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八道!」
四哥沒好氣的說道。
「剛剛就是跟大伙開了一個小玩笑,誰也別當真。」
最後幾個字,周浩是一字一頓說的。
有點重點強調的意思。
但他越這麼重點強調,台下的觀眾就越容易心領神會。
「大郎,看起來是真的呀!」
觀眾們看得忍俊不禁。
四哥顯然也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跟周浩繼續糾纏下去。
他往下帶節奏。
「把我這篇翻過去,你說說其他人行不行?」
「行啊,怎麼不行。那你說我們說誰?」
周浩為難的問道。
「這還用說,當然是誰火說誰。」
四哥理所當然的說道。
他這話,讓台底下的觀眾深以為然。
這樣的八卦,他們當然喜歡听那些耳熟能詳的演員。
如果周浩說的那個師兄弟,或者說的他們後台某個演員,觀眾不認識。
觀眾的期待感,勢必就要降低許多。
「我師父怎麼樣?」
周浩心領神會的提議道。
要說他們後台誰最火,那毫無疑問還是郭老師。
不管是知名度還是影響力,都絕對是首屈一指的。
「你要不想干了,你就滾蛋。我還沒干夠呢!師父,我可是忠心耿耿。」
四哥抬起頭看向二樓,把手舉起來,信誓旦旦的說道。
「你給我回來。」
周浩一把把四哥拽了回來。
「合著好人都讓你當了,誰對師父不是個忠心耿耿?」
說完這話,周浩也轉頭看向2樓,跟2樓的師父表白。
「師父,我也忠心耿耿。而且我還能保證,這輩子永不退出!」
「哇!」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引來了一大片的吸氣聲。
觀眾們顯然很喜歡看這樣的場面。
師徒和睦!
「你換一個,換一個我們的師兄弟。」
「那我就說說岳哥吧。」
周浩從善如流的說道。
現在他們後台的演員,除了郭老師以外,知名度最高的,大概就是小岳師哥了。
如果說師父不能提,小岳師哥就是他們的首選。
「說起小岳師哥,想來大家都不陌生,現在火!」
周浩說著,把自己的大拇指豎了起來。
觀眾對于這樣的說法,也都非常的認可。
誰不知道小岳,小岳紅火的程度,甚至已經超出了相聲演員的界限。
達到了明星的級別。
「不過說起來,岳哥最近也不怎麼順。」
「快跟大伙說一說,他到底怎麼不順了?」
四哥一臉好奇的問道。
他這個話,就是幫觀眾問的。
捧跟的職責,就是把逗跟沒有交代明白的話交代明白,該甩包袱的時候甩出去。
除了這個職責以外,他們另外一個任務,就是把觀眾的問題反饋給逗跟。
四哥在這方面做的非常不錯。
他能夠非常好的協調周浩跟台下觀眾的關系。
越是跟這些師哥們合作,周浩的心里就越是感嘆。
這些最終能夠火起來的師哥,細細想來,真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他們都非常清楚自己的責任,也都非常明白自己的任務。
他們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也知道什麼時候該救場,什麼時候該主動後退。
周浩跟這些師哥們合作的時候,常常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表演非常順暢。
要知道周浩當年跟自己的搭檔張文在一塊說相聲,可是經過了大半年的磨合,才能到這個地步。
現在他跟這些師哥們合作,卻一下子進步到了這種程度。
不得不承認。
這些在小園子里摔打了十幾年的師哥們,能耐都是沒問題的。
他們是真的會說相聲!
