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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以命為餌

高華等石武他們一從那中年婦人的店鋪出來,他就鬼鬼祟祟地溜了進去。

那中年婦人此時已經做好了決定,這玉簡上的內容她看也就看了,但她不會在听到雷聲後領城寨居民過去街尾。她不想摻和石武與劉的爭斗。

高華進來店鋪後看到那中年婦人正在發呆,他上前問道︰「肖蘭,那些外來人在你這里買了什麼說了什麼?」

那被叫做肖蘭的中年婦人見是高華來到,她恢復了以往的強勢︰「肖蘭也是你叫的?」

高華想到這中年婦人的身份,立馬把劉拉出來道︰「肖大姐,我可是按劉老的吩咐在問話。」

肖蘭見高華用劉來壓她,她不悅道︰「劉老雖然是城寨的主事人,但城寨有城寨的規矩。當年那件事之後,每家每戶的法袍都是自己開價自己賣。有沒有賣出,賣多少價都是自己本事,不用透露給任何人。」

高華身為城寨中人自然知道這規矩。可他如今得了劉允諾,就想把石武的一舉一動事無巨細地上報給劉。他見硬的不行就來軟的道︰「肖大姐,我這不是想看看你有沒有賣出法袍嘛,我順帶給自己家里那幾件也估個價。對了,我看林運轉那小子這麼勤快,他是不是學他爹做起了掮客,從中賺取黑心的掮客費啊?」

肖蘭對高華明里暗里的話十分厭惡,她心中原本偏向劉那一方的秤桿開始上抬,直至與石武那一方持平。她諷刺高華道︰「高華,當年林凱在的時候你好像沒少往別人家里跑吧。听說人家幫你一件金丹初期的獸袍就賣了兩千塊上品靈石,中間也就賺了五十塊上品靈石的掮客費。現在林凱死了,人家娃兒只是感念那些外來人的恩情,領著他們過來挑選法袍。你就在我這說這種話?你還是個人麼?」

高華被肖蘭說得面紅耳赤,他知道從肖蘭這兒肯定問不出什麼了,他也就不自討沒趣地走了。他出門之後就罵罵咧咧道︰「你不就是後面山上蘇密的外孫女麼?你牛什麼牛!哼!我要去跟劉老告狀。」

高華越想越氣,直接拿起那塊傳音玉佩道︰「劉老,那群人在肖蘭家里停留了一陣,至于買了什麼說了什麼肖蘭一概不告訴我。我看肖蘭上次就主動送上靈泉水,這次他們之間說不定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傳音玉佩另一頭傳來劉的聲音道︰「嗯,我知道了。肖蘭那丫頭一直被小蘇慣著,是慣出毛病來了。你先跟著石武他們吧,若發現有任何異常之處迅速向我稟告。你放心,等我找個機會就好好教訓那個沒大沒小的丫頭。」

高華听後氣頓時順暢了不少,他樂呵地回道︰「好咧劉老,我這就跟上去。」

高華沒有發現的是,在他與劉用傳音玉佩互通消息時,一旁肖蘭家的獸欄內,一頭臥在地上的黑毛靈牛已經將他們的對話全都听在耳里。它細細地听著高華的腳步聲,等確定高華已經走遠後,它哞哞哞地叫喚了三聲。

正在心煩的肖蘭知道這是她家黑毛靈牛在喊她過去。來到獸欄邊上的她說道︰「小黑,你怎麼說都是金丹中期的靈獸了,我早上才喂過你靈草,你怎麼又餓了?」

那頭黑毛靈牛靠在獸欄邊上,看到周圍沒有旁人後,它輕輕湊到肖蘭耳邊,把听到的對話都告訴了肖蘭。

肖蘭冷笑道︰「好啊!我顧著他的面子,他居然都在背地里謀劃教訓我了。行,那我就給他一個由頭,今晚我就是被那小滑頭騙也要在雷聲響後喊上城寨內所有居民去街尾看看!」

劉不會想到,他只是敷衍高華的話卻助石武完成了第一步險招。林運轉在城寨之中的存在感實在太低,石武怕就算林運轉家鬧出再大的動靜,這里的居民只會當無事發生。所以石武需要有人帶領城寨內的居民來到劉父子行凶的現場。通過前面的接觸,城寨內的居民中石武只能把寶押在肖蘭身上。他可以確定肖蘭在看到玉簡上內容後不會告發他,可他也沒十分的把握肖蘭會在听到雷聲為號後聚集城寨居民趕過去。在石武的計劃中,這些城寨居民是很重要的一環。

高華一路小跑又跟上了石武他們,他發現石武四人不再逛周圍的商鋪,而是原路向著林運轉的茅草屋折返回去。高華也和那些城寨內的居民一樣,認為石武他們是不想再丟臉了。因為他們都覺得有劉的發話,他們給石武開出的法袍價錢根本不是石武能承受的。

