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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得罪上司

少府偏房,一間臨時改成的會議室。

眾官員听著上司的古怪話語,著實給听傻了!

久聞大秦國有一位奇才,不僅能造出飛天之物,而且文韜武略、詩詞音律樣樣精通,甚至還可與猛將張蠔一較高下。

更甚者,兩次與天王陛下同乘龍輦,可謂聖恩獨寵。

但,親眼得見,說出的話語卻古怪異常。

雖說這些詞匯頗為新奇,而且妙語迭出,但實在是听不懂啊!

馮雁見到眾官員的神色,心想這些家伙整日修修補補,怎不好好讀書呢?

自己的話很難理解嗎?

少監大人生氣了,一拍桌案,嚴厲斥責道︰

「諸位乃國之棟梁,身系百工技巧之政,掌宮廷及皇族用度,怎連本監之話語也听不懂?難道只做工匠之事疏于研習經書?難道庸庸碌碌不思進取?《大學》中曾言︰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爾等可知「修身」二字?修身之首要乃飽讀詩書!孔子曰︰吾十有五而至于學,諸位看上去已過三十,難道不會識文斷字……」

馮雁越說越氣,桌案更是頻頻拍響。

馮雁不論前世今生,從未有拍桌子的習慣,但與呂府的人接觸多了,竟也學會了。

而眾官員則越听越羞愧,也不知自己錯在哪里,但看著少監大人盛怒的樣子,總覺得應該是自己錯了吧。

自此次會議之後,少府眾官員無不勤奮學習,有的人甚至還跑到太學學宮听課去了。只因少監大人下了嚴令︰每月進行一次考核,不合格者回去種田,成績優異者升官嘉獎。

如果開一次會議就能服眾,那人人都去開了。

也有不少官員對馮雁頗有微詞,雖表面恭從,但內心不滿,幾名令丞跑到大司農苻陽那里告狀去了。

苻陽听到這個消息不由怒氣橫生,將馮雁召至府監大堂,鐵青著臉質問道︰

「馮少監好大的威風!為何斥責眾官員?」

馮雁看著這位上司心中明白,少府官員中有很多人是這位大司農的親信,苻陽這是問罪來了。看上去,今日這位上司好像不太順心。

馮雁笑呵呵地施了一禮回道︰

「府監大人先不要動怒,且听屬下……」

「住嘴!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郎,憑借些許鬼蜮伎倆竟搏得少監之位?諸位署衙尚方勤政多年也未曾升遷,你有何德何能居于此位?」 話未說完直接被苻陽打斷。

馮雁驚異地看著這位上司百思不得其解,怎麼連話也不讓說完?

倒是听聞這位上司與天王苻堅似有不睦,而自己又是苻堅一手提拔上來的,年紀看上去也小,難道是嫉賢妒能?又或是對天王的怒氣撒到自己頭上了?

馮雁依然態度平和,施禮言道︰

「屬下並不想來少府,只是陛下有旨調任此地。」

听到此話,苻陽眯起雙眼輕蔑地打量了一下馮雁,冷笑道︰

「哼!年紀輕輕竟官居從四品?觀你膚白貌好,莫不會與慕容小兒一般又是一個臠寵?調任此地,定是巧言令色百般討好得來的官職!」

苻陽譏諷之言令馮雁火氣頓起,按捺住怒火回懟道︰

「府監大人看來自視甚高,不知你在何處比我強?論詩詞音律,遑論是你,整個大秦國也挑不出幾個比我強的!論文韜武略,你只能望我項背!」

苻陽聞言頓時氣結,猛地拍案而起指著馮雁怒道

「豎子無理!竟敢頂撞本公,你一個外姓奴才怎敢與皇室公侯叫囂?褪去官服,立刻滾出少府!不!待本公教訓一番再說!」苻陽說著直接走下公堂直奔馮雁而來。

「嘿嘿,想打人?」馮雁冷笑。

苻陽怒氣沖沖直接揮拳打來,「呼…」的一聲,只听苻陽拳鋒異常猛烈,發出陣陣破空之聲。見其來者不善,馮雁快速退步閃躲。緊接著,又一拳呼來,馮雁堪堪躲過。

早就听聞苻陽勇力過人,看來絕非虛傳。

馮雁收起心思倉促應對,當初與張蠔比試時,因其年歲較大,拳頭雖有力量但速度不及自己,但眼前這位卻正處壯年,不僅有力量而且有速度。

苻陽接連揮拳打來,奈何馮雁身形靈活總能躲過,苻陽怒氣更甚,加快速度不斷揮拳。一個橫擺拳迅疾猛掃,馮雁避無可避只得抬手阻擋,「啪」的一聲脆響,二人手腕撞在一起,苻陽頓感疼痛。

護腕是個好東西,尤其是內襯軟墊的鋼制護腕,馮雁一直把這玩意當做護身法寶,時時刻刻佩戴在手腕處,沒想到在此刻起作用了。

苻陽揉了揉拳頭怒聲喝道︰

「好一個奸佞之人,竟用卑劣手段?」

「哈哈,此乃防範野獸之物?」馮雁一語雙關,暗指苻陽就是只野獸。

打鬧自然有動靜,奚主簿幾名秘書看到此景早已目瞪口呆,從未見過如此級別的官員上手打架。而周圍官署的人也跑了過來,見到此景同樣詫異。

馮雁見周圍的人越聚越多,不免皺眉,在官署打斗實在有失體面。但苻陽好像對此完全無視,依然握緊拳頭接連打來。

正恍惚間,猝不及防挨了一拳,馮雁頓時四腳朝天摔倒地面,苻陽見狀大喜,抬腳繼續踢來,馮雁一個翻滾躲閃一邊,緊接著一個後翻身快速站起。

「欺人太甚!」馮雁緊咬牙槽用心應對起來,既然別人不怕有失官體,那自己有啥怕的?