當然,這跟周浩本人也有關系。
當年周浩跟張文搭檔的時候,周浩也就是一個剛成年的毛頭小子。
他自己的表演都不成熟,幾乎每場表演完了以後,都要改。
兩人要磨合到一塊,花費的時間,不可避免的就長了一點。
現在周浩本身的能耐也不同了。
他不再是當年那個初出茅廬的小鬼,而是一個非常成熟的相聲演員。
「看你那個幸災樂禍的樣!」
周浩不忍直視的搖了搖頭。
「岳哥也沒什麼大問題,原本今天演出都要參加。這不身體出了一點小毛病嘛,他就上醫院了。」
「真的?昨天錄像的時候,還有他呢。」
「昨天晚上走的嗎,這不今天沒來。」
「哦。」
「岳哥到了醫院以後,就跟大夫說自己長病了,要住特護病房。」
「這麼狂的嗎?」
「醫生也說,你給我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該!」
「岳哥不服氣呀,指著自己的鼻子跟大夫說,我是小岳,說相聲的,我師父是郭老師。我這麼大的腕兒,住個特護病房怎麼啦?」
「呸!」
四哥當即配了一聲。
台下的觀眾很解氣,掌聲直接響了起來。
「大夫這時候也說話了。」
「大夫怎麼說的?」
「這個你多大腕兒啊,咱們暫且放在一邊。有一個小問題,必須要好好的探討一下。」
「探討什麼?」
「就,您到底得的什麼病啊?」
「好嘛,合著還沒檢查呢。」
四哥當即感慨道。
台下的觀眾,也是笑彎了腰。
什麼病?
不知道。
是不是需要住院?
不清楚。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還張口要住特護病房。
觀眾們想不笑都不行,這畫面簡直太可樂了。
「岳哥也尷尬呀,他必須把自己的病說的重一點。」
「哦。」
「他費了那半天勁,如果連院都沒住上,那不太丟人了嗎?岳哥那麼大腕,怎麼丟得起這人?」
「說的,有道理。」
四哥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周浩說的這番話,對四哥來說就是一個霹靂,接一個霹靂。
讓他著實受不了。
不過他還是含湖的應著。
「岳哥怎麼說的?」
「岳哥說自己的後邊,長了一個包,而且這個包發硬。」
周浩繪聲繪色的講著。
「而且岳哥還說了,這種發硬的疙瘩,是不好的東西,搞不好就是瘤子。大夫,我這是不瘤啊?」
岳哥這話一說完,觀眾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四哥就把白眼翻出來了。
「我看你也是活到頭了,真有病。不過不是,是腦子有病。」
「大夫也說,是不是腦子有病?」
「怎麼了?」
「不就是上被蚊子叮了個包嗎?抹點花露水,一兩天也就下去了。扯那麼嚴重干什麼?」
周浩這個包袱一出來,台下的觀眾就跟炸鍋了一樣。
他們一個個笑的前仰後合。
笑聲和掌聲一浪高過一浪,差點兒沒把小劇場的房蓋兒給挑了。
上場口的那些師兄弟們,臉上的笑容也無比燦爛。
「這也就是岳哥不在這兒,如果小岳師哥在這兒的話,絕對饒不了周浩。」
「合著就是蚊子叮了個包啊,扯那麼嚴重?」
「最後啊,岳哥還是住了院。」
「被蚊子叮個包,不至于吧?」
四哥不明所以的問道。
他著實不敢相信,岳哥會因為這個原因,留在醫院里。
「想什麼呢,檢查完了以後,大夫這不就發現新問題了嘛。」
「什麼問題?」
「痔瘡!」
「哇!!!」
台下的笑聲,再度響了起來。
這出人意料的反轉,之前誰都沒有想到。
但在這里用出來,又顯得無比切合,一點都不擱愣。
「岳哥動手術的時候,嫂子全程陪護著。我們嫂子溫柔賢惠……」
「這倒是真的。」
「岳哥自己也挺感動,要不說這男人啊,一感動就容易胡說八道。」
「岳哥說什麼了。」
「岳哥跟嫂子說,我對不住你。剛剛給我打針的小護士過去的時候,我思想出軌了。對小護士想入非非了……」
「吁!!!」
捧跟的四哥,都沒來得及作出反應。
台下觀眾的噓聲,就彷佛要把兩個人給淹沒了一樣。
「這也沒什麼嘛。」
四哥露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百善孝為先,論心不論跡,論跡寒門無孝子。
萬惡婬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這個話雖然不太好听,但的確是事實。
百善孝為先沒錯。
但只要盡心盡力的就可以,沒必非要做一些自己沒辦法做到的事。
世界首富孝順自己的父母,可以小別墅住著,世界各地旅游,甚至可以找上十幾個保姆服侍。
這是不是孝順?
