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神。
這是一個已經誕生了自己意識的世界本源,祂以昊天神自居,建立光明教廷,放牧眾生,並以眾生的信仰為食,以眾生的信仰所化而成的薪火來點亮自己的光明神國,因為這將會使祂更加的強大。
可是
有時候, 祂也同樣會是這個世界,收割眾生的冥王,因為祂同樣不會允許,這個世界,有人可以超月兌。
而為了防範于未然,祂更是每隔萬年, 便將會降下自己的一縷分身,化身為冥王,來血洗世間。
而這, 這正是永夜的由來。
說道這里。
或許就要有人問了。
這與他李長生修不修行武道,又有什麼關系?
嘿嘿
那可就關系大了。
首先。
昊天神很小氣。
祂視這世間的一切,包括每一個生靈,每一個生靈所呼吸的空氣,每一個生靈所吞吐的每一絲天地元氣,都唯祂昊天神所獨有。
而倘若是有人敢只進不出?
呵呵
那就是魔。
是祂所頒布神諭建立起來的西陵神殿裁決司所討伐的對方。
而武者,外煉筋骨皮,內煉精氣神,搬運氣血,開闢丹田,以自身為宇宙,吞噬天地,那可不就是只進不出的魔中之魔?
嗯。
當然。
李長生如果能一步到位,先修煉《戰神訣》, 而後再輔以【一念滿級】,並將自己修為以極快的速度給推到化龍境,那他也或許有可能會不在乎。
因為以他的估計, 這《將夜》異次元的修行體系,其最高境界,無矩之境,應該也未能超過化龍境。
而昊天神,祂一不能無視夫子,二︰祂還被夫子這樣的無矩之境,給堵了自己神國的門,所以,也應該想必,未能超月兌這個境界。
唉。
可是可惜啊!
他李長生眼下的這具身體,也只是凡人之軀而已,而且也未能擁有修煉《戰神訣》的資質與體魄。
而至于《易筋經》與《洗髓經》,乃至于《天子乾坤決》與《北冥神功》,嗯,李長生也不是沒有想過。
但它們最多,即便行使【一念滿級】,也不過是能讓他李長生擁有破虛境圓滿,乃至于最多不過神通境初期的修為。
而如果搬運到這個《將夜》異次元呢?
它是略等于洞玄?還是略等于知命?又或者干脆是略等于天啟?
可不管怎麼樣。
將夜五境︰初鏡,感知, 不惑, 洞玄,知命。
而知命之上,又還有天啟,又還是有無距,而無距者,卻又不等于無矩。
無距︰動念之間往來天地,縱橫萬里。
它略等于佛宗的無量,魔宗的天魔與道門的寂滅。
而諸般妙境之上,又還有佛宗之涅槃,道門之清靜與魔宗之不朽,書院之超凡。
無矩︰此界修行者最高境界也,無矩不同于無距,無矩意味無規則束縛,昊天也無可奈何,而萬年以來,修煉而成者,也只有夫子一人。
可夫子又能怎樣呢?
他借來了人間之力,卻也只能短暫的封印昊天,並最終化為了一輪圓月而已。
若天不生夫子,將夜萬古如長夜!
李長生他眼下,最好的辦法,便是不要急,也急不得,而一急,便容易出錯,而一出錯,便有可能,被這昊天神,抓住不屬于這異次元的氣息。
而等到時候。
呵呵
難道也要像這異次元的主角,寧缺一樣,去祈禱,這昊天神所降臨下來的一縷分身,也能像那桑桑一樣,其實只是一個傻白甜而已嗎?
李長生他不敢賭啊!
