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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最後的和平 443 東海岸(下)

接下來的一整天,流浪號遇到了各種各樣海怪的襲擊。

有水草一樣的怪物。

這些「水草怪」雖然保留了水草的樣貌,但均都是變的堅韌無比。

長矛刺上去,刺不穿。

刀砍上去,砍不斷。

至于子彈倒是能射穿「水草怪」,但是用子彈去射水草,太過于別扭,就像大炮打蚊子一樣。

再說了,「水草怪」身上被子彈打出幾個窟窿也完全沒什麼影響。

除非在船身上安裝驅逐艦的近防炮,將這些「水草怪」打成一片一片的,但流浪號上的的火力配備並做不到這點。

這些從海底莫名其妙浮上來的「水草怪」,利用它們堅韌無比的身體,肆無忌憚的攀附上了船身,想要上甲板。

但最終這些「水草怪」沒能爬上甲板。

徐來如何敢讓這些東西上甲板?

能擋住長矛、大刀的「水草怪」,在分子利劍的鋒利劍刃下,猶如剃須刀劃過一張繃緊的琴弦,斷為兩截。

就這般,在徐來和解甲的左支右絀下,這些企圖上船的「水草怪」,最終還是被兩人用分子利劍切成了一截一截。

若是解甲不出海,這一關徐來還真過不去,他一個人手忙腳亂,實在管不過來整個流浪號。

擊退水草怪的襲擊後,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

徐來讓船員們匆匆吃過午飯,還沒待他們稍作歇息,流浪號又遇到了海葵怪的襲擊。

大海里的海葵很多。

這些海里的海葵看起來跟陸地上的花朵一樣,但它們跟花朵的區別可是大了去了。

實際上,海葵不是植物。

它是動物。

海葵那展開的,看起來跟花瓣一樣的東西,實際上不是花瓣。

那是一條條極其細長的觸手。

觸手之間幾乎沒有空隙,觸手們並列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極了花瓣。

並且,這些觸手上都有毛刺,毛刺上有毒素,一旦被刺,就會中毒。

這些還只是海葵。

至于海葵怪,由于突變的緣故,它們不僅是體型變的更加巨大,並且已經完全不像是植物了。

海葵怪的觸手不再像海葵那樣,細長且並列在一起,看起來像是花瓣一樣。它們的觸手在數量要少上很多,但粗大,且猙獰。觸手上有一根根肉眼可見的毛刺,猶如藍環章魚王吸盤里的那些毛刺一樣。

但所幸,這些海葵怪雖然看起來猙獰無比,且有劇毒,但它們不像「水草怪」那樣難纏。

往往一顆水下榴彈丟下去,就能將一只海葵怪炸成碎肉。

長矛也能刺穿它們的身體,讓它們諸多的觸手縮成一團,不斷抽搐。

所以對付海葵怪的時候,徐來和解甲便用不著出手了。

船員們和海葵怪交戰的時候,由于槍炮聲不絕于耳,動靜驚動了遠處的海怪。眾人剛剛將海葵怪悉數擊斃,還沒收拾甲板的時候,又遇到了一大群巨大水母的襲擊。

這些水母五顏六色,傘蓋又大又薄,傘蓋後面拖著細長的觸手。這些觸手短的有兩三米,長的有小

十米。

面對這群水母怪物的襲擊,徐來沒有再選擇硬剛。

他直接讓特洛夫斯基將船只的航速開到最大,跑路了。

這里是東海岸,十幾年沒人清理過海里的海怪,若是徐來腦子一根筋,就跟海怪耗,絕對會被先耗死在這里。

當然,說是跑路,但徐來並沒有慌不擇路。

他讓特洛夫斯基圍著東海岸轉圈圈。

他的目的是甩掉身後的水母怪物,至少不能與水母怪物們交戰,免得槍聲吸引更多的海怪。

這些巨大水母怪物的速度並不快,但無奈流浪號的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是以流浪號將這些水母怪物甩掉的時候,天色已經快黑了。

吃完晚飯過後,徐來還是如先前一樣,站在甲板上,眺望著遠處的海面。

他沒有多少時間眺望了。

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

解甲來到徐來身後,問道,「特洛夫斯基讓我轉告你,船只轉向慣性變小,速度下降,估計是船底又吸附滿了藤壺怪。東海岸的藤壺怪太多了,如果照這樣下去,只怕最多三天,船只便必須返航,回到碼頭修理。」

徐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今天白天的時候,他們又清理了一次藤壺怪。

將海兔怪全擊斃之後,特洛夫斯基說船只航速下降,徐來便讓克烈讓船員們清理了一下吸附在船身兩側的藤壺怪。

但沒想到,僅僅是過了幾個小時,又要清理藤壺怪了。

這樣下去誰頂得住?