這當然是孝順。
不過對大多數人來說,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那他們就不孝順了嗎?
他們只是做不到這一點,並不意味著他們不能多陪陪父母,多跟父母說說話。
甚至父母晚年長病,他們無力醫治的時候,能陪伴在父母身邊,父母想吃什麼就給父母做點什麼。
這也是孝順。
所以說,孝順看重的是心意。
不然的話,平頭老百姓的家里連孝子都沒有。
萬惡婬為首,也是如此。
只要你做的這件事,那就是十惡不赦,找一萬個理由都沒用。
但心里想想,行不行?
心里有點兒想法也是正常的,只要沒有實際行動,那就不算錯。
如果心里有點兒想法也算錯,那把世界所有的男的都拉出去槍斃。
應該沒有冤假錯桉。
岳哥對小護士想入非非,听起來可能不太好听。
但這其實再正常不過。
四哥解釋的時候,台下觀眾的噓聲一直沒有停止。
顯然台底下那些漂亮的小姐姐們,對這樣的解釋並不滿意。
「看到了沒有,這才是正常女人應該有的反應。我們嫂子就不一樣了,我們嫂子完全沒拿這個當回事。嫂子跟岳哥說,你這算什麼呀,你看家里這幾個孩子,哪個隨你?」
「哇!!!!」
台下的觀眾,甚至都來不及吁了。
他們直接驚呼出聲。
「合著,實事兒都有了。」
四哥這句話,更是讓小園子里的氛圍達到了頂峰。
觀眾們樂得合不攏嘴兒。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他們壓根控制不住自己八卦的,觀眾們非常想听這樣的段子。
「不能老逮著岳哥一個人說,我再說個師兄弟吧。」
周浩對台下觀眾的表現非常滿意,說完了岳哥的段子以後,他立刻對下一個師兄弟展開了攻擊。
「那咱說說小白哥,小白哥那可真的是非同一般。他是我們6隊的隊長,也是有名的才子。不過這麼完美的小白哥呀,身上也有弱點。」
「什麼弱點?」
四哥一臉好奇的問道。
顯然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桉,四哥真的是一無所知。
「就是怕老婆,有的地方也叫趴耳朵。」
周浩解釋道。
「我私底下問過小白哥,是不是真的在家里害怕嫂子?是因為愛呀?還是真的怕?」
「小白怎麼說的?」
「就是怕!」
這個結果,出人意料。
台下觀眾表情管理失控,再度樂出了聲。
「小白哥怕到什麼程度呢,我們給你們舉一個例子。那天小白哥跟嫂子兩個人開車,走著走著,小白哥低頭一看,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掉下來了。」
「發現什麼了?」
四哥好奇問道。
不僅僅是他自己,台下那些觀眾也是一樣。
台下的那些觀眾們也都非常的好奇,究竟發現了什麼東西?
「一只白色的高跟女鞋!」
「哇嗚!!!」
台下的觀眾,瞬間興奮到了極點。
跟老婆兩個人開車,突然多出一只白色的高跟女鞋。
這社死現場,簡直足以要人命。
「小白哥嚇壞了,兩個手打的跟擺子一樣。」
台下的觀眾,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
「趁著嫂子沒注意,小白哥一低頭把白鞋撿了起來,然後打開窗戶,把鞋扔了出去。」
「這就沒事兒了!」
「小白哥也以為沒事兒了,抹了一把冷汗,把身上的襯衫都擰了擰,這一擰,全是水!」
「也不至于嚇成那樣吧?」
「你是沒有經歷過,小白哥是真嚇壞了。」
「這不過去了嘛。」
「表面上是過去了,不過一會兒嫂子就來問題了。」
「嫂子說什麼了?」
「嫂子對著小白哥問,小白,你看見我那雙鞋了嗎?」
「我去!」
台下的觀眾,有好幾個直接樂噴了。
有一個甚至直接笑趴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反轉,把他們的腰都給閃了。
「這個舞台上表演的小家伙叫什麼?」
「周浩!」
「這小伙子不錯,以後能成。」
老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