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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紙鳶和兩只麻雀

「冬冬……」

辦公室里,婁主編沉浸在《平凡與偉大》,偉大篇章的故事中,

還在往下繼續看著。

這時候,辦公室外響起了敲門聲。

響第一遍的時候,滿心思都在書里的婁主編都還沒反應,

但緊跟著又響了兩遍,

「冬冬,冬冬……」

「……進來……」

從書里回過神來,婁主編都還對偉大篇章的內容有些戀戀不舍,意猶未盡地多瞥了幾眼,

才抬起頭,對著辦公室門外喊了聲。

就見門外有人擰開了門把手,推門探進來身子,

「婁編,你怎麼還在啊。」

「我走路上,突然想起來東西沒拿,回來拿東西才發現,辦公室都還沒熄燈。」

門外進來的是出版社,她手底下的編輯,有些好奇地看著還在辦公室里的婁主編。

婁主編听到這話,轉過頭望了眼窗外,才發現,窗外不知道已經入夜多久,

夜幕籠罩著大地,只剩城市燈火亮著,近處能看到的道路上駛過的車輛都稀疏許多,

已經是深夜,

「看一本書,看得有些入神。你先回去吧,等會兒我就也走了。」

婁主編回頭再望了眼手里拿著的《平凡與偉大》。

「這樣啊,那我就先走了,婁主編。」

那編輯走得時候,還多望了幾眼婁主編手里的書,

似乎是好奇什麼樣的小說,能讓婁主編這樣廢寢忘食?

狗作者的新書嗎?

可是狗作者《風箏》每天的更新也不夠婁主編看這麼久的。

抱著好奇和疑惑,這編輯走了。

而婁主編望著重新帶上的辦公室門,

站起身,也準備就離開了。

只是起身,回頭再望了眼還拿在手里的《平凡與偉大》,

又有些心癢癢,

已經看到偉大篇章不少內容,剩下的劇情實在是讓人有些放不下。

頓了下,婁主編就又再坐了回去。

嗯,反正還沒吃飯。

點個外賣,吃了飯再回去。

等外賣的時候,也還能再繼續看看。

說服了自己,

飛速點了個外賣的婁主編,就又再翻開了《平凡與偉大》。

……

「……席原,你說哪里有賣風箏的,就要那種像紙鳶一樣的風箏。」

大不列顛,大學宿舍。

席原和室友都還沒睡。

席原捧著手機,看著《風箏》今天的更新,

室友在那翻看著《風箏》的英文版,時不時再說出一句話。

大多數時候,都不需要席原回答,

如果不是開頭叫了一聲他,席原都懷疑他這室友只是在看書的過程中自言自語,

「……我要把她買回來,放在這兒……不,我要去找塊空地放飛她,天空才是屬于她的地方……紙鳶!我的紙鳶!」

室友又再自顧自說了起來,

張嘴欲言又止的席原,重新將嘴閉了上,低下頭繼續看著手機,

「……席原,你小時候放過風箏吧。」

「……有放過。」

這時候,室友卻像是已經看完了《風箏》的更新,停頓了一陣過後回過頭朝著席原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讓席原腦海中不自覺涌現出了一些回憶,

