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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各懷鬼胎

封印破開的一剎那,劉安不由得面色狂變︰「死太監被人暗算了。」

那神筆中竟然設有機關,只要破開封印,便會被那三位將軍感知。

「麻煩大了!」劉安手掌舞出片片殘影,然後咬破手指對著畫筆一抹,重新將其封印。

「來不及了。我殺了趙家滿門,必然會被那三大將軍的人知曉。距離當年才過去八十年,想來那三大將軍應該還活著,而且還組建了不小的勢力。」劉安面色陰沉至極。

他還尚未入道,如何是三大將軍的對手?

「轉移地方,藏起來。」劉安將神筆與畫卷卷起,然後幾個起落身形消失在了黑夜。

就在劉安打開神筆的那一刻,長安大地之上,有三個黑袍人忽然睜開眼楮,一雙雙眼楮齊齊的看向了長安城的方向︰

「終于出世了嗎?叫我等足足苦等了八十年。」

「來人,隨我一道去長安。」

長安縣衙內

霍胎仙站在屋子內,腦海中無數的思緒不斷流轉︰「衙門印璽丟失的事情,一定要捂蓋子一樣,先將蓋子給捂住,絕不可將消息泄露出去。只要能將印璽找回,尚且還有挽救的機會。」

「可惜我的五鬼沒有記錄那長安縣衙印璽的氣機,否則又何必這般毫無頭緒?」霍胎仙手中拿著卷宗,一篇篇的翻看著卷宗上名字,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

「誰會盜取長安縣令的印璽呢?除了小侯爺之前來長安縣衙討要過印璽。也就是說,唯有小侯爺最有嫌疑。」霍胎仙將目光落在了小侯爺的身上。

可小侯爺身邊高手無數,他又能怎麼辦?

別說是靠近,就連面見對方的資格都沒有。

「此事還要去問大人,或許大人能知曉如何破局。」霍胎仙心中念轉,又寫了一封文書,令張三給小師爺文荃送去。

他自己沒有辦法靠近小侯爺,或許文荃有辦法。

若是文荃能找回印璽,那也是很不錯的。

霍胎仙一路上來到後院,拿著廚房準備好的飯菜,一路徑直來到了王泰閉關的院子內︰「大人,吃飯了。」

王泰放下手中畫筆,轉身看向霍胎仙︰「今個是什麼伙食?」

與幾個月前的破功相比,此時的王泰年輕了一半,由八九十歲的模樣,年輕至四五十歲的樣子,再也不見半分老態。

可以想象,王泰在這幾個月的時間里,修為堪稱突飛猛進。

「蒜薹炒肉,紅燒五花鹿。」霍胎仙將食盒放下。

王泰看著霍胎仙,見對方神態不對勁,此時開口問了句︰「你似乎有心事?」

「長安縣令的大印丟了。」霍胎仙回了句。

王泰拿著碗的手掌抖了抖,然後將米飯放下︰「可有線索?」

「沒有!」霍胎仙道︰「毫無痕跡,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十有八九是小侯爺盜走了。」王泰略作沉吟,才回了句。

「大人如何推測?」霍胎仙不解道︰「您可是一直在後屋,從未出去過。」。

「你可知《長安社稷圖》的真正功效?」王泰看向霍胎仙。

霍胎仙不解其意︰「請大人賜教。」

王泰道︰「那長安社稷圖不單單是一件監視長安地界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的至寶,更是可以借得大內深宮無上圖卷《江山社稷圖》內關于長安的力量。」

「長安社稷圖在小侯爺手中。而他若想發揮出長安江山社稷圖的力量,必然要借助長安縣令的大印。唯有長安縣令的大印,才能將長安社稷圖的力量開啟出來。」王泰道了句。

「果然是小侯爺偷的,我去找他。」霍胎仙眼神里露出一抹精光。

「不必,隨他去吧。他盜取縣令印鑒,所為不過是開啟長安社稷圖,利用長安社稷圖找尋到長安的那卷神話圖卷。」王泰搖了搖頭︰「隨他去吧。區區一個拓本而已,過些日子等我出關,再去大內深宮拓印來一份便是了。」

說到這里,王泰笑著道︰「他在那邊折騰,反倒能叫我心中壓力減少幾分。長安城有一位神話境強者,此人不知深淺、不知根底、不知善惡,若是在我突破的過程中暗算,必然會壞了我的道行。」

「那邊小侯爺折騰,反倒是能吸引此人的注意,叫其多幾分忌憚。將我隱藏起來,然後尋找破境的機會。」王泰得意一笑。

霍胎仙聞言心中恍然,不由覺得此人老奸巨猾,竟然還有這般算盤。

與王泰敘說了一會話,霍胎仙心中有了幾分底細,反倒是放下心來,轉身走出衙門。

接下來的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霍胎仙在衙門內潛心修行,不單單參悟五鬼搬運圖的母本,更是直接去參悟《太公圖》的母本。

