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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來臉色一正,道,「沒錯,那秘書原本是遲櫻的秘書。遲櫻公務本就極多,她原本的老秘書被我調走了,新秘書上任沒多久,再給你用的話,她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所以我打算重新給你分配秘書和司機。」

「誰?」胡文靜眼珠一轉,問道。

「秘書人選已經確定了,是秘書處常秘科的張家璇。至于司機麼,我正在考慮常秘科里的人選。」

「不用考慮了,把常秘科的人都叫來,我自己選一個看著順眼的。」

看著胡文靜不容反駁的模樣,徐來心里一動,心道這不會才是胡文靜此次前來的真正用意吧?

她怕她的秘書和司機都被徐來換成了張家璇那種立場堅定、老成持重之人,拿捏不住,便想著搶在徐來前面,自己挑選人手。

卻不想秘書人選已經被徐來確定了。

但所幸司機人選尚未確定。

徐來感覺有些不太妙。

但胡文靜話都說出來了,徐來也不好反駁她。

于是徐來一個電話打下去,將常秘科的秘書都叫了過來。

還好徐來辦公室比較大,不然一下子進來十一個人,還真站不下。

胡文靜走到站成一排的十一人面前,目光從第一人掃到最後一人,然後才緩緩的道,「我來到衛星城沒幾天,你們中的有些人可能不認識我,我是衛星城的第二行政長官,胡文靜。」

「徐城主把你們都叫過來主要是因為這麼個事兒,我現在缺一個專職秘書和司機,秘書人選已經確定了,是張家璇。誰叫張家璇?站出來給我看看。」

張家璇聞言,往前走了兩步。

胡文靜看了張家璇一眼,點點頭,示意其退回去,然後又道,「但是司機的人選還沒有確定,所以我想從你們里面選一個人出來,擔任我的司機。」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你們有沒有人想擔任我的司機的?」

胡文靜說完,張家璇眼觀鼻鼻觀心,至于其他人則是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胡文靜的用意。

不過不知道歸不知道,他們卻都沒有站出來。

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徐來的用意。

這些秘書基本上都是老行政,行政系統里的潛規則他們還是懂的。

在沒有事先跟徐來商量,或是得到徐來同意的情況下,他們此時直接站出來,表達想當胡文靜的司機,那就等于是越過了徐來。

這是大忌中的大忌。

其性質有點相當于越級報告。

越級報告,是必定會被上司猜忌、排擠的。

因為越級報告的人,要麼是不把你上司放在眼里,要麼是對你的上司不信任。

此時常秘科沒有科長,王雨晴只管特秘科不管常秘科,徐來可不就相當于這些秘書的頂頭上司?

是以,這些秘書面面相覷半晌,可能的確有人想當胡文靜這位第二行政長官的司機,但終究是沒一個人敢站出來。

在沒事先得到徐來同意的情況下。

畢竟二首雖然有監督權,但只要沒抓住徐來的小辮子,那就永遠是第二。

「哦,沒有人想當我的司機麼?」胡文靜擠出了一個笑容,但誰都看的出來,這個笑容很是僵硬,勉強。

徐來心里也是嘆了口氣。

他知道,此時的胡文靜很沒有面子。

就好像你振臂高呼誰跟我干,但底下人卻沒一個吊你。

但這他|嗎,不是胡文靜自找的?

胡文靜想越過徐來,找一個立場不堅定的司機。

嗯,這個想法沒問題。

但她的操作有問題。

問題很大。

胡文靜應當是先跟這些秘書私下接觸,看看誰立場不堅定,在確定對方有轉變立場的想法之後,然後找徐來,直接將對方要到自己手下。

而不是像這樣,在跟誰都沒接觸過的情況下,讓這些秘書自己站出來。

這兩種操作徐來都無法阻止,只要他不想跟胡文靜撕破臉,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人被要走。

但區別便是,第一種操作徐來就算記恨,也只能記恨胡文靜。

第二種操作則不同,徐來會記恨站出來的秘書,記恨對方朝秦暮楚,記恨對方立場不堅定,想抱胡文靜這個大腿。

這等于是把得罪徐來的成本,轉移到了站出來的秘書身上。

方向上的正確和操作上的錯誤,造成了胡文靜此時騎虎難下的局面。

沒有人願意干這種蠢事。

眼看胡文靜臉色越來越難看,徐來心里再次覺得這個胡文靜有點東西,但東西又不多。

她的思路和方向是沒問題的,但在具體操作上,則是一塌糊涂。

心里感慨的時候,徐來對著秘書科的一名秘書使了使眼色,示意那名秘書站出來。

沒辦法。

不能讓胡文靜這麼繼續尷尬下去。

不然她會記恨自己。

她自己非要騎虎,現在難下,最後還得徐來幫他解圍。

有些好笑。

那名秘書讀懂了徐來的眼神,正要站出來的時候,卻有一道聲音憑空響起,將徐來打了個措手不及。

「我,我願意,我想當您的司機。」

……

……

「黃高去當胡文靜當司機不是你的意思?那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傍晚時分,徐來吃完晚飯後在院子里散步時,遲櫻給徐來打了個電話,問起了黃高的情況。

