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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舉世伐唐

天啟二十三年春,黃楊大師與唐國國師李青山在道判離亭里下棋。

黃楊大師問李青山︰「夫子究竟有多高?」

國師李青山想了一下,答︰「夫子應該有好幾層樓那麼高吧。」

黃楊大師若有所思︰「二層樓,就已經很高了,竟然還有好幾層那麼高?嗨,那是真高啊!」

二層樓,說的自然是書院的二層樓。

這也是通往書院不可知之地的捷徑。

相傳, 這里面隱居有十二位先生,他們都是夫子的得意門徒。

其最低修為者,都是五境至最後得知命境。

而超越五境者,之上的超凡與無距境,也更是有幾人。

僅從這里看。

夫子既然能教出如此多的世間有名的強者。

那麼卻也其實,當得起有好幾層樓那麼高。

但是

現在

當夫子借劍,僅以一擊,便斬殺同為無矩境的黃金神龍,當夫子登天堵門,當夫子化月,照亮了這世間的黑夜,他們這也才真正的意識到。

原來。

夫子不僅僅只有好幾層那麼高。

而是有天那麼高。

「好一個夫子。」

「好一個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

「這規則,也果然是用來打破了。」

「能夠在凡人之軀,在短短的數千年時間之內,便已成長到了與天齊平,且還尤勝天半子的程度。」

「真不得不說。」

「咱們這位夫子,果然了得。」

李長生滿臉欽佩地說。

眼下,他已取得了夫子化月以後最大的好處,因為如果沒有夫子補全天地規則,將自己的道,融入天道之中,以身化為明月, 那麼,這個世界也不可會晉級。

而不晉級。

無矩境(神通境)便已是天花板了。

而且, 夫子化月, 也還有一個好處,他堵住了天荒所謂的神國之門,也堵住了天道昊天神干預人間的觸手,使之其已不可能再降臨。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身為外來戶,降臨者的李長生,才方敢放開手腳,且無所顧忌。

否則,就以《將夜》世界,昊天神的敏感,且無時無刻,都在監視著人間的尿性。

恐怕李長生才剛剛提升一點點武道修為。

且不要說是神通境。

哪怕就是破虛境。

哪怕是天人境。

但凡你只要修行的不是這一個世界的法門,且還掠奪了這一個世界的天地元氣為己用。

那麼不好意思。

冥王會親自找上門來。

小氣。

沒錯,這將夜世界的天道,昊天神,本就一個小氣鬼。

她視蒼生為禁臠。

也容不下這個世界,有任何的超越了五境的存在,來與他一同分享可操縱這個世界規則。

她視規則, 唯自己所獨有權柄。

她發動永夜,她降下冥王, 不斷地收割著這個世界,已超越了五境的大修行者,也正是因為如此。

所以,認真說起來,李長生是要感激夫子了。

因為如此沒有夫子,他就得繼續蟄伏。

如果沒有夫子,他就最多只能以【一念滿級】,將自己的修為,提升至神通境的巔峰,而不可能像現在一樣,打破極限,擁有與化月以前的夫子,至少也是並肩的修為。

「《戰神訣》月兌胎于《戰神圖錄》,是【大唐雙龍世界】創世神靈戰神所修行的功法。」

「它的極限,本就是神靈境。」

「而我眼下,也終于擁有戰神之體了。」

「想必,即便是在人間,遇到化月以前的夫子,又或者是昊天神的降臨之軀,也應該有一戰之力了吧?」

至此。

李長生也終于在《將夜》異次元里面,擁有了自保之力。

「唔。」

「就看在你這老頭的人品,而且還幫過我的份上,等我有一天,能夠打上天荒,掠奪這個異次元本源的時候,我會放過你的。」

「嘿嘿嘿嘿」

「只擼太陽,不好月亮。」

他傻笑著。

「你笑什麼?」莫山山問。

‘書痴’莫山山問。

她撅著嘴,且有些不高興地看著,正摟著自己的李長生。

夫子升天了。

大家都很難過,我也很難過,難道你都看不見嗎?

李長生頓時啞然一笑。

「沒有。」

「我只是在想,什麼時候,可以帶你去天上看一看。」

他解釋地說。

「啊?」

「你想要我死嗎?」

莫山山更生氣了。

這苟男人,怎麼能這樣。

昨晚上膩味的時候,還叫人家小甜甜呢。

這一大早的,也才剛剛提好褲子,就要送人家去死了嗎?

