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王建軍率領著黑龍士鑿穿了河川軍的陣地之後,沒有第一時間掉頭殺回去。而是帶著前鋒三部六百人的黑龍士直接朝著遠處的蒲城疾馳而去,速度不比奔騰中的烈馬速度來的慢。
這一刻,王建軍和麾下三部黑龍士的氣機聯絡在一起,呼吸猶如一體。
就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所過之處無人能擋,氣勢驚人!
……
僅僅以六百人就敢沖擊萬余人鎮守的城池,而且還是一座堅固的大城,王建軍的悍勇和膽略讓人驚嘆。
夏飛在後方看著王建軍所向披靡的樣子,也是暗暗地點頭。
李杰擅于掌握大勢,點兵布陣有如行雲流水,以堂堂正正之師壓人,相當于韓信一般。
而王建軍擅于摧鋒陷堅,直覺驚人,往往能夠在混亂的戰場上敏銳地找到敵人的弱點,以少部分精銳兵馬帶動大勢,就相當于西楚霸王。
雖然兩人比起歷史上的名人還是差了許多,可是一些特性也是展露了出來。
王建軍肯定是發現了戰機,所以毫不猶豫地向著蒲城奔去……
這種直覺沒有任何道理可言,不過事後卻是發現往往這就是當時最正確的選擇!
「王將軍可真是一名 將?」
夏飛身旁,賽小箐看著戰場上王建軍所向披靡的樣子,不由地感嘆起來。
姬芸和護國將軍留在後方鎮守,收攏人心,壓服地方。而賽小箐卻是跟著夏飛來到前線,對于賽小箐來說,相比起護衛的工作,她更加喜歡戰場。
要不然,她也不會以女子之身成為晉國的將軍。
雖然地仙界中女子的地位並不低,可是戰場上仍然幾乎是女子的禁地,很少有著女子將領的出現。
「怎麼,羨慕了,要不要讓你也組建一支直屬于你的軍隊?」夏飛看著身旁沒有其他人,伸手攬住了賽小箐的腰,並且不安分的游動起來。
賽小箐臉色微紅,哪怕已經多日了,可是仍然有些不習慣。
不過她卻沒有阻止夏飛的行為,任由對方肆意的動作。
听著夏飛的話,賽小箐有些心動。
夏飛看著賽小箐的神情,繼續說道︰「我這里掌握著一支道兵的傳承法門,雖然比不上黑龍士,卻是另有獨到之處,名為‘射聲士’。」
「射聲士?」賽小箐喃喃地念道。
夏飛點了點頭,在賽小箐的耳邊微微吹風︰「射聲士指的是善射者,這一支道兵是由善射的弓箭手組成。你的箭法高超,我在讓李麗為副將輔左你,東東、陳七、心靖,美琪和安雅五人和那些女子道兵都交給你,由你組建射聲士,怎麼樣?」
東東、陳七、心靖,美琪和安雅幾女修為不弱,可是在黑龍士中總是有些不便,夏飛早就想過讓幾女單獨另領一營,也可以將幾女的才能充分發揮出來。
賽小箐不知道這麼多,她見夏飛不僅願意讓她獨領一營,還將珍貴的道兵傳承送給她,頓時滿心的甜蜜。
「嗯。」
賽小箐垂下頭去,微不可聞的發出了一聲低鳴聲。
在夏飛的面前,賽小箐總是顯得十分的羞澀,和戰場上的她判若兩人。
不過夏飛就是喜歡賽小箐這份性格,不由得將賽小箐摟得更緊。
……
夏飛手中有著多份道兵傳承,都是原本哪吒記憶中留下來的。
其中黑龍士的傳承屬于最頂尖的那一類型,射聲士則是高級道兵傳承,放在當下都是十分罕見的珍貴傳承。
至于哪吒為什麼有著那麼多道兵傳承,那還是他之前參加封神大戰的時候得到的。
那是人族最為鼎盛的時期,高手如雲不說,戰將更是多如牛毛,其中一些厲害的戰將甚至連那些三教弟子都不是對手,敗的敗,傷的傷,死的死。
那個時候幾乎每一個大將手中都擁有著自己的道兵,而且截然不同,都是根據每個人自身的修為和特點打造出來的,實力也是十分的強大。
只可惜封神一戰人族自相殘殺,大量的精英戰死,其中許多高深的修行法門和道兵傳承紛紛斷絕。
尤其是道兵傳承,流傳下來的只是一些低級傳承,高級傳承不是斷絕就是被天庭收走。
哪吒身為周軍先鋒,對于各種道兵十分的感興趣,因此收集了不少的道兵傳承。能夠被他看上的,起碼是高級以上的道兵傳承,要麼就是有特點。
因此,夏飛手中有著不少道兵傳承,只是可惜限于人手和其他資源的不足,無法打造出大量的道兵出來。
