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水山莊外面,此刻站了不少人。
大別墅的人除了梁利華與楊自律夫妻倆留守,基本上都來了,迎接國內集團公司的二老板。
人群中有不少人沒見過江小雅,但都知道江小雅。
據說她是大老板的兒時玩伴,青梅竹馬,兩人一起長大。分開多年後,再一次在深圳相逢,頗有戲劇性。
她同時也是老板創業時,第一個對老板風投的人。
據說,當時她自己認為只是把嫁妝錢借給了老板,但老板卻說她是投資,給了江小雅股份。結果五萬元嫁妝錢變成了五億,現在還在不斷增值中。
江小雅同時也是江叔與葉姨的女兒,這次來是接他二老去旅游並回國的。
大家已經習慣了江叔葉姨住在一起,這兩天都在做二老的工作,希望他們回國住段時間後再過來。
據說江叔與葉姨架不住眾人的勸說,最終同意國慶節後再來。
「小雅阿姨來了。」謝薇薇眼尖,看見總統一號緩緩的開了過來。
「小雅阿姨。」
江小雅一下車,就看見了一群人在那兒候著自己,尤其是看到自己父母也在那里,心里便有些許的激動。
隨即她看見了薇薇喊著跑過來,她趕緊迎上幾步,一把接住了薇薇。
江小雅雖然說與謝薇薇相處的時間也不長,但兩人卻性格相投。在深圳時,兩人就好到一堆去了。
江小雅帶著謝薇薇上街玩,買吃的,買穿的,買戴的,關系融洽。
「薇薇,想阿姨不?」
「想。」
「就知道你想阿姨,阿姨給你帶禮物了,等會給你。」
「好,謝謝阿姨。」
江小雅牽著謝薇薇的手,走到父母面前。
「爸,媽。」
「哎,累了吧?」葉姨看見女兒,滿面的笑容。
「江總。」
「江董。」
眾人的稱呼不一,反正都是對的。
「曉梅姐,愛華姐,三元,大家好。」
「別圍在門口了,大家上樓。」謝文說道。
「小雅,今天大家都來了,給你接風洗塵。去年年會你留守深圳,這次補上。」
「謝謝大家了。」
江小雅看見大家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都對自己笑臉相待,心里也很是感動。
江小雅坐在父母邊上,看到自己父母都稍微胖了一點點,精神狀態比國內還強上不少,心里不禁對謝文點了個贊。
看來這小子把自己父母照顧得還不錯。
也是,謝文小時候一多半時間都在江家混吃混喝,現在照顧一下老人也在情理之中。要不父母親就交給這小子照顧得了?
他是兒子沒父母,自己父母沒兒子,湊成一家算了。江小雅突發奇想,不由心里一動,眼神瞟向謝文。
坐在邊上的葉姨,見女兒突然發呆,眼楮不停的瞟著謝文,不由心里嘆息了一聲。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直到現在感情都這麼好,多好的一對啊,可怎麼就沒有姻緣呢。
這丫頭直到現在也沒談對象,該不是心里有他吧?這可怎麼是好?葉姨一時心亂如麻。
歡迎宴氣氛熱烈,江小雅也在席間向大家介紹了國內的一些情況。
「小雅,行程都安排好了嗎?曹縣,你安排一個人負責他們的安全。」
謝文問江小雅,又隨口安排隨行人員。
「我在網上查了一下攻略,實不實用不知道。」江小雅說道。
「梁主任,吃完飯後,就在法拉盛的華人旅行社請一個導游,不,二個導游。一個米國的導游,一個歐洲的導游。不管多少錢,全包。跟導游說,客戶滿意的話,單獨給個紅包。還有,盡量請女導游。」
「好的,老板。」梁利華答道。
「文文,用不著吧?」葉姨問。
「放心去旅游,後勤我負責。」
謝文拍著胸口。
「媽,這是他應該做的,別管他。」
江小雅在邊上插嘴。
「小雅,怎麼說話呢,什麼叫他應該做的。」
「不是嗎?記我記得某人小時候在我們家撮飯吃的時候,口口聲聲說要給你們做兒子,要給你們養老。難到吃完了,抹干嘴,就不算數了?」
江小雅斜著眼看著謝文。
,還有這瓜?好吃,吃瓜群眾都笑了。
「算數,當然算數。」
不等葉姨開口,謝文趕緊接過話。
「我說話絕對算數。」
「小雅,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那能當真呢。」葉姨瞪了江小雅一眼。
「葉姨,我說過的話,當然算數。」
謝文心想,小時候誰沒撮過人?前世我還真不敢答應,不過現在別說養老,養江叔葉姨幾輩子的老也沒問題啊,所以謝文非常硬氣的拍著胸脯答應下來。
「謝老板,你過去說過的話真的算數?」
江小雅笑了起來。
「當然。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釘。」
江小雅笑得更加厲害了,也不說話,只是笑。
笑著笑著,謝文的臉色就變了。變得尷尬起來,剛才牛氣沖天的樣子也不見了。
江小雅收住了笑容,瞅著謝文,一副你吹牛皮,牛皮被吹破了吧?
是啊,果然不能得意忘形。好不容易吹次牛皮,沒想一吹就破啊。
謝文看向江小雅,看向江小雅嘴唇上的那道傷疤。
往事紛至沓來。
「文哥哥,今天你不去讀書啊?」
「今天星期六,讀個鬼啊。」
「那你去那里?」
「我去街上玩。」
「我也要去。」
「別跟著我,小跟屁蟲。」
「文哥哥,你昨天晚上玩彈弓,把對街王娭的窗戶玻璃打爛了。」
「小聲點。昨天晚上不是給了你兩顆玻璃糖嗎?」
「可是我還是想去街上玩。」
「那我昨天晚上玩彈弓沒有?」
「沒有。」
「那去吧。」
…………
「文哥哥,我痛。」
「喊你不要爬樹,你還跟著我後面爬。行啦,別哭啦,我先幫你止血。」
「嗚嗚嗚…………」
「別哭了。你看,不流血了吧?」
「嗯,不流血了。你怎麼知道這個草會止血?」
「這是草藥,你懂不不?我看別人用過。」
「文哥哥,這里會留疤不?」
「我怎麼知道。」
「要是有疤不就像王娭的滿女一樣破相了嗎?」
「她那是個大瘤疤,你這就是有個疤,也只有黃豆大一個。」
「我不管,破了相就變丑了,丑了就沒人要了。嗚嗚嗚………」
「別哭了。」
「我要告訴謝爸曹媽,你帶我爬樹。嗚嗚嗚……」
「行啦,別哭啦。我給你買四顆玻璃糖。好不好?」
「我不要,嗚嗚嗚……
我要告訴謝爸,嗚嗚嗚……」
「我怕你了。好啦,長大了沒人要我要你行不行?」
「真的嗎?文哥哥。」
「當然是真的。小雅,今天你這里怎麼出血啦?」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誰給你搞草藥止的血啊?」
「不認得。」
「講真的。」
「是真的。」
…………
轉眼二十余年,童年的事,又有幾個會記得?又有幾個會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