藤壺怪從吸附在船身上的那一刻開始,便會對船身造成傷害。哪怕船員們清理的已經很頻繁了,也只是亡羊補牢,降低船身受到的傷害而已。

除非徐來停止航行,一直派人乘坐木筏守著船身,否則船身就會一直受到吸附傷。

即便徐來真這樣做了,船身的問題是解決了,那船底呢?

這還是改裝、加固過的流浪號,若是換成普通的漁船,來到了東海岸,怕是連一天的時間都撐不過去。

看徐來不說話,解甲道,「兩天了,我們一直在東海岸漂流,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徐來道,「實際上才一天。」

解甲算的時間,從是昨天早上開始,流浪號昨天早上出海,到今天傍晚,勉強可以算是兩天。

徐來算的時間,是從昨天傍晚開始,流浪號昨天傍晚駛進東海岸。

頓了頓,徐來又道,「不過一天兩天都一樣,沒什麼區別。既然我們等不到愛芬克斯,那就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

解甲眉頭一挑,「你想作甚?」

徐來不答,但卻用行動回答了解甲。

他取出海事對講機,道,「大副、輪機長,我是徐來,听到請回答。」

「這里是大副克烈,船長有什麼指示?」

「打開全船所有的燈光,航行照明系統和探照燈都打開,另外讓特洛夫斯基不要原地泊船了,圍著東海岸轉圈圈。」

克烈不可置信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出,「可是這樣,幾乎所有的海怪都會注意到我們。」

「沒錯,但是愛芬克斯

也會注意到我們,如果他現在還在東海岸的話。」

克烈沉默,沉默半晌之後,他嘶啞的聲音才再次響起,「這樣太過于冒險了,流浪號配備的雖然是燃氣機,但有些海怪的速度比流浪號快的多。如果這些海怪追上了流浪號,我們可能因為和它們纏斗被更多的海怪包圍,到時候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徐來說道,「不錯,但你也說了,是‘如果’和‘可能’。現在我們面前的兩條路都非常明顯,要麼像昨晚那樣,原地泊船,幾乎沒有海怪會注意到我們,但愛芬克斯可能也不會注意到我們。要麼是打開探照燈航行,會有大量的海怪注意到我們然後追擊我們。但如果愛芬克斯還在東海岸的話,也一定會注意到我們。」

克烈再次沉默。

他知道徐來說的是事實。

便在此時,特洛夫斯基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出。

「我同意船長的計劃,昨晚我們已經泊船了一晚,毫無所獲,還被那個大眼楮頂了一下,今晚我們不能什麼都不做了,我們的時間極其有限。」

特洛夫斯基說完,克烈知道自己不同意也沒法了,于是只能嘶啞著聲音同意。

三人商量完之後,徐來先讓船員清理了一下吸附在船身處的藤壺怪,然後打開了流浪號的航行照明系統和探照燈,船只的航速也開到了最大。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在視野廣闊、夜色沉沉的大海上,燈光全開的流浪號那當真是比黑夜里的星辰還要耀眼。

不多時,便有船員匯報,船尾的探照燈發現海里有好幾個巨大的黑影跟著船只,但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徐來看了看,也看不清楚,但卻發現以那幾個黑影的速度是追不上流浪號的。

不過黑影追不上歸它追不上,徐來不能不做被它追上的準備。

徐來找來克烈,讓所有空閑的船員都持械在甲板上巡邏,對可能追上船只、威脅到船只的海怪迎頭痛擊。又專門留下了一個船員,頂著船尾處的那幾道巨大黑影。

十幾分鐘之後,船只遇到了第一波海怪的襲擊。

這些海怪是一些突變了的章魚。

由于身體突變的緣故,這些章魚的觸手又粗又壯,似乎是因為觸手粗壯的緣故,所以它們游動的速度最快。

它們最先從追蹤流浪號的諸多海怪中「月兌穎而出」,追上了流浪號。

然而結果便是,這些澡盆子大小,觸手粗壯,頭顱卻小的可憐的章魚怪物,全部死在了船員的槍支彈藥下。

半個多小時之後,船只周圍已密密麻麻的全是海怪。

徐來拿著戰術手電筒朝海面上照過去,要麼便是海面下有看不清楚的黑影在向船只游動,要麼便是有面目猙獰的海怪浮上了海面,瘋狂的追趕著流浪號。

克烈說的不錯,徐來的這個舉動極其冒險。

此時,一旦流浪號停下,必然會被四面八方、近乎無窮無盡的海怪所包圍。

屆時,以這些海怪的數量,即便流浪號上配備了大量的槍支彈藥,船上除了徐來和解甲外的所有人,也定然是死無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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