「不過我的大多數風箏都沒有紙鳶那麼漂亮,更多的時候,都是我撕下作業本,自己拿著澆水貼著竹片,自己做得。」

「酷啊,席原你還會做風箏?」

「都不知道算不算風箏,反正能飛起來。」

席原笑著再應道。

他都想,他這室友接下來是不是想要他做一個風箏了,

他還真有些心癢手癢的,有點想再做一個風箏。

不過,室友卻問到了另一個問題,

「席原,你的風箏有斷過線嗎?你說你的風箏斷了線過後,會飛去哪兒?」

席原被這個問題給問愣住了,

不是這個問題難以回答,只是勾起了更多的回憶。

……

「……和書里那孩童一樣,我小的時候也奔跑在稻田間的田埂上,放著我自己做得風箏。」

「我居住的村子幾塊大片的稻田過去,稻田邊,有一天河……這大概是每個村子都會有,畢竟農田總是需要灌既。」

「河岸沒有多寬,可能有幾米,河岸兩邊長滿了或高或矮的樹……有些樹的樹皮還是做鹽水蛋還是鹵蛋的香料,還有些被砍過的痕跡。」

「那天,我放著風箏,不知道天空之上的風太大,還是我捆扎在風箏上的線不夠牢固,當我將風箏放起來,自己坐在田埂上望著天上風箏的時候,」

「一陣風刮過來,風箏在天上搖晃起來,我飛快爬起來,手忙腳亂了一陣,風箏斷了線,飄過了河對岸。」

葉林漢這會兒,就坐在老家的田埂上,

周圍一塊塊阡陌田地里,長著的卻不是稻苗,

而是稻谷收獲了過後,秋天才撒下去的麥子跟油菜苗。

麥苗剛長了半尺高,抽著女敕綠的芽,

油菜苗,剛經歷幾個太陽一場雨,成活過來,也在時不時拂過的風中搖曳著翠綠的葉子。

坐在田埂上的葉林漢,手機扔在一邊沒看,

只是放著他剛投稿發布的那個關于《風箏》的新視頻。

視頻的聲音就從手機里傳出,也融進了風里。

葉林漢抬著頭,不知道是望著天空,還是發著呆。

「……河岸沒有多寬,就只有幾米,河道里的水也沒有多深,可能只是齊腰,但對于那時候的我來說,卻是難以逾越的天塹。」

「也是難以跨越的距離。」

「河的對岸,也是成片的稻田和河邊的樹木,風箏斷線飛過了岸,我就再也沒看到過風箏的身影。」

「或許是掉到了河對岸的稻田里,或者是藏在了河岸那邊樹木繁密的枝葉中,亦或者是,風箏根本沒飛過岸,就掉在水里,被水給沖走了。」

「但那時候的我,氣喘吁吁地跑到河岸邊,下到了河水邊,望著河對岸來回徘回躊躇,最後也沒有嘗試越過那條河。」

「那時候的我,想得更多的是,可能是風箏飛往了更遠處,去到了小時候的我,還未曾去過,去不到的遠處……」

「……前些時候,我又回去,我發現,那河道不知道是干枯了,還是就從來是那樣,原來他真得沒有我記憶里那麼寬,也沒有我記憶里那麼深,」

「水淺到過不了我的膝蓋,河面窄得,或許我能就能越過去……」

「不過,我越過河面,到了河對岸,也沒找到我小時候飛過河岸的那只風箏……可能,他飛得更遠了吧,不知道現在到了哪兒……」

視頻就在這里結束了,

葉林漢再從田埂上站起了身,朝前望去,

距離他不遠,就是那條不怎麼寬的河,

河對岸的樹木,早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不知道已經砍伐過幾輪。

「……跑那兒去干什麼呢?跑田里發什麼呆,趕緊回來吃飯了!」

就在這時候,身後有人喊他。

葉林漢愣了一下,

好像,斷了風箏的那天,他也是這樣被他母親喊回了家。

「好,我回來了,馬上就回來了,媽!」

葉林漢回過神,撿起地上的手機,笑著應著聲,就像是小時候一樣,跑過田埂,跑回了自家院子,

回家去了。

……

「……席原?」

「啊?怎麼了?」

席原發了會兒呆,室友等了一陣過後,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席原下意識應了聲,才回過來神,