「不是。」

「我沒有。」

「我是說,我要親自帶你去天上玩」

李長生連忙解釋。

去看了看夫子的尸體(月兒)與昊天神的真身(那一團永恆的昊天神輝)。

這也沒毛病啊!

「哼!」

莫山山都起嘴來︰「還說不是想要我死,你不是想要我死,你干嘛要送我上天?」

李長生;「」.

此刻。

將夜大陸往南,一片汪洋之上,有一道人駕馭著一葉扁舟,也正在向大陸駛來。

他是陳某人。

道門清靜境。

書院的十二先生,陳皮皮的父親。

也與此同時,他還有另一個身份,是西陵神殿的後台,未可知之地,知守觀的觀主。

十六年前,柯浩然因情劫難渡,感人間寂寞,而選擇戰天而死,可西陵神殿卻傳出謠言,說是柯浩然因為殺戮太多而入了魔,被天地所不容,這才遭到了天誅,是罪有應得。

而這,也因此得罪了夫子。

夫子很生氣。

後果很嚴重。

他僅以一根木棍,便殺上了西陵神殿,斬盡了未可知之地,知守觀的所在,桃山之上的漫山遍野的桃花。

而陳某作為道門的主宰,他自知自己不可能會是夫子的對方。

于是,便請來了天下的另一個未可知之地,佛門懸空寺的講經首座,兩人一起聯合起來,對抗夫子。

可惜事與願違。

夫子太強了。

懸空寺的講經首座,才剛剛踏出山門一步,便已經被突然出現的夫子,手中的小木棍,給敲得抱頭鼠竄。

扭頭就逃。

他縮回了以佛祖肉身與佛祖棋盤所化而成的懸空寺。

便至此以後,再也不敢下山。

而觀主陳某人,就有些慘了,他可沒有佛祖的肉身守護,于是,便被夫子給被放逐到了南海,只要敢踏出大海一步,踏足大陸,便會遭到夫子的小木棍的敲打。

而這一敲打,便是十六年。

當然,這十六年,他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干。

天天在海上漂浮的他,久而久之,便感覺到有一些寂寞了,他需要一個人來陪,所謂男兒本色嘛,于是便憑借著自己在道門至高無上的地位,輕松的搞定了南海的聖女,在小船上過起了沒羞沒躁的二人生活。

這一來二去的,事情搞多了,結果,就又搞出了一個人來。

而這個孩子,也正是陳皮皮。

這家伙,出生在萬里碧波的大海之上,父親是道門至尊陳某,母親是南海聖女,可他卻並沒有能享受到父愛與母親。

因為陳某壓根就不能上岸。

所以,也為了避免在小船上,女乃孩子這樣的鬧劇的發生,陳某便早早的,托人將陳皮皮給回了西陵。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連自己孩子,居然也會拜入夫子的門下。

這一瞬,就是十六年,今日,他終于踏足大陸了。

陳某看著這眼前的黃沙。

他眼前不又浮現了,當年夫子以一根小木棍,趕自己下海時的情景。

而那時他,又是多麼的絕望。

可如今,夫子終于升天了。

而且也結束了他數十載的南海飄零。

「哈哈哈哈」

「好。」

「這感覺不錯。」

「今日,我終于可以腳踏實地了。」

他閉著眼楮。

細細的體會著腳底下的黃沙,淌過自己的腳縫隙的感覺。

「唰。」

他睜開了眼楮。

那小木棍又來了。

只是,眼前的小木棍,已再也沒有了夫子神念的支持。

「當年,你就是用這根小木棍。」

「將我驅逐于南海。」

「如今你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難道,你還要以這根小木棍,繼續阻攔我嗎?」

陳某大笑起來。

他揮了揮手。

小木棍頓時已失去了靈性,跌落在了沙灘。

這一波

這一波是贏嘛了好嗎?

陳某他消失了。

他的每一步踏出,都是數千里外,而當他踏出了數十步以後,西陵,西陵神殿,西陵神殿的大教堂。

教主熊楚墨此刻也正在糾集著一幫西陵神殿的屬下,他們正在商量著,這夫子既然已經升天了,那麼這夫子所庇佑的唐國,還有必要存在嗎?

