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想起了一句話。
驚鴻一瞥，高山白雪。
這一瞬間，顧辭腦袋有點發熱。
連禁忌星卡都信手拈來的顧大師，制作最簡單的一階能量卡……失敗了！
這玻璃不是磨砂的嗎？
為什麼突然不磨砂了？
顧辭強壓下內心再看一眼的沖動，艱難地轉過頭。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顧辭向來是個壓槍好手。
在星舞離開之前，他有很多次機會可以結束掉自己這輩子的清純形象。
如果不是例假來了，星舞不會拒絕他的。
親戚就那麼幾天，顧辭隨時可以讓星舞知道他的厲害。
不過顧辭都忍住了。
或者說，他沒怎麼往那方面想。
雖然平時經常開車，調戲星舞和夏稚，但本質上其實只是情侶之間的玩笑。
就像有人說今晚戰個痛快，結果到點了倒頭就睡一樣。
不可能說幾次就能幾次不是？
包括前面在車上，顧辭也就是慣例逗一逗夏稚，他喜歡看少女臉紅害羞的樣子。
顧辭都做好了今晚單純地抱著少女睡一覺的準備。
夏稚都親口說了不想落後星舞太多，顧辭當然要一碗水端平了。
可天知道這磨砂玻璃會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變得不磨砂。
比4K超清畫質都還要清晰。
顧辭這回是真有點壓不住了。
夏稚剛剛洗了那麼久都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顧辭想不通。
直到他注意到桌上被卸掉能量卡的遙控器。
有沒有一種可能……
這個遙控器其實不是家庭影院的遙控器，而是控制玻璃的遙控器？
玻璃也不是磨砂的，而是通電的？
因為沒通電，所以玻璃霧化，導致它看起來像是磨砂？
顧辭在酒店住了這麼多天，還真沒去模過浴室的玻璃。
正經人洗澡會模玻璃嗎？
兩個人才會模。
沒關系，驗證一下就知道了。
顧辭把能量卡重新插入遙控器里，又按了一下紅色按鈕。
再扭頭。
果然，玻璃又恢復了磨砂樣式，什麼都看不清。
再按一下紅色按鈕，磨砂玻璃又變得透明。
顧辭︰「……」
咳咳。
顧辭挪開目光，接了杯水喝。
平緩著起伏不定的心跳。
都怪姜千葉！
好好的干嘛要騙他說這是家庭影院的遙控器？
都是老司姬了，平時車速比他都快，不就是個情趣玻璃嘛，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還臉紅……嗯？
臉紅？
等等！
顧辭突然想起，當時的自己，好像也是正在洗澡？
而姜千葉手里卻拿著這個遙控器……
顧辭︰「……」
顧辭︰「！！！」
怪不得自己說換衣服被她看見會很吃虧的時候，少女的表情那麼微妙。
仔細一想，姜千葉是想笑！
——「你光 的樣子我都看過了，換個衣服有什麼大不了的？真是有夠好笑的呢。」
顧辭已經腦補出了姜千葉當時的心理活動。
自己居然被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一個少女看了個精光！
顧辭心底生出一絲羞憤。
破天荒的紅了老臉。
太過分了……
真的太過分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姜千葉！
顧辭當場拿出手機，給姜千葉發了兩個憤怒的表情過去。
姜千葉回道︰「怎麼了？誰惹顧大師生氣了？要不要千葉幫顧大師教訓教訓他？」
顧辭︰「那麻煩你好好教訓一下自己！/生氣/生氣」
姜千葉發了一個貓貓歪頭︰「千葉是做錯什麼了嗎？」
顧辭︰「你說呢？」
姜千葉︰「千葉猜不到。」
顧辭︰「遙控板！」
姜千葉︰「哦，我懂了，是家庭影院的電影不好看，對嗎？」
顧辭︰「？？？」
姜千葉︰「我猜錯了？」
姜千葉︰「那是家庭影院太好看了，顧大師生氣為什麼我不早點告訴你？」
顧辭︰「？？？」
顧辭︰「姜千葉，你再給我裝！」
姜千葉︰「好吧，不裝了，顧大師沒有騙人，確實挺大的。」
顧辭︰「……」
伸手不打笑臉人……呸！
不是，你怎麼還能評價的啊？
雖然你的評價很中肯，但謊言被揭穿後，你不是應該至少有那麼一點點羞愧才對嗎？
