」
「趙肅,那可是太子的名諱,我當時嚇得倒抽了口冷氣,就被發現了。」那些人一直在抓她,她又知道了趙肅是太子的身份,那個曲折喲。
顧錚沒想到娘和張荷皇後娘娘之間還有這樣的故事︰「娘,那天張荷說你有些熟悉,你說沒見過面,裝的可真像。」
「這種事,傻瓜才會認。」這幾年,她就安安心心在顧家躲著。
顧錚有些哭笑不得︰「你問我借風來,是想讓風來給你喬裝一下嗎?」
王庶娘點點頭。
「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的?」燕子獻沒想到妻子還惹出過這種事,她一向是最為膽小,也最為惜命的。
「沒有了。」元秀兒攤攤手,這樣一件事已經夠她擔驚受怕的。
燕子獻無奈的著她。
「你們都是誰啊?這兒又是哪里?」張荷指著眾人。
顧錚著張荷那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樣子,把她拉到了一旁,輕聲道︰「張荷,我是你老鄉,和你從同一個地方來的。」
「天王蓋地虎。」
「寶塔鎮河妖。」
「長江長江,我是黃河。」
「地瓜地瓜,我是土豆。」
「你真是我老鄉?」張荷激動的著顧錚。
顧錚點點頭,行吧,再認一遍吧。
「好,太好了,走,我們去找蒙好,哈哈哈,這個世界將是我們的天下。」張荷一臉豪氣的道。
「等一下,張荷,你告訴我,你教了蒙好哪些東西?」這是顧錚要弄清楚的。
張荷想了想,後又賊賊一笑︰「我給她身邊的小子教了幾套拳法,還告訴他暗衛應該怎麼訓練,至于別的,我什麼也沒教,留著後招呢。」一個要母儀天下的人,自然要有點心計。
這一夜亂的很,張荷喝醉了酒直鬧到天快亮才沉沉睡去。
顧錚發現喝醉酒後的張荷心思單純的跟個孩子一樣,問什麼就答什麼。好易小說
風來跟著燕將軍和元秀兒去了。
知曉了沈的身份,風來自然不可能再和他同床,為了不被外人懷疑,倆人還是在同一個房間,只不過一個床上,一個地上而已。
昨睡前,沈一臉若有所思,顧錚知道他在想什麼當前這個局面怎麼破。
就在顧錚要入睡時,沈清冷的聲音傳來︰「能和我說說你和他的事嗎?」
她和沈的事其實平淡又普通,兩個沈一比,沈相是傳奇,而她的丈夫是慢慢成長型的,因為趙元澈,一切的成就變得緩慢。
顧錚將她和沈的事一點點說來。
因著沈的升職,連著幾天顧錚都收到了不少貴婦的貼子,能推的,她都推了,不能推的她會應付一下。
元秀兒進宮謝恩時,恰好踫到衛氏進宮給皇後娘娘請安,自然,這也是衛氏安排好的,一切都很順利。
燕將軍準備著婚禮,事無巨細的都親自過問。
等沈有空的時候,和顧錚一起去了顧家。
知道這一世所有的一切都不同,可到顧家人時,沈還是有種不真實感,這個世界的一切平整祥和,大家都是說說笑笑的,沒有半點的腥風血雨。
「正欽倒傍晚時也會到家,大姑爺,咱們今晚一定要多喝幾杯酒。」顧鴻永這段日子真是高興壞了,拉著沈開始說著話。
顧盈和顧遙跟顧錚說著越城書館的近況,書館已經落成,戲本子也開始培訓上了,待再過個月把就能開張。
「大姐姐,你什麼時候過來?」顧瑤興奮的說,她已經等著數錢了。
顧盈抿嘴一笑︰「她啊,一直想著快點開張。」
「三姐姐不期待嗎?」顧瑤嘴一噘,明明比她還期待來著。
「期待啊,這書館我可佔了三成呢。」顧盈不知道有多緊張,虧了她不怕,不過這幾個月來她都親力親為,那種感覺就像是養大的孩子,總希望能成長為參天大樹。
「有你們兩人在,我放心的很。明天我去一趟。」著顧盈終于回來的笑臉,顧錚比誰都高興。
「大姐姐,大姐夫一直在你呢。」顧瑤手肘子頂了頂顧錚,撲哧笑說︰「你們都老夫老妻了,感情還這麼好啊。」
顧錚向沈,沈在對上她的目光後又移開了視線。
倒是顧盈,察覺出了些許的不一樣,大姐姐的眼神里透著一些落寞,是出了什麼事嗎?又想到了丈夫趙元澈,死訊從西北傳來時,她連一絲傷心也沒有,皇帝也直接讓其原地下葬,不必送回越城。
那一刻,她心里是松了口氣的。她不想再和趙元澈有任何的接觸,一個人過日子舒坦多了。
顧正欽回來時正好趕上吃晚飯。
顧錚覺得二弟弟黑了許多,眉目之間褪去了少年郎的稚女敕,多了幾分做官的清肅,想到上世弟弟的妻子是暨縣人,而今他和忠勇公的嫡女有著婚約,也不知道兩世之間會不會有所糾纏。
飯後,按往常一樣,男人們去了書房,女人們則在偏堂里說著話。
面對顧錚的所慮,衛氏倒是平和的很︰「姻緣天注定,再說以正欽的性格,既有了婚約,就不會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