所以,他也寧願,暫時先做一個凡人。
「嗯。」
「前面應該就是長安城了。」
「而等進了這長安城,咱們也就安全了,也不用再擔心,我那皇兄有可能在得到消息以後,所派出來的追兵,只是,眼下書院還未正式開放,所以,山山,你恐怕得先暫時保護我一段時間的安全。」
李長生他含笑看著莫山山。
而眼下他們兩人,視線範圍之內,也確實已經能夠看到的,那遠處的長安城高大的城牆。
「你不打算亮明你大河國十三王子的身份?」
莫山山眉頭微動。
她只是有些不解而已。
大河國與大唐國,兩國邦交,可是說是這整個大陸之中,而且也是唯一的,在大唐國舉世皆敵的情況之下,也仍還選擇站在大唐國這一邊的大陸唯一的盟友,所以,如果李長生肯亮明他大河國十三王子的身份的話,也是一定會受到禮遇的。
「可是」
「你也不要忘了,我這名十三王子,可也是我那皇兄,現在的大河國國主,其人眼中的眼中釘與肉中刺,而你是覺得這大唐國的都城,長安城里面,會沒有我大河國,我皇兄的眼線嗎?」
李長生說道。
「所以,你難道想一直隱藏下去嗎?」
莫山山問。
「那當然不是。」
「只是暫時先隱瞞而已。」
李長生搖了搖頭。
「那書院,雖然秉承著夫子的教誨,在每一次在招生的時候,所出的題目,也都是一視同仁,可它也同樣是人所出的,而只要是人,就會有所偏頗,嗯,也難免會在最後的選人的關頭,依照自己的性情,所以嘛,這一視同仁,也只是一句話而已。」
李長生他想到了君陌。
想到了這位書院的二先生。
也想到了寧缺。
並想到了對方,對這位生而知之的主角的偏愛。
「唉。」
「可是本王想要的,卻是萬無一失啊!」
「所以,這以平民子弟的身份,去參加這一次的書院選拔,也是不可取的,嗯,就讓我先暫時做你的侍從何如?而且,以你墨池苑的傳人,天下三痴‘術痴’的身份,也應該會受到這大唐國的禮遇吧?而至于我嗯,就等到書院,正式招生的那一天,再亮明身份好了。」
李長生又緊接著說道。
並看著莫山山。
想要爭得對方的同意。
「嗯。」
「好。」
「那就隨你吧!」
莫山山已經噘起嘴來。
作為書痴。
作為一名性格單純的,也只想與書,與好書為伴之人,她是不屑于使用,任何的陰謀詭計的。
而且她也同樣不希望,能寫出《桃花庵記》這樣的詩詞歌賦的李長生,去使用陰謀詭計。
「哎。」
「你這是生氣了?」
「你難道不希望,擁有我這樣的一個,如此英俊的侍從嗎?」
「你看不清我。」
李長生他看著莫山山。
嗯。
尤其是看著那對方噘起的小嘴兒。
「啊?」
「那有?」
「我沒有。」
「我怎麼會看不起你。」
莫山山她當然不會承認。
所以她一時間之間,也難免,會有些眼神慌亂起來。
「哦?」
「是嗎?」
「那你就是很希望,擁有一個像我這樣的,英俊的侍從咯?」
李長生嘿嘿一笑。
並開起了玩笑。
尤其是當對方,在听了他的話以後,眼神也更顯慌亂以後,連臉蛋都已經紅了,更是已經張狂的大笑起來。
「你」
「哼!」
「我不理你了。」
莫山山已經跺著腳往前走了。
「哎。」
「別走啊!」
「莫山主,我可是你親愛的小侍從,是可以為你暖床疊被的小侍從,你怎麼能就不等我了呢?」
李長生他也連忙跟上.
大唐國是這大陸之上的最強大的帝國,而長安城,也是這天下的政治中心。
它是由夫子所輔佐所建立起來的。
所以,夫子所建立起來的書院,也就自然成了這大唐國的最高學府。
而夫子,又為什麼要建書院?
難道是為了好玩?
