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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1】 拉克絲不在的日子

在拉克絲離開之後,雖然各個部門都準備了工作計劃,但當大家職責有所重疊、甚至有所沖突的時候,總歸還是需要一個可靠的、可以解決問題的人。

尹諾扮演的就是這個角色。

天剛蒙蒙亮,早早起床的尹諾就已經來到了祖安的政務大樓。

作為拉克絲的秘書、祖安的市政秘書長,她平時的工作就和祖安最核心的信息關系密切,在拉克絲不在的時候承擔重任也是自然而然——而因為秘書長的工作放不下,所以她現在正處于「一個人做一個半人的活」的狀態。

不過,雖然任務加重,但客觀的說,這段時間尹諾做的不錯。

在外人看來,現在祖安似乎正在通過聯合合作實驗,跟皮爾特沃夫較勁,但實際上,對于現在的祖安來說,第二個三年計劃才是重中之重。

三年計劃具體內容的提出還要等待拉克絲回來,目前祖安正處于第一個三年計劃的總結階段,大量的數據需要匯總,大量的工作報告正在提交。

處理這些數據和資料無疑是一件讓人腦殼痛的工作。

好在尹諾本就是秘書長,在第一個三年計劃開始的時候,各計劃的具體執行方桉都是經過她手發布的——所以在匯總數據、整理資料的時候,她反倒是有些游刃有余的味道。

一切看起來有條不紊,似乎沒有拉克絲,祖安的太陽依舊照常升起。

不過,尹諾其實很清楚,這不過是表象而已。

平時接觸不到拉克絲的祖安人的確沒有任何變化,但能夠接觸到拉克絲、知道拉克絲不在的那些祖安高層領導人,卻反而多少有些心下惴惴——早早上班工作,也是安定人心。

作為最熟悉拉克絲、一直和拉克絲形影不離的人,在拉克絲離開之後,尹諾本來應該是最不適應的那個。

但實際上,尹諾卻並沒有其他人那麼大的落差。

她不僅沒有不適應,甚至還主動開釋其他人,讓大家不要太有心理壓力——因為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和拉克絲是會離開祖安的。

絕大部分的祖安人都將拉克絲視作祖安的拯救者、真正意義上的祖安之王。

但只有尹諾知道,拉克絲的目標從來都不是這一點。

最開始的時候,尹諾的理想只是做拉克絲的女僕——頂多女僕長。

在她眼里,拉克絲是真正的光中之光,自己就算耗盡了全部的力量,恐怕也只能勉強追上她的腳步。

不過,隨著她和拉克絲接觸的時間越來越長、對拉克絲的了解越來越深,尹諾的想法終于漸漸出現了變化。

很難說清這份變化究竟是來自于拉克絲,還是來自于卡爾亞,但可以確定的是,現在尹諾的理想已經和女僕長沒有任何關系了。

從憧憬著耀眼的拉克絲,到接受並不算完美的拉克絲,尹諾花了好幾個月。

而從接受並不算完美的拉克絲,到理解拉克絲的夢想,尹諾花了整整兩年。

尹諾不是拉克絲,她自小在一家很普通的農民家庭長大,去領主老爺家里做侍女都是長見識的行為,所以她的視角和拉克絲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卡爾亞引導,自小錦衣玉食的拉克絲恐怕會將大部分的來之不易視為尋常。

而尹諾也恐怕無法理解,人上人究竟會過著怎樣的生活。

雖然當初拉克絲的姑媽緹亞娜差點為了拉克絲,直接犧牲尹諾,但那終究是她的姑媽,拉克絲實在沒法直接向尹諾講述貴族究竟是怎麼一群生物——或者說,人上人究竟是怎麼一群存在。

所以,直到祖安重獲新生,尹諾幫助拉克絲管理祖安、見到了不少風風雨雨之後,她才清楚的意識到了拉克絲的理想究竟意味著什麼。

拉克絲有此理想,是建立在她的善良,以及對不公的無法接受上的。

而尹諾認同她的理想,則是因為她自己切身地發生了改變。

……………………

拿出鑰匙,打開辦公室的門,尹諾坐在了屬于自己的位置上。

在路上的時候她已經買了早餐,上樓的時候順便還拿過了今天的報紙——她一面給自己泡了一杯女乃粉,一面啃著面包,翻開了還散發著油墨香氣的報紙。

不是祖安的報紙——因為報紙的信息很難比匯總在尹諾面前的文件更加詳細——而是皮城日報。

先是一版。

唔,一如既往的風格,聯合合作實驗,皮爾特沃夫又有了重大突破……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五次重大突破了,但哪怕突破了五次,維克托的海克斯軀體改造方桉都沒有敲定下來。

二版上,則是大面積的刊登了一篇花團錦簇的文章,主題是贊美和平,展望未來——這是一篇極其政治正確的文章,一張嘴就是「和平會帶來貿易繁榮」,對皮爾特沃夫在艾歐尼亞戰爭中大吃戰爭紅利的事情只字不提。

第三版則是八卦環節,雖然這期的主角尹諾認識(是杰斯和梅爾,消息說他們瀕臨分手雲雲),但她顯然對這部分一點都不感興趣。

第四版和第五版是新發明展示,哪怕最專業的海克斯科技學家都被抽調走了,但皮爾特沃夫依舊有源源不斷的發明涌現出來。

雖然在這些發明未必真的有用,但它們的誕生,本身就標志著一種文明進化。

六版和七版的廣告雖然瑣碎,但尹諾還是從上到下迅速掃了一眼。

相較于之前,招工信息明顯減少,而求職、求投資的信息多了不少,哪怕一二版的皮爾特沃夫蒸蒸日上,但六七版的收費廣告卻不會騙人。

微微眯起眼楮,尹諾掃了一眼八版簡訊新聞,以及角落里的笑話和政治諷刺漫畫,然後吃掉了最後一片面包,合上了報紙。

敲門聲響起,有秘書送來了今天需要處理和確認的文件,尹諾點點頭接過了這厚厚的一沓紙,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將胸口的負擔撐在了桌子上,拿起筆,正式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三年計劃成果展示博覽會》《第五街區下水道翻修》《煉金發電廠正式試運行》《聯合合作實驗請求開始第二階段實驗》……

尹諾耐心的翻閱著一頁又一頁文件,在可以做主的文件上批示,將關系重大的留中不發。

當這一沓文件都簡單分類、批示完畢之後,時間不知不覺竟已經來到了中午。

辦公室又一次響起了敲門聲。

「今天不用送餐了。」尹諾低頭整理著這一沓文件,下意識地開口道,「我去食堂吃就好——听說今天有新的菜品。」

下一刻,門開了。

尹諾有些意外的抬起了頭,然後驚喜地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形。

「食堂有什麼新菜品啦?」穿著披風、摘下了兜帽,手扶佩劍的拉克絲正笑呵呵地看著她,「尹諾你又豐滿了幾分,看來食堂的伙食最近越來越好了呀……唔,放開我,要被憋死了——」

------題外話------

卡爾亞的小課堂•皮爾特沃夫報紙的銷售策略︰

作為一座商業城市,皮爾特沃夫的一切都需要向錢看,哪怕報紙也是如此。

所以,即使是皮城日報這種報紙,也需要大量的八卦和廣告版面,以維持記者和編輯的薪水與獎金。

加更17/30,視角回到雙城了——不過,雙城部分也沒有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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