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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暮天寒。

即便是曰本屬于溫帶海洋性季風氣候,到了這個季節也迎來了冬天的雪花。

東京千代田區。

高盛曰本投資公司在一周前被得到允許成立,但按照企業投資規定,必須要有曰本籍合伙人以及兩名常務取締役以及部分日籍雇員。

加上和各大生保公司以及都市銀行的業務合作,總裁康恩.布雷迪便親自參與到了招聘事務中。

正是一年應屆生求職季。

高盛作為美國頂級投行在國際上名聲很響,招募消息出去,便有很多人發了求職信件。

一橋, 東大,慶應,早大,京都大。

諸多求職信件中,有來自各個高校的求職者,經過人事第一輪篩選, 本著寧缺母濫的想法,康恩.布雷迪就給看中的人發出了第二次面試邀請。

都是各大高校的精英, 第二輪面試非常順利, 提出了各種想要的答復,康恩.布雷迪提出來接下來的新一場面試邀請。

然而對方的眼神很奇怪。

收到最後肚餓面試邀請一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那眼神,像是在看著一個傻X。

什麼情況?

看著自己滿意的求職者離開,康恩.布雷迪不知道對方那是什麼眼神。

但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加詭異了。

明明非常期待到高盛工作的年輕人,接到面試邀請函後,神色都變得很奇怪。

原本的尊重,興奮,激動,瞬間就像是變臉, 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一個!

兩個!

接待了十幾個人後.

康恩.布雷迪心頭除了疑惑,還有一種被人歧視的憤怒和憋屈。

盡管這些求職的家伙們什麼都沒說,可眼神不會騙人, 那樣的眼神絕對是歧視和鄙夷。

作為華爾街精英,可謂是全人類最頂級的精英,忽然遭遇這種怪異的眼神,康恩.布雷迪憋了一肚子火卻不知道怎麼發泄。

這些求職者變臉之後,並沒有說什麼, 只是說會考慮考慮,並且很有禮貌,讓人無可奈何。

見鬼!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出來找工作,怎麼會用那種奇怪的眼神?!

帶著滿頭霧水。

康恩.布雷迪到了結束了最後一位求職者的面試,來到了洗手間。

踫巧。

幾個求職者似乎認識,聚集在一起正在說著什麼。

「平谷君,你明天要不要來?」

「當然不會來啦,這幫美國老也太摳門了吧?竟然連車馬費都不給,這種公司能有什麼前途啊!」

「是啊!華爾街頂級投行的實力也太差了吧!!我還以為至少會準備一萬美元車馬費呢,沒想到竟然這麼差勁!」

「而且還是三年制雇佣合同,不就是意味著隨時會被炒尤魚?華爾街頂級投行竟然連終生雇佣制都負擔不起嗎!」

「朋友還說接到高通邀請去 谷做事呢,華爾街都這麼垃圾, 谷那種地方又能給出什麼樣的待遇,我可一定得勸勸他才行!」

「連車馬費都不給的公司,這年頭可真是少見,真不知道這種公司是怎麼生存下來的,難道美國人都不覺得這種破公司很垃圾嗎?」

「」

帶著諷刺的嘲笑聲。

從洗手間傳來。

只是康恩.布雷迪卻听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但毫無疑問, 這個時候, 對方嘲諷的語氣一定和這些求職者前後態度變化有關。

見鬼!

在曰本打工的竟然可以嘲笑老板嗎?

沒道理啊!

帶著這樣的疑惑。

第二天到來。

然而說好考慮考慮的家伙們,竟然一個都沒來。

作為華爾街頂級投行, 卻竟然連人都招不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該死的。那些混蛋都是來故意戲弄我們的嗎?」

在場的人都是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種情況。

按道理來說,曰本人是非常講禮貌的,面試這麼重要的事情,那些人不該失禮才對。

帶著這樣的疑惑,助理查理.金說道︰「是不是曰本這邊的面試環節和美國不一樣?或者,我們有些事情沒搞清楚?」

「面試環節?」

康恩.布雷迪微微皺眉,各國文化不同,職場文化也不同,也許還真有這樣的的可能︰「去把喬治叫來問問情況,見鬼,這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