只有回程的石武四人知曉,該放的餌料都放了出去,現在就等那些魚兒自己聚過來了。

走在路上的林運轉突然對石武說道︰「恩公,昨日你讓我先安個門,我也覺得我那兒有個門才是完整的家。我們可否撿些樹枝回去做一個?」

今晚很可能是林運轉的死期,石武一切應他道︰「好。」

石武四人邊走邊在路邊撿著別人不要的樹枝,他們的舉動被看到的城寨居民笑稱是撿破爛的。可石武他們只是置若罔聞地撿著,在看到那些粗大的長條樹枝後還會像發現寶貝一樣開心炫耀。

這讓在後面看著的高華暗罵晦氣,作為昨晚那尷尬一幕的親歷者,他知道石武他們這是要干嘛。

石武四人在回到茅草屋前每人手里都抱著一大堆長短不同的樹枝。他們先拿出一根長條樹枝在茅草屋前比對好,然後就從撿回的樹枝里按照這個長度開始挑揀。他們認真地將一根根樹枝排列,用一並撿來的藤條捆綁扎緊。等那扇簡易的樹枝門做好之後,還是石武親自幫林運轉裝上的。

石武看著這間茅草屋道︰「這門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啊。」

「沒事,起碼是個完整的家了。恩公們還請進去再休息會。」林運轉笑著邀請道。

高華在那棵大樹後面見了,嘲笑道︰「真是窮講究。」

石武三人卻都鄭重其事地應邀進入。

在房內坐下之後,石武再次以靈力將茅草屋與外界隔絕。隨後他拿出一個儲物袋遞給林運

轉道︰「運轉,你修為只有凝氣六層,這里面有一塊六角菱形的上品靈石和一件金丹初期的暗器類法寶攝魂香。你只要一手握住靈石,一手抓住攝魂香就可以對敵發射。劉有道誓在身,他不能對你出手。所以很可能是金丹期的劉謹對你下殺手。你如果能找到合適的時機,取他半條命不成問題。這是我身上唯一能讓你使用且最有效的法寶了。你先收好,等等最好是綁在你兩邊衣袖中。」

「恩公,我這種人不值得你浪費這些法寶在我身上。您只要在我死後給我爹和我一個清白就可以了。」林運轉說道。

「傻孩子!這世上最不該在意的就是仇人的話!他們認為你無依無靠就可以任意欺凌,那你更該積蓄力量找準時機做最有力的反撲!今晚你為你爹討的這個公道確實會給你帶來性命之危,但我現在給你的這些就是想盡可能地保住你這條命。你這種好人更值得活下去。」石武將儲物袋塞在林運轉手里道。

林運轉听著石武的鼓勵,心中涌過暖意道︰「恩公的話運轉記住了!」

夏茵茵在石武說完之後就將拿出的一個儲物袋又收了回去。

「茵茵,你怎麼了?」石武問道。

夏茵茵見石武發現了,也就說道︰「我先前就想把三彩玲瓏塔送給運轉護身,沒想到石大哥已經考慮到了。」

石武笑了一笑,拍著林運轉的肩膀道︰「看到了沒,還是有很多人關心你的。所以今晚不到最後一刻你千萬不要放棄!」

「嗯!」林運轉重重地點頭。

關肅見石武和夏茵茵都為林運轉準備了護身之物,他也就與石武分析道︰「石道友,劉的道誓有漏洞,那就是他可以從旁協助劉謹,只要最後不是他下殺手,他就可以避過道誓的譴責。那攝魂香會否在運轉發射的一瞬間就被劉阻下?」

「有這個可能。所以運轉需要先示敵以弱,劉謹的性子我差不多已經了解清楚。他肯定會拿運轉出氣,在這過程中運轉就可以從他嘴里套出當年之事的秘密。但運轉你一定要記住,要是撐不下去了,立刻對劉謹發射攝魂香。此法寶內乃是一種粉霧靈毒,命中敵人後會讓敵人痛癢難當。只要劉謹失去行動力,你就會有更多的生機。」石武提醒林運轉道。

