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看著秦淮茹的顏色變得有些難看,不免的有些心痛,便走上前扶著秦淮茹安慰道︰
「媽,您就別生姐的氣了,她剛才說的都是一時的氣話。」
小當正在氣頭上,哪里肯罷休,不但沒有就此打住,反倒還指著槐花罵道︰
「槐花,你這丫頭,別在媽的面前裝什麼好人!」
「剛才我被別人趕出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兩句?」
「淨個吃里扒外的,沒那能耐就別多管閑事!」
「再說了,我剛才說的話哪里有錯嗎?」
「這些年,媽不就是一直圍著咱那沒出息的哥轉嗎?」
「呵呵,讓我說,咱家之所以會落到今天這番田地,就是因為媽跟女乃女乃重男輕女害的!」
小當一氣之下,把憋在心里這麼多年的話一股腦的全都翻了出來。
秦淮茹剛听了槐花的安慰,還覺得心里舒坦了一些。
沒想到,自己這都還沒有開口呢,小當竟然又再一次說出了讓她無比痛心的話。
小當的話,確實是又一次的刺激到了秦淮茹內心深處的痛處。
是不是重男輕女,秦淮茹就連自己也不敢否認。
至少,這些年來。
為了棒梗所付出的,確確實實是幾乎佔據了她這些年大半的心血。
從一開始的為了能讓棒梗多吃個白面饅頭,秦淮茹不惜拉下臉來,跟工廠里的那些光棍眉來眼去的。
為了能讓棒梗多補充點營養,秦淮茹也不惜自己一個守寡之人,有事沒事總往何雨柱那屋里跑。
為的不就是讓何雨柱每次從食堂帶回來的飯盒往自己家里捎嗎?
而後來,因為棒梗,秦淮茹寧可犧牲何雨柱八年的時間,為的就是棒梗耍的一個小孩子脾氣。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兒子,秦淮茹又怎麼可能會付出這麼多?
可是,重男輕女這幾個字,從小當的嘴里說出來的那一刻。
秦淮茹還是不免在心中一陣刺痛。
家里唯一的兒子棒梗沒出息,已經是定數了。
現在就連自己的女兒也如此的大逆不道。
秦淮茹頓時只感覺自己這些年可算是白活了。
這辛辛苦苦的撫養著三個孩子長大成人,如今卻換來更深的痛苦。
秦淮茹緩緩地搖著頭,滿臉痛苦的指著小當,哽咽著狠狠的咆哮道︰
「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就當我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
「這些年別人背地里叫我們家白眼狼,我都當做耳邊風。」
「因為我覺得我們家實在是窮,確實也拿不出任何的東西回饋別人。」
「讓別人覺得我們家吝嗇,不懂得知恩圖報,沒有良心,說我們白眼狼,我都只是一笑而過。」
「可是現在,你們一個一個的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我這辛辛苦苦的這麼多年,為了誰?為了什麼?」
「難道就為了養像你這樣的白眼狼嗎?」
秦淮茹憤怒的指著小當,把自己一肚子的委屈都傾瀉了出來。
听到秦淮茹嘴里罵出‘滾’這個字,小當頓時愣住了。
小當實在是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會被自己的親生母親趕出家門。
這一刻,小當的心中只有絕望。
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完全拋棄了的孤兒似的。
忍不住地眼眶一陣熱淚就噴涌而出。
「走就走!沒有你,難道我還不活了?」
小當抹了一把眼淚,一扭身子,捂著嘴巴哽咽著就跑了出去。
槐花見狀,急忙想要追上去拉住小當,卻被秦淮茹一把拽住。
「槐花,你別去!現在我就只剩你一個女兒了!」秦淮茹滿眼傷心地說道。
槐花雖然心里著急,可是一邊是姐,一邊是親媽,心里頭更是為難。
這個家,女乃女乃瘋瘋癲癲,哥哥又在派出所關著,現在姐姐又出走。
如果連她也出去的話,那這個家里就只剩下她媽秦淮茹一個人了。
在這種情況下,槐花實在是有些擔心她媽秦淮茹會想不開。
一番糾結之下,槐花還是決定留下來陪著她媽秦淮茹。
第二天。
易中海早早的出去市場買菜,剛出了胡同口,就看見路邊的石墩上趴著一個女孩子。
看著女孩子的身影和衣服,總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
這個年代,雖然說日子過得艱辛。
可在京城這,倒還沒有趴在路邊討食的。
易中海頓時有些警覺了起來,便急忙上前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位女同志。」
「這是怎麼了?怎麼趴在這里睡啊?」
易中海走上前連問了幾聲。
只見那女孩腦袋微微的動了一下,然後便緩緩地回過頭看了易中海一眼。
四目相對,頓時兩個人都愣住了。
「小當?」
「一大爺!」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都不由的一臉吃驚的張大了嘴巴,愣愣的看著對方。
易中海一眼便認出了小當的這張臉,看到小當的這一刻,易中海不由得心頭一顫。
心中尋思,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小當這年紀輕輕的,好好一個姑娘卻睡在這胡同口的道上。
看著小當這縫頭垢面的。
易中海還真擔心是不是小當半夜遭遇了什麼流氓之事。
「小當,你怎麼睡在這里啊?」
「昨天晚上沒回家去?」
「唉,秦淮茹也真是的,這女兒一夜沒回去,也不知道趕緊的找人!」
「小當,你也是的,這還有幾步路就回到家了,怎麼的這穿過這條胡同口都走不回去嗎?」
「快跟一大爺說說,是不是晚上喝酒了?還是踫上啥事了?」
看到小當這渾身的狼狽,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易中海不免的心中有些感嘆。
心中尋思著,小當年紀也不小了,正是黃花大閨女的年紀,一個女孩子家竟然在這大路邊上過夜,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更加讓易中海感到氣憤的是,小當這一晚上沒回家,作為母親的秦淮茹,竟然在院子里一點動靜也沒有。
想當年,棒梗出走的時候,秦淮茹那可是緊張的滿院子找人。
甚至是發動了院子不少人都幫忙出去找。
怎麼這會兒,小當一夜不歸,秦淮茹卻是無動于衷的。
至少,易中海是沒見秦淮茹昨天晚上有出來找人。
「呵呵,別跟我提那個人,我不需要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