這幾日都是遲櫻協助胡文靜工作,是以黃高一成為胡文靜的司機,她便知道了此事。只不過直到傍晚她才忙完,有時間給徐來打電話問情況。

「還能有什麼意思?他自己的意思唄。」徐來嘆了口氣。

中午,便在徐來想要點個人出來,不讓胡文靜過于尷尬的時候,黃高竟然自己跳了出來,說要當胡文靜的司機。

這將徐來打了個措手不及。

完完全全的措手不及。

這種完全措手不及的感覺,徐來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胡文靜本就沒有其他的人選,黃高又自己站了出來,是以接下來的事情便很顯然了。

胡文靜將黃高帶走了。

然後黃高成了胡文靜的司機。

「他自己的意思?」遲櫻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話語中有了幾分不可思議。

徐來沒回答。

因為他心情並不怎麼好。

刻後,遲櫻又問道,「那現在怎麼辦?這種事情怎麼能由他自作主張?」

這種事情肯定不能由黃高自作主張。

誰過去給胡文靜當秘書,誰過去當司機,徐來都有自己的全盤考慮,這是衛星城和總部的博弈。

但問題是,現在木已成舟了。

黃高已經被胡文靜帶走了。

徐來是不可能再過去要人的,否則那不是打胡文靜的臉嗎?

沉默片刻之後,徐來緩緩的道,「現在不好辦了,他自作主張倒還好,我真正擔心的是立場問題。」

「立場問題?這應該還不至于吧,畢竟是你的妹夫,跟你是連襟關系。」

徐來「嘿嘿」的笑了聲,道,「你也說了,只是連襟,又不是我兒子。」

這次輪到遲櫻沉默了。

遲櫻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

妹夫的確不是兒子。

但也是妹夫啊。

也算得上家里人。

遲櫻覺得自己可以站在城防處處長的位置上對這件事發表看法,但最好還是不要站在徐來手下的角度上,對徐來的「家里人」發表看法。

不管徐來有沒有把黃高當成家里人。

見遲櫻不說話,徐來也知道她不想對自己的妹夫發表意見,于是笑笑道,「好了,這件事我自有主張,現在木已成舟,你也不用過于擔心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也正打算散散步。」

掛斷電話之後,徐來臉上的笑容迅速收斂。

黃高!!!

目前來看,徐來有一點是確定的。

那就是黃高這個人,功利心很強。

這是徐來先前未曾發現的。

不過徐來並未自責,因為功利心這種東西,你得放到一個特定的環境中,它才能表現出來。

黃高原本是個理發師,他天天在家理發,根本沒有表現出功利心的機會。

現在機會有了。

所以功利心表現出來了。

年輕人麼,有點功利心也沒什麼不可以,這點徐來可以接受。但如果因為功利心過強而出現了立場問題,那徐來便接受不了了。

當然,徐來現在並不確定黃高會不會因為功利而丟掉立場。

不過他卻有著自己的判斷。

黃高沒經過徐來的同意,直接站出來要當胡文靜的司機,可以說是功利心過強導致的自作主張。

到這里,徐來勉強還能容納黃高。

但是,在這之後,黃高應該跟徐來說明情況。

說明他自己雖然去了胡文靜那邊,但並沒有忘記徐來對他的提拔,以及立場還是徐來這邊的。

如果黃高既沒有事前報告,也沒有事後說明的話,那不僅說明黃高在抱到了新大腿之後不把徐來放在眼里。

更說明了他有轉變立場的想法。

他可能想和胡文靜「遠走高飛」。

哪怕黃高沒在行政系統中工作過,也知道胡文靜這種從總部下來的人是欽差。

他若是能跟欽差「遠走高飛」,那就徹底月兌離了衛星城,自然不用再跟徐來這個「小小」的衛星城城主說明什麼。

所以,徐來現在在等。

他在等黃高主動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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