林運轉把石武的話牢牢地記在了心里。

石武又對關肅道︰「關道友,你那里可還有蓄影石?我需要兩塊。」

關肅邊拿邊說道︰「我們掮客因為要談生意,所以身上一般都會備著十幾個蓄影石。」

石武接過蓄影石後說道︰「我會在離開前將這兩個蓄影石內注滿靈力,一個埋在這間茅草屋的地底,一個讓運轉帶在身上。里面記錄影像聲音的時間應該可以維持到明日正午。」

關肅見石武做了各種後手準備,他也就放心了些。

茅草屋內的四人隨後就聊了些輕松的話題。直至烈日偏移緩緩向西,一絲絲晚霞自那道樹枝編織的門內透了進來。

林運轉當先站起,他打開屋門道︰「恩公,你們該啟程了。」

石武看著落進來的霞光,點頭道︰「我們走吧。」

待石武四人從茅草屋內走出,高華也就尾隨在後,一路跟著他們過去了城寨外。

行旅門的飛舟在酉時之前出現在城寨外面的上空,石武三人于林運轉的揮手致意下登上了飛舟。

「恩公們一路順風!」林運轉對著飛舟喊道。

站在甲板上的石武三人也對林運轉揮手道︰「回去吧,好好照顧自己。」

「嗯,恩公保重啊。」林運轉說完就目送著那艘飛舟不斷升空,隨即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向南面飛去。

劉在高華通知他後就瞬移隱藏在空中的雲層後面,他親眼目睹石武他們乘坐飛舟離去,他心中最大的顧慮也一並消失。他望著夕陽下走回城寨的林運轉,好似看著一頭羔羊自己走入了虎口。

而此時的林運轉兩邊衣袖內分別綁著那塊六角菱形的上品靈石和金丹初期法寶攝魂香。他從走入城寨的那一刻起就在等待著反撲的一擊。

行旅門飛舟之上,周圍的乘客要麼談論著見聞,要麼準備欣賞遠處日落月升的轉換美景。

關肅在飛舟起航之後就過去行旅門門人那邊詢問了到下一站蓬萊城的時間,可當他听到要亥時過半才能到達後,他的神情無比沉重。

得知這個消息的石武和夏茵茵臉上也現出憂色。石武只得說道︰「但願劉他們不那麼急著動手吧,否則我趕過去後也只是以惡制惡了。」

夏茵茵雙手合十,默默為林運轉祈福。

關肅很想問石武可否在不被行旅門發現的情況下破開陣法屏障回去宣衣閣城寨,可他一想到石武這麼做被行旅門發現的後果,他就噤若寒蟬地不敢開這個口了。

石武其實也在想這個問題,因為這艘飛舟到蓬萊城的時間真的太久了。如果他現在強行破開這艘飛舟上的陣法屏障,他回去城寨也只是一瞬之間的事情,到時候他只要守株待兔即可。但他清楚行旅門的勢力遍布了整個外隱界,一旦他在這里挑戰了行旅門的底線,那最好的情況可能就是行旅門知道他的實力後禁止他們三人再乘坐任何行旅門的飛舟。等行旅門探明了他的底細,他身後的拜月宮必然也會受到牽連。石武不能為了一個才認識的林運轉就置拜月宮門人于不顧。他現在只能靜靜地等待著飛舟到站,再以化靈狀態趕回宣衣閣城寨。

夜幕降臨,城寨中的燈火逐一亮起。

林運轉家的茅草屋內還有石武嵌在牆壁中的那塊中品靈石,林運轉可能覺得不夠光亮,就用做完樹枝門剩下的那些短枝在屋內築起了一個火堆。等林運轉將火堆點燃之後,他家反而成了城寨內最亮堂的那間屋子。

林運轉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樹枝門道︰「來吧,我等你們。」

在林運

轉又往火堆里添了三遍樹枝後,時間已經來到了晚間子時。城寨內各家各戶的燈火也依次暗了下去。

萬籟俱寂,林運轉家的茅草屋中卻有夜風微動。 兩個人影憑空出現在火堆前方。

火光映照之下,其中一人白眉細目,手持一根木質拐杖。另一人身穿獸袍,那貼合的袍子讓他壯碩的肌肉顯露無遺,只是他的右手手掌還被包扎固定著。

來人正是劉父子!

坐在火堆後面的林運轉看清來人,畏懼地退了一退道︰「劉老,你們這麼晚到我家里來是有什麼事嗎?」

劉謹看林運轉害怕地向後躲著,他樂得呵呵笑道︰「小子,你前面不是仗著有人幫你撐腰就很能麼?你現在向後躲什麼啊。」

劉觀察了一下四周,他伸手一抓,石武嵌在牆壁內的那枚中品靈石就被他握在了手里。劉輕輕一捏,那枚靈石就化成了粉末。隨後劉袖袍一甩,自他身上散出的靈力就將這座茅草屋與外界隔絕了開來。劉說道︰「小謹,你可以好好玩了,玩夠了把他殺了就行。」

