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沒多久，安民就開始問工作上的事情。
聊了也不久，安塵對地星表現出了很濃厚的興趣。
聊起了地星的事情。
然後自然而然聊到了教育。
林軒︰「在地星的龍國有這麼一句話，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安民听完點頭︰「有道理。」
林軒︰「其實大體上，龍國已經度過了窮的那個時代了，至少沒那麼窮了, 所以教育方面……」
安塵︰「投入在衰減？」
林軒擺頭︰「在集中化。」
「非常失敗的集中化。」
安塵疑惑︰「怎麼會？集中在哪兒？」
林軒︰「燕大青華。」
安塵此時就在藍星的燕大任職，詢問︰「比例……」
林軒︰「和藍星差不多。」
安塵皺起眉頭︰「這有什麼不好嗎？」
安璐瑤一看，得，來了來了，男人一旦聚在一起，討論起這些事情, 就會各執一詞, 吵得厲害。
于是直接端了杯茶，去了陽台上看風景。
燕大的風景還是很好的。
喬洛︰「我以前在地星的時候, 認識一個電科技大的研究生。」
「當時有一種全新的材料，叫做石墨烯，在藍星叫做單石磨層結構，又叫……」
安塵︰「石墨薄層。」
石墨烯結構是在自然界可以天然誕生的。
一毫米的石墨是由參百萬層石墨烯構成的。
提取方法其實很簡單，特質膠帶粘連石墨，然後撕開。
循環往復最後就能得到單層石墨烯。
而這個材料貴就貴在難以提取。
「對。」林軒︰「當時他的研究方向是通信方向，研究的就是石墨烯。」
「他告訴我，當年他們整個電科大研究生團隊一共擁有指甲蓋大小的一片石墨烯。」
「而同年，青華的本科研究室團隊，每個學生，擁有一塊整張的石墨烯。」
試想一下，這種在電科大學生求之不得，愛惜萬分的材料，在青華的學生手中, 只不過是一種耗材。
而青華的學生, 根本感覺不到這種材料的昂貴。
安塵︰「電科大，是不是類似于我們藍星的電子大學？」
林軒︰「差不多吧，地星的電科大還要重要一些。」
安塵︰「那應該差不太遠。」
「你想一下, 青華的學生需要多少分才能考進去，電子大學呢？這就是區別吧。」
「錯！」林軒︰「大錯特錯！」
「我們都知道，精英教育是歐米國家愚民政策下誕生的精英化教育。」
「那我們的大學為什麼要進行這種精英化教育復刻？」
「我告訴你，在地星，青華的畢業生，最重要的姚辦，每參百個學生中有兩百個出國留學，其中有百分之七十永遠留在米國。」
「這些精英化教育教出來的精英，跟我們不是一條心的。」
「在普遍化教育之下月兌穎而出的精英，才是我們的自己人。」
這個出國比例一直在降低，但降低原因並不是他們不想出國了，而是出國不容易了。
安塵︰「在藍星，沒這麼高的比例，每年燕大青華畢業生出國的不到百分之四。」
林軒點頭︰「這就是藍星龍國比地星龍國強的地方。」
「但你知道電科大或者說藍星的電子大學的出國率嗎？」
安塵沒有回答，很明顯，不知道。
林軒︰「那我們來查查。」
很快，搜索引擎給出了答桉。
藍星龍國電子大學, 上一年度本科畢業生四千六百人, 碩士研究生參百八十人, 博士研究生五十人。
其中本科畢業生出國留學工作人數二十五名。
碩士研究生出國留學工作人數參名。
博士研究生出國留學工作人數零。
是他們的能力不夠嗎？
林軒簡單的查了一下，米國的黑名單大學。
電子大學赫然在列。
而青華，不是。
燕大，也不是。
安塵皺著眉頭。
林軒︰「精英教育的確能教育出精英，而精英中很容易出大科學家。」
「但是，無論是科學家還是科學，都是有國界的。」
安塵繼續皺眉。
林軒︰「你知道米國有關月球研究的數據嗎？」
安塵擺頭。
林軒︰「你看，科學是有國界的。」
「不能為我所用的頂級人才，就是頂級惡魔，是應該被焚化爐摧毀的惡棍。」
如果沒有這種思維，絕對不可以成為一個大國的管理者。
因為你沒有，別人可有這種思維，而且比你這種思維更極端。
你怎麼知道米國管理層不想要龍國直接消失在地球上？
如果有這麼一個按鈕，按下去，龍國就消失了。
我猜米國國會全體議員將會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選擇按下去。
那個百分之零點一不願意按下去的人，一定會因為背後中八槍被宣布自盡。
反之，如果是在龍國呢？
保不齊有至少百分之參十的聖母跳出來。
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搖擺派。
善良是人類必要的品質，但是，善良應該是留給群體的，不是留給敵人的。
人類在模索成功之路的途徑中，發現幫助別人，有利于自己存活的更好。
那也必須是一個群體。
如果有國家堅決拒絕全球一體化，你還覺得他是自己人。
那就是天大的腦癱了。
林軒︰「我們就算電子大學的人，研究能力只有青華的人的百分之七十。」
「百分之百的研究能力，分一億的資金，百分之七十研究能力的人分一萬資金。」
「和百分之百研究能力的人分五萬資金，百分之七十研究能力的人分兩萬資金。」
「哪個出產高？」
安塵繼續沉默著。
這是一道不用算的數學題，因為百分之七十能力的人，會是百分之百研究能力的人的人數的一百倍，一千倍。
有一點，百分之七十研究能力的人，可能永遠也研究不出《廣義相對論》《狹義相對論》這種東西。
但是研究個石墨烯，足夠了。
本來石墨烯這種玄幻的材料，就沒多大可能出成果。
真的出成果靠的不只是砸錢，十有八九要靠試錯。
畢竟材料學就是試錯。
當年米國一種合金，認為會領先龍國五到十年。
結果龍國參個月就復制出來了。
沒別的，拿著材料單，按照不同的比例，幾十個研究組同步開啟以百分之零點一為浮動窮舉。
直接參個月得成果。
這種研究，其實不需要絕頂聰明的腦子，靠的是人多，以及每個團隊都有材料可用。
而事實上，青華的研究組不見得比別的學校的研究組聰明。
畢竟SCI學術論文數量，青華也壓根不是第一。
不可否認，這些年來不斷有人質疑青華，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國外的勢力在挑動仇恨。
但本身就是因為青華德不配位才有這麼大的窟窿。
按理說，這個德不配位，應該是往上走才對。
但事實是往下走。
一上午，林軒都在和安塵討論這些東西。
中午，吃了一頓燕大的教師餐。
然後下午陪著安民轉了轉，下了幾盤棋。
安璐瑤要留在這邊玩兒兩天，林軒也有事情要做，而且不能經常出沒在普通人多的地方，所以就走了。
聊了一天，林軒覺得，自己可能得花時間找點輕松的東西來做節目了。
一直以來節目的目的性都太強了，所以，應該做點有意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