……
德康得知王室軍到來的消息,親自坐鎮在城頭,而且還將城中的一干文武權貴全都帶了上來。
本來他是想要讓這些人見識一些自己麾下河川軍的軍威,好好的震懾一下眾人。
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倚以為重的河川軍在王室軍的面前不堪一擊,就連自己最器重的大兒子也是自刎沙場,整個人當時就傻住了。
哪怕德康心有九竅,可是驟然遇到如此大的打擊,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一切發生的都宛如噩夢一般,太不真實了……
沒有當場瘋過去,已經算是他的心性強大了!
「節度使大人,節度使大人……」
看到王建軍帶人殺了過來,守將有些心急,想要下令關閉城門。可是大開城門乃是德康的命令,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隨時歡迎軍隊凱旋而歸!
康先生也是有些急了,王室軍顯然不一般,極有可能是道兵。
現在前線軍隊已經潰敗,唯一的一線生機就是關城失守。
希望王室軍不擅長攻城吧!
「主公……」
康先生顧不得其他,右手雙指並攏,靈光一閃,點在了德康後背的大穴,刺激德康的身體。
德康原本宛如夢魔一般,突然身體一震,意識已然是清醒了過來。
康先生看到德康意識恢復,心中一安,連忙說道︰「主公,快下令關城門吧。」
以德康往日的性格,此時當不會有著絲毫的猶豫。
不過他到底也是一個人,更是一個父親,德聰的死讓他的情緒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德康死死地望著沖來的王建軍等人,眼中充血,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恨意︰「區區六百人居然就敢沖擊蒲城,真是膽大包天!殺了他們,給聰兒報仇!」
「主公……」
康先生心中一急,沒有想到這個緊要關頭德康居然如此的不明智。
「不要說了,王室軍強大,但是這區區六百人還不算什麼。殺了他們,也讓聰兒走的不是那麼寂寞……」
德康冷冷地打斷了康先生的話,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陰狠讓康先生不由得閉上了嘴,退後了一步。
這個時候,如果他還敢諫言,恐怕自己的腦袋就要先一步被砍了。
德康又轉過頭來,環顧了一眼身邊的親信將領,神情有著一絲的緩和︰「王室軍雖然強大,但是本官也不是吃素的,憑借著蒲城堅固的城防再加上一萬多的大軍,我們還可以從城中招募兩萬多人,足以抵擋十天半個月……」
「本官已經傳書燕國,只要五天的時間,燕國的援軍就會到來……」
「你們都是本官的心月復,刀下也死了不少王室的忠臣,你說王室還會不會接受你們……」
「……」
德康不愧是積年巨宦,幾句話就將身邊動搖的人心又拉攏到了一起。
原本還有些將領眼中有著凶光,現在全都一副認命的模樣。
正如德康所說,晉國到底亡了,燕國勢大。而且真的投奔過去,誰知道那邊會不會秋後算賬,到時候就算是僥幸逃得一命但是被貶為民也是十分淒慘。
德康看著眾人的神色,又凶狠地望了一眼沖來的王室軍︰「現在對方只有六百人,只要殺了他們,不僅可以一挫王室軍的銳氣,本官還可以在燕國那邊為你們敘功。」
眾所周知,道兵雖然強大,但是也是有著限制的。
道兵的數量越多,威力就越大。
相反,道兵的數量越少,實力也就越弱。
五千道兵或許可以對抗五萬精兵,可是五百道兵卻是無法對抗五千精兵……
如今蒲城內有著一萬河川軍,而且還是河川軍中的精銳,大部分是德康麾下的中軍,因此無論是德康還是那些河川軍的將領都還是有著一定的信心。
「干了。」
「听大人的。」
「末將領命。」
「……」
幾個河川軍的將領互相望了一眼,心中同時有了決定,欣然應命。
