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用意念接手了那些血液,金色的光芒照耀的他眼楮發酸。他從手鐲里面掏出一枚鑽戒,遞給老哈克︰「這個東西,你拿去給所羅門用吧。」
老哈克瞥了一眼,默默的接了過去。
弗洛伊德給他的鑽戒,上面瓖嵌的乃是一枚七克拉的血鑽。八面體的血鑽,一直是人類和吸血鬼都為之瘋狂的東西,那迷人璀璨的色彩,硬朗直挺的線條,那里面浩瀚蓬勃的生命之力,還有那個據說人類長時間佩戴可以青春永駐吸血鬼得到它可以掌握血液秘密的傳聞,都是讓所有人瘋狂的原因。血鑽的價格一貫是普通鑽石的五六倍,而且越大價格越是貴的離譜。就是這樣,依舊有無數人趨之若鶩。每年有無數的人類吸血鬼或者魔獸成為血鑽獵人,為此廝殺和掠奪,這種行動也讓人們每次談及血鑽的時候心頭蒙上了一層血色。
這本是巴比倫先祖征戰的戰利品,後來也有人用它贈給心愛的姑娘,弗洛伊德本來也打算把這個東西在和克里斯蒂娜訂婚的時候給她的。沒想到在這里用掉了。
「那您給公主殿下什麼?宮里,可是知道這枚血鑽的。」
弗洛伊德頭疼的說︰「這些事情等以後再說吧。先救治所羅門要緊。」
「天要黑了,少爺抓緊時間進去吧。」
弗洛伊德點點頭︰「那所羅門交給你了。」然後操控著血液,徑直飛進了黑沙世界。
老哈克默默的看著弗洛伊德的身影消失掉,然後才捏了捏那顆血鑽,將血鑽從戒指上面摘了下來。
他飄到所羅門眼前,看著橫到在所羅門,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嘟囔道︰「真是便宜你小子了。這麼大顆的血鑽,居然成了你的了。」
言罷,他掏出匕首,對著所羅門瓖嵌馬蹄鐵的那一只蹄子,狠狠的刺了下去,將馬蹄鐵上面的一顆和血鑽差不多大小的魔力鑽石扣了下來。
所羅門雖然失血暈厥,但是自身的防御還是有的,順著那個鑽石留下的缺口,一股龐大的破壞力極強的氣息吹鼓了出來。
老哈克也不移動,拿著匕首穩穩的格擋了下來。心里卻一片駭然,所羅門這家伙似乎一天比一天強悍了。照這樣下去,再過些日子,自己再遇見這樣的招數,恐怕只能躲閃,再也不敢像現在這樣正面格擋了。
待到那攻擊性的氣流停止了,老哈克這才將血鑽認真的小心翼翼的安放在空出來的缺口上。然後猛地從缺口處再次出現猛烈的吸力,將那顆血鑽死死的吸牢吸穩。整個馬蹄鐵的流光溢彩瞬間覆蓋了血鑽,不過血鑽的血色卻一直沒有遮住,在其他的色彩中依舊耀耀生輝。
老哈克收起匕首,運起斗氣,然後將血鑽死死的往里推,直到再也推不動為止,然後將斗氣灌輸進去,促進血鑽和馬蹄鐵的契合。畢竟鼓動著血鑽里面的象征生命原力的鮮紅液體翻涌,釋放生命氣息,滋潤所羅門干涸的血脈。
漸漸的,血鑽和馬蹄鐵瓖嵌在一起,再也摘不下來了,而所羅門也以可以感知的速度迅速的迅速的恢復生機。
老哈克點點頭,這血鑽的功效確實了不得,只可惜老帥的傷勢太過復雜,不是簡單的修補的生命就可以的。不然的話,這樣的好東西早就被老帥享用了,哪里輪得到所羅門。
他抬起頭看著黑色沙礫所包裹的世界,眼中劃過一抹擔憂的神色。說實話,無論嘴上怎麼說,他對弗洛伊德創造星空的事情心里還是有很大的擔憂的。他是武士不假,但是對魔法師還有是足夠的了解的。魔法師要在自己的法塔里面創造出一方獨立的空間可不是簡單的事情。能夠完成這種事情的,基本上都是數十年前就擁有法塔了。弗洛伊德的法塔不是自己創造出來的,本就掌控力不足,再加上時日尚短,他現在身體有這樣,老哈克實在不看好弗洛伊德。
不過,這個少年,已經創造了足夠多的驚喜了。不知不覺的,當他驚覺的時候,他已經漸漸的開始像信任奧丁老帥那樣的信賴弗洛伊德了……
黑沙世界里面,第四桶血液已經開始被吸收了。弗洛伊德看著剩下的第五桶,默然不語。
「現在可不是你婦人之仁的時候,與其愧疚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倒不如再想一想一會兒的事兒。」阿米拉冷冷的道。
弗洛伊德淡然一笑︰「我知道。阿米拉,多謝你提醒了。」
「我只是不想我的力量被你白白的浪費掉。」阿米拉冷冷的補充了一句。
弗洛伊德側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直把他看的老臉有些掛不住了,冷哼一聲︰「你看什麼?」
弗洛伊德搖搖頭,道︰「好意提醒我就是好意提醒我,不用再說其他的了,你這樣,豈不是欲蓋彌彰?」
阿米拉氣道︰「有空管我,還不如想想星空構成!」
弗洛伊德不再逗弄它,沉下心神,開始溫習一邊早已經構思好了的星空構架。
越到後期,血液的吸收越快。第四桶血液很快的耗盡,第五桶血液遞補上去。弗洛伊德沒有睜開眼楮,但是嘴角抽搐,沉下去的心神再次浮了起來︰「還差多少?」
「弗洛伊德,沉下心神,做你該做的!」阿米拉沉聲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別讓他擾亂了你的心神。」