哦。

還有

那小女娃。

現在也管那小女娃到底是冥王之子也好,光明之子也罷,但是總之,既然如此重要,那也得應該,掌握在他們西陵神殿的手中吧?

「唉。」

「可惜啊!」

「夫子雖然走了。」

「可他還有十三個弟子留了下來,而且這十三個弟子,除了這新收的最小的弟子以外,其他的也都傳聞個個都不俗。」

「是啊!」

「除此以外,那夫子所留下來的驚神陣也還在,那朱雀大街上的人字符也在,咱們雖人多勢眾,可以糾集各國,可是細算起來,好像也勝算不大也。」

有人支持。

就有人反對。

而正在此時,這神殿的大門‘卡卡卡’已經被人給硬推了開來。

是陳某。

他走進來以後,只說了九個字。

「夫子逆天,當舉世伐唐。」.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已過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而一個星期,也足夠西陵神殿,來糾集各國的大軍,當然,也還是各國的大修行者。

唔。

比如劍聖柳白。

劍聖柳白是南晉劍之主,五境之知命境,但他這知命境卻非是一般的知命境,他不是不能突破五境,而是不想突破,因為他要養劍,要養世間最強之劍,如果說這個世界,五境有門檻的話,五境之上,他也盡可斬之,而除了夫子以外,他自認了天下第一高手。

嗯。

按理來說,像這樣的一個人,他應該是不會听從西陵神殿的使喚才對的。

可是,他還是來了。

因為他此行,有兩件事情,是他必須要去做的。

而不做,則念頭不會通達。

第一︰找出冥王之女,並且斬殺掉,完成夫子也未能完成的遺願,替這世間的太平,掃清最後的一點點的障礙。

第二︰他要去問一問,那浩然劍的第二任主人,憑什麼,夫子借劍,不來借他劍聖柳白的大河劍,而選擇了找這樣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來借一柄前主人早就已經敗于昊天之下的敗軍之將的劍呢?

說穿了。

他劍聖柳白,就是不服.

而也就在此時。

長安城。

那位受佛祖的囑托,而帶著佛祖棋盤,趕來大唐的懸空寺講經首座。

他也終于到了。

這位懸空寺的講經首座,乃當世佛宗第一人,修得肉身與精神皆成佛,其肉身刀槍不入,且金剛不壞,乃號稱‘人間之佛’。

當然,他也有一個缺點。

那就是肉身太過于笨重了,且行動緩慢,所以,即便是其身為五境之上的大修行者,這一路走來,從荒原極西之地的懸空寺,走到這大唐國長安城,也近乎于用去了其一個星期的時間。

「阿彌陀佛。」

「善哉善哉,諸位施主,別來無恙否?」

懸空寺講經首座。

今日他堵住了書院的大門。

「咋」

「你這大和尚,到底想要干什麼?」

書院眾弟子都有些怒了。

這老師夫子才剛剛升天了沒幾日呢。

居然就已經有人打上了門來。

這還了得?

所以,也幾乎不用請。

很快,這書院的門口,除了寧缺,因為要照顧從蒼穹之上跌落,又已經暈過去了桑桑以外,其他師兄與師姐們,此刻,也正沖著這懸空寺的講經首座,怒目而視呢。

「諸位施主息怒。」

「貧僧我此來,可並非是為了打架,而是為了天下蒼生,諸位施主,還請將冥王之女交出來。」

這位懸空寺的講經首座,他也明知道,所謂的冥王之女,其實也就是光明之女,是那昊天神留在人間的一縷分身,可他就是不說。

大家都裝湖涂嘛。

而只要能夠佔據大義,他也不愁對方,敢包庇那冥王之女。

「我D***,賊禿驢」

「什麼冥王之女?」

「這里沒有。」

「滾。」

書院眾弟子異口同聲。

他們可不會慣著對方。

而且,讓他們交出,老師千辛萬苦才留下來的小師弟的小侍女,那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書院,可沒有這個習慣。

而且,即便是要殺,那也得等自己老師,留在那小侍女體內的人間之力,已經不起作用了,對方真正的黑化了以後,否則誰若是敢來書院要人,那麼誰就是他們書院的敵人。

「你」

「你們都瘋了嗎?」

「如此執迷不悟。」

「唉。」

「看來,也只能將你們打醒了。」

這位懸空寺的講經首座,此時,已一臉的悲天憐人,這是又要做表紙,又要立牌坊嗎?

切。

你強闖就強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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