等到河川軍的將領走下去後,康先生小心翼翼地來到了德康的身前,小聲說道︰「主公,這支軍隊應該是王室軍秘密組建的道兵,恐怕城內的軍隊不一定是對手……而且要是這六百道兵趁機纏住大軍,等到後續的王室軍前來,蒲城恐怕就要徹底失守了……」
原本康先生是以為德康驟然遭遇兒子死亡的情況受到了打擊,所以有些腦子不清楚。
誰知道德康听到康先生的話後,眼神中不但沒有半分的動搖,反而對著康先生露出了一抹冷酷的笑容︰「能夠以五千人對我五萬精銳大軍,不到一刻鐘就擊潰,又豈是一般的道兵所能夠比擬的。不等天黑,蒲城就要徹底失守了,我等也將死無葬身之地,連逃都別想逃掉……」
康先生打了一個寒戰︰「既然如此,為何主公還……」
「桀桀桀……」
德康冷笑一陣︰「道兵又如何,不過是晉室最後的一點余蔭罷了。五千道兵能夠對抗五萬大軍,可是能夠對抗五十萬大軍嗎?能夠對抗整個燕國嗎……」
「七萬河川軍是整個河川之地的子弟兵,要是他們都死了,晉室就算是得到了河川之地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充滿了怨氣和仇恨的棺材罷了……」
「聰兒死了,德家也完了,那就讓整個河川之地和晉室給德家一起陪葬吧……」
康先生打了一個寒戰,沒有想到看似瘋狂的德康居然算計的如此之深。
不,對方已經瘋狂了,甚至要讓整個河川之地為他陪葬。
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康先生望著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德康抽出寶劍,眼神陰冷地望著康先生︰「康先生陪伴老夫二十多年,功勞頗大。要不是如今的局面,老夫還真想和康先生有一個善始善終,真是可惜了……」
「主公又何必框我,要不是主公存心要在下的命,又怎麼會說出來。」
康先生臉上露出了苦笑之色,作為一個謀士不但要會謀事,還要會謀身。
他跟隨德康多年,深知對方的性格,也有過一些計劃和準備的後手。
可是事發突然,一切都是來不及了!
「先生大才,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先生絕對不能夠活下來,為晉國王室所用……」
這個時候的德康,已經徹底不將自己當做晉國的臣子,而是一個一心想要報復晉國的‘復仇者’!
康先生有些絕望,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等到開始修行的時候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再加上天賦不好,到現在也不過看看煉氣化神境界,比起德康煉虛合道境界差距太大。
德康想要殺他,翻手之間即可,他根本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也正是因為他的實力低下,所以這些年德康對他十分倚重,大事小事都讓他參與其中。
「死吧!」
德康臉上的猙獰再也沒有任何的掩飾,對著康先生就是狠狠地一劍刺去。
不過與此同時,一道破空聲傳來。
「休……」
一桿長槍從天而降,直接刺中了德康的身體,將他重重地釘在了城牆的牆壁上。
康先生死里逃生,心中來不及慶賀,就轉頭看向城外。
只見原本距離蒲城還有著數十里遠的王建軍居然已經出現在了數里之內,沿途抵擋的河川軍無不潰敗。那幾個河川軍的將領,不是被斬殺就是投降。
也是他,一桿長槍射來,將德康釘在了牆頭上。
「呃……呃……呃……」
德康的身體被釘在牆壁上,口中鮮血往外流,止都止不住,連話都說不清。
他體內的五髒六腑都被王建軍那強大的氣勁震碎,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一口精純的法力在勉強支撐著,不過也支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