喬治原名五十嵐正夫,是高盛公司合作的財務公司翻譯,也是高盛名義上的合伙人。

接到電話來到總裁辦公室。

康恩.布雷迪一獨自憋屈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五十嵐正夫神色變得相當奇怪,嘴角的肌肉,似乎都在抽動。

「可能是因為沒有給車馬費的緣故吧!」五十嵐正夫不忍自己的老大面子掃地,很是含蓄說道。

康恩.布雷迪一臉錯愕︰「沃特?」

「這個這個是這樣,在曰本想要雇佣職員無論是錄取不錄取,公司都應該給一些車馬費表示尊重的。給的越多,就越能體現出公司的實力,即便是工廠也會給兩千這樣,所以」

「車馬費?這是什麼?」

「就是來面試舟車勞頓的辛苦費用和搭車的成本以及耽誤的時間啊!」

「沃特?」

康恩.布雷迪當場石化,嚇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了出來。

在他心里,最恨的就是曰本出租車了。

見鬼一樣的搶劫犯。

起步價一公里就得一萬日元,隨便跑一段路程,可能就是三萬五萬日元。

更可惡的是晚上想要搭車,三五萬有時候都未必會打到車,而那些出租車司機還跟死了爹媽一樣,帶著嫌棄之色。

再沒有比這更操蛋的事情了。

就算是在華爾街,搭車到紐約,一百美元也綽綽有余了。

而在曰本很短一段距離,竟然就要好幾百美元,甚至是上千美元。

可以說,在戴維.馬修.布雷迪心里,最肉痛的就是大車了,最恨的也是出租車了。

但這不是關鍵啊!

求職有什麼辛苦的?

又沒有為公司提供價值,也不是公司的人,為什麼要給錢?

「該死。這是什麼規定,又不確定會不會錄取,難道還要給他們報銷出租車費用?」

「大人,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這不是報銷!」

「那是什麼?」

「是一種潛規則。這樣既能體現出公司對于人才的尊重,也能夠展現出公司的實力,這樣才能夠讓人才來做出選擇加入公司。」

「該死,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規則?那他們萬一拿了錢不來怎麼辦?」

「那只能說明給的車馬費不夠,如果是很重視的人才,可以安排他們去夏威夷旅游,再派點模特勾引他們。」

「」

FUCK。

康恩.布雷迪臉都黑了。

這他媽的是招聘老板,還是招聘職員?

去夏威夷找女敕模?

自己都好久沒有去過了呢!

但關于法定日籍雇員比例又沒法違背,康恩.布雷迪只能憋著一肚子火問道︰「那要給他們多少車馬費才會讓他們感到尊重。」

「一般公司二十萬日元左右。」

二十萬?

一千多刀?

該死。

面個試還有錢拿,為什麼我面試的時候就跟狗一樣得來回跑呢。

「那這件事你來跟著安排一下吧,一定要盡快招到人,我們的時間很寶貴。」

「大人,二十萬是一般公司。但金融行業,如果想要真正的人才,最少要準備五十萬吧!」

「偶買噶!四千美元?這麼多錢如果他們拿了車馬費不來怎麼辦?」

「畢竟沒有雇佣關系,如果發生這樣的情況,那只能說明對方還在考慮其他選擇。」

「FUCK。那豈不是說可以一直這樣出去混車馬費呢?」

「理論上來說,確實是這樣。」

「」

媽的!

這幫人小曰本,是故意欺負我們美國人的吧?