當然不是。
他是為了反抗昊天,哦,不,他是為了反抗冥王,同時也是為了阻止永夜的到來。
因為現在的夫子,他還不知道,其實冥王,也就是昊天,而昊天,也就是冥王,他們只是代表了天道的兩面性,是光與暗,也是毀滅與新生
而等到他真正的明悟的時候,而也正是,他被天道所發現之時。
「唉。」
「可憐的夫子。」
李長生他此時,已經順利的進了長安城。
而且也已經順利的,利用莫山山的身份,獲得了一個在書院即將開啟以後,可以參加書院弟子考核的機會。
只是很可惜,夫子他老人家,居然會不在書院里面,而是在滿世界的,尋找那上一個紀元所活下來的酒徒與屠夫。
「唉。」
「他這是想要從酒徒與屠夫,這兩個從上一個紀元所存活下來的幸存者的口中,獲得永夜的真相啊!」
「只是很可惜,他恐怕要失望了。」
「這兩個家伙,可是怕死的很,人家不現身還好,一現身,也是選擇投靠昊天,並且答應去做那西陵神殿的狗,你又拿什麼,去與那昊天神爭奪兩人?」
李長生自言自語。
「王十三,你到底在說什麼?」
「什麼昊天神,什麼西陵神殿的狗,還有那夫子,他為什麼要去那昊天神爭奪這兩名叫做酒徒與屠夫的人?」
「我怎麼听不懂呢?」
莫山山皺著眉頭。
她看著李長生。
自從進了這長安城以後,她就發現,李長生很不對勁了,一個人老是自言自語的,而且不再對昊天神抱有敬畏之心,因為如果換做以前的話,他自己是絕對不會主動提起的,而且就連自己,也不能提,嗯,你只要稍微一提起,他就會立馬走開,似乎是很怕這位昊天神,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一樣。
可是,眼下呢?
難道,僅僅因為這里是大唐嗎?
是因為這里百姓,他們都不信光明神?
「嘿嘿。」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
「山山,我的山山,你只需要知道,我很快,相信就能見到夫子了。」
李長生他哈哈大笑。
並回答。
只是有些答非所問也就是了。
「你」
「誰你的山山。」
「我才不是你的山山呢。」
莫山山她已經又噘起嘴來。
並作勢,就要離開,他們兩人這暫時落腳的地方。
「好了好了。」
「你別生氣。」
「我給你解釋清楚也就是了。」
李長生他也連忙上前安慰。
「這長安城可是大唐的帝都,有著人間之力的遮掩,而且,這里的人,又都不信奉昊天光明神,所以也不必擔心,這昊天神,能夠通過信仰之力,找到我,並發現我在毀謗他,而至于為什麼,我要屢次提及夫子嘛,那當然是這里是屬于夫子的地盤,而無矩,則視為無規則約束也,他如果想要听到,並且想要找到,並且還認為我說的很有道理的話,那他也一定很快,就會出現在我的眼前。」
李長生如是說。
而莫山山,則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你這樣想要以劍走偏鋒的方式,來獲得夫子的關注,以便自己能夠登上書院的二層樓,並成為夫子的親傳弟子嗎?」
她看著李長生。
「嗯。」
「差不多了。」
李長生也沒有再解釋了。
因為再解釋,也已經沒有了必要。
「哦。」
「對了,我讓你打听的那幾個人呢?」
李長生又突然想了起來。
自己可是在進這長安城的時候,就已經托付了這位莫山主,想讓她利用自己身份,來替自己去打听,這一次的書院弟子選拔賽之中,會有哪些值得關注的對手。
你比說有可能出現的降臨者啊!
因為鬼知道,會不會也有人與他一樣,在覺醒了以後,不會去做死的修行武道,去等著西陵神殿的討伐,而是也像他一樣,想要通過拜入這書院,並成為夫子的弟子呢?
嗯。
李長生他也不得不防。
而後,還有寧缺,還有桑桑,還有隆慶王子
這些人也都值得他一一關注。
「你所說那些有可能已經修煉某種特殊武技的人,我倒是沒有發現,不過,這寧缺,還有一個桑桑的小姑娘,我倒是已經確實有听說了。」
莫山山回答。
「這個叫寧缺的人,他很有才華,而且也像你一樣,他很會作詩,而且也寫得一手好字。」
「哦。」
「對了。」
「他還經常進出一個叫做紅袖招的地方。」
莫山山又說道。
「那是不是一個青樓?」
李長生也同樣嘿嘿一笑。
「就你行。」
「人家只是去听曲好吧?」
莫山山則反駁道。
她听不得青樓這兩個字。
「哦哦好好好.听曲,听曲」
李長生也同樣笑著回答。
「開始了。」
「果真開始了。」
他以前最擔心的,就是這將夜的主線劇情,還沒有展開,而且這寧缺,也還沒有回到這長安城。
因為如果是如此的話,那麼相見夫子,恐怕就有些難了。
人家正還在天南地北的尋找著酒徒與屠夫呢。
可是現在
哪怕是為了見寧缺這生而知之之人,那麼想必,也不用等太久了,這夫子,也應該就快要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