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歸吐槽，何雨柱依舊保持著透明人的姿態，實在沒事干就在一旁擦著杯子，注意力十分集中的樣子。
很快，白秘書就切完了蛋糕，只是一眼看過去，很明顯可以發現, 蛋糕並不是平均大小，而是有大有小。
就在眾人略有疑惑的目光中，他開始分發蛋糕，旋轉一圈，大小各自放在各個廠長的盤子中。
其中方寧的最大，其次是他自己, 後面分別是齊國強與趙遠方, 至于其他廠長份量就大幅度減少，甚至沒有趙遠方一半多。
尤其是最後一個廠長, 看那份量也就一口的份量。
這時眾人終于意識到了什麼，齊國強更是笑著說道︰「蛋糕，這玩意稀奇，今天肯定要好好嘗嘗。」
說著便狼吞虎咽吃了起來，具體味道何雨柱並不知道，但看那半成品的樣子，應該與真正的蛋糕還是有差距的。
但齊國強卻是根本不在意的模樣，竟是硬生生的將其全都吃了下去，隨即轉頭意味深長的看向白秘書說道︰「不得不說，這新奇的東西，味道還真不錯，不知道還有沒有，還有點不夠吃。」
其實場上局勢已經十分明白了，所有廠長都大概明白了，這個蛋糕就代表了零件廠的份額。
也預示著有人可以吃的下，有人吃不下, 還有人不夠吃。
而齊國強的這個做派, 完全就是以十分幼稚的方式在說︰「這些份額老子吃的下，甚至還不夠吃。」
白秘書聞言微微笑了笑，相比于其他廠長都嘗了一些，他卻是紋絲未動，畢竟代入廠長身份，不代表真正的廠長身份，他自認為自己是沒有資格吃的。
只是听到了齊國強的話，白秘書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自己的那一份推了過去說道︰「既然來我們廠做客，怎麼能讓齊廠長沒吃盡興，來，我這一塊也給你。」
看著推到面前的蛋糕，齊國強愣了一下，隨後笑容終于是緩緩停滯了下來，有些不能理解的看向白秘書。
方寧則是若有所思的模樣，看著盤子中最大一塊蛋糕，終于是有些警惕的模樣了，因為他知道，事情的關鍵要來了。
相比之下，趙遠方則是有些放松，看到蛋糕的一瞬間也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自己的份額對于其他小場子來說，可以說是非常多的，可是跟前面三人相比，並不算什麼。
如此一來，大部分壓力並不在他身上，而且不管白秘書今天這個宴請是為了什麼，只要他不同意，別人也不會來搶他的蛋糕。
沉默良久，所有廠長都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只是三大廠長都沒有開口，他們開口也是毫無意義。
終于，方寧還是說話了，他看著齊國強面前的蛋糕，緩緩伸手將其端了起來，又慎重的放在了白秘書手里。
罕見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何廠長，這蛋糕沒人都有一塊，不至于吃飽，卻也餓不死，隨便給別人了，自己怎麼辦？」
白秘書接過蛋糕，依舊沒有去吃，也用著同樣的語氣說道︰「方廠長說的對，確實沒人會餓死，但有人卻是吃不下的，與其浪費，為什麼不給即將餓死的人呢？」
「有什麼義務呢？如果哪一天，這蛋糕別人的大，而我們吃不飽的時候，有人會給我們嗎？」方寧不甘示弱。
齊國強也跟著附和起來︰「就是，尤其我這種胃口本來就大，消化的多，要比胃口小的更容易餓死才對。」
听到這樣的話，其他廠長皆是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確實廠子與廠子是有區別的，產能也各不相同。
有的胃口小，即便給再多也沒用，有的胃口大，給少了確實不是餓的問題，而是會死的問題。
「哈哈哈，兩位廠長說笑了，不就一塊蛋糕的事嘛。」白秘書聞言，十分輕松的說著。
隨即看向原本蛋糕盤子上僅剩下的菜刀，語氣終于變成了嚴肅的模樣。
這是今天這次宴請他第一次語氣發生變化，因為接下來的話，並不是他整理的，而是開會之前，何雨柱教他說的。
他不能給何雨柱掉鏈子，何況對方現在就在包房中擦杯子，真要表現不好，那可就沒有臉了。
只見他拿起盤子上的菜刀，在眾人皺眉的動作中緩緩開口道︰「方廠長的疑慮也就是我們這次宴請的重中之重，其實可以看得出來，大家並不反對接濟快要餓死的人，只是怕哪一天自己會被餓死，既然如此，蛋糕一直需要存在，為什麼我們不做掌控蛋糕分配的人，合理分配，讓胃口大的多吃一些，但不至于撐死，讓胃口小的少吃一些，倒不至于餓死。不是皆大歡喜嗎？何苦這麼累？」
听到這話，所有人皆是愣了一下，目光再次露出奇怪的神色看向白秘書。
而何雨柱也終于停下來擦杯子的動作，目光緊緊的盯著方寧的所有動作，想要抓住此人的一些想法。
直到方面停止思考，與其他人不同，十分嚴肅的開口說道︰「何廠長，我知道你年輕，有能力有魄力，但唯獨沒有閱歷，這蛋糕從做出來就是有人掌控的，不是誰說想要分配，都可以的。」
齊國強與趙遠方听了剛才白秘書的話，臉色就有些變化，現在更是露出一絲戲謔的模樣。
就好像在看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一般，甚至有些覺得這次宴請過來都有些浪費時間了。
白秘書聞言，這還沒有笑，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因為何雨柱就只教他到這里。
倒不是說後面何雨柱不願意教了，而是思維上的東西，不是短期內可以交待明白的。
就在這時，何雨柱終于動了，只見他緩緩的放下杯子，干脆利落的說道︰「蛋糕這麼大，自然不可能是一個人可以左右的，做蛋糕與吃蛋糕的人也一樣，可是現在只有做蛋糕的人在收益，吃蛋糕的人卻在為了蛋糕打得死去活來，這樣難道就是對的嗎？你們難道就像一直在這種爭斗的氛圍之內嗎？」
听到這話，所有廠長皆是一振，隨即紛紛轉過頭看向何雨柱，目光中有些不解與震驚。
他們對這時髦的男人有印象，就是他將蛋糕端進來的，只是此時听他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