劉謹听後迫不及待地一腳踹在林運轉的肚子上。

林運轉整個人像皮球一樣飛了出去,直直地撞在劉設置的靈力屏障上。林運轉口吐鮮血,驚恐地問道︰「你們要殺我?為什麼?」

劉謹嗤笑道︰「為什麼?為了讓你知道,這城寨是我爹做主的!你這賤種我們想弄死就能弄死!」

林運轉沒有激烈反駁,只是苦苦哀求道︰「劉爺,您可不可以放過我?或者讓我離開城寨都行。我不想死!」

劉謹走過去用左手抓起林運轉的頭發,抬起自己受傷的右掌道︰「放過你?那我這右手的傷怎麼算?我在城寨居民面前丟的面子怎麼算?」

林運轉嘴里的鮮血滴落在劉謹的右手上,劉謹嫌棄地將林運轉扔到一旁牆角。

林運轉咳出數口鮮血,他無助道︰「劉爺,我這條賤命死了對您沒一點好處,求求您放了我吧。」

劉謹轉頭對劉道︰「爹,你看這小子到現在還像條狗一樣求著我放過他?您說我要不要放過他呢?」

劉笑著道︰「全看你自己。反正他和他爹一樣,都是賤命一條。」

「那我得想想該怎麼玩死他。」劉謹還真就認真地想了起來,他看到屋頂房梁,突然哈哈哈地笑了出來道,「我想到了!我真是聰明啊!」

劉不去管劉謹地坐在了那張破舊木床上︰「你隨意玩吧,我們在寅時之前離開就行。」

「嗯!」劉謹笑著向林運轉走去,他饒有興趣地蹲在地上道,「運轉啊,你爹幫你取的這個名字好像沒什麼用啊。原本我以為那些外來人會帶你走的,可最後還不是留你在這里被我虐殺。你知道你爹那個廢物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是什麼嗎?」

林運轉怒目回道︰「你沒資格提我爹!」

劉謹毫不留情地用左手甩過一巴掌,將林運轉的三顆牙齒打落道︰「我沒資格提他?那你知不知道,你爹為什麼會吊死在這房梁上啊?」

「你想說什麼!」林運轉瞳孔放大道。

劉謹享受著林運轉驚訝的表情︰「對,就是這副模樣。你不會真的以為你爹做了什麼口頭擔保吧?我可以實話告訴你,從一開始就只是因為我想干一番大事業,才聯合城寨內的那些居民一起將法袍交給那些騙子去賣。我知道自己被騙以後差點都要崩潰了,還好我爹娘說那些騙子進來城寨時都是以掮客的身份,我爹娘也就順勢把罪名全推到你爹身上去了。你爹就是個傻子,他在听到我爹娘放出的消息後還真覺得是他害了城寨里的那些蠢貨。而那些蠢貨也認為是你爹的緣故,所以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完全沒了責任。哈哈哈……」

劉謹猖狂地大笑起來,而對面的林運轉也露出了笑容。

「去死吧!」林運轉左手握著六角菱形的上品靈石,右手掌中突然現出的攝魂香已經對準近在咫尺的劉謹頭顱射去。

還在大笑著的劉謹猝不及防間吞下一口攝魂香內的黃色粉霧,他難受地掐著脖子,眼楮和鼻子也都因吸入了黃色粉霧而變得紅腫充血。

劉萬料不到林運轉還有這一手,他迅速來到劉謹身邊,一甩法袍將剩下的毒物全部驅散。

可此時劉謹整張面孔由紅腫變成了紫黑之色,他雙目中流下兩道人的黑血,嘴里也在喊了一聲爹後就沙啞地再無聲音傳出。

劉謹的兩只手不停地撓著痛癢難當的面部,他臉上不一會兒就滿是紫黑血痕。

劉趕緊伸手阻止劉謹,他握著劉謹的手道︰「小謹別怕,這只是金丹初期的靈毒,爹回去就能幫你治好。你先殺了這個小賊!」

听力並未喪失的劉謹听到劉的話後慢慢穩定了下來,他開始將靈力全部匯聚于左掌之中。

劉右手一擒一抓,林運轉就不由自主地來到劉謹身前。

轟隆一聲,空中似有一道驚雷炸響。可茅草屋內的劉等人卻渾然不知。

劉對劉謹說道︰「小謹,他就在你的前方,爹有道誓在身不能殺他,你直接一掌打下去!」

劉謹聞言恨意滔天地揮掌而出。

林運轉無畏無懼道︰「爹,孩兒來了。」

彼時听到雷聲信號的肖蘭立刻以靈力大喊著︰「出事了!」

城寨內的居民一听是肖蘭的聲音,都紛紛起身查看。等他們追著肖蘭行至街尾,他們就和肖蘭一起看到了那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見那間茅屋向外攤開,里面的劉正引著劉謹舉掌打向被他們控制住的林運轉。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藍色身影突襲奔至,劉設置的靈力屏障自那身影沖入的瞬間四碎消散。

隨即火光忽閃,鮮血飛濺,一只裹著獸袍的手臂自半空中緩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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