姜千葉見顧辭沒回，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顧大師怎麼不說話？不會是在害羞吧？」
顧辭︰「該害羞的難道不是你嗎？」
姜千葉︰「我臉紅過了啊，顧大師還問我是不是熱呢。」
顧辭︰「……」
姜千葉︰「當時確實挺熱的。」
顧辭︰「你有問題。」
姜千葉︰「有，我想問顧大師是不是在夏可愛的房間里，不小心看到夏可愛洗澡了？」
顧辭︰「我指的不是這個問題！」
姜千葉︰「/可愛，那千葉就沒有問題了。」
顧辭︰「少賣萌！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已經完全崩塌了，時之預言都救不回來！」
姜千葉︰「/可愛，沒關系，反正是遲早的事，早一點也好，可以讓顧大師更清楚的認識我。」
顧辭︰「擺爛了是吧？」
姜千葉︰「不是擺爛，是理直氣壯。」
顧辭︰「？」
顧辭︰「你看了我你還理直氣壯？？」
姜千葉︰「我說過啊，我們扯平了。」
顧辭︰「哪里扯平了？別告訴我這是喝你女乃的代價。」
姜千葉︰「顧大師就沒想過那天晚上是抱著誰睡的覺嗎？」
顧辭︰「？」
顧辭︰「我有抱誰睡覺嗎？」
姜千葉︰「/嘆氣，睡完了就不認賬，顧大師原來是這種男人。」
顧辭︰「？」
顧辭︰「少亂講啊，懂不懂什麼叫空口無憑？」
姜千葉︰「這麼說的話，顧大師說那晚沒有抱著我睡，不也是空口無憑？」
顧辭︰「……」
什麼姜式邏輯。
無法證實也無法證偽是吧？
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顧辭︰「就算我抱著你睡了一晚，你是不是也抱著我睡了一晚？這不是很公平嗎？」
姜千葉︰「……」
不愧是你。
姜千葉︰「萬一我是掙不月兌，被迫的呢？」
顧辭︰「你無法證明你是被迫的。」
姜千葉︰「……」
姜千葉︰「/嘆氣，真拿你沒辦法，依你吧，你什麼時候有空？」
顧辭︰「干嘛？」
姜千葉︰「不干，不過可以看。」
顧辭︰「……？」
姜千葉︰「遙控器給你，我去洗澡，這樣我們就徹底扯平了，怎麼樣？」
顧辭︰「……」
為什麼他感覺姜千葉字里行間透著一股子期待味？
顧辭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他意識到一個問題。
就算姜千葉像現在這樣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好像也拿她沒辦法？
總不能真的看回來吧？
是星舞的刀不夠快，還是夏稚的劍不夠長？
姜千葉︰「顧大師怎麼又不說話了？」
姜千葉︰「是覺得一次不夠嗎？」
姜千葉︰「顧大師要是喜歡的話，多看幾次也不是不行。」
姜千葉︰「千葉都听顧大師。」
一連四條消息，手機嗡嗡直響。
隔著屏幕顧辭都能想象出少女那雙好看眸子此刻有多麼得意。
顧辭咬牙切齒打出三個字︰「算你狠！」
姜千葉︰「千葉只是不想讓顧大師吃虧。」
顧辭︰「晚安！」
他暫時不想跟這個少女說話了。
姜千葉︰「顧大師加油，讓夏可愛見識見識你的厲害，貓貓打氣.jpg」
顧辭︰「……」
下意識看向浴室。
于是剛壓下去的血壓又上來了。
另一種血壓。
之前不小心忘了關電。
都怪姜千葉！
顧辭切斷玻璃的電源，把遙控器放回了抽屜里。
然後拿起床頭櫃上的真•遙控器，隨便找了個頻道，若無其事的看起了電視。
很快，夏稚洗完澡，打開門出來。
熱氣從浴室里往外鑽，屋子里的空氣好像都跟著熱了幾分。
少女換上了居家的短袖短褲，跟顧辭那套是情侶款。
光潔勻稱的小腿露在外面，踩著一雙毛茸茸小熊拖鞋。
白皙的肌膚因為剛洗完澡有些泛紅，圓形領口上方露著一對精致小巧的鎖骨，里頭還盛著幾顆水珠。
短袖比較寬松，像是大一號的衣服，可依然被少女脹鼓鼓的曲線撐了起來。
濕潤的鬢發貼在紅撲撲的臉頰上，為少女清純可人的容貌平添了幾分誘惑。
「顧辭哥在看什麼呀？」夏稚走過來，好奇地看了眼電視屏幕。
洗了個澡的少女好像沒有一開始那麼緊張了……
才怪！
夏稚只是在假裝一切都很自然的樣子。
「一部狗血的申遺國劇。」顧辭答道。
他也不知道怎麼就換到這個頻道上來了，本來是個星宮的紀錄片的。
