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我回來了。」
櫓船靠岸停著,徐愛華又沖泡了一壺茶,洗了三個茶盅,等章老他們來了再泡茶。
徐三元則坐在一邊和葉秋說話,現在的徐三元,瞧著葉秋格外的順眼。
這個時候, 曹縣在岸上接到了謝薇薇、章老和莫梓涵三人。
「今天怎麼不多玩一會兒?」謝文站起身,迎接章老。
「師父有點累了,早點回來休息。」謝薇薇說道。
「章老,請喝茶。」徐愛華雙手端起茶遞給章老。
「小徐,還是你懂事。」章老接過茶,也沒顧什麼形象,一坐了下來。
「謝老板, 船頭那幾個女孩子是學器樂的學生吧?」
「還是你老慧眼。」謝文也坐下來。
「意, 這位姐姐沒見過。」謝薇薇看見船內有個陌生人,也一把坐了過去。
「師姐,讓一讓。」謝薇薇用掀了掀徐三元。
徐三元嘿嘿一樂,往邊上挪了挪。
「你就是大小姐謝薇薇吧。」
葉秋看見謝薇薇,心里有些激動。
面前這位少女,可是正兒八經的天才少年大學生,正牌畫家,少年慈善家,國民閨女,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記得當時看到這個新聞時,葉秋還與同事們議論過好長一段時間,恨不有妹如薇薇。
「我叫謝薇薇,可不是什麼大小姐。」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葉秋。」
「葉秋葉秋,一葉知秋,好名字。你是曹哥的朋友?」謝薇薇問道。
「你怎麼知道?」
葉秋一驚, 謝薇薇明明剛剛才上船, 沒有人向她提起自己, 她怎麼會知道的呢?
「果然是。」謝薇薇笑了起來。
果然是個天才,一句話就把自己詐到了。葉秋心想,剛才謝薇薇的話根本就是詐自己。
「你以為我是詐你?」謝薇薇笑著問葉秋。
難道你剛才不是詐我?
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剛才心里所想?真的是個妖孽啊。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葉秋終于沒有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
「很簡單啊,今天我們兵分三路,我們來的時候,你坐在船上,就排除了你是莫姐姐朋友的可能性。」
這話沒有錯,葉秋抬頭看了坐在謝薇薇邊上的莫梓涵一眼。
「我進來的時候,你坐在我師姐邊上,雖然看上去兩位很親密,但是兩人有種生疏的感覺,若即若離,好像兩個人剛認識不久。這樣就排除了第二種可能性,你不是跟我爸爸一起來的。
而且你坐在船里面,與外面那三個女學生也肯定不是一路的。那就只剩下了一種可能性,你是曹哥的朋友。」
「盛名之下無虛士,姐姐我雖然比你年長幾歲,但我今天是大開眼界,對你佩服得是五體投地。」
葉秋看著謝薇薇, 心里直冒涼氣, 這女孩子的智商得有多高?
「哈哈, 姐姐,其實不是我聰明,很簡單不是。」
船艙里的人除了葉秋,也都見怪不怪,她要不聰明,這世上也就沒幾個人敢說自己聰明了。
這才是大家心目中的大小姐。
這樣的人,才值得大家扶左不是?
「章老,你吃住的問題都解決了吧?」謝文問道。
「住的問題是解決了,吃的事情不是你安排嗎?」章老反問道。
「我這次把廚師帶過來,是有這個想法,可你們兩個人現在去學校住,那該怎麼辦?總不可能每天到你那里去做飯,做完飯再回來吧?」
「行,就按你說的辦。」章老接過話茬。
我剛才是說……算了,就按剛才說的辦吧。
謝文心里想,剛才又被這老家伙帶了一籠子。
見謝文吃癟的樣子,章老毫無顧忌地笑了起來。
「外面那個彈琵琶的女同學,給老頭子我來一個金戈鐵馬的曲子。」
章老朝外面喊道。
「那就《十面埋伏》吧。」孫莉在外面答應下來。
「師父,你恐怕要失望了。」謝薇薇忽然開口說道。
「為什麼?」章老問道。
章老和謝薇薇的一問一答,听在眾人的耳里,都有些模頭不知腦,听個曲子而己,有什麼失望不失望的?
「那些師哥師姐都在學校學習一個學期了,我平時又沒有系統的學習過,你要我期末考試的時候去打敗他們,談何容易。師父,你太高看你的徒弟了。」
原來章老是這個意思,點個曲目還有這麼多彎彎繞。也幸虧得是謝薇薇,才能明白章老的意思。不過,謝薇薇的反應也太快了吧?
「薇薇呀,幸虧你是我的徒弟。我都七老八十歲了,平時心里面想點什麼,十有八九都瞞不過你。老天待我不薄啊,一輩子就收了你這麼一個聰慧的徒弟,此生足矣。」
章老感嘆之余,又回想起自己師兄那羨慕自己的神態,開心不已。
《十面埋伏》的曲子從船頭響了起來,別看孫莉看著話多無腦的樣子,手上功夫可不弱,也是千軍萬馬中廝殺過來的,有真功夫。
「這女學生演奏得不錯啊。」章老飲了一口茶,認真听了起來。
「謝薇薇,你這次是回學校來考試的嗎?」葉秋輕聲的問道。
「是啊,馬上就要考試了,教材我還沒有系統的看過,時間有點緊張啊。
不過,我很喜歡這樣的挑戰。考前幾名我不敢保證,但絕對不會墊底。」謝薇薇很自信地笑道。
「你肯定能考前幾名。」
葉秋心想,就憑你這智商,不知道要碾壓多少人。
何況你們文科類的理論考試,基本上是靠記憶,加上理解分析能力。別說十天半個月,估計給你三五天的學習時間都夠了。
「葉姐姐,先別說我能不能考前幾名,就是能考,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考前幾名。」謝薇薇很認真的說道。
「你是擔心木秀于林?」葉秋問道。
「師妹,你現在想這個問題已經晚了。你已經不是木,你現在已經是一片大森林。或者說,你已經是一棵擎天大樹。
再大的森林,也在你的俯視之下。其他人對你而言,只存在一種可能,就是仰視,你已經沒有必要藏拙了。」
徐三元在邊上听著兩人的談話,見小師妹竟然有故意示弱的念頭,忍不住插話道。
因為我們現在都幾乎要仰視你,更遑論你那群乳臭未干的同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