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政令,曹操會不會馬上采用,郭泰並不清楚,但以後會用的概率很大。
政令是他提出來的,要是不處理好自己郭氏世家的問題,很容易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離開皇宮之後,首先把郭奕找來府上,告訴他回去安排分家。
「仲父,為何這樣做?」
「你是不是失憶得太嚴重,糊涂了?」
「不行,我去找華神醫。」
郭奕很不理解,還以為郭泰又有什麼大問題,心急如焚。
「你才糊涂了!」
郭泰把他拖回來,續道︰「先按照我說的去做,回去告訴家里的人,盡快分家,到陽翟重新報戶籍,以後你會明白我這樣安排為的是什麼。」
郭奕冷靜了一會,很快想到某些原因,問︰「仲父是說,陛下會有一個新的政令,讓人分家?」
郭泰點頭道︰「差不多這樣吧,再過段時間,不僅我們郭氏,連荀氏、陳氏也不例外,先回去做好準備。」
可能受到郭泰的影響,郭奕對于世家沒有多大感覺,分不分家影響不大,連忙道︰「我明白了。」
然後他趕緊離開安排。
這件事暫時做完,郭泰在洛陽繼續沒有其他事情可做。
目前天下太平,洛陽城內也多了幾分熱鬧和喜氣,就算是當初在許都,都沒有這種氛圍,隨著時間的推移,又到了年底,年關將至。
這是大魏成立的第一個新年,曹操宣布,對于農民免稅三年,永不加賦,政令剛傳下,百姓們無不歡呼。
以目前大魏的底蘊,哪怕免稅五年都沒問題。
很快到了新年的前一天。
「夫君,我好像懷上孩子了。」
關銀屏突然說道。
她所說的話,很快引起其他人關注。
「真的嗎?」
黃月英歡喜地問。
關銀屏想了想道︰「和以前月英姐姐的表現很像,我又不敢肯定是不是,夫君你幫我看看。」
郭泰的醫術還能回想起來,先給關銀屏把脈,果然是滑脈,隨後笑道︰「好像真的懷上了。」
「我終于懷上孩子了!」
關銀屏大喜,馬上撲入郭泰的懷里。
其他夫人無不歡呼,又羨慕地看著關銀屏,她們也想要孩子。
「先生,能不能幫我看看?」
喬倩紅著臉走過來道︰「我好像也懷上了。」
郭泰把脈了一會,笑道︰「又是滑脈,應該懷上了。」
「妹妹!」
喬瀅開心道︰「真的懷上了!」
喬倩愣了好一會,隨後反應過來,同樣開心地抱住郭泰。
「我們家里,很快又要多兩個孩子!」
黃月英歡悅道︰「銀屏和倩兒,你們的動作不要太大,這樣會傷害到孩子。」
她們連忙起來站穩,慈愛地輕撫著自己的肚子。
快要當母親了,這樣的感覺很奇妙。
「先生,你讓不讓我生下來?」
喬倩又很擔憂地問,自己作為小妾,地位並不高。
黃月英首先說道︰「當然生下來,他要是敢不讓,我把他趕出門去。」
張桐笑道︰「說的沒錯,我們這樣是雙喜臨門了。」
她們旁邊的王異趕緊說道︰「我這就讓後廚準備一下,今晚好好慶祝。」
「夫君,什麼時候到我們?」
曹憲期待地問。
關銀屏笑道︰「你們不用急,很快就有了,夫君對吧?」
「你們說的都對!」
郭泰笑著抱了抱她們,輕聲道︰「以後會有的,但是也要看機會。」
想要懷上孩子,哪有這麼容易。
今天是除夕夜,郭家雙喜臨門,家里洋溢著歡樂的氣息,充滿了歡聲笑語。
第二天一早。
黃初元年。
曹老板正式更改年號,新年的第一天,又在城外搭建了一個高台,祭祀天地,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整個儀式十分復雜,朝中所有文臣武將都得參加。
郭泰同樣被安排到其中,一大早被郭奕過來吵醒,拖著出門。
「仲父,陽翟老家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那些長輩同意分家,但我們還是一家人。」
郭奕又說道︰「不過仲父你的話很準,我剛回洛陽不久,得知荀先生他們也忙著分家,好像真的有什麼新的政令。」
「不要亂說!」
郭泰提醒說道︰「要是讓別人知道,某些政令是我想出來的,我家里肯定不得安寧。」
郭奕連忙說道︰「我明白了,仲父雖然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但在治國理政方面,還是那麼厲害。」
他們一邊說,一邊從洛陽東城門出去,只見這里已經集合了一大批人,但曹操還未到來。
「文政,你要害慘了很多人。」
荀攸剛看到他,首先表示不滿了。
郭泰不解地問︰「我怎麼害慘了很多人?」
荀攸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地說道︰「那個分家的政令……」
「公達,別亂說!」
郭泰馬上打斷了,道︰「這是陛下想出來的,不是我。」
荀攸哈哈笑道︰「文政你不打自招,我還沒說是你想出來的,果然還是你。」
那天曹操把他們叫過來商談,出于保護郭泰的考慮,沒有說明政令是誰想出來的,但他們可以猜測,畢竟郭泰剛從宮中離開,他們就被召進宮了。
荀攸就是想試探一下,沒想到是真的,又笑道︰「文政你的想法,層出不窮,連商君的東西也能想起來。」
郭泰尷尬道︰「最近剛好在看《史記》,你們知道就好了,不要亂說。」
根據最近的認知,他發現自己早就把天下世家得罪透了,曹老板當權的時候,如果不把那些世家的勢力徹底壓下去,以後曹丕掌權,或者曹丕的兒子掌權,壓不住世家的話,有可能是自己及其後人會遭殃。
商鞅觸及了秦國貴族的利益,所以秦孝公死了之後,會被車裂。
「我們都懂。」
賈詡從後面走上來,笑道︰「反正我是寒門,和我沒關系。」
旁邊的陳群說道︰「文和你這樣,很拉仇恨。」
他們雖然心里不爽這個政令,但沒有誰直接反對,畢竟經歷過整個漢末亂世,明白想要統一穩定,某些影響統治的因素必須放棄。
必要的時候,放棄自己家族的利益,已經沒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