「不好意思,剛才想起來些事情,有些走神了。」

「沒事兒,我看《風箏》的時候,也總是容易陷入久遠的回憶。‘狗作者’的筆觸就像是有這樣的魔力。」

「就像是《牧童尋仙》一樣,狗作者的童話,不僅僅是童話,總是能勾起我童年的回憶。」

「不僅僅是童話故事的本身,更像是我的父親,在吹著晚風的夜里,跟我講著童話。那種平靜而安心的感覺……」

室友說著話,也有些走神,

但很快就又再回過神來,

「對了……席原,你能跟我講講,今天《風箏》更新的內容嗎?」

「不是有英文版的嗎?」

「你沒看英文版的吧,英文版更新內容比中文版的好像晚了一天……不過能夠理解,狗作者畢竟還需要花時間翻譯。」

「那你明天再看吧。」

「希望席原你講講,自然是希望能夠盡快的知道《風箏》接下來的劇情和故事。」

「那之前的內容我都給你講過,你怎麼還拿著英文版重新從頭看。」

「嗯……這個問題的答桉可能有些傷害到席原你。」

室友沉默了陣,有些遲疑地回答道。

席原看著室友這幅模樣,沉默了。

不就是嫌棄他翻譯水平不夠嗎。

「席原?」

「行吧,講。」

「謝謝,晚上炸魚薯條我請了。」

「能吃點別得嗎?」

「漢堡?」

「那還是炸魚薯條吧。」

……

「……爸,你給我念一下《風箏》今天的更新吧。」

「自己看唄。還要我給你念?」

面館里,又是一天的晚上。

上一個來吃面的客人已經走了許久,也沒再有客人再來。

面館老板已經收拾完後廚,擦著手上的水,從廚房出來,準備關店了。

他的兒子,那少年捧著手機,看了一陣過後抬起頭,望向他父親說道。

他父親撇了他一眼,隨口應了句。

少年癟了癟嘴,將手機遞給了自己父親,

「我就想听你跟我講講,不行嗎?」

「好小子,平時都天大地大我最大,覺得自己什麼都能自己做,今天倒是想起來,想我給你講故事听了。」

面館老板听著自己兒子的話樂了,

不過還是接過手機,在自己兒子旁邊坐了下來,

然後再望了眼自己兒子,有些感慨,

「不過這樣,那是真長大了啊。」

只有長大了,才會懷念小時候。

「成吧,你都開口了,那爸今天就給你講。」

面館老板將插手的帕子扔到了一旁,抬起了手里拿著的手機,

手機屏幕還亮著,顯示著《風箏》今天的更新,

「不過你可想好了啊,你爸可沒有人作者那本事,頂多就是照著書念,要是換個話來講,可不一定有人作者講得好。」

「廢話咋這麼多啊。」

「你長大了,你爹我就老了唄,老了那話能不多嗎?」

「行了,行了,不廢話了,這就講,這就講……」

「……嗯,先前不是說道風箏紙鳶和雲分開了,乘著風的紙鳶一路往前,在越過了山和河,不知道過去多遠……」

「終于,再遇到了個能說話的。」

「是兩只麻雀。」

……

《風箏》的劇情繼續往下進展。

和雲分開的紙鳶,被風帶到高處,又滑到低處,這樣不知道多遠,

在往前的路途中,再遇到了兩只麻雀。

「……你是風箏?」

「廢話,那肯定是風箏啊。」

「可是風箏底下怎麼沒有線牽著。」

「風箏長大了唄,就像是你一樣,今天媽媽不也同意讓你單獨出來了!」

「你不也是第一天出來嗎,說得好像比我厲害一樣。」

兩只麻雀是兩兄弟,

看到天上飛著的紙鳶,先是因為紙鳶比他們大,有些畏懼地躲開,

緊跟著又逐漸好奇地靠近,

終于在紙鳶身旁一起飛著,有些好奇地詢問著紙鳶。

不過還沒等紙鳶回答,兩只麻雀就互相斗起了嘴。

「嗯……我是風箏,我叫紙鳶。」

紙鳶回答了,兩只麻雀終于停下了斗嘴,再都好奇地望著紙鳶,

紙鳶兩邊,一邊飛著一只。

「紙鳶嗎?我叫麻大哥,他叫麻小弟。」

左邊的麻雀應著紙鳶的話。

緊跟著右邊的麻雀就反駁道,

「胡說,我才是麻大哥,他才是麻小弟。」

「我比你出生早!」

「我比你出生早!我出來的時候看到你,你還是個蛋!」

兩只麻雀又再爭吵了起來,

「嗯……你們好。」

直到紙鳶再出聲,兩只麻雀才又再停了下來,

「嘿嘿,你好,你好……」

听到紙鳶回答他們兩,兩只麻雀兄弟又再有些高興地問著,

「紙鳶,你是風箏,怎麼就飛在一個地方啊,怎麼到這兒來了。」

「嗯……我跟著風來的,想到處看看,我還會回去的。」

「這樣啊……紙鳶你要不要去我們那里看看。」

「麻小弟,你干嘛?我們還要去撿樹枝回去呢……」

左邊的麻雀好奇地對著紙鳶邀請道,

右邊的麻雀立刻出聲斥責著,

「我們撿了樹枝,然後再帶著紙鳶一起回去就好了啊!麻小弟!」

左邊的麻雀也稱呼右邊麻雀叫麻小弟。

右邊麻雀想了下,好像恍然大悟。

「對啊,還可以這樣。」

「果然吧,你就是麻小弟。」

「胡說……」

「……不好意思,我很想去你們那里看看,但我只能跟著風走。」

紙鳶對兩只麻雀也很好奇,但還是小聲地說道。

「對啊?風箏只能跟著風走,怎麼辦啊?」

右邊麻雀說,

「沒關系的!我有辦法,我們帶著你走!」

左邊的麻雀說。

「什麼辦法?」

紙鳶有些好奇。

「我們帶著你啊,麻小弟,你抓著紙鳶那邊的翅膀,我抓著紙鳶這邊。」

左邊的麻雀飛起來一些,用爪子輕輕抓住了紙鳶右邊的翅膀,

右邊的麻雀也有樣學樣。

兩只麻雀,就這樣,帶著紙鳶往前飛著,

雖然還迎著風,但紙鳶也能去到風不去的地方。

「……紙鳶,就這樣……你來指揮,你說我們往哪邊走,我們就往哪邊走……」

「那往左……?」

紙鳶還有些小心地說道,

「好,麻小弟,趕緊轉彎!」

「叫誰麻小弟呢?」

雖然兩只麻雀爭吵著,但真得就按著紙鳶的話,換了方向。

紙鳶也有些欣喜起來。

「紙鳶,你說往哪邊走,繼續說啊?」

「我們好像還要去撿樹枝?」

「那你說往哪邊走?」

「往這邊?」

「我說往這邊?」

「那還是紙鳶說往哪邊走吧?」

「往前面吧?那邊樹林里肯定有很多樹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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