弗洛伊德知道這是對自己最好的辦法,如果自己一直糾結于所羅門的血液,那麼恐怕心神不穩,創造的時候可能會出大問題的。于是咬咬牙,再次沉下心,心無旁騖的思索星空的問題。
阿米拉這才點點頭,然後注意著血液的流動,開始計算最後能剩下多少血液。
這時,從天端射過來一縷奇異的光芒。阿米拉驟然抬頭,看著那縷光芒自北向南疾射過去,露出一縷不知是喜是悲的苦笑。
帝都,觀星塔。
外表殘破,里面卻畫滿了行星軌跡和各類星芒符號的觀星塔是整個雷歐帝國最為重要的佔卜之地。每當帝國出現重大變故的時候,皇帝都會帶著大臣來這里進行佔卜。也因此,觀星塔在帝國擁有超然的地位。
今夜觀星塔里面,一襲白袍的七級魔導師、高級佔星師薩迦正帶著他的七個學徒在塔頂第七層,在漫天繁星之下,用平緩深沉的語氣講述行星的生成和變遷。他手握一本永不離身也從不給別人觀看的古樸的羊皮卷,頭戴佔星師象征的白色高帽,身前漂浮著一枚頭顱大小的水晶球,讓他的學徒們看里面他所模擬出來的星空變化。
當他最中意的小弟子問了他一個問題的時候,他剛想解答,驀然的,他抬起了頭,震驚的望向了南方。
才十八歲的天才學徒怯怯的喚道︰「導師?」
薩迦默默的收回水晶球,對他的學徒們道︰「今天的課程上到這里。如果你們真的願意成為一名佔星師,那麼就睜大了眼楮,用好你們學到的星空的知識,努力的感知今晚上發生的一切。」
然後他突然暴喝︰「來人!敲鐘!敲鐘!」然後也顧不上在學生面前的形象了,一把領起有些礙事兒的長袍底部,展露除了與一百多歲的老人不同的過硬的體格,一路小跑,徑直的跑進了觀星塔最機密的地方。
教廷,金色大廳。
「陛下。」
看著跪倒在階前的四名金袍主教,九個紅衣大主教,還有四個一身金甲的庇護武士和十二個各個兵團的兵團長們,庇護七世淡淡的喝了一口口感極佳的博爾頓紅酒,道︰「眾位,光明神的福祉即將降臨,你們最好了準備了嗎?」
「為了光明神!為了光明神!」
下面的那些狂信徒們熱切的看著神祗化身的教皇,狂熱的喊道。
庇護七世緩緩的起身,放下酒杯,拿起了他的權杖,整了整紫荊王冠︰「我,庇護七世,僅以自己的名義,命令你們,神的信徒們,為了神光灑遍世界,戰斗吧!」
「是!」
世界極北,一望無際的寒冰,風力足以將人橫腰隔斷的刀子似的強風。
白皚皚的山峰之巔,一個裹著紅色獸皮的老者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的手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十幾個同樣身披獸皮的人。
眾人看著安然逗弄小孫女玩耍的老者,無奈的相視一眼,其中一人快走幾步,低聲道︰「宮主,光明神的隕石雨要降落在極北了。」
「唔,我知道。」不耐煩的回了一句,然後繼續和小孫女吹噓當年自己的豐功偉績。
那個人硬著頭皮再次問道︰「那您的意思是?」
老者不高興的道︰「光明神的隕石雨想來就來好了。我有什麼意思?我什麼意思也沒有!」
小孫女被老者的話抖得咯咯直笑︰「爺爺說話真有意思。」
老者板著的臉這才笑成一朵皺紋漸次展開的菊花︰「讓爺爺再給你講講當年我和西邊那個牢頭打架的故事吧。」
小女孩不樂意了,女乃聲女乃氣的道︰「一個牢頭有什麼好講的。咱們極北的牢頭我都找遍了,開始我听爺爺你講和那個牢頭的故事,還以為牢頭這種職業多麼厲害呢,沒想到居然沒有一個能打過我的大黃。」
老者憋紅了臉︰「胡說,那個牢頭和其他的牢頭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他比世界上其他所有的牢頭都強大!」老者果決的道。
「那不還是牢頭?」
「……」
老頭子吹胡子瞪眼的和小孫女大眼瞪小眼,小女孩也毫不如示弱的反瞪老者。後面的人無奈的听著這對活寶爺倆的對話,卻不敢打斷。靜靜的等候老者的命令。
老者這才頹然的認輸,然後才對身後的那些人道︰「好了,你們別跟著我了。我告訴你們,所有九級的老家伙們都不會出動的。能出現幾個八級強者就算不錯的了。用不著我出手,都該干嘛干嘛去吧。我也要走了。」
「是。」身後的那些人歡天喜地的跪倒在地上,雙手高舉,然後全身匍匐在地上,「恭送宮主。」
老人家擺擺手,領著小孫女走到了斷崖邊,看也不看的就如履平地的徑直的走了過去。消失在風雪中了。
世界極北有一座極北宮,極北宮里有一個宮主。
他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
而那個他口中的牢頭,是位處西方的禁忌之地條頓監獄的監獄長條頓。一個鎮守了五百半神的亡靈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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