怎麼可能有這麼荒唐的職場規則。

然而作為公司合伙人,喬治不可能在這件事上撒謊,康恩.布雷迪只能捏著鼻子說道︰「那喬治你就安排一下吧!」

「這個」

「還有什麼問題?」

「這樣的合同,恐怕不會被人接受,雖然法律上沒有對終生雇佣制的明確要求,但如果不是終身雇佣,我想不會有人來的,畢竟所有企業都是這樣!」

「終生雇佣?你在開玩笑嗎?怎麼可能有這種無理的要求!如果招進來的家伙事個廢物不能幫公司賺錢,難道還要留著這種廢物?」

「這個」

「」

幾分鐘後。

喬治離開了辦公室。

康恩.布雷迪像是被的怨婦,再也忍不住脾氣破口臭罵起來。

「約翰,你說這這都是什麼破規定?」

「天啊!怎麼可能會有終身雇佣制這種不合理的潛規則?」

「如果倒霉的話招到一些蠢貨,不是要永遠養著他們?」

「」

老實說。

在華爾街高盛任職。

是大部分美國人都會有的驕傲。

但這一刻,所有的驕傲都被撕的粉碎。

打車被嫌棄!

買東西被人嫌棄。

想出去夜總會找個小姐都被說不是會員拒絕入內!

現在連他麼雇佣點人都被嫌棄!

這些該死的小曰本,竟然無時無刻不的炫富!

一直罵了足足幾分鐘,康恩.布雷迪仍舊咽不下這口氣︰「約翰,你說這些該死的曰本人怎麼會這麼浮夸?面試還要給車馬費不說,還完全沒有任何約束。怎麼會有這種見鬼的規則存在。」

「我也想知道,但看來,我們得重新評估一下曰本的企業了!」

「」

紐約。

曼哈頓。

狂風呼嘯,夾雜著鵝毛大雪,將整個紐約籠罩在了白色的世界中。

沃倫.巴菲特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壓著帽子,推開了掩合的別墅大門。

性感的女管家,接過他身上的大衣放好,約翰.溫伯格打著招呼,將巴菲特邀請到了火爐旁。

有女僕送來滾燙的咖啡。

巴菲特接過喝了一口說道︰「真是見鬼的天氣,來的路上我帽子差點被吹飛掉呢!」

「但這樣的天氣,對我們更加有利呢!不是嗎?」約翰.溫伯格笑著說道。

1929年,高盛公司還是一個很保守的家族企業,當時公司領袖威迪奧•凱琴斯想把高盛公司由單一的票據業務發展成一個全面的投資銀行。

他做的第一步就是引入股票業務,成立了高盛股票交易公司,在他狂熱的推動下,高盛以每日成立一家信托投資公司的速度,進入並迅速擴張類似今天互助基金的業務,股票發行量短期膨脹1億美元。

公司一度發展得非常快,股票由每股幾美元,快速漲到100多美元,最後漲到了200多美元。

但是好景不長,1929年的全球金融危機,華爾街股市大崩盤,使得股價一落千丈,跌到一塊多錢,使公司損失了92%的原始投資,公司的聲譽也在華爾街一落千丈,成為華爾街的笑柄、錯誤的代名詞,公司瀕臨倒閉。

關鍵時刻,高盛得到了一名國會議員的支持,才破產擺月兌危機。

而這個人,就是巴菲特的父親,也因此,巴菲特很早就成為高盛高級合伙人,和眼前的約翰.溫伯格有著幾十年的深厚友誼。

幾十年的互相合作,了解,有著政府最新的消息,這樣的關系誰還會不知道對方意思。

這麼冷的天。

蘇聯物價飛漲,物資短缺,伏特加已經不知道上漲了多少,雖然盧布對外還保持堅挺,但又能堅持多久呢!

而失去了對東方的遏制,曰本就不用那麼強大了!

巴菲特同樣露出了笑容︰「不康恩那小子打電話回來還在抱怨呢,看來是時候了!」

「昨天我和證券委員會主席談過,最快也要到1月12號了吧。」

「」

此時此刻。

太平洋另一邊。

長野直男坐在關西本部會議室呢,听著土屋一派的嘲笑和挖苦,微微挑了下眉毛。

新年之後。

股市並沒有預料那樣快速下跌。

而是反彈之後在高位震蕩。

也因此。

資管會社在賣出高盛的看跌權證上,利潤相當可觀。

作為當初的反對者,土屋手下的狗腿子不遺余力嘲笑︰「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長野你現在知道前輩們的經驗有多麼寶貴了吧?!」

「正是因為前輩們的寶貴經驗才能夠讓會社變得強大,你這種嘴上毛都沒有的家伙,還是請好好反思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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