夏稚坐到顧辭身邊，顧辭頓時聞到了少女身上好聞的味道。
「這部劇好看嗎？」夏稚問。
顧辭點了點頭︰「還行。」
夏稚︰「那我也要看。」
顧辭︰「好，我們一起看。」
毫無營養的對話彰顯著當事人的心不在焉。
兩人的心思都沒在劇上。
顧辭目不斜視，卻用余光打量著夏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今晚的少女格外誘人。
嬌俏紅潤的臉蛋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夏稚也在偷瞄顧辭。
劇里的女主抱著男主，雙手環著男主的腰。
夏稚便想起顧辭的月復肌，今晚是不是又可以模模了……
想著想著，兩人的目光忽然撞到一起。
夏稚︰「……」
顧辭︰「……」
夏稚紅著臉，看著電視說道︰「顧辭哥你要不要也先把澡洗了？」
顧辭︰「行。」
這一次顧辭洗澡很快。
五分鐘不到就搞定了。
直接追平了制卡的速度。
顧辭進浴室後夏稚就沒再看電視。
少女熱了兩杯牛女乃，顧辭出來後便遞給他一杯。
兩人同時把杯子放到嘴邊，動作出奇的一致。
夏稚突然想拍個照。
「顧辭哥別動。」
「嗯？」
夏稚用另一手拿起手機，調整角度，「卡」一聲將這合拍的一幕記錄了下來。
「顧辭哥你看，我們是不是很般配？」夏稚把照片給顧辭看。
是挺般配的。
一個超帥，一個超可愛。
又是情侶裝，動作還一模一樣。
只是，顧辭捏了捏少女的臉︰「哪有人說自己跟自己的另一半很般配的？」
夏稚笑嘻嘻地道︰「現在不就有了。」
夏稚把照片設成了手機桌面，越看越滿意。
顧辭覺得少女臉上的笑容比杯子里額外加糖的甜牛女乃都甜。
「顧辭哥，我們還看電視嗎？」夏稚收起手機，喝了口牛女乃問。
「你想看的話可以再看看。」顧辭道，「時間還早。」
他們今晚八點半不到就回酒店了，這會兒才九點多，離正常睡覺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
「那我們再看一會兒？」夏稚問。
「行。」顧辭道，「要不要換個頻道？」
「不用，就看這個吧。」夏稚道。
顧辭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會覺得俗套呢。」
少女經常和星舞一起追劇，類似的劇情應該已經看過很多遍了。
「可是它很甜啊。」夏稚說道。
顧辭不認同︰「申遺國的劇不是一般到了後面都會發刀子嗎？」
現在有多甜，後面就有多虐。
夏稚眨了眨眼︰「我們今晚又看不到那里去。」
顧辭︰「……也是。」
「我和星舞姐追劇，都是追到有發刀子的趨勢就不看了。」夏稚說道。
少女喝完牛女乃，月兌掉鞋子上床，「顧辭哥你也上來吧，蓋著被子暖和。」
顧辭提醒道︰「我上來你可能就沒法好好看電視了。」
夏稚俏臉微紅，裝作沒听見的樣子，繼續說道︰「躺在床上看電視最舒服了，困了可以直接睡覺。」
顧辭抿了抿嘴︰「確定要我上來？」
夏稚反問︰「難道顧辭哥想睡沙發？」
那不能夠。
睡沙發是不可能睡沙發的，沙發哪有水床舒服。
顧辭月兌鞋上床。
「啪！」
剛躺到夏稚身邊，房間里的燈便被關掉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剩下電視還亮著。
顧辭︰「？」
「你關燈干嘛？」
「關了燈看電視更有氣氛。」夏稚道。
說完，夏稚按了下遙控器，電視也黑掉了。
顧辭︰「？？」
這下子，房間里徹底陷入了黑暗。
少女嬌俏的臉蛋此時已經紅透，但顧辭看不到。
「不是關了燈看電視有氣氛嗎？」顧辭問，怎麼把電視也關了？
「不看了，看別人膩歪多沒意思，我們自己來。」夏稚把這句話還給了顧辭。
顧辭感覺到有一雙小手纏上了自己脖子，耳畔拂過一陣溫潤的熱氣。
少女咬著他的耳朵，說著羞赧又大膽的話。
「我好喜歡你……爸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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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