「只恨我氣數不夠,否則直接將小侯爺、王高秋等人的名字直接寫在封神榜上,哪里還用懼怕他們翻出什麼風浪?」霍胎仙看著身前勾勒而出的大樹,伴隨著最後一筆落下,那圖卷內一股道韻流轉,灌入其體內,滋潤著其精氣神三寶。

旁邊的三丫與狗剩子,此時捧著一本書籍,磕磕巴巴的讀著,二人讀到分歧之處時,爭的臉紅脖子粗。

「小妹,你這個字念錯了。」狗剩子看向三丫。

「哪里錯了?」三丫正在讀著生字,此時聞言頓了下來,詫異的看著狗剩子。

狗剩子指著書籍上的一個字,得意洋洋的在三丫身前叉著腰︰

「這個字分明是念‘’,乃是萬物復蘇的。你讀錯了,你把它讀成了xia。」

三丫看了一眼,立即反駁︰「它就是念xia,不念。」

「念xia!」

「念!」

「xia!」

「!」

「就是xia!」

「就是!」

二小只爭的面紅耳赤,一時間不可開交。

旁邊小春子不由得搖了搖頭,插嘴道了句︰「這個字不是該念qiu嗎?」

「念xia!」狗剩子道了句。

「念!」小丫頭據理力爭。

「念qiu,你們兩個都錯了。」小春子道了句。

「xia!」狗剩子面孔漲紅……

「!」小丫頭不慌不忙的道︰「你就算是聲音在大,他也是念。」

「qiu!朽木可雕也,分明是念qiu。」小春子也被卷了進去。

「就是xia!」

「就是!」

「分明是念qiu!」

霍胎仙站在一旁,听著三人爭論不休,不由得揉了揉腦袋︰「那個字不是該念‘dong’嗎?」

霎時間屋子內安靜下來,三人面面相覷,然後各自捧起書籍,自顧自的走到角落里細細品讀起來。

霍胎仙搖了搖頭︰「真是無憂無慮的年代。」

彈指間,時光匆匆,有又過三個月,霍胎仙十四周歲。

龍門堤

無數大船日夜穿梭,一張張玲瓏網不斷拋飛出去,在江面上形成了天羅地網,不知多少魚蝦被捕撈上來,慘遭毒手。

小侯爺站在大船上,一雙眼楮看著煙波浩渺,三千里江面,眼神里露出一抹焦躁。

留給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在其身邊,王高秋也是面色冷峻,一雙眼楮掃視著整個江面,目光里滿是陰沉。

他已經大半年沒有和師傅聯系了,就好像師傅憑空失蹤,徹底消失在了世上一樣。

「師傅去了哪里?為何沒有絲毫的消息?」王高秋眼神里露出一抹凝重。

這幾個月下去,他遲遲找尋不到機會,勸說小侯爺破開龍門堤,時間這麼耽擱下去,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煎熬。

小侯爺眼角余光看向王高秋,眼神里露出一抹陰冷︰「這該死的王高秋,怎麼賴在這里還不離去?他不離去,我怎麼使用《長安江山社稷圖》?」

出發之前和王高秋說好,二人在潘陽湖上早就有所約定,若有機緣正面競爭,就連他的玲瓏網還是王高秋從自然畫院借來的。

但他有江山社稷圖在手,一旦出手必定會將那命運之蠱給逼迫出來,到時候將命運之蠱給捕獲,只有一只命運蠱,給誰呢?

他要將王高秋給熬走了,才好出手施展畫卷,將那命運之蠱給打撈出來。

但偏偏王高秋賴在這里不走了。

船上的二人心懷鬼胎,更遠處的小師爺也是皺眉︰

「該死的,關山這家伙在搞什麼?盜取長安衙門的大印已經過去了數個月,怎麼還不動手?他要是不出手,怎麼將命運之蠱逼迫出來?他們不將命運之蠱逼迫出來,我怎麼黃雀在後?」

所有人都在等,等一個結果。

小侯爺背負雙手,在船頭緩緩踱步︰「還需想個辦法,叫王高秋離開此地才行。」

時間悠悠,年關將盡。

霍胎仙這一日領著小丫頭與狗剩子回家吃飯,手中提著燈籠,走在昏昏的長安街上,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思慮著畫卷意境的問題。

那邊小丫頭與狗剩子依舊在不斷爭吵。

「別吵了。」霍胎仙忽然腳步頓住,一雙眼楮看向了黑暗,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

自從修煉成五鬼搬運圖後,他對于天地間的諸般氣機感知敏銳無比,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那陰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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