二人施展拳腳全力比斗起來,同時二人皆暗自心驚,沒想到對方竟如此難對付?馮雁驚異于苻陽的勇力,雖說自己在力氣方面下過苦工,但與此人相比卻略輸一籌。而苻陽也驚異于對方的身形,不僅靈活而且招式刁鑽古怪,肘部、膝部皆可攻擊。

「哇!這位新任少監拳腳如此厲害!」

「是啊,竟與東海公不相上下!」

「乖乖,觀二人打斗實在太精彩了!」

「此招法從未見過,真是新奇啊!」

……周圍「吃瓜群眾」不時驚呼出聲。

馮雁越打越驚奇,幾次凌厲的腿法踢在苻陽身上,但這家伙皮糙肉厚身形壯實,只是略微晃動,重心絲毫沒有凌亂。而且肘擊、膝頂、勾拳、旋踢等皆可應對。

難道這家伙學過後世的搏擊?馮雁月復誹不已。

「 ……」

「噗……」

馮雁與苻陽各挨一拳雙雙後退了幾步,同時各自喘著粗氣,胸脯起伏不停。

正在此時,一名宦官跑了過來驚呼道︰

「二位大人別打了!陛下欲召見馮大人。」

苻陽扭頭瞪了一眼這名宦官,又瞪了一眼馮雁,氣呼呼地轉身離去了。去往西側官署的路上,苻陽模著腫脹的臉頰又搓了搓受傷的腿部及腰部,暗自嘀咕道︰「這小子怎這般厲害?」

而馮雁則跟隨宦官而去。

到了前殿西南則的滄池邊上,只見湖中停靠著幾艘舟船,岸邊正建造一座頗為精巧的殿台,苻堅與一名

官員站在池邊指指點點說著什麼。

「拜見陛下。」馮雁走到近前叩禮拜見。

苻堅聞聲轉頭看向馮雁,見眼角浮腫不禁好奇問道︰

「愛卿可是受傷了?何人如此大膽?」

馮雁呵呵一笑搪塞道︰「有勞陛下,微臣只是沒睡好。」

苻堅狐疑地走到近前仔細端詳,肅穆道︰

「可是有人為難于你?」

馮雁知道,打斗受傷與睡覺浮腫完全不同,這位天王也曾征戰沙場,既然無法隱瞞只得據實報道︰

「嘿嘿,微臣見東海公頗為勇力,因此比試了一番拳腳。」

「哼!定是欺你初入少府!這個苻陽一貫如此,定要嚴加斥責!」苻堅神情變得嚴厲起來。

馮雁很是無語,這不是拉仇恨麼?自己哪有那閑工夫招惹是非。

想了想,笑著對苻堅說道︰

「確實是一時興起比試拳腳,還望陛下息怒。」

苻堅微微搖頭,對傳喚馮雁的那名宦官囑咐道︰

「速去少府署查清原委!」

看著宦官離去的背影,馮雁暗自嘆息,看來苻陽這個人算是徹底得罪了。本想從少府庫藏中拿些珍貴的材料研制新玩意,還特意向苻陽上了奏疏,這下歇菜了。

苻堅神色稍緩指著身邊的官員說道︰

「馮卿,此人乃匠作尚方丞熊邈。」

熊邈見到自己的上司急忙行禮道︰

「拜見少監大人。」

「熊尚方有禮。」馮雁回了一禮然後看向此人,只見其人四十上下、膀大腰圓,活像一頭狗熊。這些日子在少府只听聞此人但未曾見過,原來一直在這里忙活。

「馮卿,听熊尚方言,玻璃安置于窗戶之上可增加明亮,但不知如何安置?」苻堅問道。

「原來為此事將自己召來。」馮雁明白過來回道︰

「可在窗戶四周挖出嵌槽將玻璃嵌入,然後用魚鰾制成膠水涂抹四周。」

熊邈聞言,眼楮一亮,急忙將圖紙取來與馮雁探討起來。

商討了一番,熊邈找來幾位木匠依據馮雁所授之法開始制作窗框,不一會,一塊玻璃已經裝好。眾人觀摩了一番,苻堅高興地連連點頭。

「看來,將馮卿調入少府任職乃明智之舉!」

看著苻堅喜形于色,馮雁心想這位天王僅僅為享樂之事而將自己調入少府,實在是沒用對地方。哪怕負責農事、軍器或者練兵,都比這個強。

……

到了放衙的時間,馮雁走到店鋪想與春苗等人同回牧場,不過店鋪眾人看到馮雁的眼角皆大呼小叫起來。

「鐵蛋哥,誰欺負你了?」春苗氣鼓鼓地問道。同時,從腰間還掏出一把金刀。

「咦?這不是小曲子的金刀嗎?」

「我搶過來借用幾日!鐵蛋哥快講,誰欺負你了?」春苗一副拼命三郎的樣子。

馮雁好笑地看著春苗的表情調侃道︰

「一個脾氣暴躁之人欺負我了,春苗你打算……」

「蔣平、毛德子,將馬匹牽來,隨我進宮去!」春苗滿臉怒容霸氣言道。

蔣平幾人剛調回店鋪,听到春苗的話語都被嚇住了,私闖皇宮可是殺頭的罪行。

一臉無奈地看向馮雁,幾名弟兄哭笑不得。

春苗見眾人無動于衷,狠狠地瞪了一眼,獨自到後院牽馬去了。

「喂!春苗,你不會是玩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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