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衛府里仍是一片人頭攢動的景象，只不過，那些專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聖都內最好的醫官。
「大人……」看到徐尊返回，火阿奴立刻上前詢問，「怎麼樣，太後找您，是不是讓您徹查此案啊？」
「趙羽呢？」徐尊沒有回答火阿奴的問題。
「他……」火阿奴回答，「他跟著侯震他們去審那個駱甲了！大人，事實再明顯不過，玄門行刺絕對不只是一場刺殺。」
「苦娘怎麼樣？」徐尊又問，「我不是讓你照看她嗎？」
「哦，阿妮正在為她處理傷口，」火阿奴示意了最里面的一個房間，「苦娘傷得不輕，不僅是內外傷嚴重，似乎還中了毒！」
「啊？」徐尊大為擔憂，連忙快步走進屋中。
但見阿妮還有另外兩名被派來的醫官，正在為苦娘診治。
「大人……」阿妮和火阿奴一樣，看到徐尊第一件事就是詢問太後有何指示，是不是要讓徐尊徹查此案？
「苦娘……」徐尊忙問，「到底怎樣？」
「嗯，的確是中了毒，」阿妮說道，「我知道一些解毒的方子，但不知道針對苦娘是否有效？所以……還是請這些醫生們會診一下吧！」
徐尊來到近前，但見苦娘昏迷在床榻之上，好像自己第一次見她時那樣，一動不動，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否還有呼吸？
「大夫，」徐尊忙問，「她怎麼樣？」
「這個嘛……」其中一名醫官皺眉說道，「她外傷沒有大礙，但是這內傷嘛，嘖嘖……」
「大人，」另一名醫官說道，「女俠所中之毒世所罕見，我們兩個真是無能為力啊！
「不過，從這女俠的脈搏來看，似乎……這毒藥並不能完全發揮作用，所以……她到底怎樣，我們實在說不好。」
「我們想要給她開些解毒調息的藥，但她的脈象異于常人，」之前的醫館搖頭說道，「我們不敢亂用啊！」
「對，」阿妮點頭，「他們說得沒錯，我也感覺苦娘若不是受傷嚴重，那毒藥並不能傷她性命，但現在看起來，可就不好說了。」
「不會吧？」徐尊大急，「說了半天，等于苦娘能不能好，全看她的造化？」
「這……」三人都不敢再做聲。
「大人，」火阿奴勸道，「我听說過趙家的金一丹，那東西號稱保命丹，在江湖上非常有名。
「再說，苦娘武功絕頂，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的。我看用不著服藥，她必然可以自愈。」
「唉……」徐尊蹲在苦娘跟前，輕輕模了模她的額頭。
苦娘的頭發長出不少，烏黑帶有光澤，只可惜頭頂那塊被燙過的傷痕，還有臉頰上的傷疤依舊醒目。
如果不是這樣，苦娘應是一個比較漂亮的女孩。
「阿妮，」徐尊叮囑道，「照看好苦娘，一定不能讓她有事！」
「是！」阿妮連忙應諾。
大家全都知道，若不是苦娘在萬福宮大殿上出手，恐怕林太後早已慘遭不測。
所以間接來講，是苦娘救了大家。
到了今時今日，徐尊對阿妮也再無懷疑，可以放心派給她任務。
「你們兩個，」徐尊看到火阿奴和阿妮還沒有來得及處理自己的傷，立刻命令道，「馬上讓大夫們診治一下，不得耽誤。」
的確，在這場慘烈的廝殺中，火阿奴和阿妮也受了不輕的傷，尤其是阿妮，她的左臂幾乎被利劍刺穿。
「放心吧大人，」阿妮點頭說道，「我和阿奴姐姐沒事，我們都是外傷，互相處理下傷口便可以了。」
「大人，」火阿奴將徐尊拉到一旁，再次問道，「您還沒有告訴我們，這次天劫事件該怎麼處理呢！
「太後給了您什麼旨意啊？」
「你們猜得沒錯，」徐尊點頭說道，「太後讓我徹查此案，揪出幕後黑手！」
「果然如此，可是……」阿妮小聲說道，「這個幕後黑手，似乎是一個對皇宮有所了解的人吶！」
「而且，按照得益原則，」火阿奴壓低聲音，「怎麼感覺著皇上……」
「噓！」徐尊連忙制止，說道，「非常時期，千萬不要亂說！」
「大人……」火阿奴說道，「剛才趙羽還在說，這是一個根本無法收拾的爛攤子，誰接誰倒霉。
「可是，他又說了，」火阿奴接茬說道，「您肯定得接，因為太後要找一個外人來處理這件事。
「處理好了位極人臣，處理壞了就來背鍋……」
「這家伙……」徐尊皺眉吐槽，「哪兒來這麼多受罪的話！」
「可是……」火阿奴擔心說道，「此案牽扯皇室，咱們連皇宮都進不去，還怎麼查？」
「我覺得趙羽說得不錯，」阿妮滿臉憂愁，「雖然軍營那邊抓住了不少玄門奸細，但他們根本不可能知道內情，就連那個駱甲，恐怕希望也不大。
「而且，」她望著徐尊說道，「我甚至擔心他們會拿我開刀，畢竟我以前也是玄門的人，而且那個女道尊還是我的師父……」
「等等……」徐尊忽然想到什麼，忙按住阿妮的肩膀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哦……」
阿妮吃痛地沉下肩膀，徐尊這才意識到自己模錯了地方，趕緊作揖賠罪。
「我說，我擔心他們會抓我去審問，不過……」阿妮想到什麼，「幸虧這案子由您來查，或許……」
「不是這句，」徐尊提醒，「是前面的，你剛才說抓住了奸細？」
「是啊，」阿妮點頭，「剛才听內衛的人說，他們按照那個吏部侍郎閆海的名單，抓住了不少投毒者。」
「投毒者……」徐尊細細品味，似乎抓住了什麼東西。
「大人，」火阿奴問，「您覺得哪里不對嗎？那些奸細肯定都是玄門雇來的小角色，怎麼可能知曉玄門的高級隱秘？」
「不……」徐尊琢磨著說道，「我想說的不是這些小角色，阿妮，」他向阿妮問道，「那些能致人發狂的藥物，可以改變性狀嗎？
「比如做成蛋糕，或者什麼別的食物？」
「不行，」阿妮擺手說道，「那種藥丸每一個都有劑量，不能做成更大的東西。
「不過……」她又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師尊是不是又改良了！但據我所知，應該不行，否則會影響藥效。」
「也就是說，」徐尊說道，「發狂藥必須得以藥丸的狀態送到軍營了？」
「那也不一定吧？」火阿奴說道，「掩藏在大米蔬菜之中不就成了？重要的是他們安插了內應，這些內應都是軍營眾人，所以……哎？哎哎哎……」
火阿奴沒有說完，便看到徐尊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第262章 投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